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状元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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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摇曳两步生辉,自然柳树般的步子,却不失风格的素手将那食盒内的糕点一一摆放出來,无一不精致,看起來十分的可口。
再晚一些,团团下了学便直接去了萧幕亦处,两人也换了装容,着着同色系的袍子,布料均是一片灰青色,素色的绑了一根锦带,并无半丝华贵的颜色和布料,却因二人的绝代风姿,不仅不显得寒颤,反而有一种淡如水墨画的美感。
严荞萝望见二人的装束有些怔住了,岁月风霜,丝毫并不影响到萧幕亦,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如此风华,而她,时常照镜贴花钿时,偶尔已能瞅见那细致白嫩的肌肤上,眼尾眉梢间,有些浅浅淡淡的岁月尾痕。
这便是男人同女人的区别罢,严荞萝心中有些美人迟暮的苍凉,她痴迷于他身边,耗尽了最美好的年岁时光,若是…若是…如今比不得当初,已经不能指望慢慢时光下的感动他了,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才能将他的心拴住,让自己在他心中烙下个烙印。
思量见,又瞥见了自己的盛装出席,而这二人的随意洒脱,怎么瞧,怎么不和贴,便觉得心中委屈的有些丢人的感觉。
这个馊点子不用说,自然是这团团想将出來的,这团团一直不大待见自己,前段时日,竟使计将她拨走了,虽同萧幕亦生了一张同样的脸,却有时候聪明机灵的叫人有些讨厌。
不过才虚虚六岁的小娃娃,却懂事的叫人觉得可怕,特别是他对她的敌意,令她自然的不喜欢他,碍于萧幕亦在场,作出一副和煦的样子道,“团团小公子这长的越发的皮实了,身量也高了不少呢。”
团团亦不拆穿她,只淡淡回道,“严千金过奖了。”便不再搭理她。
几人等了一会,念槿才晃悠悠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而來,她想的周全,但凡世外高人,必然有着一个不羁狂傲不畏皇权的高傲的心,她得将这作态做足了;
再來,严荞萝同萧幕亦大约是和好了,眼瞅着前两日书房的情景,怕是严荞萝早便原谅了萧幕亦,又听闻萧幕亦为了自个失眠难枕,觉得心中甚是愧疚,而萧幕亦正巧抓住了这心思,此刻做派乃拿乔无疑,这二人一个装着,一个做派着,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以她觉得她应当给二人留些空闲,却又担忧团团一人被晾在一旁,最后掐了这个不早不迟的点來。
团团后院的芍药花儿果然开的十分的好,也不晓得这萧幕亦是不是有些拿乔太过了,总不自觉的就不声不响的站在她身后,突然來问她一句,“先生可喜欢芍药花?”
念槿答:“喜欢。”
萧幕亦不死心的接着问一句,“那先生可还喜欢其他花?”
念槿继续答,“都喜欢。”
“那先生可有最爱之花?”
念槿再答,“洠в小!
萧幕亦脸上一片颓败之色,眸子也不知是放洠Х旁谘矍暗纳忠┗ㄉ希皇遣凰驳亩ㄔ谀牵艘换幔挠奶鞠⒘艘簧按忧澳悴皇亲畎一穑俊
念槿有些洠Т筇澹室痪洌澳闼凳裁矗俊
“洠裁础!毕裟灰啻鸬馈
不消一会儿,团团又捧着一只小螃蟹拿给她看,道:“先生,可瞧出这是公螃蟹,还是母螃蟹?”
念槿有些不解团团对类似鱼啊虾啊螃蟹啊之类的公母为何如此执着,见她不答,团团有些急道,“我可是求了傅叔许久,他才替我捉了这一只螃蟹來的,阿…”突然如被人掐了喉咙似得闭了嘴,重复道,“來的啊,先生快教教我,如何辨识公母。”
“这是一只公螃蟹,”念槿捏住螃蟹的两只爪,将它的肚子露出來,继续说道,“你看它这里是尖尖的,自然是公螃蟹,若是圆的便是母螃蟹。”
团团突然将螃蟹一丢,抱住她大腿,好半天都扯不下來,直到萧幕亦脸色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般的走过來,将他提抱起來,见团团激动的脸色有些红润,被拨回自个爹怀中后,掀起两片红唇糯唤了一声,“阿爹。”
语气似娇嗔似撒娇似埋怨,竟听的念槿心中酸软一片。
这个样子,团团在长些时候未见到她,唤她的口气一模一样,虽团团不说,念槿却晓得,他这个口气,是想阿娘了,这是她同团团之间母子连心的感应。
098 报仇()
她的团团怎会将她忘记,不自觉心中柔的不成样子,不自觉的伸出手将团团抱住,低声安慰道,“团团乖。”
啪嗒一声物件摔碎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念槿一惊,就瞅见萧幕亦嘴角似噙了丝不明笑意的俊脸,再转眼,那摔碎的,正是一盘桂花绿豆酥,严荞萝正拿着一双惊惑目光将她瞅着。
她这才醒神,注意到,萧幕亦同团团二人身上的衣物同她当“老朽”以來穿的袍子色系近乎一样,这样三人穿起來,倒挺像是……爷孙三代的!
尴尬的笑了笑,移开步子,将团团拎到一旁不妨碍二人之间联系感情,团团紧紧捏着她的衣角,很小心翼翼的拿一双眼睛瞅着她……的胡子。
湖边的锦鲤不时的跳跃出來,又落进水里,扑出水花儿,就在念槿以为团团是不是又要指着那红锦鲤问她是公是母时,背后一声轻咳,接着有人出声道,“从前家妻曾养过二十四条鱼在叶清池,前些日子,在下将池水抽空了,养在了团团院子内。”
正是萧幕亦淡淡的声音,念槿回眸,有些惊诧的不知如何反应,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那句“家妻”其实说的便是她,这令她有些惶恐,有些心乱,这些时候以來,她一直装的很好,觉得即使萧幕亦同严荞萝二人如何亲密,她也能坦然面对,而今,却被他的一句家妻,乱了心神。
“令内真是好兴致,养鱼养鸟也是一件挺修身养性的事情。”念槿干笑着应道。
萧幕亦眸色深深望了她一眼,远目眺望湖边的水波,又道,“她哪里是为了修身养性了,她其实只是为了留个念想而已,只是从前,我不晓得。”
“你不晓得,她其实是很坚强的,只是很多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如今她离开了,我才发觉,不晓得晚了洠в小!
他今夜的话似乎有些多,念槿觉得她有些受不住的想逃,他不是为了严荞萝而失眠,难道却是为她,这一想法只让它在心中过了一遍,念槿就觉得荒唐的紧,莫非他装出这幅样子?
如今也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只淡淡道,“萧王今日是不是饮酒过了,有些醉意了?”
团团揉了揉眼睛,扯了扯她身上的青色袍子道,“你就说我阿娘会不会原谅我阿爹嘛,我阿爹其实挺需要阿娘的。”
念槿立即点头道,“唔,萧王如此情深意重,令内定然会看到你的真心,哦,老朽刚想起还有些事情,就不作陪了。”
萧幕亦望着她有些仓惶而去的脚步,将团团牵住,神色淡然的道了一句,“走吧。”
时光过的张牙舞爪,光阴溜的健步如飞。
不知不觉间,离团团被送去北漠国的时日越來越近,念槿不得不加紧顺走团团的步伐,期间出宫了两趟,游牧找了她一次,听了她的主意并未说些什么,只嘱咐她自己多加小心,送了她一柄匕首,说以防万一,念槿试了试刀锋,锋利的紧,觉得很是趁手,便却之不恭的收下了。
严荞萝也前前后后來叨扰了几次,洠Ъ鱿裟灰嘤惺裁慈惹椋宪衤芩剖芰瞬恍〉拇蚧鳎亮瞬簧佟
这日天阴,黑沉沉的压得人胸口都有些不畅,念槿有些心神不宁,再过几日团团就要被送走了,可这几日团团却好似很忙,很少來萧幕亦的屋里,她左顾右盼也洠蔚剿齺怼
萧幕亦如往常一般,令她替他按揉,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间锁着的浓重忧思一直也未散去,念槿去替他拿香囊想要替他燃些沉香焚了好令他安枕。
正待进门,却见萧幕亦披衣踱步出了殿门,形态有些隐秘,便觉得好奇,跟了上去,见他左转右转的去了一趟御医处,转而遇到了严荞萝,将个什么物件递与严荞萝后,方折身回去。
因离的远,念槿洠в星魄宄堑莨サ氖歉鍪裁矗闹腥创笪闷妫肓讼耄⑽锤潘凵恚撬孀叛宪衤苋ネ送磐诺那薜罘较颉
待到团团的寝殿越走越近,念槿心中的疑惑越深,为何严荞萝这样夜深要到团团的屋子内去?
不待她想,她已经瞧见了严荞萝在一盅汤碗内放了些药剂,随后又递给了团团殿外的婢女。
念槿心中警铃大作,许是自小遇到的多了,第一念头便是想到了下毒,严荞萝或者说萧幕亦,是想给团团下毒?
皇权高位者除却这一招,难道便不会想出其他的招式來了?念槿只觉得浑身血液僵住,胸膛内颤抖的发慌。
严荞萝一直徘徊在门外未走,念槿不便前去,只想着便是毒,萧幕亦为着那交换皇子,便也不大可能会要团团的命,念槿耐住心慌,等到严荞萝同那婢女耳语了几句离开后,方装作饭后消食的模样走近团团的殿边。
只听得里面一声砰的声响,念槿來不及思索,便推开了婢女自己冲撞了进去,便望见团团口中吐了鲜血倒地不起。
婢女吓白了脸,慌忙着四处奔走,边跑边喊,“不好了,小世子出事了。”
周围陆续续的來了侍卫,将寝殿团团围住,婢女慌慌张张哆哆嗦嗦的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番,反口指认道那碗汤药是老先生喂给团团的。
原來是这样!
原來她活着,是令在位上的人都不安的,萧幕亦是想了这一出借刀杀人的手段來除掉她的。
多好的计谋。
假装生病,将她引进宫來,又联合严荞萝唱了出双簧,他大概一早便认出了她來,才故意说出那些话,什么家妻,什么想念,什么失眠之症,全都是哄她放松罢了,如今到她真的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便一团团为饵,将她來了个瓮中捉鳖。
这一招实在的妙计,很是符合萧幕亦的风格,念槿觉得浑身都在不停的发着抖,一种灭顶的绝望令她呼吸都急促起來。
团团惨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眸,唇间那鲜艳的红色鲜血,已经飘不出气息的鼻尖呼吸,都在深深刺激着她。
那么痛,那么痛,绝望轻而易举,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还有什么是她可以信赖的?这世界上,同她最亲近的骨血已经不再了,还有什么?
她这个样子令人看起來有些恐怖,明明一副古稀之年的老先生模样,眸中却飘散着那样深重的悲伤,仿佛能令这天地变色,顷刻间,屋外电闪雷鸣,倒真的开始下起破天的大雨。
萧幕亦被雨淋透的跌撞进來,冷肖的一张脸只剩下冰渣,侍卫队有人走出举拳将方才婢女汇报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萧幕亦不可置信的冷着脸问,“你是说,是老先生下毒毒了团团的?”
声音冷如四九寒天的深夜,听的那侍卫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却不得不抱拳道,“正是,萧王,属下这就将老先生拘起來,关进大内监牢审讯?”
念槿冷笑一声,多么完美的伪装,到如今她都看不出他表情上的破绽,这个人是有多可怕,才能如此,可随意带着一张面皮过活?
只听得萧幕亦沉了声音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