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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斩灵曲-第120章

小说: 斩灵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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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仅失了分寸,而且没了礼数,不顾燧皇与朝臣在场,声嘶力竭地朝着温雅怒吼,作势竟似还要出手。温雅被他的气势震住,一时不敢再开口。

    公子珥的手扬在半空,半晌还是未忍落下。

    方才询问陈梦事宜的那老者觉出猫腻,突然发难道:“你又怎知,他不知道有陈梦一物?”

    “因为我问过他!”公子珥抵死不肯相信温雅骗他,咬牙切齿地回击道。

    然而,这种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老者顺藤摸瓜,接着发问道:“平白无故,你问那陈梦作甚?”

    “我!”公子珥一时语塞,想不出该如何辩驳。

    他自知言多必失,自己已不知不觉地跳入了这老者设下的圈套,却又对温雅抱有一丝希望,抵死不相信温雅会背叛自己,转头对着那人道:“你可是受人胁迫,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温雅闻言,眼神游移不定,刻意回避公子珥的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竟似真有莫大的苦衷。

    公子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色由阴转晴,指着他催促道:“说啊!有父皇主持公道,你到底还怕些什么?”

    温雅打了个冷战,吞吞吐吐道:“末将末将确实是受人胁迫”

    他似故意勾起大家的兴致,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有一眼没一眼地望着燧皇,胆怯得厉害。

    说来也奇怪,温雅这人,虽然平日里是有些腼腆,但他性子鲁莽倔强,从来不怕惹事,今日做出这般唯唯诺诺的受气小媳妇模样,也不知是受了谁人的**。

    “啪”的一声,燧皇拍案,面色不改,一脸阴沉。

    温雅吓得一激灵,再也不敢藏着掖着,于是战战兢兢、抖抖索索地说道:“事成之七皇子死后,四皇子翻脸不认账,不仅没有按照先前的约定放人,反而将我妙音二百多口人尽数焚杀”

    “温雅你莫要血口喷人!”这句话,自然是出自公子珥之口。

    温雅迫于燧皇的压力,无暇顾及公子珥,只得继续道:“亏得末将还有几下三脚猫功夫,这才冒死逃了出来。可日奂到处都是四皇子的人手,末将又哪里藏得住?末将一路逃窜,东躲西藏,不料闯入一家酒肆,正好遇见与友人饮酒作乐的六皇子”

    “温雅!”

    公子珥气得想骂,可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

    他明明可以反驳温雅,因为温雅当年闯入公子琰的饮酒之所,也是二人起初设计好的,目的是让温雅得到公子琰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以此打探他的秘密,顺带揪出他的小辫子。

    可是一旦用事实说话,这暗中谋害公子琰也是不小的罪证。公子珥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自己挖个坑去跳。

    这些巧妙的计策如果由公子珥亲口说出,那他便连一点拨乱反正的机会都没了。

    温雅看似语无伦次,实则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公子珥草菅人命、结党营私等数条罪状,思路之清晰,口风之不严,令人叹为观止。

    在这个节骨眼上,温雅仍不忘为公子琰歌功颂德,对其感激涕零道:“幸蒙六皇子慈悲为怀,危难中救末将一命,不顾末将身世不堪,将末将收在麾下,悉心教导”

    “温雅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公子珥听到此处,简直佩服温雅的信口雌黄,阴阳怪气道:“我如果要杀你,他何德何能,能将你救下?”

    公子琰向来猥琐,他那一身时有时无的高深灵力,大多数时候都藏得很深。公子珥看不懂,猜不透,百余年来几番试探,才终于相信他真的是修为尚浅,在单打独斗上占不得一丝上风。

    “你如果不是心怀不轨,为什么要追杀我?你如果不追杀我,我又为什么要逃?”他再不客套,直接以你我相称。貌似出言有多不逊,心中就有多大的冤屈。

    戏子的演技,就在于对细节的把控方面。

    温雅这一反击,不但令公子珥无言以对,而且还成功地岔开了话题。

    毕竟,公子琰的灵力究竟如何,多少年前就是一个谜,到如今,旧饭炒来炒去,不过成了老生常谈。他可以连公子珮年少时的随意一剑都躲不过,也可以千里追击,捧着九州第一高手公子瑱的首级、毫发无损地归来。

    燧皇也曾怀疑,也曾亲自试探过公子琰的修为,但对方竟似丝毫意识不到危险,濒死都懒得抬眼,他也是一点辙都没有。

    群臣又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众说纷纭,无非是想看看燧皇会如何定夺。

    公子珥还欲辩驳,张口却被燧皇阻止。

    为君者高高在上,沉声怒道:“够了!”

    这二字在公子珥听来,像是已经对他盖棺定论。他一下接一下地往坑里跳,燧皇纵是想要保他,此时也是有心无力。

    他心中绝望,又愤恨于温雅的临阵倒戈,许是想着死也是死,就算是死也得拖一个下水,蓦地出手,毫不留情地向温雅袭去。

    温雅被五花大绑地跪立在地,实在是无力自保。

    他眼见着公子珥下了杀手,竟生出一股冷笑,不惧不惮。

    公子珥出招极快,挥手却被动作更快的子车腾生生拦住。

    子车腾一言不发,当然也不让步——温雅是他手下的兵,他自然得确保自己人完好。

    公子珥挣扎了几下,见着实不是对手,只得作罢,徒做口头争辩,指着温雅的鼻子,大骂他没良心。

    朝堂变作武场,燧皇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重重责备道:“这般鲁莽,成何体统?你平日里读的圣贤书,当真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父皇,他们合起伙来诬陷我!”

    公子珥先是指着子车腾,再是瞪向站在一旁的公子琰,却见子车腾面无表情,公子琰眉目含笑。两人神色如常,谁都好像没在意他的青睐。

    “苍蝇都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去大狱里说罢。”燧皇似累极,向后倚去,命令守卫道,“将这两人都带下去。”

    他口中的两个人,自然指公子珥和温雅。

    以燧皇的卑鄙程度而言,温雅想置公子珥于死地,燧皇又岂能让他善终。

    “父皇不可。”之前半句话都不掺和的公子琰,此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地,顿首,顿首,再顿首。

    燧皇显然也为公子琰的反常而错愕,责备他道:“你向来不多言不多语,今日是撞了什么邪?”

    “父皇息怒。”公子琰朗声道,“温雅一来为救族人被迫交出陈梦,是为情有可原,二来亦不知四哥要用这陈梦作何用途,是为不知者无罪”

    “你要保他?”燧皇自知辩不过公子琰,冷声质问。

    他的目色阴沉得可怕,稍稍有些眼力劲的人都能觉察出来,公子琰若是回答不能平复他的怒气,就很有可能落得同公子珥无异的下场。

    高压之下,公子琰仰头与之对视,不见一丝慌乱,只淡定答了一个字:“是。”

    他是不多言不多语,但他说的这个字,却足够令全场震惊。

    国君盛怒之下,这人竟胆敢与其叫板,临危不惧,气场丝毫不见弱势。

    群臣恍惚,殿上殿下,一时竟分不清谁才能说了算。

    燧皇愤然起身,指着公子琰道:“你凭什么能保住他?”

    公子琰仍跪立于地,言辞恳切,悠悠缓缓道:“温雅是儿臣的人,他若有罪,那便是儿臣失职。就算是罚,也轮不到罚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君子报仇() 
“你真出息。”燧皇蓦的闪身下来,行至公子琰面前,俯首言道,“孤真就治不了你了?”

    群臣见状,皆俯首帖耳,纷纷避让。

    公子琰不卑不亢,也不说话。

    事实上,燧皇一直就拿他这个儿子没办法。

    公子琰乐意沉沦,燧皇哄也哄过,骂也骂过,红脸白脸都唱遍,好招歹招都用尽,最后也只能由得他去。

    公子琰执意和安宁纠缠不清,燧皇千防万防,却没防住二人在巢皇的炕头颠鸾倒凤,惹得整个九州人尽皆知。

    公子琰如今力保温雅,虽说他愿意代为受过,但燧皇刚处置了公子珥,断然没心情再对他赶尽杀绝。

    望着公子琰那一脸任杀任宰的诚恳贱相,燧皇怒也不是,哀也不是。

    他被公子琰逼至绝境,手足无措,而公子琰呢,依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眉头皱一下都嫌累。

    燧皇指了指公子琰,一时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好。

    正待这时,子车腾作为救火救急救人于危难的副将,毫不客气地跪倒在地,铿锵说道:“求燧皇放过公子,要罚救罚微臣。”

    燧皇怒目相对,谁料公子珙也跟着跪地,一本正经道:“六弟为保温雅不顾自身安危,就冲这份体恤下属的心思,也请父皇开恩。”

    公子珙不跪不要紧,他这一跪,群臣一呼百应,接二连三地跪倒,众人异口同声道:“求燧皇开恩。”

    有群臣保荐,燧皇自然不好再生事端,只踹了公子琰一脚,不痛不痒地骂了句:“孽障。”

    公子琰作势倒地,心中不忘君王慈悲,口中念道:“谢父皇明鉴。”

    燧皇也不答话,兀自一个人转身,背对众人,朝着殿上走去。

    那背影看上去,佝偻又矮瘦,说不出的沧桑,说不出的落寞。

    这事眼看就这么过去了,正要被带走的公子珥却突然愤愤不平道:“老六他就会整这些假仁假义的玩意。他背地里的手段可阴毒得很,父皇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是——”

    说到此处,公子珥突然觉得喉咙像烧灼一般痛楚,再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狠狠盯着公子琰,但见公子琰正勉强起身,顺带慢慢悠悠地整理着装。

    是了,方才公子琰凑近拍他肩膀,一定是施了什么妖法。

    听说此人从瞻部逃出的时候,就是有如神助。他胸口被巨蔓贯穿,本已死透,眼下却又完好无损地站在众人面前。

    公子珥背脊发冷,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公子琰早就不在了,接替他的,不过是另外一个人。

    要不然,他为何会失踪百余年,又突然回来?

    公子珥环顾殿内,见诸人皆冷眼相待,唯有温雅目光如炬,神色复杂。

    他发现自己一败涂地,再也不做挣扎,颓然被守卫带走,等待最终的审判。

    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认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与他缠斗的那个公子琰,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他连声苦笑,不仅笑自己一败涂地,也笑燧皇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还笑公子珙,傻乎乎地为公子琰请愿,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更笑温雅,没想到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率先背叛了自己。

    人之将死,他想说许多话,交代许多事,最起码告诫他父皇,务必小心公子琰,但他却连半个音都吐不出来。

    狱中,公子珥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面前那一张绢帛。他手握着笔,却一个字也未曾落下。

    他并不是害怕再暴露什么罪行,只是心如死灰——公子琰将一计诛心策划得惊心动魄,令他再不想纠缠在这尔虞我诈的肮脏权欲里。

    他喉咙灼痛,不再叫嚷,也不再试图发出声响。他安静得像一只走散的幼猫,面对人群,胆怯得窝在房顶,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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