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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为你掌灯-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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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朱雁铁了心,紧紧扣着孩子:“让你乱跑!让你乱跑!”

    “我没有——”

    老师们连忙上前劝阻,赵枣儿帮着把小纯抱进怀里,孩子与母亲分开,两只手通红,脸也通红,眼睛更是肿得像桃子一样,小纯嚎啕大哭:“爸爸来找我了——我没有乱跑——爸爸呜呜哇哇哇——”

    负责小纯班级的老师自然知道朱雁是单亲妈妈,小纯的爸爸听说在她怀孕的时候就死了。大人们面面相觑,小纯还哭个不停,朱雁动了动嘴唇,伸出手想要抱抱孩子,最终无力地坐倒在地。

    一场兵荒马乱的闹剧算是落下来帷幕,朱雁给小纯请了假,与赵枣儿一起带着孩子往回走。小纯哭累了,伏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我从没看他哭成这样过。。。。。。”摸了摸孩子的脸,体温还算正常,朱雁松了口气,眼眶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纯有些早慧,只问过我一次为什么他没有爸爸,我解释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小纯好像懂了,后来都没有再问过。。。。。。”

    朱雁心里愧疚不已,她凭什么认定了五岁的孩子不会介意没有父亲呢?

    “小纯的爸爸,出了什么事?”赵枣儿委婉地问。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他是一名天师吗?”赵枣儿点了头,朱雁才继续往下说:“六个月的时候,他说发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东西,只说去了几天就能回来,结果一去不回了。”朱雁嘴角的笑牵强又苦涩,丈夫失踪后,婆家也十分惊慌无措,一开始她也满怀期待地等,心灰意冷的时候多了,大概猜到丈夫是死了,他的职业那样危险,总有发生意外的一天。她求婆家施法让她可以见鬼,说不定就能见丈夫一面,然而婆家说什么都不行,还说丈夫的魂体已经散了。

    她不懂,渐渐的,与婆家也断了来往。

    “等孩子再大点,就会懂了。”赵枣儿安慰道。想着小纯这样的体质,不知未来是否也会成为一名天师,而朱雁又是否会同意呢?

    回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店里的客人格外少,只有一个女人坐在蘜茯对面,而蘜茯似乎十分紧张,看到赵枣儿的时候,眼里有什么光灭了。

    “小颂?”朱雁惊讶,又惊喜,向赵枣儿介绍这是她丈夫的妹妹,叫李颂。

    李颂站起来,对着赵枣儿伸出手,大方得体地微笑:“赵小姐你好,我叫李颂。是庄祁的未婚妻。”

    “。。。。。。?!”

    爱哭鬼不知所措地看看李颂,又看看赵枣儿,朱雁一脸懵逼,蘜茯则捂住脸眼睛。

    “——咦?”

    未婚妻?

117。危机(1)() 
张、庄、林、钟、李、沈、辜、楼,统称为八大家,这个李颂,便是来自八大家之一是李家。赵枣儿依稀记得有谁跟她提过一嘴庄祁要结婚的事,若这是联姻,倒也门当户对。。。。。。

    一瞬间千万头草泥马从赵枣儿心里奔过,踏平了赵枣儿心里的草原,哗啦一响,像有什么东西塌了。

    李颂比赵枣儿矮一些,仰着头,气势却不输任何人,像高高在上的女王,说一不二。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赵枣儿伸出手握住了,简单接触后便松开。

    “你好。。。。。。”赵枣儿一时想不到什么自我介绍,脑子一抽,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大脑已经卡壳了:“我是庄祁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她说得轻飘飘的,远没有李颂的“未婚妻”来得掷地有声。

    朱雁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搞不清楚状况,蘜茯则是一脸心有戚戚,爱哭鬼揪住赵枣儿是衣袖,感觉到李颂的目光从它身上扫过。

    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千里外的庄祁猛地打了两个喷嚏,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

    “大少爷,您没事吧?我给您把围巾拿出来吧?”

    摆了摆手,示意庄核不用紧张,庄祁翕了翕鼻翼,直觉有人在念叨他。左右眼下的有休息的间隙,他打开微信,给赵枣儿发消息:在午休吗?

    赵枣儿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庄祁:?

    赵枣儿:。。。。。。

    这是什么意思?庄祁丈二摸不着头脑。庄核却拿着围巾过来:“大少爷,您围上吧,这是赵小姐特意吩咐带上的。”赵枣儿说冬天的海边风大,围着围巾比较保暖。

    庄祁依言把围巾戴上。正要再回赵枣儿消息,天怡从屋外进来,紧锁着眉头,身后的陆洱浑身湿透了,身上披着天怡的袈裟,瑟瑟发抖,脸都冻青了。

    “这是怎么了?”庄核惊讶地站起来,庄祁连忙把火炉边上的位置让出来,有倒了杯热茶递给陆洱和天怡。天怡接过茶,顺手又放到一边,看着徒弟铁青的面色,心中不忍,而此行出门匆忙,他们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天怡打算去找村长借一套。

    陆洱个头尤其高,身板也壮实,庄核和庄祁的衣服不能合身,庄祁便与天怡一起去村长家。路上天怡简单解释了原由。

    午饭后庄祁带着庄核在村子里调查,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天怡则与陆洱再去镰刀湾,不料在林子里遇到了一只黑狗,陆洱明明身板像熊一样威武,却十分怕狗,吓得一嗓子嗷嗷叫,撒开蹄子就跑了出去,天怡没能拉住他,他们便走岔了路。

    捂住额头,天怡无奈叹气:“就那么点儿大的狗崽子。。。。。。”

    庄祁忍俊不禁:“陆洱跟陆酩的性格真是南辕北辙。”

    天怡也忍不住笑:“一个胆子太小,一个则胆子太大。。。。。。”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狗,陆洱惊觉迷了路,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等到了师父。羞赧地垂下头,陆洱嗫嚅着不知如何辩解。天怡压根不想听辩解,既无奈又生气,两人往回走,却似乎搞错了方向,越走林子越密。

    天怡停下脚步,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场。

    “。。。。。。似乎是阿秀布下的结界,把林子设成了环形路。”天怡说着,眉头紧紧锁住,想不透林稚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庄祁也不禁皱眉,天怡的实力他清楚,而天怡与林稚秀素来也亲近,天怡既然这般说了,定不会错。

    天怡没有贸然打破结界,结界一破,布界人会有所感应,他们在林子里来回兜着圈子,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寻找着林子间的规律。陆洱虽然胆小,但是心思细腻,可惜缺了点沉稳,一步踏错,翻出了结界,而结界外居然不是林子,而是悬崖,庆幸的是他摔下来的地方并不高。

    天怡把徒弟捞上来后直接回村,这一趟算是没有什么收获。而庄祁则发现了几个可疑之处。

    第一点,镰刀湾的食人妖物另有蹊跷。庄祁拿出手机,打开某个链接,“这是我让庄核去查的,镰刀湾在五年前被爆出有食人海怪,当时有九个受害者,其中六个是弯月村的村民,三个是外地游客,事情没完全闹开,想来报导的媒体与村民发生了冲突。”

    天怡接过手机,快速浏览了一遍,没有戴老花镜,看手机屏幕有一点吃力。这篇报道并不长,简单介绍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在2011年9月8号的深夜,几人在镰刀湾西北方向的海面上被食人海怪吃干抹净。后续的报道着重描写了当时的冲突:村民们手持器具与记者发生械斗,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波记者,最严重的一次还死了一个人。报道把械斗发生的根本原由归结为弯月村村风野蛮,尚未开化,之后半段基本都在批判弯月村。

    “这是第一件事,”庄祁拿回手机,操作几下点开另一个页面,“第二件事是死的那十个人的身份,三个警员是两个月前新调任过来的,其他七个人中只有一个是当地人,另外六个是旅游的驴友。”

    庄祁这回打开的是某个人的脸书主页,主页里有数百张旅游的照片,最近的几次更新定位都在弯月村,通过他发布的消息还能找到另外五个人的脸书主页,这样子六个人的资料就齐整了。

    “事发当晚他们与员警一起出发寻找失踪的六个孩子,有一张合照”庄祁点开一张照片,照片上主体是六个驴友,另外四个人只有模糊的背影和侧脸,六个人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一点儿没有去寻找失踪儿童的紧张气氛。

    天怡敏感地捕捉到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都是外地人,再加一个本地人,然后遇害他们当晚出海了吗?”

    知道天怡指的他们是这一次出事的那十个人,庄祁点头。在村子西南面有一个石磨坊,庄核在挨着石磨坊的工厂里发现了一辆七成新的机船,机船用好几块油布盖了起来,若不是凑巧,也发现不了。

    “绝对出海了。”庄祁道,与天怡说起那艘船的不寻常之处:“船上的血腥味非常重,混着一种野兽的臭气,船体完整,船身、船底没有明显的损坏,而船的内部,有很多爪印。每三道为一爪,每道十厘米左右,三毫米宽,一厘米深。”

    天怡沉吟,将眼下的线索组合起来,还是拼凑不出妖兽的模样。“村长说张家的兄妹提过那东西的名字,说了什么龙身人面,会不会是猰貐?”

    “说不准。”庄祁不能确定:“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村子里关于镰刀湾的各种传闻都很详细,唯独对着妖物,明明极为恐惧,也说了有人见过,却总是语焉不详,含糊其辞。”

    “还有一个问题。”天怡的神情有些冷了,“如果十人都在海上遇害,船是何人、何时、如何回收的?十具尸体又是否是这个人摆在海滩上的呢?”

    庄祁点头附和,他直觉村民们隐瞒着非常重要的事情。“在镰刀湾的开发问题上,村民又分为了两派,事情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已经委托我在公安系统的朋友帮忙调查这些背包客和员警的身份,但最快可能也要明天才有结果。”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村长家附近。村长家在半岛的最高处,庄祁和天怡一路走来都是上坡,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立即走进村长家,而是远眺周围的风光——从这里既能一览村子的全貌,还能把除了镰刀湾区域的海面尽收眼底。

    “看那。”庄祁视力极佳,突然指向某个地方。

    天怡眯起眼睛,看不真切,庄祁拿出手机,试了几下也没能把他看到的拍下来。

    “是什么?”天怡问。

    “似乎是岛。”庄祁不能确定。但在海面上飘浮着的一点绿盖,总不能是巨大的海藻吧?

    “你们有什么事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庄祁和天怡连忙转身,原来是刘大渔的儿子刘大梁。

    刘大梁警惕地看着两人。庄祁突然意识到村民们看他们的目光也是这样的,带着防备和警惕,并非普通人看天师和僧人的目光。

    “打扰了。”天怡面目和善,总能化解敌意,他曰了一声佛号,向刘大梁说明了来意。刘大梁果然放松了戒备,露出老实的笑脸,他先把两人让进屋来,“我爸不在,你们先在屋子里等一会儿,我的衣裳可能也不合身,我去隔壁借一套。”

    “梁啊——是谁来了?”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刘大梁扭头大声回应:“是两位大师——你们快进去吧。”

    一位妇女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刘大梁介绍是他的母亲,大妈态度很是热情,招呼庄祁和天怡坐下,试探着问调查的进展。

    庄祁只推说正在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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