小小童养媳-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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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绣个花儿草儿的也没啥难的。”
刘妈妈在也在旁改着衣裳,天赐和天佑个头长了许多,裤子竟然渐渐短了,不过这时节做裤子本就折了布进去,只需挑几针放出来也就是了。
两人一边忙活,一边偷偷听着里头说话。听到陈氏劝解赵明礼的话,不约而同地对看一眼瘪瘪嘴。别人不晓得,小小却是知道。天赐兄弟俩长饭量哪里是因为别的?天佑偷偷跟她说了不止一次:“家里做的饭不扛饿。”
分明就是舍不得放油,又少见荤腥,正长身体的两个孩子当时吃饱了,没过多久就饿了。
虽然打了粮食,也就吃了当天那一顿好些的。余下的日子就是收获那日吃的“金包银”都少见得很,多数时候是粗大的苞谷粒子掺着豆子。也是到了这施州,小小才知道,原来豆子并不是菜,是主食呢!
每天都吃,每顿都吃,每人都吃,这成日里……小小忍不住脑补起来,这到了冬天,挂上帘子,屋里还能呆人么?
寒露一过,这山里气候就冷了起来。小李氏是个能干的,早早地就将各房门口的厚土布帘子洗刷干净了挂上,挡住了寒气,屋子里暖和许多。
村里不少人家都生起了火,有那依着土人风俗的开了火塘的,成日里更是将火塘子烧得旺旺的,屋里暖融融的。
赵家并没有火塘,不过堂屋正中也有个地炉子。就是在地上刨出炉子的样式来,上头支一个三角铁,可以炖茶烧水,下头跟灶屋里的炉门一样,有条进出的灰道。
柴禾烧旺了,虽有些烟气,但不算呛人,反而整个屋子里都满是暖和的味道。赵李氏成日就捧着旱烟杆子靠在炉子边。
二郎的眼睛已经拆了纱布,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痕斜在左眼,当时拆下来的时候,王氏又跳着脚哭骂了一通,叫赵李氏几声吼了回去。
现如今他已是好多了,眼睛据他自己说也能看见,只是视力终归受到了影响,看东西模模糊糊的。毕竟是个孩子,早就坐不住了,成日里就跟大郎一同打猪草什么的,天气好的时候还上后坡设陷阱捉兔子、野鸡什么的。
天赐天佑可就没这么闲散了。蒙学开了课,他们俩也每日跟着去上学,回来还要练字。阁楼里头并没有火盆,陈氏心疼,叫刘妈妈拣个旧瓦盆子烧了点子火,却被赵李氏一通好骂。
这个小小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那阁楼儿全是木头搭的,若是一不当心失了火,那可真不是好玩的。
按照施州习俗,小月子三十天,陈氏已经算是出了月子。可就算堂屋再暖和,她也情愿躲在阁楼儿里头,不乐意往赵李氏面前凑合。早晚请安那是不得已,若是情况允许,就是吃饭她也不想出去的。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老三家两个成日里忙活。按照赵老三的话说,人误地一天,地误人一年。就算是天气冷了,坡上、田里没了庄稼,他也要去田间地头转悠一下。今日翻翻地,明日刨刨草根子啥的,准备攒着天气好点,晒得干点了就烧了肥地。
小李氏的事情则多得很。作为赵家实际上的家庭主妇,入冬她就开始忙着备过冬的物什了。各类的咸菜,腌肉,甚至还有腌鱼,晒各类的菜干等等,把刘妈妈都看得目瞪口呆的,回去禀报陈氏:“原来冬天虽没得蔬菜吃,确是将各类蔬菜、肉类都腌制了放好,说是储存保管得当,吃个两三年也不会坏哩!”
唯一少见人影的就是老大两口子了。
四十七章 学正来访()
老大两口子原本就闲,自从全家人逐渐闲散下来,他俩倒不经常在家了。就是在家,也是一副神神秘秘,不乐意说话的样子。
这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为这个家有多忙呢,实则做事的都在家里,没事的反而不着家了。
赵明礼估计是这家中最忙的人了。
村童蒙学每十日休息一次,如今已是有了八个学生,加上天赐天佑正好十人。年纪最小的便是五岁的天佑,年纪最长的比大郎还大些。据说是有亲戚在城里某个铺子管事,想叫他识了字,将来就是做学徒,人家也乐意请那断文识字的来做。
这一日午后得了闲,陈氏正与刘妈妈商议私事,小小拖了凳子坐在西厢阁楼门口缝帕子,眼里还瞅着在院坝里头疯玩的大妞、二妞和五郎。
忽的下面听人喊了一声:“有人么?”
小小赶紧放了东西答应一声,走到路口一看,一个穿着长袍,留着短须的男人正从滑竿上下来,旁边一个下人口称“大人当心”伸手扶着。
这打扮,应该是城里的哪位大人吧?小小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敛衽一福,道了声:“大人安好。”
那位大人奇道:“莫说乡野,就是府城里头也少见礼数这般周到的。这孩子不错。”
随行的下人何等眼色?赶紧上前叫小小起身,抓了几个铜板给她,问道:“这里可是赵明礼赵秀才家?”
小小也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了,并不敢伸手去接,微抬了头朗声答道:“正是我家老爷。还请大人家中安坐。冒昧请教大人名讳,奴婢好通传主母。”
那人一拍脑门儿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个时候,你家老爷应该在蒙学吧?那就不家去了,兴致所至,过来瞧瞧而已。你可知那蒙学在何处?带我们去瞧一瞧。”
见他并不说自己是谁,可提了蒙学,再者是位大人,小小便猜是赵明礼提过的施州府学正王大人。既然不进家门那是最好的,家中只有女眷,如何招待?当先领了路便往蒙学去了。
路上那下人估计是得了王大人授意,不停逗着小小说话,问她年龄、籍贯等等。小小也不多话,倒叫王大人主仆俩啧啧称奇,暗赞这位赵秀才毕竟是成都府里做过事的,家中的下人也比城中许多大户家的严谨。
到了蒙学,不过是村长家的一间屋子。廖大嘴不在家,只得他老娘并媳妇儿孙氏在家带孩子。见有外客来,孙氏忙将火塘拨旺了,又与客人烧茶。
小小要去禀报赵明礼,却叫那下人拉住了问东问西,王大人背了手儿,悄悄走到阁楼边,隔着窗户往里瞧。
这一看差点儿笑出声来。
只见那屋子中端坐着十来个学童,年幼的一边听课,一边抹着鼻涕;年长的个头快赶上赵明礼了,听得倒是认真,不过眼神迷茫,也不知听没听懂。
赵明礼正讲。这蒙学刚开了没几日,主要教一些基本的字,每日讲四个,今日讲的正是“寒来暑往”。赵明礼自己也是庄户人家出身,将这几个字义、字形剖析得也算透彻,讲完了,便教学童们将这四个字写上一遭,给他检查一遍纠错。
只有两个学童例外,赵明礼讲课时他俩就在一旁书写,待其他学童开始写字,赵明礼走到他俩身边,另行讲解起来。
王大人看着挑了挑眉,莫非这山村中还有奇才不成?
只听赵明礼训那小的:“笔力不足,莫不是天冷就想躲懒了?”
那孩子辩道:“手都冷得伸不开,握不住笔呢!”
赵明礼就垮了脸:“再多十篇大字。”
那孩子立时抿着唇噤声,脸上苦得能滴下泪来。
王大人瞧着有趣,忍不住笑了一声。赵明礼听见了,回头一看,赶紧迎了出来拜倒,口称:“王大人来了,学生有失远迎。”眼角余光扫到小小,便轻声斥责她:“怎么不通传一声,有失礼数!”
王大人赶紧扶他一把,口中说笑道:“不过今日沐休,想着你这蒙学应是开了,左右无事,过来瞧一瞧,倒是扰了你授课了。”
赵明礼口称不敢,忙叫小小回去通传一声,要留王大人吃饭,王大人笑着推辞了,赵明礼便回身让学童们习字,陪着王大人去堂屋说话。
听说是城里来的大人,村长的爹娘和媳妇又重新来拜见了一次,又叫赶紧去叫了廖大嘴回来。
这可是大事,除了平日里催收赋税的税吏,就是廖大嘴也难得见到王大人这种官员一面。这可是朝廷任命的官啊!除了赵明礼还好,其余人都战战兢兢的,站也不敢站,没说几句,只留了廖大嘴和赵明礼,其余人都避了开去。
赵明礼又叫了天赐、天佑兄弟俩过来行礼,王大人这才知道这两个进度快些的原来是赵明礼自己的孩子,事先并没料到,便随手在香囊里摸出两颗小小的金花生与两个孩子做了见面礼,倒让赵明礼不好意思起来。
王大人考校了天赐兄弟俩几句,对赵明礼赞道:“这学识,便是府城的好些个孩子,也比不上的。”
赵明礼自然谦逊了几句,眼见王大人似是有事而来,便打发学童们散了,让小小也同天赐兄弟俩家去。
回了赵家老宅,一家人这才知道学正王大人来了,皆是又惊又喜,赵李氏便责骂小小:“真真是个傻子,不知道让贵人家来坐着,引到廖家去干什么?莫要把好处让他占了。”
几个孩子默不作声。人家是来看这蒙学的,到赵家坐着干什么?蒙学又没设在赵家,不往廖家去往哪里去?
对于赵李氏,小小已经无力了,这样的人,除了不往她跟前凑,还真没有别的法子。就是好话到了她嘴里,说出来也要伤人几分,无事也能挑得出骨头来,反正她的道理都是跟着她姓的。
天赐听着心里不愉,随便寻了个借口便带着弟弟和小小起身回房,惹得赵李氏又嘀咕了几句譬如“不贴心、不孝顺”什么的话,几人都装作没有听见,脚下生烟地走了。
小小离开时,刘妈妈在房里就看见了,只不过刚知道来访的是王大人,不由跟陈氏低语:“学正大人特地跑这穷乡僻壤做啥?莫不是……”
陈氏早就死了离开谭家坝,搬去城里的心思,闻言不过道:“总不会是啥祸事,等相公回来也就知道了。何必在家瞎揣测,白白担心?”
晚饭刚刚摆上桌,赵明礼便回来了。一进门便被赵李氏叫住问道:“学正大人哩?”
“已是回去了。”
“哎哟,你这个老二哟!”赵李氏沉了脸就不高兴:“你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贵人都到了咱家了,你也不请人家吃顿饭?人家可是朝廷的人哩,能到咱们这个山旮旯里头来一遭,多稀罕的事儿。偏你一把年纪了还不省事,就让人走了。”
赵明礼扫了一眼桌子,不解道:“不过寻常饭菜,请人家来吃什么?”
这可把赵李氏气了个仰倒:“好歹你也是在外经历过,为过官的人,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人情世故?你若是邀了贵人家来,我还能下你的面子不成?如今你话也没有一句,难道我还巴巴地做了好菜端到廖家去?那不是帮廖家做了脸子,白便宜人家了?还有小小那个下贱种子,贵人上门也不晓得说一声,居然就带到廖家去了,怎么就白养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护院子哩!”
赵明礼本就不耐烦听这些,再听赵李氏越扯越远,端了碗低头猛吃,也不答话。天佑不忿,却被哥哥紧紧抓住了手不让他吭声。却不知小小跟刘妈妈正在后厨玩笑,说:“老夫人头莫是被门夹了?她把人家王大人请到家里来啥?还要好酒好肉的招待呢,她不是觉着咱老爷没啥了不起么?”
刘妈妈笑了一声:“你这小人精!老夫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