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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骸归墟-第14章

小说: 百骸归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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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几乎全被啃光了,剩下一个豁嘴的门框,电网全然不见了踪影。左晋全身灰色的,覆满的“老鼠”,臃肿的他有些踉踉跄跄,小蒋儿进来后,“老鼠”们徒然嗅到了更浓重、更加吸引它们的血腥味,从左晋身上“簌簌”地落下,直奔小蒋儿。

    “快、快离开这个屋子!”小蒋声嘶力竭地喊,我把左晋拉出来,贮藏室地面上洒满了煤油,“老鼠”们成了湿漉漉的油鼠,我们不敢开枪了,装上军刺,往“鼠”堆里猛刺狂捅,一边喊:“小蒋儿,快出来!”

    小蒋儿丢下枪,带着背上的小姬,带着一身的“老鼠”在地上煤油里打滚儿……手里攥着只打火机

    “你在干什么??”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进去拉小蒋儿,小蒋没有站起来,地面的洞很大了,他大叫着:“出去、别过来!“

    话还没说完,半跪着的小蒋带着小姬,带着无数的异类滚进洞里,一秒钟点不到,洞口喷出了几米高的火焰,一声闷响后,地面塌了,火光骤然暴起,整个贮藏室刹那间变成了火海。

    平时胆小的小蒋儿,把自己做成人肉火弹,把那些个畜生的老巢给端了,男儿当马革裹尸还,他舍生取义了,没有尸体……。

    我和左晋跑出楼门…。。

    分秒之间,那些炸药很快就会被燃爆,哨所马上要被炸掉。

    我拉着左晋跑向哨所右侧悬崖……

    我简单和左晋说了说下面那条缝隙,拿出小蒋儿包里的攀爬绳子,叮咛左晋:“悬崖上面这块像个突出的屋檐,屋檐下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人由屋檐往下探,难度很大,尽量靠荡起来的力量。”

    我把绳子系牢,左晋戴好护具,抓着升降器下去了,我在崖边看着他。

    不出所料,悬崖边缘太突出了,他的垂直位根本够不到那条缝隙处,他试了几次把自己荡出去,想靠着回力荡过去,一次也没能成功。

    他说要继续往下去,下面十多米处崖壁上挂着棵粗壮的松树,他想落在树上,然后用飞爪抓住我们要去的那面山石,这样往上去就容易得多了。

    我想了想,这也是个办法,哨所眼看着就要炸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同意他那么做。

    我在上面看着左晋一下下降到那棵松树上,树看上去很结实,挂着厚厚的雪。

    “小心点!”

    他成功了,坐到树杈中间,解开护具,拿出他包里的另一条攀爬绳,套上飞爪,他站起来开始往上抛飞爪,猝然间,我看见那棵松树倾斜着向悬崖下倒去。

    “小心!”左晋发现时已经太晚了,他随着大树一起坠向深渊……

    万箭穿心……

    我忽视了地震,忽视了地震后崖边的树的稳固。

    身后火光掩映、一记清脆爆炸声……

    我抓着升降器往下去,死对我来说,不足为惧了……

    快要到那条缝隙处时,我松开手套,松开护具,弃掉绳子,跃向那边……

    一声声巨响,一道道耀眼的火光,我落在了缝隙处的山崖上……。

第19章 获救() 
我被带到了北京,一个军械训练大队里。

    具体位置我不清楚,因为我来的时候据说是昏迷状态。

    可是,我一直觉得我没有睡过去,更别说昏迷了,不过,我对周围事情和人没有任何反应,从这个角度讲来,说昏迷也对。

    是不是昏迷不是关键,我不在意,组织上也不在意。

    其间,我没说过一句话。语言在那个时间段里,我竟想不起它是什么东西。

    好多陌生的人来过走过,我也被送到医院N次。我眼前有很多面孔,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面孔。

    我的左胳膊骨折了,打着石膏,每天有个公务兵给我送三餐,三餐都很丰盛,但我没有胃口。我在一间队长的宿舍里,两张床,一张空着,另一张我躺着,绿色的被子,绿色的毛毯,旁边一张办公桌,一个高大的米黄色内务柜,还有个特别小的卫生间。

    我就这么整天躺着,每天几乎都会来人,问我各种问题,结果是一样的,我根本没张过嘴。

    我能听见不远处每天有战士操练的口号声,能听见军号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一次被带到医院,各种仪器检查,我听见隔壁送我来的人们和医生们的交谈,但是全是零散的片段和无意义的音节,我完全无法组织起它们,当然不清楚它们的含义,我也不想清楚。

    他们说我得了PTSD,叫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症。

    我被安排做心里治疗了,包括催眠治疗……

    这些都是后来他们告诉我的……

    开始,我被怀疑是杀死战友并烧毁哨所的头号凶手,因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仅受了点逃离伤…一侧手臂骨折。

    我是被大队的直升飞机发现并救回来的。

    上级发现我们失联两天后,派出了直升机,直升机到达哨所时,火还在燃烧着,但火势正在衰减。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了好几圈儿,发现一颗信号弹临空升起,推测有生还者,不久,我自己爬上了悬崖,朝他们挥舞着背包带,他们放下救生员和救生索,我得救了。

    我没有住进医院,仍然在这个地方接受各种心理治疗。

    我能行动了,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常长时间盯着电视屏幕,不管什么节目。医生说,初见成效。

    让我迅速治愈的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以前见我的人们都不是单独的,这家伙是一个人来看我的,并且看护我的公务员也不在场,就我和他。

    这家伙的眼睛特别专注,专注到像两颗锋利的钢钉,比那些的专业心里学专家的眼睛犀利好几倍,他一直盯着我,就像一个陌生人不邀自来,一进你家门肆无忌惮到处摸到处逛,还厚颜无耻地进入你的卧室,翻你的五斗橱……

    太让人厌恶,且拿他没办法,他不在意你的愤怒。

    我坐着正盯放着动画片的电视,他就坐在我对面不足二十厘米远的一张椅子上,最后竟然把双手搭到我的膝盖上,脸似乎要贴在我的脸上,他开口了:“我是从事考古研究的,就是研究地球上存在过的一切,人类不了解的过去,包括人类自己的和非人类的。你,想不想知道杀了你战友的凶手?”

    他的眼睛颜色变得更深了,压低声音说:“我猜你一定想,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从这里出去后,如果有想要问我的事情,打那个电话。”他把一张名片塞在我手里。

    说完,这家伙很快就起身了,走到门口,回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几分钟后他推门走了。

    他走后的那晚,我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对着给我送晚饭的公务兵说:“叫领导进来吧。”

    不一会儿,屋子里站满了人,他们挤眉弄眼,交头接耳,一位医生检查过我的瞳孔和反射后,问了我几句,我都答了。

    他对张惊喜的八字眉抖了抖对一位满脸皱纹,大腹便便的人说:“部长,他心里行为基本正常了,不过需要明天去医院做进一步评估检查。”

    第二天,我当然又被送去医院,检查后,那位医生试着问我一个他们一直不敢触及的问题:“你能想起哨所的事情吗?”

    “能。”出乎他的意料,我平静地答了他的问。

    我看见他和身后的两名护士用欣喜的眼神交流了一下。

    后来,我正式被几位领导提问了几天,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审问。

    我一五一十把哨所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不能说一五一十,准确地说,是一五一八点九,因为我没有说出那个木匣子和牛角的事,牛角还在我的背包里。

    当我再次明白了天地伦理时,距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到了年根儿上了,我并没有被允许回家探亲。但当我申请去医院看望烧伤的发小时,领导们同意了,也许他们觉得这样对我有好处,对军队有好处,对那些事的保密有好处。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一个小兵跟着,说是为了照料我,我的胳膊早痊愈了,其实如果精神上不再犯病,原则上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军队感谢党。

    见到发小时我的眼睛发酸,他的大部分伤口都长好了,就是有些功能还要修复。

    曹天成,我的发小,没有了以前的英俊,他脸发红,疤疤拉拉的,右侧嘴角上往下斜着一道,周边疙叽疙瘩的,像小时候我俩在河里抓到的懒蛤蟆。那道生硬的、斜着向下直达下巴的疤痕把他衬托得很凶残。原本他是个非常温暧的人。

    他40%深三度烧伤,40%深二度烧伤。这么说吧,他全身除了头皮(当时戴着钢盔)、腋下、胯下,手掌、脚掌外,其他地方儿都被烧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刚烧伤我来医院陪床的那段日子。他全身赤裸,结着黑色的焦痂,架在自动翻身床上,左右全是一排排炙热的烤灯,往干烤他的创面的……

    第一次手术那天,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如焚等待着的我,看见医生拿出一只大红塑料桶,里面放满了从他身上切下来的焦痂……医生说四肢切到深筋膜上,我不懂啥叫深筋膜,看到他被推回病房时,缠满了白色纱布,活像埃及的木乃伊。换药时,我看见他的四肢变得很纤细了,该切下的坏死组织都切没了……

    他相当坚强,一次次取他头皮给他身上的创面植皮,医生说次数多了最后别用麻药,不过要征求病人意见,他毫不犹豫选了不用麻药,我看着心都打颤,他却连哼都没哼,包括从他长脓的伤口上用小刀把脓一点点刮掉,刮出新鲜的血肉……

    什么叫千刀万剐,他的治疗取皮植皮,刮脓……。

    他比我大七天,他家和我家是四代交好。

    从我爷爷的父亲和他爷爷的父亲起,他爷爷的父亲是我爷爷的父亲家的长工。

第20章 渊源() 
曹天成,从小学起我就喊他老曹。

    早先,我们住在一个镇上,后来先后又搬到了新区,近百年的地下采煤,导致老矿的住宅区大面积下陷,矿务局让各矿自行购买周边农村的土地,又重新建起的煤矿职工住宅区,简称:新区。

    我父亲和他父亲在一个矿上。我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煤矿机电工程师,他父亲给矿长开车,在矿上人脉相当广,想找矿长办事又找不到门路的人都会找上他。

    我们两家的友谊之花是从我们祖爷爷那代开始缤放的。他的祖爷爷和我的祖爷爷是同龄人,同龄却不同命,我祖爷爷是大财主家的三少爷,他的祖爷爷是大财主家长工的儿子。我的祖爷爷在三兄弟中生性最懦弱,最不善言谈,是父亲最不器重的小儿子。大概他觉查到了父母认为他没用,他也自暴自弃,对家里的事从不上心。他打小有个最好的朋友,就是他家曹长工的独生子曹有用。

    曹有用人很机灵,也勤快,老东家儿挺喜欢他。为三少爷请来了私塾先生,老东家也让曹有用一道跟着去听。

    三少爷十六岁那年,他对生意一窃不通让老财主直犯愁,他家在归化开着商号,缺人手,老财主想着把快成年的没用的三儿子打发过去,怎么着也得让他历练历练,学些蒙语,学习柜上的生意,放在自己个儿眼前,终不成气候,放远点,兴许能摔打出息了。

    曹有用的爹请求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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