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长生-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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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比武台,内门弟子爬起,眸如勾,丝凌乱几许狼狈,不敢拂去。
“落叶剑法第三层,一剑穿叶!”内门弟子忽高声喝道。
“……”李仙缘无言。出招前还要喊出招式名,是要增威还是提醒,生怕对方不知道你要出招么。
就见内门弟子持裂剑反向一转,剑气纵横。竟有丝丝剑气聚与剑尖,一尺锋芒。脚踏步伐,直刺而来!
还只是炼气便如此,可想而知筑基期威势将有多少。
避无可避。无可奈何,李仙缘倏然奋力,将灵剑掷出。
看台上弟子皆愣,不解他为何丢剑。
同样不解包括内门弟子。
湛蓝长剑划过弧度,与内门弟子擦肩,准头太偏。内门弟子方放下心,就见李仙缘手中不知何时,多一剑柄,蓦然抛出!
“咳咳……”许是用力过猛,抛出之后,李仙缘偻背轻咳几声。淡漠直起腰抬头看去,无事近在咫尺剑芒,看向其后。就见剑柄打旋飞出,追赶上灵剑,与之交错,轻轻一撞。
李仙缘神识微动。
看似被剑鞘撞击所致,湛蓝灵剑迅雷不及掩耳改向,直奔前冲内门弟子,在其尚未反应,在脖颈微微划过——
“咦?”
大殿,忽有轻咦声。
“怎么。”有人问他。
“无事,许是我眼花。”那人回答。
当啷——
剑鞘落地,剑柄飞出一丈多远,划过弧线脆响落地。
内门弟子呆立台下,一脸惊愕。周身五只漆黑小鬼嬉笑退去。
而腰间贴着那五鬼搬运符也烟消云散。
好一阵,内门弟子才苦涩一笑,遥对台上李仙缘拱手:“师兄好计策,师弟服了。”
“承让。”李仙缘道。此战比明面惊险太多。他屡次忍不住将底牌显露。好在略施计策,堪堪成功。
除了御剑,他毫无可表之处了。
执事撤去结界,对台上李仙缘颔道:“李仙缘胜。”
李仙缘捡起剑鞘,又捡回落一丈外灵剑,下了台,走向看台坐席。
看台之上,不少注意这边弟子,窃窃私语。实属李仙缘击败对手太过惊艳,亦或是说,诡异。以至于他们搞不懂李仙缘是蒙的,还是计谋竟能如此。
大部分人偏向后者,毕竟李仙缘从头到尾一副淡漠平静,好似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看台一角,一紫色道袍女子轻笑:“如此心机,我自愧不如。”
所说正是李仙缘先前比试。
“他实力不足,走不了太远。”另一紫道袍壮汉搭话。
“哦?”二人之间,一俊美青年长哦一声。一身紫色道袍,细柳弯眉,淡紫眼影显得妖冶:“你怎就知他实力不足?”
“手脚无力,动作笨拙。有些心机又如何。”壮汉闷声嗤说。
“许你隐藏实力,许不得别人隐藏了?”周围喧嚣中,偏得青年说话清晰可闻:“纯阳一直是咱们六派之。若为亲传弟子,只能比你我更强。”
“隐藏实力?他?”女子疑惑看向比武台。凝视被一人拦住,似在争执的李仙缘。“说别人我还能信,但若说是他……”
俊美青年摇头道:“好歹亲传弟子,如此笨拙,你们也信?”
说罢,他唇角挑起一抹弧度,挑目望去,正见李仙缘摆脱那人。
而不过几息后,他便似有所感,遥往这边望来。
细柳眉微挑,他他口唇微动,却无声出。
……
少了些什么。
李仙缘往外走出,心中想道。
一般比武,按照套路总会有冲突矛盾衬托。或是其余各峰看对方不顺眼,起了争执,或是有小人跳出,意图陷害云云。哪像如此。比试完相互拱手。便是输者也都苦笑言自愧不如。
难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方想至此处,迎面忽来一人,十五六岁年纪,星眸明亮,神采英拔。偏得一身灰淡道袍,身份与相貌极不相符。
此人几分眼熟。
“李兄,好久不见了。”那人开口,话中带针。
说曹操,曹操到。
“孟星魂?”李仙缘疑惑出声。
此人他有几分印象。当初入门试练。幽冥村中,欲结伴,结果独自逃走,出来后闻之他专抢他人金粒,比自己还多上一颗。仿制无名塔那里径直登上第六层。
李仙缘当时还心道,很难严明孟星魂它是赚时亏。如今看来,仅是记名弟子,看来是亏了。
他面色变得铁青,牙缝挤出句话:“在下刘星辰,还望李兄记住。”
孟星魂,刘星辰,倒是差得不多。
“记住了。”李仙缘点头:“若是叙旧,便改日吧。”
说罢转身欲走。
刘星辰冷笑赶上,横在身前:“多亏了李兄,我才会变得如此。难道就没写说辞吗。”
“你如此与我有何干系。”李仙缘眼眸轻抬。
刘星辰怒意勃:“你得四枚金粒。尽数赠出,得了亲传。而我仅是自己去用,就得这记名一衔。若非是你,如今我也亲传弟子!若非你虚情假意故作善良,我何至与此!”(。)
章一百六十四。又一胜()
“你搞错了”
与之愤怒相对,李仙缘古井无波脸庞:“你何等身份,与我没干系。且在我看来,你抢夺他人金粒,纯阳派有人肯将你收下已是有些人眼瞎。让你当记名弟子,说明那眼并未全瞎。”
“你懂什么!”刘星辰一声厉喝,额头迸青筋。“这世道便是如此!天地视万物为刍狗。圣人视百姓为刍狗。你若稍显弱小,便有无数人来欺你辱你!夺你钱财,抢你吃食,直至将你逼死!”
刘星辰状若癫狂,歇斯底里大喊。
看来其背后另有故事。
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周围刀光剑影,盖住这吼声。不过若有有心人看来,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李仙缘淡看刘星辰,随即移开目光,迈步绕过。
“何金银。”刘星辰近崩碎牙齿切齿声忽传入耳。
“别输得太早。我要遇上你,然后——打死你!”
脚步一停。剑鞘灵剑一声若隐若无轻吟。
“何金银?”李仙缘回头,淡漠不解而问。
刘星辰面露嗤笑,转身看他。先前神采英拔尽散,状若癫狂:“难道你不叫这名字?在下记性差,记不得你名字了。”
他自认扳回一局。
“原来如此……”李仙缘恍然:“在下的确叫何金银,家师魔鬼筋肉人还在看台等我,先行告辞。”
说罢,不再理怔在原地刘星辰,转身离去。
未走出多远,李仙缘忽有所感,微微侧目,看向一处不起眼看台。
离的太远。李仙缘双目微眯,看勉强清那几人。
其中似有一男女不明之人,长披肩,口唇微动:你露馅了。
不必看清,单凭猜便可想他说了什么。
被现了。
李仙缘眉头微蹙,这几人紫色道袍……铁拐李之虚无派亲传弟子。
深深往那边遥望一眼,移开视线,李仙缘来至看台边。
广场边缘,宁季雅巧目看兮。
“师父。”李仙缘对宁季雅行礼。
“为师还以为你会掀底牌。”宁季雅纤手揉了揉李仙缘脑袋。“那人跟你说了什么?”
李仙缘知她问的是刘星辰,便道:“目无尊长之辈。他还叫师傅您魔鬼筋肉人。”
“少唬为师。”宁季雅板不住脸,噗哧轻笑出声:“想让为师替你出手,想得美。自己惹下的祸自己去解决。你若挨欺负了,再来找为师。”
“若是我欺负人,接过打不过呢”
“那我管不着。”宁季雅轻笑,唇角微掀,竟有几分调皮意味:“谁欺负我弟子我就揍谁。他师傅要来了连着师傅一起揍。”
见惯她明艳端庄,此时流露小女儿姿态,李仙缘竟都是一怔。
意识失了态,宁季雅轻咳一声,恢复端庄。只是美艳脸颊那一抹红晕怎么也散不去。
“你师妹还有一刻比试,为师要在此处看她。你有事便先走吧。”
知道这是师傅抹不开脸,在下逐客令。李仙缘点头,离开广场一路下山,重回湖泊边。
疏林红叶,芙蓉将谢。秋风入山关,几许秋叶谢。
与喧嚣热闹比,李仙缘更喜这风景秀丽,清静之地。
远处湖边茅屋,湖泊反山水景,如世外桃源。
坐岸边树下,过不多时,远处茅草屋走出一人来。一身布衣,背佝偻似老者。
好似凡人一般,他颤颤巍巍走进山林。过了一炷香,又颤颤悠悠回来,返回茅屋。从始至终未往李仙缘这边看上一眼,好似未现他。
“过了。”
李仙缘自言一声。
若在不知名大山,倒有可能是凡人。可这乃是纯阳派,还是主峰。怎可居一凡人。
……
比武台,随结界升起。李仙缘抽灵剑,对对面弟子道了声请。
第三场比试,打完此场,便是到了第三天。
第三日,不到三千弟子抉择。
第四、五日,将是仅剩不到四百弟子择出一百弟子之时。
此时,对手一身杏黄道袍,乃是外门弟子。肤色颇黑,几分憨厚之相,与一身杏黄不甚搭配。
李仙缘不敢小觑。已是第二天最后一把,凭运气走至如此寥寥无几。
果然不出意料,初一开始,此人便换上一副镀金手套。未有步法,而是如蛮牛般冲来。
李仙缘持剑进攻,却是每每被不知何材质做成镀金手套抵挡,出金铁交击声。仅仅几息,李仙缘便从进攻落为防守。
此人掌风大开大合,李仙缘不断招架后退。
剑虽非凡品,可他乃肉躯,尤其体质较弱。因此震得虎口麻,不得不后退卸力道。而不过才过去十几息,已被逼至结界边,岌岌可危。
此处靠广场正中,重重比武场包起,阻碍视线。看台几乎不可能注视此处。而周围几比武台战斗正酣,更无人留心此处。
换句话而言,除了场外维持结界,观察战局的执事,就只有对手能看到。
心中忽一动,李仙缘狼狈就地一滚,滚至执事一侧。
那外门弟子怔了一怔,许是没料到亲传弟子会如此。不过更觉有胜算,攻势更猛,一双铁掌挥舞的虎虎生风。
李仙缘佯装不支,连连往结界外执事靠去。不过他也的确不支。每一次灵剑相抵铁掌,李仙缘胸口便是一闷,喉头微甜,被其强行忍住。
本无用的先天罡气立了功。罡气脆弱,仅能阻挡铁掌瞬间,可又能在眨眼间重现。而李仙缘便借着这无数瞬间,堪堪招架。不让铁掌冲破剑影。
这大抵是李仙缘所打最窝囊一架。明可瞬间解决敌人,却要藏拙而隐忍不。
二人一前一退,加之李仙缘有意加快步伐而敌人不察。十几息之后,李仙缘再一次来至边缘,而后背正对执事,遮挡其视野。
铛——
又一次相处,李仙缘看似不支,长剑脱手而出,落至外门弟子身后。
“师兄,承让了。”外门弟子嘿笑。打赢一名亲传弟子,足以他吹嘘。或许能因此成为内门弟子乃至亲传!
方想至此处,外门弟子忽从李仙缘黑眸倒影看到一道惊鸿!
下一刻——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