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司成情敌-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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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街色。三个年轻干部走在前面,没发现他,口若悬河地争论着什么。马英杰留神一听,像是谈他,就故意跟在后面,想听听他们到底怎样议论他。就听到其中一人说,昨晚他去歌厅唱歌,正好撞上马秘书长跟一女的,那个亲热哟,没法看。另两人马上兴致勃勃问,女人是谁?说话者故意卖个关子,不说,弄得那两人猴急,情急之下就乱猜。其中就猜到一女记者,还有市电视台一个姓闫的年轻女孩。卖关子者说不是,你们重新猜。那两个也大胆,竟然就把市政府机关有点姿色的女干部猜了个遍,最后像是恍然大悟,终于猜到了叶小青这里。说话者立刻做紧张状,说这事千万别说出去啊,听说叶小青最近又攀上了省里一名高官,马秘书长怕要失恋呢?
马英杰终于忍不住了,头天晚上他根本就没去什么歌厅,那种地方他向来反感,除非省里来人,有关单位这么安排了,他才勉强应酬一下,而这三个人却无中生有地将他拉到了歌厅。马英杰快步追上前,冲正在神神秘秘讲他跟叶小青故事的年轻干部说:“你是广播局的吧?”那干部一眼认出了他,忙道:“不是,我是外宣办的。”
“哦,是外宣办的啊,怪不得你这张嘴……”马英杰没把话说完,留下三个发呆的干部往前走了。打那以后,马英杰就再也不步行上下班了,他才知道,很多谣言不是在酒桌上传播的,更不是在办公室散布的,是上下班的路上。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平日不常见的干部们才能遇上,遇上了肯定要谈些什么,如今谈什么才能让人兴奋呢,只有领导的隐私!
但黄副省长跟蔺爱芝,似乎不是传言。东源曾经暗示过几次,虽不直接说出来,但话里就是那意思。有次东源可能因为给蔺爱芝把啥事没办好,挨了黄副省长批,跟他诉苦:“如今做秘书,难啊,一个眼神领会错,饭碗就没了。领导佳丽无数,哪个都比你有理,稍稍怠慢,床头风吹过去,板子就挨定了。”马英杰没敢接话,这种事只能听,千万不敢多言。领导的私生活在他们来说是第一禁忌,听到装没听到,看到装没看到,这是原则。当然,领导一旦带他的相好来你地盘上,那又是另回事,不但要心领神会,还要将方方面面做得天衣无缝,既不能让领导难堪更不能让你自己难堪,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把私事办成公事,把阴事办成阳事,把不体面的事办成最体面的事。有次省里一位主要领导到吴都视察工作,就带了一位不知身份的女人,凭眼神就能断定是领导的红尘知己。那女人不像蔺爱芝,蔺爱芝还知道怎么维护黄副省长的脸面,那女人不,开会时非要坐领导身边,一下难住了市里。
后来主持人问马英杰怎么办,马英杰情急中支了一招,让接待人员紧着做了一个座位牌,创造性地写了四个字:“首长随行”。结果那女人就大大方方坐了过去,首长也很高兴,会议结束后直夸马英杰在工作上有见地,创新精神强。打那以后,“首长随行”就传遍海东,成了另一种身份的潜台词。
马英杰的思绪在蔺爱芝和曲亚萍身上转了一会儿,他对蔺爱芝还是有点好奇,这女人不只是能干,也不只长得漂亮。漂亮女人多了去了,不见得哪个也能跟领导扯上关系。领导眼睛里还是有水的,不是哪个领导都冲漂亮二字去。有人说,能干的女人必是跟权力连在一起的,马英杰不同意,在他看来,女人能干不能干是女人自身的事,跟权力没有必然联系,倒是一些不能干的女人,一旦跟权力连在一起,也渐渐变得能干,这叫权力的外延。但有些女人,天生就跟权力有缘,似乎只要让她们遇见领导,马上就能产生奇特效应,进而,演绎出一系列丰富多彩的故事来……
不知是权力在诱惑女人,还是女人在诱惑权力,或者说,权力和女人天生就具有吸附性,是一对色男色女?
算了,不想了,还是打起精神先去见人吧,马英杰站起来往外走。
马英杰送走邓散新和叶小青后,直奔市区。他现在发现打造新城的水很深,老板罗天运急于要扳回局面,而路明飞们很显然急于伸手进来,现在黄副省长的秘书东源也来了,还有三洲药业公司的曲亚萍也搅和进来,这戏越来越难唱了。
三号秘书东源来得的确很急,曲亚萍看上去比东源还要急。这天夜里十一点多钟,马英杰开车回到了市区,彭青山已经将东源和曲亚萍带到一家叫“富豪湾”的夜店,马英杰一进这家夜店,还是怔了一下,这里的奢华他是知道的,只是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来了,没想到繁华依旧的同时,人气越来越旺,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无论是这样的夜店,还是高档一点的酒楼,总是暴满的。马英杰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钱这么大摆阔气地吃着,喝着。当然了,有钱的人似乎越来越多,这种权与钱交易的背后,钱和资源都集中到了某一群人手里,这些,马英杰是越来越深有体会。
马英杰一进包间,东源看到马英杰后,竟然很快站了起来。这要是在省城,东源才不会这个样子对待马英杰了,尽管他仅仅是个三号秘书,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秘书的角色从来就是与背后的主人有关。马英杰是从秘书这一关过来的,他很清楚这些秘书们的心理。现在,东源这么急切地站起来迎接他,一定是事关重大了。
“秘书长,可把你盼来了。”东源一边伸手热情地去握马英杰的手,一边说着话。
东源以前都称马英杰小老弟,很少称官衔,除非正规场合,或者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称他官职。可这个夜里,东源这样一叫,马英杰就知事情不太好,而且东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果然,还未等马英杰坐好,东源就说:“半夜三更打扰秘书长,实在是无奈。事情紧迫,容不得我明天来。”
“别急,坐下慢慢说。”马英杰边说边瞄了曲亚萍一眼,今天的曲亚萍看上去有点灰暗,跟以前相比起来,显得既没精神也缺少魅力,仿佛一下老去很多,看来,女人的魅力和姿色总是与荣辱有着太多直接的关系。
“西滩这块地,还望秘书长帮着压压风声,不要闹成轩然大波了。”东源一脸的凝重,而且说话也比平时沉重了许多。
“为什么?”马英杰惊愕地抬起目光,他满以为东源是为钱富华的事情赶到吴都来的。省里路、黄两人的矛盾前段时间就已公开,最近听说又在升温。有人想让钱富华闭嘴,就有人一定想让钱富华张嘴,张得越大越好,官场从来就是这样,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没有对手的官场是不存在的官场,有了对手的官场,才能够让戏唱得有滋有味。这一点,马英杰是清楚。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新城里的水比秦县大得多,深得多。看来,每个人都在争夺地盘,而吴都这座古城的特殊性就让更多的人眼光投了过来,更多人的手伸了过来。前一阵火灾时,就路鑫波的大管家彭易源的大舅子进了吴都,现在却是路鑫波的公子,还有黄副省长的女人都进了吴都,这么错宗复杂的关系,马英杰真的感觉力不从心了。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总之,还望秘书长能在这事上周旋一下。我们知道,只要秘书长您出面,西区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事。老板再三交待,这次就全仰仗您秘市长了,他知道您跟钱富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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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事情的复杂性
这话把马英杰吓了一跳,一来,东源说的老板就是指黄副省长,一个副省长怎么能对他一区区副秘书长说仰仗呢?这话有两种解释,一是理想的,黄副省长可能真被这事闹得心慌,现在急得都忘了自己是谁。第二种解释,就是黄副省长故意用仰仗这个词,故意出他马英杰的洋相。这就太可怕。还有一层,就算黄副省长是处于真心,情急之下的语言失误,可后一句怎么解释?黄副省长知道他跟钱富华的关系,他跟钱富华什么关系?
马英杰怔怔地望住东源,东源跟他的关系不用怀疑,在黄副省长那里的位置,也用不着怀疑。如今省长都是把秘书当半个儿子看的,有时甚至比儿子还亲,因为跟秘书一起做的事,跟儿子一起不能做。秘书能为他们冲锋陷阵能替他们堵枪眼挡炮弹,有时做遮羞布有时做防身衣,儿子不能。这点上,哪个领导都不糊涂。除非秘书心计太多心术不正,想给领导弄点事,可东源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在黄副省长心中的位置,马英杰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马英杰跟黄副省长之间,也不会相识了。
马英杰盯着东源看了好半天,可东源脸上并没什么异样的表情,不像是给马英杰挖陷阱的样子,马英杰便试探地望着东源问:“东哥,你没发烧吧,让省长仰仗我,你让我活不活了?”
彭青山也听着不妥,赶紧接话说:“东源你别乱说,事情急归急,总有解决的办法,你这样一说,吓住马弟怎么办?”
一向镇定的东源这天表现真是欠佳,听两位领导同时质疑,急赤白脸辩护说:“我没乱讲,老板来时就是这样说的,这件事虽说不大,但传出去影响极坏,最近老板不太顺,老走背运,怕被人咬啊。”
话说这份上,马英杰心里就有底了,暗自思忖,一块地有这么重要吗?黄副省长又怕被谁咬,难道会怕一个农民?这事真够荒唐。想了一会,马英杰说:“东源,你跟我说清楚,这块地到底跟黄省长有什么关系,再说钱富华现在已经被限制自由,有关方面正在就此事调查,没必要弄这么紧张吧?”
东源进一步说:“要说这事跟老板没多大关系,但秘书长你也知道,最近省里有些不太好的议论,都是冲老板来的。也有个别人,捕风捉影,给老板挖坑,想把老板挤兑出江南。”
“这跟钱富华有什么关系呢?”马英杰打断东源问。
东源忽然就不说话了,眼睛望住一边站着的曲亚萍,显然,他想把这话题交给曲亚萍。
曲亚萍只好说:“这事跟我们蔺总有关。”
马英杰“哦”了一声,望着曲亚萍又问:“你们蔺总人呢,我还正想问问她呢,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地,怎么又……………?”后面的话,马英杰没有说,他显然想听曲亚萍说。
曲亚萍脸色越发难看,站在那儿显得极为不安。马英杰停住话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曾经风风火火的女人。
“亚萍,事到如今,我看你也就不要瞒了,反正事情迟早会让马小弟知道,还不如现在就把情况讲了,让马小弟也好做安排。”彭青山这时望着曲亚萍,满脸都是劝说的态度,要曲亚萍把事情的缘由告诉马英杰,再说了,都这个时候,还能隐瞒得什么呢?
曲亚萍还是显得有些为难,目光跟东源交换来交换去,东源最近咬牙点了一下头,坚决似的看着曲亚萍说:“曲总,你就跟秘书长说了吧,如果继续瞒下去,就显得我们太不仁义了,再说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曲亚萍见东源这么说,稍微放松了一下,这才望着马英杰说:“秘书长,蔺总,她,她到国外去了。”曲亚萍还是说得有些结巴,不过,这话总算是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蔺总什么时候走的,她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