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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念沉沙-第88章

小说: 一念沉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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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的头皮瞬间发麻,浑身就像针扎似的。

    隔着火光,她微微张开嘴唇,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卢阅平瞧见她咬住斑斑鲜血的嘴唇,扶住她脑袋的手缓慢游移到她唇上,想去触碰又觉得自己的手指太粗糙,太脏,舍不得去碰,只好收了回来。

    他笑了笑:“你别看我结过两次婚,但这句话除了你,三哥没对旁的人说过一回。”

    徐白仍然沉默。

    这时,卢阅平看看四周,笑声更匪气更低沉悦耳。

    “真没想到,哥这个糙老爷们生平头一次表白会在这种鬼地方。”他无奈地摇摇头。

    徐白问他:“为什么不对别人说?”

    火机被烧得滚烫,可他不想这种对话在看不见对方眼睛的情况下完成。

    于是只能忍着大拇指指腹的烧灼感,继续说:“以前不对别人说是因为不懂。不懂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滋味。从小到大,女人对我老说太容易得到了。只有三哥看不上的妞,还没有女人拒绝过我。所以我一直以为爱不重要,只要能看得顺眼,只要愿意跟我过日子,跟谁过不是过。但遇见你之后就不一样了。首先你样子是三哥喜欢的,学历好,身材应该也很不错。其次,我就是很喜欢跟你搁一块。看见你我就高兴,打心里高兴。可你喜欢陆鲲,你根本看不见除了他以外的人。我多希望你能看一看,这世界上不是只有陆鲲,说不定还有比他更适合你的男人。”

    徐白受不了一贯粗糙的他说这么动人又朴实的话。

    她吹了口气,将火苗吹灭。

    当视线再度一片漆黑时,窒息一般的感觉才终于得以缓解。

    几秒后,她听见火机上弹的声音。

    卢阅平没有再让火苗从那个金属小孔里蹿出来,只是失望地说:“真操蛋。我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说这些肉麻的话,听了怪恶心是吧。”

    徐白的小嘴挤出淡淡的声儿:“不恶心。”

    只是简单三个字竟让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卢阅平问她:“那好不好听?”

    徐白说:“你少说点没用的话。”

    果然又是一盆冷水无情地浇下。

    正想叹气时,徐白说:“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说罢,徐白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火机打着,然后尽可能高举手臂,让火光的范围延伸地远一些。

    看了一会后,徐白的心态可以说彻底崩塌了。

    卢阅平知道她在想什么,沉声道:“没用的。这淤泥道太湿了,如果你想爬,随时可能因为道壁的软泥支撑不了你的体重摔下来。”

    徐白自然知道了这一点,可得知卢阅平脚断后的她,真的很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好过什么也做不了。

    徐白转头:“你有金属小刀,对吗?”

    卢阅平说:“有,但不给你。”

    “必须得给我,我坐不下去了。”

    一小会儿后,卢阅平说:“我腿动不了,你要真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徐白问:“在兜里吗?”

    “嗯。”卢阅平闷声应。

    徐白又打了下火机,找了个合适的站立位置,向着卢阅平附下身。

    她伸手在他兜里摸索了好一会,可怎么也摸索不到。

    正想发问时,一条强壮的手臂猛就扶住她的腰,用力往下一压。

    徐白半个身子砸在他胸口。

    一下就感受到赤膊男人的体温。

    这一抱,顿让卢阅平有些丧失理智。

    他重重地呼吸起来,黑暗中,他仅凭徐白鼻腔内流窜出来的呼吸就精准地找到了她嘴唇的位置,猛就吻了上去。

    徐白惊讶坏了,条件反射般抵抗起来。

    可卢阅平壮得简直就像一头牛,光是一条胳膊就足够钳制这个小女人。

    他深情地吻住他,不断地追寻徐白嘴里的小舌,恨不得就这样吻到死去拉倒。

    徐白一直没有放弃抵抗,两人的胸膛一次次短暂撞击,最后卢阅平干脆把手一箍紧,丝毫不再给她后退的机会。

    他蛮横霸道,可他的手却能准确避开徐白受伤的地方。足以证明,他心里是真的有她。

    就这样吻了快五分钟,卢阅平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徐白给他一巴掌。

    卢阅平笑着说:“这是第几回了?下次你换只手打,对称着来。”

    徐白的呼吸不稳,大口大口喘息着,伸手不停去抹嘴唇上留下的他的气息。

    卢阅平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三哥可不是占你便宜,我是看你嘴皮子破了,给你消消毒。”

    徐白气得脸颊通红,一句话也不说。

    半夜里,卢阅平发烧了。

    浑身烫得不行。

    他浑浑噩噩地对徐白说:“喂,我想撒尿。”

第141章 生死一线(2)() 
人有三急,这谁也无法控制。

    “你得扶我起来。”卢阅平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语速也很缓慢。

    徐白听出了些不对劲,但她没多问什么,沉默地扶住他胳膊时才发觉他身上烫得吓死人。

    徐白拧眉:“情况越来越糟糕,你发高烧了。”

    她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把人搀扶起来。

    卢阅平的身子倾向一侧,让受伤的右脚尽量悬空。

    他扶住墙说:“头昏,脚痛。”

    徐白说:“你必须坚持,熬过去。”

    黑暗中,卢阅平明知道徐白看不到,还是点了点头。

    撕拉一声,他拉开拉链,对着一面淤泥壁呲尿。

    完事后,身形魁梧的他借着徐白的力慢慢滑坐下来,本就不大的空间里充斥着难闻的尿液气味,他的一侧裤腿儿也湿了,是被自个儿的尿液湿润的。

    卢阅平连续叹了三声气,虚弱地骂句:“真娘的丢人。”

    徐白安慰道:“没人会知道的。”

    卢阅平没再吭声,合上自己发烫的眼皮。

    又过了五分钟,他叫唤道:“热。”

    他闭着眼,解开自己裤子的纽扣。

    徐白听见动静问:“你干什么?”

    卢阅平说:“帮三哥把裤子脱了,太热了。”

    徐白按住他的手:“绝对不行。你现在正发着烧,这道里湿气又重,湿气入体病情会更糟糕。”

    卢阅平勾起嘴角:“知道关心我,这病不好也得好。”

    “这时候还有心情贫。”

    卢阅平能想象到徐白这会儿的表情,笑纹逐渐扩大。

    徐白和他肩并肩靠着,轻声说:“这趟我和梁栋一块儿来的,照理说,我消失这么久他该找来了。”

    卢阅平嘴里喷出热气:“不用想了。他们一定见过这屋主了。”

    徐白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很可能在某个时间段,他们和这家的老头打过照面,然后对方一口咬定没见过我们。”

    卢阅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应该是傍晚。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村,这老头有多怪我比谁都清楚。白天永远见不到人,只有傍晚之后能看见。”

    徐白惊呼出来:“你的意思是,这家的老头让我们掉下来之后没有离开这个村?”

    卢阅平说:“不离开,和往常一样生活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你有没有发现,相比先前,现在这道内更黑了?”

    徐白皱眉:“这会儿应该是半夜,黑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卢阅平说:“你刚小睡了一会,有些动静你没听见。”

    “什么动静?”

    “上头又被盖上石板了。”卢阅平歪了下头,把虚弱的声音吹进徐白耳朵里。

    徐白顿觉后背一阵凉:“你的意思是说,这屋主现在还在自己家里?”

    “一定在。”卢阅平的声音虽然轻,但却是肯定句。

    徐白的心态因为卢阅平的这番话,崩得更严重了些。

    她摸索到火机,打着后第一时间高举手臂,尽量向上方照耀。

    相比白天那次,光线确实黑到极点。

    五米多深的淤泥道内,除了火苗蔓延的地方,其余全都伸手不见五指。

    她转身,火苗对着卢阅平。

    他闭着眼脸色很差,头发被汗水浸透,赤膊的上身也浮着一层薄汗,令他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都像抹了一层油。

    他一手抓紧那只早被脱掉的绿球鞋,抓得很紧。

    从这细微的动作分析,卢阅平这会儿一定极度疼痛和难受。

    徐白的眉心因此聚拢到极点。

    她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口子已经不再流血。

    抽去了腰上了绿色鞋带,她将染血的男人背心从后背拿掉,横着盖住他的腹部。

    徐白再和他说话时,他连应声的力气也丧失了,意识涣散地做着各式各样的噩梦。

    又过了半小时,卢阅平喊了声:“冷。”

    发高烧的初期会感觉到热,等感觉到冷时,体温必然很高了。

    徐白摸了摸他的手心,果然和冰块一样冷。

    再后来,他开始瑟瑟发抖,脑袋不停想往徐白怀里钻。

    人在遭遇危险处境的时候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徐白抱住他,掌心在他身上用力的摩擦,以便产生热量。

    持续不间断的类似动作过后,身体素质一贯还不错的卢阅平身体停止了发抖,鼻腔内蹿出的呼吸也显然没有先前的热了。

    徐白舒了口气,可是饥饿和口渴还是一寸寸消磨着他们的意志。

    两人依偎在一起渐渐睡去。

    原以为,应该没有比现在更糟糕了。

    可徐白和卢阅平醒来时,是被烟呛醒的。

    两人相继咳嗽起来。

    本就鲜少的氧气一下子变得更加薄弱。

    “怎么回事?”徐白的心跳加速。

    卢阅平打了下火机,眯着眼环视一圈四周,很快就松开手指。

    他说:“个老东西想弄死咱。”

    “你的意思是,他想让我们被烟呛死在这淤泥道里?”

    卢阅平慢吞吞地说:“你进来的时候应该发现了,他家的门是铁质的,房屋四壁是石头质地,窗户又很小,只有一个连脑袋都钻不进的小孔。村里的老人仍有用煤球炉的习惯。假设他堵住窗户洞口,再拿掉淤泥道上方的石板,然后在屋里点燃烧煤饼的炉子,烟出不去就会开始向下蔓延。瞧着这烟,八成煤饼炉已经烧了好一会了。不知道你见过没,这玩意烟气可大了。”

    徐白抖动着干涸到起皮子的嘴唇:“现在是半夜,大家都睡了,这房子孤零零地矗在田地里。屋主老头这会儿应该坐在门口等,而且从房子的结构来说,从外面很可能看不到任何烟雾。”

    卢阅平笑笑:“小白兔,我们真要死一块了。”

    徐白问他:“你后悔坏了吧?”

    卢阅平说:“谈不上后悔,三哥觉得很幸福,只是放不下的人还有很多。”

    咳咳,咳咳咳——

    后来的两分钟,他俩再也没有对话,除了相继地咳嗽声之外,只剩下开始放慢的心跳声。

    卢阅平伸出手,紧紧握住徐白的手掌,直到两人的意识坍塌的那一刻

    ——

    徐白醒来时,白晃晃的天花板上嵌着颜色惨白的日光灯。

    消毒水的气味进入她的鼻头,很是呛人。

    有许多人围过来,有梁栋的脸,有表叔表婶的脸,还有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脸。

    梁栋弯腰盯着她:“小徐啊,你可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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