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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为长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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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元正冷哼:“你那位叔父对刘家家主馋涎已久,想来这里消息传出,你的那些长辈们已经准备将我撤去家主一职了。”

    “可……”

    “没什么可是。你得罪李仙缘,我又一意孤行与他做对。如今李仙缘已是关内侯,无论他是否追究此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那我去向李仙缘道歉!”刘此欣拍案而起,恰逢台上戏班演到打戏,不少人站起称赞,到没人注意他突兀举动。

    “道歉?你是刘家长子,心性高傲自视甚高,也会向人道歉?”

    刘此欣牙齿紧绷:“此事是孩儿惹下,自当由孩儿解决。”

    “坐下。”刘元正低喝。

    刘此欣执拗,最终不甘坐下。

    谁知刘元正一扫恋上阴沉,流露出几许笑意,轻拍儿子脑袋,欣慰道:“你如此想,也不枉费为父一番苦衷。”

    台上戏曲结束,又换了一个新曲目。琵琶声婉转。

    “父亲您这是……”刘此欣怔住。

    打从记事起,印象中父亲便是不苟言笑之人,从未露出一丝笑意,也从未对他如此亲近,可现在……

    刘元正还在继续:“真是遗憾,我过去一直沉浸在你母亲生你难产而死的痛苦中,现在方才转醒。我对不起你。”

    “父亲……”

    “这些我故意为之。为的便是将你也打醒。我刘元正的儿子不是心高自傲,目空一切的花花公子。你可明白?银子地位没了再赚便是。可若是路走歪了,便拐不回了。”

    刘此欣仿佛明白了什么,懵懂点头。

    ……

    台上,舞者穿长袖窄襟天蓝色舞衣,背对众酒席。微微倾侧过头,双目含春扫了台下众人一眼,稍低眉,双袖搅舞,转身带起舞衣,长袖背负身后,款款下蹲。

    一名头戴儒巾,灰色长衫书生打扮青年向前迈出几步,手拿一部春秋。

    此戏曲名《六幺舞》,大意是一名书生恋上舞女之事。

    男人们兴趣大减,移开目光相互谈论,那些女眷们则眨也不眨看着台上,仿佛自己化身为舞女般。

    李大小姐对这男欢女爱无半点兴趣,站老夫人,那双眸子时不时投向最后面李仙缘那边。

    她心里还惦记着妹妹那幅画,想办法将其讨要过来。

    相反是老夫人来了兴致,睁开眼瞧着台上戏曲。

    不仅如此,老夫人满面红光精神奕奕,连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就好像……回光返照。

    嘈杂与曲子渐渐在耳中淡去,老夫人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不禁侧头。

    就见身边本是空空如也的太师椅坐着一名青年。青年一头乌黑长发,体型挺拔清新俊逸,唇边带温和笑意。

    仔细看去,大小姐李玉瑾与这青年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线条更为柔和。

    “李……李郎……?”老夫人嘴唇颤动,轻吐出声。

    “吟怀,我来接你了。”那青年侧头,温柔注视李老夫人。

    浑浊双目满是泪光,老夫人声音颤抖:“如柏,木兰她们呢……”

    青年起身,走到李老夫人身前:“她们去投胎了。”

    “那你……”

    “我在等你。”

    短短四字,字重千斤。

    一抹泪光流入那满是沟渠的皱纹中。老夫人留恋回头看向李大小姐。

    “要一起走吗。”和煦声音入耳。

    老夫人转回头,颤颤巍巍伸出手,抚上那青年伸来的修长手掌。

    “我跟你走……”

章六十八。丧寿宴()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袭遍全身。

    李仙缘身体一激灵,疑惑打量周遭。

    每个人欢声笑语,谁也未发现异样。

    寻找无果,最后他转头,看向院外拐角。

    几缕白色氤氲从院外弥漫而出。离地七八寸,直没脚踝。

    雾气?

    李仙缘奇怪

    氤氲雾气漫入院落,转眼间便淹没李仙缘脚踝,向正厅延伸而去。

    与此同时,李仙缘视线内所有颜色,如被雨水冲刷般褪去,本充满各个角落,满带喜庆意味的大红绸缎绫带变为灰色,又渐变为惨白。

    白绫高挂,满是……不详。

    不过十几息,万物寂寥,一切颜色褪去。

    李仙缘目光惊诧扫过寿宴,人们彼此谈笑谈笑,戏台上戏曲演绎,身边沈生盯着戏台出神,谁也未发现异样。

    倏然间,李仙缘发现自己听不到任何声响。耳中满是沁入水中才有的嗡嗡声。

    一阵心悸突涌心头,李仙缘猛地转头,死盯拐角处,眼睛眨也不眨。

    片刻后……

    氤氲雾气被搅动,起了层层波澜。一道黑,一道白两道身影,悄无声息飘然而入。

    白影白衣白面,身材高瘦,手持哭丧棒头戴高帽,上有“你也来了”四字,白脸笑颜常开丝丝诡异。

    黑影黑衣黑面,身材微胖,手持脚链手铐,高帽上写“正在捉你”四字,黑脸一脸严肃淡淡凛冽。

    黑白无常!

    李仙缘淡然不存,心中悸动。

    黑白无常走路如飘,脚尖轻轻在氤氲一点,身形飘然而出,转眼来到李仙缘身边。

    白无常倏然阴恻恻转头,面带笑颜。

    “有个小子,在看我们。”

    黑无常看过来,面容肃穆。

    “无需管他,时日不多。”

    黑白无常从身边飘过,卷动一片氤氲。再看它们行进方向,竟是冲着上首李老夫人而去。

    李仙缘心中凛然,便要站起高喊。

    哗啦啦——

    黑无常头也不回,锁拷一晃,李仙缘惊觉自己不能动作不能发声,为由头颅可以转动。

    就见黑白无常悠然飘到前方太师椅上老夫人面前,未见它们做什么,又转身返回。只是那李老夫人身体——

    一道透明虚影离开老夫人肉壳,俨然就是老夫人模样。她跟在黑白无常身后,神情木然。

    黑白无常与老夫人魂魄悠悠飘来,途径李仙缘身边。

    那二鬼未理李仙缘,老夫人经过,徐徐转头,对李仙缘微微点头,跟黑白无常消失在拐角。

    好似时间倒退,脚下氤氲雾气如活物般收敛褪去,消失拐角处无影无踪。

    霎时间,声音陡然回归。高谈阔论升,哈哈大笑声,琵琶锣鼓声,婉转哭泣声混入耳中,周遭一切开始恢复色彩。

    李仙缘腾然站起,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怎么了?”边吃猪脑边看唱戏的沈生茫然看他,见李仙缘破天荒一脸慌色,也跟着紧张站起。

    李仙缘未回答,猛转头看向黑白无常消失方向,又倏然转头看相上首太师椅。

    最前首太师椅上,李老夫人耷拉脑袋,好似打盹。

    无人在意,年老之人容易困乏,经常会打盹一阵。

    李仙缘黑眸缩成针芒。

    “李大哥?”

    胸口一闷,李仙缘一口鲜血突然喷出。

    “李大哥!”沈生大喊一声慌了神。

    离得近的宾客被惊动,纷纷回头,见李仙缘吐血一幕大惊,慌乱起来。

    脑袋如被挤进磨盘嗡嗡作响,李仙缘眼前泛起雪花,视线渐黑。

    “老夫人……”李仙缘艰难抬手,遥指前方太师椅上老夫人。

    一阵天旋地转,李仙缘向后仰倒,被眼疾手快的沈生拖住。

    黑眸迷离,缓缓合上。李仙缘最后见到的一幕便是李大小姐管家等人紧张赶来,台上戏曲戛然而止。

    老夫人头颅耷拉,无人注意她。

    ……

    ……

    ……

    “这位公子只是心火攻心,并无大碍。老朽叫伙计去煮碗清火茶便行了。”

    “大夫您确定?我这位大哥可是吐血了啊!”

    眼前泛着模糊光亮,朦胧对话传入耳中。

    李仙缘意识渐渐恢复,伴随五官也变得清晰。他眼皮微动,似要醒来。

    “这……老朽才疏学浅。只是看着症状,的确像是心火旺。不知这位公子曾经可曾有隐疾?”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这……”沈生犯了难,毕竟严格说起李仙缘下山还不足一个月,与他相识更是短短半个月。

    “想来是近日没休息好。”

    一道平淡声音横插进来。

    “李大哥你醒了!?”沈生惊喜喊道。

    李仙缘费力坐起,点了点头,眸中带着几许茫然四下打量,手还在四处摩挲,仿佛找寻什么。数息后他神色恢复如初,重新变为淡漠少年。手也在此时摸到瓷枕边竹筒,心中稍安。

    这里似是一间医馆,只有沈生和老郎中陪伴。

    “老夫人怎么样。”李仙缘忽然开口,声音虚弱。

    沈生闻言一愣,低下头声音弱弱:“……她走了”

    李仙缘默不作声,下了床榻,将竹筒背负身后,摇晃走到门前将门推开。

    鸟语花香扑面,阳光灿烂。

    门前是庭院,李仙缘还在李家。

    在沈生陪伴下走出庭院圆门,远远就见正院中家丁丫鬟来回忙活,将红绫取下换为白绫,收拾寿宴酒席上留下的残羹剩饭。

    他们具是披上麻衣孝戴。

    拦住一名丫鬟问老夫人和李大小姐在何处,回答曰老夫人已经敛入棺中放置祠堂,等头七过后入葬。李大小姐正在祠堂。

    “要去吗?”沈生问李仙缘。他父亲已经离开,他留下来陪着李仙缘。

    李仙缘回想黑白无常那句话,心中紊乱,微摇头道:“改日吧。我有些混乱,先回去了。”

    那丫鬟忽然说:“李公子刚醒过来,身子未愈,可以先在府上客房住下。也好去祠堂……”

    丫鬟自觉说得过多,捂嘴不言。

    李仙缘看这小丫鬟眼熟,发现就是服侍老夫人的那名叫小红的丫鬟。

    “也好,那就叨扰了。劳烦带路”李仙缘点头,转头对沈生道:“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去找你。”

章六十九。寻鬼差() 
沈生应允,一步三回头离开。

    李仙缘跟丫鬟小红一路来到一出小庭院,庭院内有一间客房。

    吱呀——

    房门推开,小红束手站立门外,指东边院墙外的二层建筑道:“李公子,那里便是李家祠堂。老夫人生前不当您是外人,您可以随便在李家逛逛,包括祠堂。有事您招呼一声奴婢就好。”

    说完款款欠身,转身离开庭院。

    目送她离开,李仙缘看向房内。客房干燥整洁,李仙缘埋入门槛,打量一番后将门关上。

    脱鞋上床榻,阖眸沟明堂。

    明堂一切如初,正面泥墙五张诗文各显异象,早期两首异象诗各散发乳白光晕,《蝶恋花·春景》蝴蝶虚影,《剑客》是为一柄淡淡虚影琉璃小剑。居正中的《侠客行》则呈现一道背负长剑,身材修长的虚幻背影。

    陋室上方星空,五点星辰闪烁。许是沟壑未恢复,墙依旧是稻草黄泥所混的简陋泥墙。偏生沟壑一丝恢复迹象也无,横在那里,如巨大丑陋疤痕。

    手掌轻触泥墙,细细摩挲裂痕,细小泥块掉落,又重新回到原本位置。

    黑白无常干冷僵硬对话在脑中回荡。

    “时日不多。”

    幻觉?亦或是真实。李仙缘说不清楚,但无论哪种都算不得好事。

    “咳咳——”

    嗓子奇痒将李仙缘意识强行唤出,他伏在床上剧烈咳嗽,声嘶力竭,几乎要将肺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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