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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念沉沙-第49章

小说: 一念沉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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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揉着酸楚的胳膊,叫醒陆鲲:“队里人好像来了。”

    陆鲲‘嗯’一声,坐起来。

    伏中译过来时让人从车里搬下来十大桶矿泉水,供他们洗漱擦身。

    昨晚伏中译翻阅了大量资料,终于从某书上捕捉到关于这一片的只字片语。

    为了验证书上那句摸棱两可的话,伏中译带着大伙在土堆附近划出了十字探方,开始逐层发掘。

    早些天,徐白就打过土堆那的土,可这边的土和附近发现佛像残块的地方很不一样,一层一层,土质都极硬。

    后来的几天,大家挖着挖着,心里的疑问也就更多。

    连伏中译都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佛塔地基时,徐白却在发掘的第四天夜里一铲子打到一块石板。

    这令大家喜出望外。

    清理埋土后,地下露出了半米左右的一块小石盖,东南角有一块碎石。将碎石移开后,一个地洞边缘显了出来。

    “伏老师,这不会是盗洞吧?”徐白的心忽的凉了半截。

    伏中译紧了紧眉,没吭声。

    近年来考古队挖掘的墓葬或者遗址都是被盗墓贼光顾过或盯上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抢救挖掘工作给了考古队探索奥秘的机会。

    而这座疑似存在佛塔的地方,因为塔身的倒塌给了考古队员探秘的机会,可假设这里也被盗墓贼光顾过,所能获得的信息也就大打折扣了。

    伏中译拎着探照灯,随后选了个蹲的位置朝洞里瞧。

    黑漆漆的洞中有隐隐约约的闪光面。

    这也就意味着,虽现阶段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光线的存在就证明肯定有金银器。

    伏中译站起来,瞧眼一脸好奇往洞里望的徐白,默了会儿说:“假设接下来确实露了富,又得向相关部门申请武警力量看护。”

    徐白勾唇,拍马屁道:“幸好伏老师有经验,没放弃这儿。”

    伏中译怎会不晓得徐白在给他带高帽,一时间哭笑不得道:“姑娘,是你不简单。”

    徐白抿唇,一种久违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正在徐白沾沾自喜时,一辆大号卡车迎着月光向这边驶来。

    徐白随口问句:“是不是文物局的人?”

    有队员吐槽说:“准是。文物局向来盯咱盯得紧。以往发掘时,恨不得两天来一趟。”

    伏中译朝着正在驶来的车眯了眯眼道:“文物局的工作车不是这辆,难道是修路的?不是打过报告要求缓一缓吗?”

    有个眼尖的人说:“没挂车牌啊这车!”

    大伙儿的目光全落在那辆越驶越近的车,而这些目光里,却有两道极为冷漠的光亮。

    陆鲲紧着眉头,认出了这张无牌车。

    车子最后在十字探方附近停下,里头迅速下来了十几号带着黑色口罩的人。

    才一会儿功夫,除陆鲲外其余人都被电击器击倒。

    就连徐白也没有幸免。

    陆鲲瞧眼被电流击到昏厥的徐白,脸上露出烦躁,一把揪住他认出身影的男人,扯掉对方口罩说:“丁烈你干什么!”

    丁烈的寸头短而劲,鼻梁上驾着一副眼镜,瞧着十分斯文帅气,可透过镜片的眼神却潜伏着难以察觉的凶悍。

    丁烈说:“电压严密控制,一般四五小时后会醒来,一个也死不了。”

    陆鲲瞧了瞧一群倒地不起的队员,回头讽笑:“闻到文物味,过来半路劫?”

    丁烈瞧眼已经露头的地洞说:“不是。这下面放着一批徐老很宝贝的东西。老四,你啃到自家窝里了。”

    陆鲲一怔。

    丁烈重新戴上口罩,把徐白扶起来,似乎有塞进车里的意思。

    陆鲲扯住丁烈胳膊:“带她去哪?”

    丁烈没说话,抬手又是呲呲两声。

    这一回,连陆鲲也倒在了人堆里。

    一群人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清点人数时少了徐白。

    伏中译立刻报警,并和队员们从塔基南面进入通道。

    七节台阶上留下许许多多的脚印,七平米的地宫内也已空无一物了。

    伏中译气得当场昏厥,陆鲲将他送进医院后的第二天夜里,再坐不住了。

    他给徐三多打电话,可徐三多说自己去了外地,没空和他见面。

    于是陆鲲只能又拨了丁烈的手机号。

    丁烈仿佛早就猜到陆鲲早晚会找来。

    以至于在陆鲲开口前就先说了句:“西门开了家不错的皇家夜总会,我在xx包间。”

    “半小时到。”陆鲲胡撸把脑袋,狠狠吸口烟。

    电话挂掉,他飞车赶到约定地点。

    来到包间前,门儿都没敲,抬手推门而入。

    丁烈的身边坐着两个正值靑春年华且衣着暴露的姑娘,应该是这家会所里工作的姑娘。

    瞧见陆鲲,一袭雪白衬衫的丁烈凑一小姑娘耳边,让人停了音乐,并向在场的两个姑娘介绍陆鲲是他的朋友。

    有个水灵姑娘懂事儿的举起两只酒杯,一只递给了陆鲲。

    陆鲲冷漠的双眼盯着丁烈接下那杯酒,一口闷后坐下说:“让她们出去。”

    丁烈的左右手搂住两姑娘,笑着说:“她们是我特别好的妹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来都来了,别扫兴。”

    之前陆鲲和丁烈照过几次面,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他知道丁烈很爱喝酒,且四处留情。

    徐白被这样的人带走,越来越多的焦急凝聚在陆鲲胸口。

    丁烈把右手边的姑娘推到陆鲲身边。

    陆鲲顺势搂住姑娘凑近的水蛇腰,随即冷硬地往旁边一推。

    丁烈笑了:“真是本性难移,以前好像你也不太喜欢女人。”

    陆鲲给自己倒杯酒,低头盯着玻璃杯问:“她人呢?”

    丁烈说:“她很好。再过几天就会回来。”

    陆鲲仰头又一次将烈酒一饮而尽:“她没了踪影,地基下以为会有的东西也全没了,这步棋倒是走得挺妙。”

    这样一来,徐白多少会和文物的失窃挂上点嫌疑。

    就算能继续留在考古所,在没有完全排除嫌疑前,伏中译也根本不可能再让徐白参加任何考古工作。

    丁烈抵了下眼睛边,笑笑:“早让你离她远点。”

    “日。”陆鲲眼神冰冷地捏住酒杯,关节咔咔作响:“我现在就要见到人。”

    丁烈挑起眉:“动真情了?”

    陆鲲的眼神变得尖利:“你管得着么?”

第94章 叛逆的心() 
丁烈盯他会儿,和身边两姑娘说了点悄悄话,紧跟着姑娘就走了。

    包间清静后,丁烈嘬一小口酒说:“兄妹恋多邪恶。徐白的爹也叫徐三多。”

    陆鲲淡定地说:“少逗我。早问过老头,三多这名字他就暂时借来用用,这年头干这行的大佬不都搞个假名掩人耳目?他和徐白的爹又不是同一人,老头真名叫梁忠奕。别跟我扯什么兄妹,没有的事。”

    丁烈讽笑,酒杯在指尖晃动说:“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你俩当然不是兄妹,但你从头到尾露出来的紧张感让我很不喜欢。”

    陆鲲没吭声。

    丁烈站起来,走到陆鲲身边坐下,放下酒杯的同事,一条胳膊搭在了陆鲲的膀子上,捏几下说:“老四儿啊,虽说你叫徐老一声爸,但要是论资排辈,你好歹得喊我一声哥。要不论资排辈,光谈年纪我也比你大五岁。撞了回脑壳,现在连起码的尊敬都学不会了?”

    陆鲲一抖肩,眼神尤为锋利:“说第二遍,今晚要见她。”

    丁烈抵了抵鼻梁上的镜架:“哥哥我做为过来人必须得提醒你一句,有些感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要是真喜欢那姓徐的姑娘,你就得掂量清楚,自己这身份,这背景,能给她安稳平淡的一生吗?”

    “过来人?”陆鲲的眸子寒寒的。

    “是的,过来人。”丁烈说:“以前我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因为跟了我,疯了。所以现在内心不安定的我,暂时不会和谁谈什么真感情。”

    陆鲲难得好奇:“怎么疯的?”

    “她当初要不跟我在一块,什么事都没有。”丁烈摆摆手,意思是不想提细节。

    可这个故事犹如给陆鲲混沌的情感攮了一剂清醒针。

    徐三多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不要爱上任何人。

    干盗墓这行的,好像确实爱不起谁。

    陆鲲烦躁地胡撸把脑袋,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丁烈把一根烟塞到陆鲲嘴角,随后还给点火。

    陆鲲闭着眼猛吸一口,沉声道:“土堆下头是什么?”

    丁烈拍几下他的肩:“这才是你该关心的事。”

    陆鲲睁眼,斜目瞧他。

    丁烈说:“下面都是徐老不想出手的文物。”

    陆鲲皱眉:“放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他留着文物做什么?”

    丁烈的镜片在灯光下折出淡淡的光:“没人敢问,没人。”

    偌大的包间里,两个汉子都不再讲话。

    陆鲲起身往门口走。

    丁烈喊住他:“早点找到他要的资料。”

    陆鲲拉住门把,头也不回地问:“如果找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丁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样的生活我早就腻了。做喜欢做的事,去放心大胆地谈恋爱,这就是我的好处。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情感。”

    陆鲲没再接话,猛地将门拉开,离去。

    代驾将他的车停在复式楼门口。

    陆鲲付完钱,从车里下来。

    长腿一步步迈到门口,然后掏钥匙,开灯,洗澡,躺在卧室的床上。

    偌大的房子,金碧辉煌。

    可他翻身盯着徐白曾睡过的地方,那样空荡荡的,心头有那么点不舒服

    五天后,徐白站在离考古所不远的地方,权衡再三,没有第一时间踏进考古所大门,而是用附近小卖铺的公共电话拨通了陆鲲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静心等待了几秒后,陆鲲的声音传来。

    徐白说:“是我。”

    窜入耳畔的男人呼吸渐重,他问:“在哪?”

    “我在附近小卖铺,你出来。”徐白没有给陆鲲再说话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小卖铺老板向徐白索要话费钱。

    徐白摸了摸兜里早关机没电的手机,不惊不吓地走进去,又在货柜上挑了一包果冻,两根火腿肠,最后在摆放许多薯片的货架上假装挑选口味。

    过了一会儿,陆鲲来了。

    徐白抱着零食,一双大眼睛向陆鲲发出求救的信号。

    陆鲲反手摸出兜里皮夹,为其结账。

    离开小卖铺,徐白和陆鲲站在马路边。

    徐白嗦着果冻,两条细眉拧到一块,却久久不说话。

    这样的反应让陆鲲很是疑惑。

    他上前一步,斜身靠在一颗树上,盯着他问:“失踪快一个礼拜,人在哪?”

    徐白吸完一包果冻,把包装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才说:“被人好吃好喝伺候了一礼拜,然后今天放我回来了。”

    陆鲲一听这话,心安了不少。

    看来丁烈对徐白还算客气,没把糟蹋女人那些招数用在徐白身上。

    陆鲲的目光直直落她身上:“住的酒店?”

    徐白摇头:“不是酒店,肯定还不在河北,我认不出地儿,窗户都被木板给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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