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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强抢状元郎-第41章

小说: 强抢状元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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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城的城中央,依山畔而建出一座府邸,府前一片茂密的松仁树,府内九曲回廊,曲径通幽,主院厢房错落有致,是个十分修身养性的好府邸。

    正是栾城城主兰叙之府。

    城主府,东厢房内,阿念焦灼不安的绞着手帕,面上却对着兰叙做出感激的神情。

    兰叙递过一杯茶盏,安慰道,“放心吧,栾城内,城主府的御医定然是最好的大夫,况且只是小小的伤寒,阿念姑娘莫太过担心。”

    阿念想,如今住人家的府上,用着人家的御医,不好表现自己其实很担心那御医是个庸医,遂而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安心的笑容,道,“兰城主家的御医,自然是手到病除。”

    兰叙眯着一双棱角分明的眼睛觑了她一眼,“一晃数年未见,不想在此情此景下遇到姑娘,实在是惊喜有之,惊诧有之,阿念姑娘怎会出现在栾城?”

    阿念眸中透出一丝惊讶,张了张嘴,吞下一口茶汤,讶道,“兰城主当真是认错人了,方才我在轿中已经同兰城主解释过了,虽然我同兰城主之旧人或许有些相似,但我却当真不是她!”

    “这就奇了,姑娘也叫阿念,在下那位故友也叫阿念,世上或许有相貌相似之人,可双生子尚有区分,但姑娘同在下认识的那位朋友,不仅名字,甚至是相貌都像了个十成十,若是你不是她,在下倒想问问姑娘,家中可有失散的姐妹?”

    他刚毅的脸面上露出感兴趣的光芒,阿念轻笑了笑,“我家中独女,从小同外婆一道长大在栾城最偏僻的长垣村,并且从未出过村子,如何能够认识兰城主?”

    梳着丫鬟髻的尖脸丫鬟轻步过来,低声在兰叙耳边耳语几句,只见兰叙方才还一副玩味的表情,挑了挑眉,转而勾出一抹笑意,“今日吹的什么风?我府上接二连三的来客?阿念姑娘且安心在此住下来,待”他抬眸望了一眼垂幕帐,续道,“待令公子高热退了,病愈了,阿念姑娘再定夺去留如何?”

    阿念默了一会,“那就多谢兰城主以及多谢城主那位与阿念长相相似的朋友了。”

    兰叙深然一笑,掀起帘子大步出了门。

    厅前的太师椅上,落拓的坐着一位身姿洒逸的绛色衣袍男子,袍子滚了暗黑丝边,发上束了一根指宽发带,墨色的发丝如丝绸般平铺在肩背上。

    那人掀开眼皮,一双绝艳潋滟的桃花眼深邃如一潭秋水,他缓缓开口,声音如春日里料峭的寒风,“兰城主真是好兴致,听闻半夜里竟然还能英雄救美?”

    兰叙呵呵干笑两声,见到卫子顷铁黑的俊脸,张口问道,“不是说直接启程回望都吗?怎么?舍不得我栾城的大好风光,还是舍不得我栾城的香衣美人?”

    卫子顷哧鼻,后牙槽咬的咯嘣响,“他娘的,还不是那只成日里被某些人当做宝贝的白毛小鸟,突然魔怔了飞到城内,”指着萧慕亦,怨愤的道,“我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萧大将军巴巴的要跑来找鸟!”

    萧慕亦眸色深深的睨了一眼卫子顷,淡然道,“那是鸽子。”

    “切”卫子顷不满的哼哼,鬼才能不知道那是鸽子,若不是那只白色鸽子是萧慕亦的心头肉,他早就将它炖了给华南芊补身子了!

    兰叙眉间露出惊讶神色,“就是那只吃我栾城特供松子的鸽子?”

    卫子顷点头,“正是。”

    萧慕亦眼光掠过垂帘后,“你将人救到了自个府内?何人能劳你城主出手相帮?”

    “是个带孩子的年轻寡妇,大概是近日天气多变,那孩子染了些风寒,发热的厉害,一个瘦弱的妇道人家,这大夜里也没有医馆开着了,我就好人做到底了。”兰叙不以为意的答。

    萧慕亦收回目光,手中把玩着茶盏,把玩了一会,将茶盏放下起身,“原来你竟是对小寡妇比较有想法?”将袍子掸了掸,告辞道,“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过几日我大哥的军队便到栾城,届时让他带队,接受栾城百姓的庆贺吧。”

    卫子顷道,“我因家中有妻小,故而急着赶回去,你为何不同他们一道,随着队伍走?”

    萧慕亦睨了他一眼,“我同你说我要回去吗?”说罢迈步,回头道,“这些时日我大概不在军中,有何事拖行书带给我就行了。”

    他同念槿,一个在厢房内,一个在前厅外,隔着几道帘帐,弯了几个拐,曾那样近,却擦身而过,咫尺天涯。

    许久之后,他晓得,那一日的小寡妇,便是念槿,心中懊悔,如饮了苦胆汁,苦气翻腾了几遭,却只能自咽苦果。

    黎明破晓前,团团在城中御医的几副方子下,终于退了热,阿念松了口气,歪在团团的睡榻前打起盹儿来。

    这几日,团团烧热虽退了,但无奈兰城主唯恐自个救来的人没好全,不能体现他体恤民情的高功,总是这般借口那般缘由的将阿念母子二人留作了府上宾。

    团团因发过高热,阿念怕他传染其他人,故而一直罩一方白纬幕离,好隔绝一下。阿念觉得,这城主府虽然好吃好喝供着,但毕竟她又不是无相大师,总让人供着总也不是长久之计。

    遂同罩着白纬幕离的五岁团团合计着,怎么样神不知人不觉悄悄溜了为好,如此过了几日,趁着军队过栾城时,栾城上下热闹如过除夕,乱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日子,逃出城主府。

    阿念默念,当真不是为了害怕担负那贵重的医药费才要偷偷跑了的!

    精神抖擞的骄阳似火晌午天,最是凡人困顿时。

    阿念早早研究了地形以及逃跑路线,后院柴房边的一处小门,通常只有挑柴火以及处li泔水的小厮才路过。

    正是贼子逃兵要选择的不二路线也!

    阿念小心翼翼的捉着团团的手,边探头,趁着府里人精神蔫蔫的晌午后,自个吃饱了饭才出门,眼见着跨出门就能溜之大吉了,却下一刻,团团手死死的拽着她不肯同她走。

    “你们这是要去哪?”头顶一片乌云罩住,一个温煦的声音问道。

    阿念想也没想道,“当然是逃”走字卡在了喉咙里。那个温煦的声音,正不是那好心肠的栾城城主兰叙是谁?

    阿念卡了一卡,心思一转道,“这几日呆在贵府上有些乏味了,故而想出去散一散心,呵呵、呵呵。”

    她还未来得及将谎圆的更圆满一些,就听得团团义正言辞的拆台,糯声道,“阿娘!夫子说过,做人是不能撒谎的!”

    阿念悲凉的转身,有一种被盟友出卖了的苍凉感,目光凉凉的撇了一眼看不见脸面的团团,又萧瑟的瞧了一眼挡光的兰叙,干笑了两声。

    “阿娘你方才不是说,要出去赚银子,好还钱给恩人么?”团团隔着幕帘继续道,“阿娘还说,有恩不报,不是咱们念家人的作风的,是以非要带着团团出去卖字来着。”

    阿念心虚的抹了抹头上的虚汗,为了骗团团同她一起出逃,她方才确然是说了这样一番大话!

    团团又从小衣服的袖兜内摸出个什么物件,递给阿念道,“阿娘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卖字没有笔墨纸砚如何卖?是以方才团团去城主大人的书房内准备了这些。”

    团团摊开小手沉重的笔墨纸砚:“喏,还要不要去卖字?”

    一旁当木桩的兰叙终于找到了声音,哽咽了一下,捉起阿念的手指,真诚道,“阿念姑娘莫同兰某客气,所谓大恩不言谢,阿念姑娘如此重情重义,兰某愧疚的很,兰某不需要姑娘相谢,姑娘自不必再多说。”

    阿念脑中一疼,如一万只河鲤过江翻腾,闹的她脑中一片浆糊,呐呐吐出一个单音,“啊?”

    手一空,被一只软嫩的小肉手抢回来护在小胸口前。 

078 溜之大吉() 
手一空,被一只软嫩的小肉手抢回来护在小胸口前。

    兰叙空了的手虚晃了晃,不甚在意道,“阿念姑娘同兰某说,团团的生父去世于战场,那必然也是我保家卫国大好儿郞,如此大好儿郞的遗孀,兰某若不多加照拂,天理如何能容?阿念姑娘莫要推辞,从此你便是我城主府的贵客,是去是留,兰某自然不会多问,只消能够尽兰某一份心力!”

    在兰叙这一番恳切言辞下,阿念只能将想法打落牙齿活血吞进肚子里,虚虚谢过了一遭,也便听天由命的坐上兰府的马车,同团团一起在兰叙派来的几个家丁的护送下,到城内看一看热闹。

    马车消失在城主府前的宽街,兰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狠绝笑意,这个叫做阿念的姑娘,化成灰他也认得!

    初见她时,她娇俏活泼,一看便是个性格郎阔天真的小姑娘,他留在望都时日不短却如何也打听不到她!

    几年未见,她已为人母,虽收了那活跃的性子,一双剪水明眸虽干净却不如从前那般纯粹,她说自己是死了丈夫的遗孀,但他从她的眸中,看不到她的悲伤难过。

    久居高堂之上的兰叙,早练就了一副一眼入髓的看人本事,这个阿念十分可疑,又在如今两国方交战后出现,不得不说十分有问题。

    他从前是对她有过一见倾心的砰然之感,也曾为寻她不着时,忧心茶饭不思过一段时日,好在时光是一把良药,若不是今次相见,他怕都记不起来她的样子。

    只是,她如今出现在栾城,出现的太过巧合,令人不得不生疑,若是她当真是细作,他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她!

    眼下,将她看住锁在城主府,量她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兰叙几不可查的一双鹰眸锁了锁,转身也出了府门。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没入市集干道,整个栾城的主干道上被官兵护出一道阔道,百姓被拦在了道路两边,入了干道,家丁也无奈,只得弃车下马。

    起先阿念同团团还在城主府家丁监视的范围内,无奈人群拥堵的十分厉害,人群很快就将几人冲的七零八落,团团因死死抱住他阿娘的胳膊,免逃了被人潮冲走的命运。

    几名忠心耿耿的家丁一见走散,就要拿出城主府的御牌亮开身份,岂料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声步调平整,气势恢宏的马蹄步子声。

    哒哒的马蹄步子十分的一致统一,宽道的尽头处,隐隐出现气势长宏的军队来。

    人群又开始骚动和激动起来,家丁还尚来不及炫耀他们的特权,人群又是一阵热锅煮饺子,将人里里外外混煮了一个翻滚。

    团团挂在阿念的胳膊上,差点就被这热情的人lang扑个头朝天,团团紧紧巴住他阿娘,嘟着小嘴喘气道,“阿娘,团团觉得这里太危险了,咱们什么时候回村?”

    阿念一把稳住他,拍了拍团团的小胸脯,“团团,别怕啊,你没有看过热闹,其实热闹都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危险,却不会太有危险的。”

    团团哼了哼,扁着嘴更加紧的巴着他阿娘。

    刚哼完,金戈铁马的况哧声虎虎生威而来,但见领头一只高大黑色骏马上,一个摸约三十七八岁左右的硬阔男子,因阿念被人群推搡的比较近,阿念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风霜磨砺下的郎阔脸上,留着短短的胡茬,看起来十分的冷酷硬气。

    那是tian着刀口,奋战在战场磨砺出来的独特强大而强硬的气场。

    一将成名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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