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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两个局外人的对谈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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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顺便讲个事,有次去登山,一位山友问我,他看了《晚年周恩来》,有个大惑不解的问题,这个毛同周的关系到底怎么着?C:哈哈,他是不是看完这本书,反而更困惑了?这本书确实让人有这个困惑。你怎么回答的?Y:我先提个问题:这个周在晚年似乎是很不值得,他其实即可以像陈云那样,躲到一边去(72年开始有病,是真病,为什么不去休息呢?),也可以像林彪那样拼死一争,也可以象李先念那样干脆投降偷生,他都没有。照这本书的介绍,他是紧紧地贴在毛的折腾上,他们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紧致的张力,似乎是在较劲,谁也不罢手,谁也离不开谁。这个张力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我们周围生活圈子里,似乎也有这样的事例,某人就像上辈子欠了一个人的债,贱着了,随他怎么折腾,都毫无怨言。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男女之间,这女的无论男的如何待她,整个就是“牺牲”了。 C:你这是准备进行心理分析,有点玄吧?Y:有什么玄呢?难道这不是在生活的常理范围内吗?周在年轻时,在天津觉悟社时,演现代文明戏,常常扮演的是女角,周眉清目秀,很有点女子相。他在舞台上演女角,身影、声音、表情都必须靠近女角吧。我猜测周的心理,有女角的成分,这个成分还比较大。你看那个时候周找到邓颖超,这个小超,那个时候固然可能是充满革命活力的,有吸引人的地方,但天津那时还有个女子革命家叫刘清杨,地位比小超高,更加具有革命激情。而且长相非常漂亮,我看过她的传记,从一些照片上看,是个动人的女子,加上她的革命演说词,我认为无论如何是属于那时激扬时代里最具吸引力的一个人。但周没有找刘,不是没有机会,恰恰相反,周对刘一直就不感兴趣,始终是以同志和亲密朋友的关系待她,几十年一直如此。 C:我记得有个回忆,是张申府的回忆吧?提到周与刘,是天津觉悟社的灵魂,而且被认为是金童玉女。Y:以我的心理学知识,大胆的分析一下,即周在男女关系的定位上有些偏差,他“女角”成分就多一点。这种人,对女子的相貌不是特别在意,他同女子的交往也很自如,他的问题在于同男人的交往。周的内心是要找一个大英雄,作为自己的内心依托和感情依恋。他本人虽然在革命才干上是无可置疑的杰出人物,但他一直就在寻找一个“第一把手”。这个第一把手一定要是个大英雄,在感情上要征服周才行。中共早期领导人中,就两类人,一是文弱书生,一是迹近下三烂的底层人物(如顾顺章,向忠发),这两类人肯定都不入周的眼,相反周十分看不上这帮人,所以周就自己干。因此在1927年以后,周的地位就直线上升。特别是周又一直管理着最“阳刚”的业务,军事和特科。C:那个李立三是湖南人,有些英雄气吧,同周有过一段共事。Y:李立三是搞笑的人物,他经常表演他自己的一个“绝技”,把拳头伸进自己张开的大嘴。莫说周了,即便是女人也不会喜欢吧。C:所以他就找了个苏联老婆。Y: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哎,你这个人,我正讲得好好的,你提这个李立三做什么?C:李立三是异数嘛,既不同书生,又不同下三烂。Y:不提他了,接着讲。周一直在找他自己的大英雄,他到苏区后,与毛开始共事,他算找着了。毛不论从那个方面讲,都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英雄。洒脱无拘束,独来独往。身形高大,有气度。这对任何大家闺秀都是有吸引力的,对周自然也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周一下就被“征服”。从此,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有点像夫妻,毛有大事业,也颇为风流,周就像大老婆,任劳任怨,不论“丈夫”要几个太太如何荒唐,终归持家要靠自己。所以,周就是个持家的“大老婆”。这是只有在中国传统文化下才有的现象。这样毛周之间就有一种“张力”。两个人都铆足了劲,一方有施虐狂倾向,另一方有被虐倾向,这样,《晚年周恩来》里一些情节就好理解了。那肯定不是周为了祖国的前途,为了老干部,为了群众,等等,等等,才去受那份罪。正相反,那差不多是他快乐的“源泉”。他痴迷于此。《晚年周恩来》的作者是个标准的党史工作者,除开他掌握的史料,你看到的东西,同颂扬周的书,其实是一回事。 C:他们都没有生活史,他们顶多搞些教条罢了。Y:多弄些史料也好啊。最近我还看了一本书,徐景贤的回忆录。徐是散文作家出身的造反派,文笔好。这个回忆录有个文学色彩在里头。但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生活史”。这个就有意思了,他让我看到文革的微观上的一些东西。徐倒是没有什么教条,照实说来。如春桥同志的沉着、智慧,王洪文的贪杯。还有王洪文家的那条大狗把姚文元老婆给吓昏了,很有意思。你认识的那个肖功秦,讲高华的书里头提到康生穿皮夹克,足蹬长筒靴,手牵大狼狗,在延安小城的街道上溜达,给他印象很深刻。我有同感,这些书里头,除了正式的史料外,我感兴趣的就是生活史料片断。有个情节很搞笑,武汉“7。20”事件之后,毛到上海,张春桥带毛去外滩看工人民兵的造反活动,毛讲上海比武汉好,工人阶级掌权了,工人民兵好。张春桥见机忙建议:发枪给民兵?毛讲,好啊,10万民兵,每人发一根棍子。春桥傻了眼。这个情节我一想起就想笑。里头有太多的信息了。C:每人发一根棍子?10万人?要费点事吧。Y:你这就对了,应该继续追问下去,10万根棍子,毛的指示,这个任务是怎么布置下去的,如何分发的?这些棍子后来的下落,这些都是即有意思的东西。徐景贤没有讲,大概,他也还是认为是小事,细节吧。人们的回忆,也要经过你受的思想训练的影响的。“棍子的下落”就不够回忆、记录的标准,不是大事件,徐就不记录了。我捉摸他肯定是知道下落的。C:今天我们扯的有些散乱吧。但主题是个分析、观察的方法。Y:是啊,有点乱,但也正常。之六就算是个过渡的章节吧,谈起来也轻松一些。我们计划一下,下面还要有几个大的主题要谈谈的。有时想不谈了,但忍不住,看到一些论题,就想讲讲。这次就到此为止,之七就规制点。七、农户与革命的一个观察
  Y:这段时间,转个话题吧。谈谈有关农业制度的一些话题。
  C:转向了?也是时候了。我们还是应该回到这个吃饭的问题,不论是革命还是反革命都要吃饭,没饭吃,什么也当不成。还有一些问题,放放也可以。
  Y:我相信大家的感觉都一样,就是这个革命史“当下性”太强了,于是要讨论的话题也真是多呀。但我想,那无论如何是可以归结为几大类的,我们当然应当有个更加系统化的解释,或者更准确的讲,是深入吧。比如这个农业制度就应该谈了。一来是周围的朋友们建议,在宽一些的范围内讨论,二来是当前关于所谓“三农”问题一直以来有比较大的争议,现实政策上、法律上也有很大的模糊性。我们可以提供另外的解说,算是一种建设性吧。不是有人问,这革命史研究,有什么用嘛。
  C:可是我们恰恰是从农业土地制度研究中,发现了一些革命的“秘密”。我宁愿不管那个建设性。我后来就更看重经由关于“土改”的研究而发现的“革命秘密”。
  Y:不管怎样,乡村是同革命史密切相关了。我想讲讲以后的一些安排。从之七开始插上一段农业制度的一些话题,大致有三块:一是关于农业经济的微观分析,主要是讲清楚土地产出、农户经营、土地所有权三者的关系。我们正是从这个关系中转向了“之五”那个方向上的讨论。第二块是以此梳理从土改到联产承包制这样一个制度变迁史。这本身,也应当被看作是革命史的一部分。第三块,想谈谈城乡二元经济的起源与土地所有权的关系。大体就这三块。
  当然了,用对谈的方式来讲微观经济分析,并不讨好。但也没办法了,已经谈到这份儿上了。
  C:嗯,读着读着,一下子就跑到这儿来了。至少讲,现在学科划分上“革命史”同“农业制度”是相关度不太强的两个领域。
  Y:这个没有办法。在我看来,革命史的秘密就在这个乡村里头。我就认为这是紧密相关的两个领域。就问题本身而言,怕只怕还是同一件事呢。只不过是用不同的方法研究这件事罢了。所以,革命史的研究不能没有这一段。至于“学科划分”,这在咱们这儿原本就不算数。
  C:确实,至少关于革命党的财经史,是不能没有这一段的。我们在讨论国民党政府失败过程时,也很注意老蒋在乡村中的作为。总之,我已经没有办法从革命史中再回到农业制度史了,一切都是革命史!哈哈,开个玩笑。
  Y:未必是玩笑。难道不是如此吗?讲完这段以后,有两个东西要讨论,一是根据地的财经问题,二是国民政府的失败。
  C:其实,我早就想谈谈这个“三农”问题,一直觉得中国革命史上的很多历史命题与此有关。……党史上,59—61年期间农业史上的大灾难也与此有关。我们多次谈过的封建条件下资本主义发展的可能性,也与此有关。
  Y:我有个方法,一涉及到资本主义论题,我看两头。一头叫微观的,有没有效率,既在一个具体的生产经营过程中,一个社区内的具体的日常的生产生活过程是不是有效率的,只要是有效率的,那么这个微观层面上的东西就不会阻碍资本主义的发展。例如讲小农经济是否阻碍资本主义的发展;首先要看那个小农经济条件下的农户的生产经营活动是否是有效率?笼统的讲小农经济阻碍资本主义发展没有说服力。另一头是宏观上的,或者讲市场上的,有没有一个交换体系,这个交换体系具有一种演进趋势,可以冲破地域限制而同世界贸易体系相联系。如果有这个演进结构,那它就是资本主义性质的。这两条是我比较坚持使用的办法。谈“三农”问题,我也想从这里出发。
  C:我赞同,先从效率这个角度看“三农”问题。
  Y:我对农业生产有个基本的看法:就耕作的具体过程而言,农业劳动具有一种时间上的继起性(所谓农业的时令,节气之类),一种空间上的广延性(时令一到,在所有的土地上都是做完全同样的劳作)。这个广延性,就造成在同一个时间内,在所有的地块上(不论这个地块大小)都在由农人进行同样的操作。这就排除了依时间和地点而定的劳作的多样性,从而排除了在这个时点上进行劳动协作的必要性,这样,农业劳动的规模性就很弱。这同工业,手工业等非农劳动有根本的区别。而继起性,又将不同种类的农业劳作依时令纵向分布,可由同一个农人在不同时令上完成。这样协作性仅仅是纵向的,是可由同一个人的不同类劳动形成的,这样,农业劳作的专业化分工就不明显。C:就是讲,你不能使用工作母机和联动装置进行工厂化作业。你不能打破农业劳动时空结构,将不同工作程序归类集中作业。
  Y:对。这两个特点,一方面不要求农夫之间的生产协作,进而就使农业生产的规模经济性不强。当然,我们得补上一句,我们讲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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