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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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吧？”叶寻不禁挠头。
“如果不试的话，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许若涵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依我的经验，任何一个妄鬼的行事风格跟普通犯罪者都是截然不同的，哪怕它们再怎么谨慎狡猾，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线索，因为它们本质上已不再是纯粹的人类，思考逻辑的出发点一般都不会是隐藏身份，更多只是为了方便行事。”
“这有什么区别吗？”叶寻一脸莫名。
“有些猎食者会刻意染上猎物的气味，但那只是为了接近猎物，而不是真的把自己伪装成猎物，说到底，妄鬼终究是妄鬼。”这回开口的是林少山。
“哦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力求天衣无缝的高智商罪犯，而是一头谨慎狡猾的猎食者，是这个意思吧？”叶寻总算有些明白过来了。
“不错，绝大数妄鬼并不在乎会不会暴露身份，它们只在乎行动会不会受到干扰，所以有极大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两个妄鬼这次之所以对我们出手，就是为了试探我们会不会干扰到它们的死亡仪式。”许若涵脸色有些难看。
结果已经证明，自己几人的存在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所以那两个妄鬼才会如此轻易地撤走。
“我们有必要从头理一遍案子，说不定遗漏掉了某些线索，某些很重要的线索。”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脑海中快速闪过之前的一幕幕，从自由摄影师陶合开始，刘书玉、孙敏佳、程显茹再到现在的徐雅斐，整整五条人命，先后两次交手，即便高智商罪犯也绝对会留下痕迹，更别说已经逐渐沦为非人类的妄鬼了。
林少山和许若涵还在沉思，叶寻却突然眼睛一亮：“笔！那支笔！”
“什么笔？”两人同时一愣，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对了，徐雅斐她们玩笔仙时候的那支笔！
这帮学生玩笔仙结果整出死亡名单的那一晚，惊叫声引来了巡夜的保安，当时把笔和纸都给没收了，这一点是经过多人确认毋庸置疑的，然而陆言在保安室却只找到了那张写着死亡名单的纸，却完全不见那支笔的踪迹。
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多多少少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疑点。
事不宜迟，三人当即来到保安室，结果却没有看到陆言。
“你们找陆言啊？”一个胡子拉渣的保安大叔抬了抬眼皮：“他这两天不当班啊，还特意找了一个兼职，好像叫什么漫展来着？”
“漫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叶寻感觉身边许若涵貌似眼睛亮了一下，不过正事要紧，他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出面问道：“大叔，前阵子有个保安没收了艺术班学生玩笔仙用的纸和笔，结果上次我和陆言过来找的时候，却只见纸不见笔，话说那支笔还没有找到吗？”
“哦，我就是那个保安啊！那支笔么，你们等下，我再找找看。”保安大叔起身进到身后的门房小仓库翻找了一通，连着叶寻三人也都一起动手，然而即便将小仓库翻了个底朝天，也始终不见那支笔的影子。
“难道真是谁顺手拿去用了？”叶寻抛出了当初的疑问，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保安大叔看他一眼，果断摇头：“不可能。”
“为啥？呃，大叔我没有黑你们的意思啊，也许就是临时找不到笔所以顺手用一下，之后可能就忘在什么犄角旮旯了，这不是很正常么？”叶寻连忙解释道。
“不可能。”保安大叔还是摇头，然后给出了一个不可辨驳的理由：“因为那是一支毛笔，我们一群保安谁他娘的会用毛笔啊？”
“”叶寻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张死亡名单确实不是普通水笔之类的笔迹，而是实实在在的毛笔！
“等一下，你确定是毛笔，不是油画笔？”许若涵追问道。
“就是毛笔啊，你们别看我没什么文化，可在学校当了这么多年保安，这点还是拎得清的。”保安大叔相当确定。
“可是据我所知艺术班那些学生都是学油画的，怎么会有毛笔？”许若涵皱眉，至少在艺术班学生名册上是这么登记的。
“不，有一个不是。”听到这里叶寻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微妙：“陈平平。”
不管是专业还是爱好，陈平平确实经常画国画，这一点绝对毋庸置疑，而国画用的就是毛笔。
“也就是说她们笔仙用的是陈平平的笔？”许若涵若有所思地看了叶寻一眼。
“呃就算如此，这跟陈平平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说不定她们只是心血来潮用了她的笔而已？”叶寻下意识想要为陈平平开脱，那么一个气质出众的恬静美女，无论怎么想也跟妄鬼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存在搭不上边吧？
“也许吧，不过她还是有嫌疑。”许若涵不置可否：“要是那支笔还在的话倒没什么，可现在笔无缘无故消失了，反而是个疑点。”
“那也不能说就是陈平平的问题吧？”叶寻还是有些不信。
这时从刚才就一直在小仓库四处闲逛的林少山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道：“这支笔是不是跟陈平平有关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对跟妄鬼有关。”
“真的假的？”叶寻这下彻底震惊了。
第50章 失踪的姐妹（）
林少山此刻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刚才的四处闲逛可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从进来开始，他的脑子可一直都如同超级计算机般在进行超频次运算。
“笔是被妄鬼偷走的，虽然很不起眼，但还是留下了痕迹。”林少山对着二人道。
叶寻这才想起来冷酷哥确实有这个能力，之前就展现过，而论对于林少山神道的了解，许若涵明显比他多得多，当即问道：“是刚刚交手的那两个之一？”
“没错，就是一开始引走我的那个妄鬼。”林少山点头，严格说起来他跟妄鬼并没有真正交手，但妄鬼痕迹在他的神道面前就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但凡稍微留下半点，就绝不会认错。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吧，一起去会会这位让你念念不忘的校花美女。”许若涵对着叶寻微微勾了勾嘴角。
事实摆在面前，笔是陈平平的，结果现在却是被妄鬼偷走，无论怎么看都疑点重重。
“可是她这两天晚上不应该都在参加美术培训么？”叶寻虽然心底也开始动摇了，但还是无法将陈平平和妄鬼二字联系在一起，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何况，本地警方以美术培训为由将死亡名单上的学生保护起来，陈平平就在其中，这是实实在在的不在场证明，真要是她中途偷溜的话，那边早就该发现示警了。
也正是因此，陈平平并不在林少山之前的重点关注名单之中，否则若真是推断有妄鬼嫌疑的话，就不会让叶寻去冒险接触了。
“这什么都说明不了，以妄鬼的能力想要唬弄普通人轻而易举，尤其是气系妄鬼，降低自己存在感并给周围其他人精神暗示以为自己在场，并不难。”许若涵摇头道：“到底有没有问题，见了本人再看。”
“好吧”叶寻即便心里相信陈平平，可也不会无脑维护，正如许若涵所说，到底有没有问题等见了本人自有分晓。
然而，三人并没有找到陈平平。
美术培训讲座现场没有，女生宿舍没有，学校其他地方也都没有，各处监控也完全查不到踪迹，陈平平这个人似乎就这么蒸发了。
“难道她真的有问题？”这个结果着实给了叶寻当头一棒，那样恬静美好的少女，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妄鬼呢？
“去档案室！”许若涵当机立断，档案室肯定有陈平平的资料，如果她真是心里有鬼逃离学校的话，这就是现成的线索。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等三人赶到的时候，学校档案室内部早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学生档案都已被绞成了碎片！
“又是妄鬼的手笔。”林少山很快确认了现场痕迹。
“那么，看来我们离最后一步很近了。”许若涵微微点头。
“居然还真是这样”叶寻对此苦笑不已，他其实并不是不愿意相信陈平平是妄鬼，而是觉得这事儿实在匪夷所思，以至于不敢相信罢了。
“呵，慢慢你就习惯了。”许若涵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每一个狩妄者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叶寻这种表现并不奇怪，她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叶寻问道。
“很简单，本地警方也有陈平平的资料，那里可不像学校档案室这么容易就被毁掉。”林少山绝对是个行动派，二话不说当即联系本地警方，片刻之后，陈平平的个人档案便已发到他的手机上。
三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集体陷入沉默。
“可恶！”叶寻看完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眸中满是喷薄的怒火。
照档案上记载，陈平平家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极为惨烈的火灾，她的父母皆在火场中丧生，留下她和她的双胞胎妹妹陈静静相依为命，那一年，她们才十岁。
之后，她们姐妹俩便被寄养在亲戚家中，然而灾难并没有到此结束，那家亲戚以监护人的身份接管了她们父母的遗产，一开始还算是对她们有所照顾，但是很快便暴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谩骂、虐待、家暴，乃至性侵，周围邻居中流传中各种不堪的传言，但是每一次警方介入都无疾而终，这冷冰冰的字眼背后，无法想象这对孤苦无依的姐妹俩遭遇了怎样非人的经历，只知道三年之后，她的妹妹失踪了。
当时事件闹得沸沸扬扬，陈平平为了寻找妹妹，甚至一个人独自在深山老林中跋涉了整整一周，等她被搜救人员找到的时候全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而她的妹妹陈静静，从此便彻底消失了。
自那之后，陈平平愈发沉默寡言，一直到现在，都带着非常严重的自闭倾向。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在那次失踪事件中被地脉侵袭了，而另一个妄鬼，应该就是她失踪的双胞胎妹妹。”许若涵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一个用的是影子，另一个，用的应该是头发，都是很棘手的能力。”林少山同样很快做出了推断。
许若涵说的倒还罢了，林少山这个叶寻实在是理解不能，不由问道：“影子我可以理解，不过另一个为什么是头发，你不是没跟它正面交手么？”
“你难道忘了学生们身上的诡异血痕吗？这些，恐怕都是她那个双胞胎妹妹的杰作。”林少山道。
“可是陈平平手腕上也有血痕啊，而且比其他学生还多呢，如果妄鬼真是她们姐妹俩，总不至于妹妹对姐姐动手吧？”叶寻纳闷。
“这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有某些特别的含义，也说不定只是毫无意义的小动作罢了。”许若涵顿了顿，当机立断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陈平平，通知本地警方全市监控，发现任何踪迹第一时间汇报，至于我们自己，也该动起来了。”
“动起来？去哪？”叶寻不由问道。
“她们寄养的亲戚家。”许若涵做出决定，无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