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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桃夭追夫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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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挚道了谢,竹叶驾着马车很快离开。

    目送马车离开这条街,直至看不到。随风沉了沉脸色,道:“冰帝花没找到?”

    随墨予摇着头:“没有,仆续得到它之后,当时触动火药,整个密道都着了,桃夭扑了过去,没怎么注意冰帝花。前两日去寻,也没寻到,应该是被火烧了。”

    “不可能,冰帝花不怕火,不怕水,与寻常花儿不同,不会这么轻易没了。”随风握紧拳头:“定是让谁趁机拿走了。”

    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仆续跳过来时到底拿没拿冰帝花,还是半路被碰掉了,没人看到。

    “继续找,冰帝花这般珍贵,爹爹也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弄来的,绝对不能这样丢了。”

    “知道了父亲。”

    雁凌君出世,秋明踏宴取消,冰帝花被偷,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才拉开帷幕。

    阁楼上易水静静看完这一幕,喝了口水,门稍被推开,小真抱着一摞书卷进来,搁在易水面前桌子上。

    “主子,这是您要的当年关于尺狼一战的书。”

    易水看了眼:“最近有人碰过?”

    册子有分痕,明显被人动过。

    “是前几日桃家主去过藏书阁找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看仔细,便离开了。”

    易水波澜不惊的嗯了声,他能想到,桃挚自然也会想到。

    “桃夭和长幕有消息了吗?”

    小真恭敬回道:“还没,尸体也没发现,也不知是死是活。”

    想到之前暗格里的诸多为难,易水抿抿唇,轻轻挑开一页书纸:“盯紧了,他俩定没有死,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主子。”

    出了阁楼,小真便去了随府。

    这些天一直忙着寻事,他倒是忘记了归还沐雪丹一事,现在有空便想着来还。

    门口站着守门的侍卫,他便问道:“请问,桃家的人在里面吗?”

    侍卫道:“早上已经离开了,一家人回了烟雨城。”

第48章 存活(二)() 
小真一怔,昨天他特意看过还未走,怎么今儿就走了呢。

    “这么突然。”

    侍卫叹气道:“大过年的,家里发生这事,换做是谁也没个心情参加什么秋明踏宴了。真希望桃家主能早日找到桃夭小姐啊。”

    小真眼底划过一抹失落,道了声谢谢走了。

    桃夭醒来时是被冻醒的,雾色苍茫一片,正是晨时,天还未亮透彻,一抹鱼肚白横挂东天。周围多的是摇曳芦苇,抬头便是一片遮住视线的芦苇丛。

    身上好重,胳膊又疼。她极为难受的半眯着眼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正是重。”她一手搭在眼上努力适应许久不见光亮的眼睛。待舒服些许,她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谁。

    “长幕。”

    桃夭失声唤了声。

    身上的人毫无反应,头侧在她脖子间,气息也是微微弱弱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桃夭心惊,咬着牙推开长幕,自己半站起身子。

    长幕后背衣服尽数碎掉,露出的肌肤泛着被火灼伤的红肿。这些伤口大片大片布满他的后背,显得令人惊心。

    桃夭瞳孔缩紧,她记得火药爆炸时这人便紧紧抱着自己,低头说了句“别看”。原来是他为自己挡下一切。

    桃夭鼻尖一酸,他们两个是从河里被吹上来的,两个人这里都湿的透彻,滴滴答答落着水。长幕脸色白的可怕,又微微带了点红,应是被冻的,后来又发烧了。

    “你说你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桃夭眸光有点复杂。笑着拍他肩膀,吸着凉气低头掐了掐这人人中,又压压这人胸口为他逼水。

    “咳咳咳。”长幕剧烈咳嗽两声,歪着头从嘴里吐出几口水。

    桃夭松了口气,拿着衣袖细细在他脸上擦了擦,存水逼出来便没什么大事了,其他的都好说。

    歇了会儿,她又起身脱着湿哒哒的衣服去周围探探情况。腿和脚几乎都已经麻木了,冰凉冰凉的刺骨,动一步都是艰难的。

    往边上走没几步便是一条小河,她俩就是从河里随着风和波浪拍打上岸的。这都不知道多久了,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死,她是该感谢长幕,还是庆幸自己命大啊。

    周围满是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的芦苇,这个时节虽然已经芦苇,没了多少叶子,长根在哪儿,除了芦苇周围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桃夭没走两步便被脚底石头绊倒爬在地上,恰巧是凹泥路,身子爬在地上严严实实吃了一嘴土。

    这真的是……桃夭蹲在地上嘴里吐着难吃至极的泥,一手拍着嘴巴好让泥土吐出来。

    从前只听说过穷到吃土,今儿算是体会到了。

    “真难吃。”桃夭简直想哭。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重活一次还能悲惨到这种地步。

    待身子有了几分力气,桃夭从地上爬起来寻着周围地上有干柴,软干草什么的东西捡了点,又拿起方才绊倒自己的那块儿石头。

    好在这里不是大雪过去,软草都是干的,容易被点燃。引好火后,桃夭吹着火低,放好柴火,拖着腿走到长幕跟前,扯着这人到火堆边。

    从前看着长幕瘦瘦弱弱的,身上没个几斤肉,她还担心这人会不会以后肾虚什么的。现在看来她真的是想多了,这肉估计都是实的,真是重啊。桃夭两腿死死蹬着地,吃奶的力都用上了,两手拽着长幕胳膊一点一点挪动。

    因为发烧缘故,长幕神智有点不清,散散乱乱的,偶尔喘了两口气又睡了过去。

    这模样看着着实惹人心疼。

    桃夭看着整颗心都软了,拍拍这人小脸,脱掉身上大氅放在火堆旁边烤,两手搓着这人手,将他身上衣服尽数扒下,只留了一件亵衣。

    冬天衣服偏厚,烤干还需要点时间,桃夭眨眨眼,又盯着长幕一身洁白无暇的皮肤眨眨眼,最后直接将人带在怀里,暖身子。

    这人除了身后背部有点红肿外,身上肌肤又白又嫩,没有一丝瑕疵。手感也不错,弹滑适中,摸着一点都不比女子差到哪里去。

    桃夭盯着怀中人容颜,痴痴笑着:“你一定知道我是小樱花对不对,你是我的风铃哥哥,一直都是。”摸摸小鼻子,又戳戳小胸口,占尽了便宜。

    待长幕身子有点温度,桃夭手和脚也渐渐暖和了,她就着这个姿势让长幕躺在她腿上。头发还湿着她也懒得问了,便一缕一缕拨开黏在长幕脸上的墨发,轻轻柔顺,垂在她怀里。

    又过了会儿,长幕身体越发烫了,真是着凉发烧而至,桃夭摸了摸他的额头,真是烫人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会烧坏的。”桃夭咬咬牙,慢慢挪开身子,解下自己脖子上还有点潮湿的狐裘垫在长幕后脑上,让他躺在地上,身上裹着大氅。又在篝火上添了两把火柴,整理好后,她扶着腿准备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身份可以退烧的药。

    “大哥,今儿好冷啊。”芦苇另一边,柳箐背着箩筐,身上裹着厚厚棉衣,不情不愿的跟在自家大哥后面。

    想不通了,这么冷的天干嘛非要自己出来。

    二人跳过一条冰河,渐渐向芦苇荡里面靠近。

    “懒丫头,还天冷,哪天不是这么冷,你怎么不说自己懒不想动,还找这么个理由。”柳阿正望了眼略有些阴沉沉的天:“时辰还早,镇里的人还没起,来的早点来可以多寻点野鸭野鸡什么的,开开荤。”

    “我不要野鸡野鸭,我要穿新衣服。”柳箐撇撇嘴:“昨夜我见小红穿着一件裙子可漂亮了,都快过年了,我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听她越说越委屈,柳阿正心里也有点愧疚,爹娘去世的早,留她兄妹二人孤独活着,他又笨,没个好手艺,整日便是帮人家砍柴,也没让妹妹过上个好日子。

    “买,等抓了野鸡野鸭到集市上卖了就给箐儿买。”

    柳箐总算是笑了,抱着自家大哥胳膊撒娇:“大哥最好了。”

    又走了一段路,柳箐眼尖的看到芦苇丛中有一缕浓烟飘起。

第49章 认识柳家兄妹() 
“大哥,有人烧火。”

    柳阿正顺着方向看去,阴阴沉沉天上正不断冒出浓浓青烟。这个时节因为干燥,周围又都是芦苇是不允许烧火的。他当下心里一紧,凝眉道:“快去看看。”

    二人赶过去,便看到一堆快要燃烧尽的篝火。

    “好啊,明目张胆烧火,我倒是想看看这是谁不要命的。”柳箐撸起袖子疾步走过去。

    除了几件扑在地上还有些湿的衣服,和一个还算好看的大氅,连个人影都没有。

    “谁烧的火,给本姑娘滚出来。”

    柳箐嚷嚷着,因为走之前桃夭将长幕整个人都包起来,连个脸和脚都没有露出,二人到现在都没看到这儿还有个人在。

    “东西衣服都在这儿,走不远。”柳阿正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恰巧脚底踢到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他掂了掂腿,生怕踩到什么怪东西,虚空转了个圈,好生稳住脚步落在地上。

    他回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大氅下似乎还有有个人。只有体型像,他不怎么确定,便大着胆子踢了踢。

    大氅被掀开一个角口,露出里面两只黏了不少泥土的黑色靴子。

    “还真是有个人。”

    柳阿正有些怕,这荒郊野岭的,时局动荡不安,杀手什么横行世道,方才他俩说了这么多话这人都不醒来,不会是死了吧。

    “大哥,你看看你怕的。”柳箐倒是胆子大,碎了自家大哥两句,利落的弯身一把掀开大氅。

    随着已经干了的大氅被扔在地上,二人看清大氅下的长幕。墨发散乱,衣衫不整,面容绯红,大片大片好看的肌肤露出,不由得都被惊了惊。

    “好俊俏的男子。”柳箐反应过来,真真是被长幕这时披散头发添风流,眉眼如画似山流模样好生惊艳一把。

    嘴里呢喃着蹲下身,对着长幕一张脸发呆。

    “箐儿,别碰。”柳阿正慌忙去阻止。

    “你们在做什么?”去寻药材方回来桃夭,恰巧看到柳箐弯身就要摸长幕,长幕整个人还是神志不清的,大氅也被扔在地上,半个身子裸露在外面,冻的她心疼。

    她踉跄着步子跑过去,一把推开柳箐。

    柳箐猝不及防被推开,好在柳阿正在后扶住才未被推到地上,还未来得及说话,桃夭便跑到长幕跟前,捡起地上大氅重新将人裹起来,揽在怀里。

    长幕迷迷糊糊睁开眼皮:“夭夭。”

    他的声音轻极了,虚弱到了极点,脸色又苍白,带着一抹诡异红晕,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消失一般。

    “我在。”桃夭咬着牙紧紧拽着这人体温不正常的手:“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长幕微微笑了:“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话落,窝在桃夭怀里又沉沉睡去。

    鼻尖酸酸的,桃夭眨着眼就是不让泪已经在眼角打转后的泪落下,就像上辈子自己还是清安楼的夫人,易水说不可哭。现在她还是桃家女儿,集万千宠爱一身,依旧不能轻易掉眼泪。

    她低低呜咽两声,却还是抵不住满腔的恐惧,落了两滴泪。随后发现还有人在一旁,立马恶狠狠瞪过去:“不许看。”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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