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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无限江山-第54章

小说: 无限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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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天真又娇弱,这样的日子,他该是赖在他母后的怀里撒着娇,要着宠。可是,他却出现在这里,乱了头发,乱了衣裳,那样的狼狈,让她难以想象,从帝都到郝崖这段漫长的路,他是如何走过。

    楚歌摇了摇头,想晃去那几欲吞噬他意志的眩晕。直到意识恢复些清明时,他才重新看向悬月,露出一个孱弱的微笑。

    “月姐姐,小九来陪你了。”

    悬月一怔。

    那样勉强的笑容,她曾在另一张稚嫩的脸上见着。

    明明已经连微笑的力气都失了去,却偏要提着嘴角,告诉她不要担心。

    被水气模糊的眼前,竟是霁阳踉跄着脚步走来。

    可是,他不是霁阳。

    悬月垂下眼,默默地告诉自己。再抬起眼,视线却胶着在楚歌的脖颈上无法离开。

    那是一道不浅的伤口,血虽然早已干涸,却似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头渗出脓汁!

    “小九!”悬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恰巧接住楚歌软倒的身子。

    好烫!

    炽热的体温隔着层层的衣物传到她的冰凉的手上,让她是止不住的心惊!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小九!”悬月轻拍着他的脸颊,却得不到他一丝的回应,心里顿知不妙,立刻抱起他,向门口跑去。跑了两步,却又无奈地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向那堆积如山的衣物。

    “走吧走吧!这里有我和索兰呢!”锦花冲她挥了挥手。

    索兰扫了一眼粗枝大叶的锦花,淡笑道:“难得我们意见相同呢!”

    悬月点了点头,再不迟疑,抱着楚歌冲了出去。

    她可以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可以听见自己踩在厚实的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让她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如此地跑在无人的道路上,寻求着救助,为了霁阳。

    “云雁落!小九病了!”悬月撞开门,恰是云雁落未出门,正倚在桌前看着书。

    九皇子。

    一抹异色滑过他的眼,还来不及看清楚,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云雁落绕过书桌来到她面前,细长的手指扣上楚歌的手腕,拧眉沉思了半晌,道:“没什么大事,这热怕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引起的。”

    从她怀里接过楚歌,云雁落迈入内室,替他地盖上棉被后才重新走出,在一排长柜中找寻着合适的药材。

    “我能怎么做?”

    云雁落手一顿,缓缓旋过身,幽深的眼扫向她。

    “你想为他做些什么?即使他是梁后的孩子?”

    收回视线,云雁落继续找着药材,直到找到了最后一味药,他才拢了拢衣摆,重新在桌前坐下。

    即使他是梁后的孩子,即使他的母后杀死了霁阳吗?

    悬月看向内室,那张有些寒酸的床上,躺着一个华服的孩子,一个为了她而舍弃了华丽的生活,不远万里奔到她身边的孩子。

    她曾以为,随着霁阳的逝去,那段名叫幸福的日子就已经远去了;她曾以为,是那个头戴凤冠的女子扼杀了她的幸福。然后,这个唤作楚歌的孩子出现了,一瞬间就用他的温柔和依赖融化她冰冷的心,就和霁阳一样。

    上天是在可怜她吧,带走了霁阳,却还给了她楚歌。

    她愿为他做些什么,即使她是梁后的孩子,即使他的母后湮灭了她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云雁落看着她渐渐放柔的面容,淡淡一笑,将扎好的药包搁置一边,“我给你测个字吧!”

    又测?悬月挑了挑眉看着云雁落,云雁落却已将手掌伸至她的面前,浅浅地笑着。

    她歪了歪头,伸手在他的掌心轻轻划下一个字。

    云雁落一惊,猛地抽回手藏在身后。

    “怎么了?”他的神色起伏不定,不似平常的他。

    “没什么。”云雁落微微一笑,已经又是往日的云雁落了,“去煎药吧,注意火候。”将药包递给她,云雁落径自走进内室。

    尽管心中充满疑问,可是悬月知道,云雁落不想说的话,她是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再看了他清雅的背影一眼,悬月抱着药包走了出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云雁落这才停下了脚步。

    摊开那只手,上头是什么也没有,却残留了她指尖的触感,丝丝缕缕的,围出一个字。

    重。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字呢?”云雁落仰面长叹了一口气,摊开的手心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碎玉,不是晶莹透泽的,却因上头繁复的图腾而成无价。

    那是半条九纹龙。

第82章() 
冬日的午后并未因暖日当头而平添几份暖意,充斥在周在的还是那总会令人不由自主瑟缩起身子的寒意。因那刺骨的冷,平日里就鲜有人迹的紫宸宫更是显得空寂,惟有那充斥着院落的梅,是一片热闹的香雪海。

    重楼正站在一棵梅树下,仰头望着那一树的白,紫衣上落了片片梅白,拂了一身还满。

    这棵树,是悬月在他接下西宫主位的那一日种下,细心栽培,迄今未有多少年头,却已展了枝头,放了花苞。

    刹那间,湛蓝苍穹有雄鹰长鸣,羽色极白,更甚地上残雪。

    他仰面轻笑,微抬右臂,露出腕间七彩日镯。

    那鹰再盘旋一阵,扇着翅膀落了下来,却是停在他的肩头,转着一双碧眸,偏首瞅着他。他唇畔含笑,抬手探入那温暖的羽下,摸到一片轻薄竹简,上有凹凸之纹,并不完整,却足够让他理解那人所要传达的意思。

    “快被猜出来了吗?”他摇头无奈笑着,“月儿可是越来越聪明呢!”

    那语调淡柔如水,听着是赞赏,却又有无限感慨。

    他振臂一挥,那鹰顺势展翅,冲上云霄,瞬间即不见踪影。

    “那你说我该怎么是好?顺了她的意,却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手指攀上一枝满是花朵的梅枝,只是稍用力,便得一枝梅。凑近鼻端,嗅得无限香,恰似那人身上的味道,不由舒心一笑。

    要成全所有人的幸福,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此刻却不见他面有苦恼之色。

    “重楼!”

    却有一声暴吼,打乱满院的沉寂。

    重楼挑了挑眉,侧了眼,就见小道尽头,濯雨大步走来,那步子踏地极重,硬是在地面上烙上了一串带着火气的脚樱

    他轻轻一笑,转回眼,重新看着手中素雅小花,对那人满身几乎就要烧起来的怒火仿若未见。

    “你在笑!你居然在笑!心情倒是好!”濯雨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强迫那人冷淡的眼看着自己。

    “天气好,心情自然是好。”

    “呵,你心情自然是好!”濯雨冷哼一声,松了手,虽是竭力按压着想要掐死这人的冲动,却是按不住心头的怒。

    他承认自己性子难以琢磨,阴晴总是难定,倒也不曾如此愤怒过!他当真是低估了他的四弟!

    重楼素来无欲无求,如今虽是入了朝堂,倒也不曾主动对他们兄弟出手,却不想这人是扮猪吃老虎,旁人看着总以为是那些人欺了他,负了他,却是那人反手一鞭子抽上了那些人。他知道重楼的可怕,却不想这人已经可怕到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他悠哉对付!

    “怎么?二哥那火烧你那去了?”重楼环着胸,手中那枝梅恰巧掩住他嘴角诡异的笑。

    “明知故问!”濯雨冷哼一声,道:“你早知二哥必不会坐视梁国舅此时遭难,故意将梁国舅的罪证交给他,又命人上我这散了消息,诱得我出手代你除去梁国舅!你又知梁国舅生性多疑,决不会看着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算得他必会找人除去二哥!而那最好的人选就是宫浩瀚!”

    “宫浩瀚早就被你手下众臣逼离了南宫。”重楼摊摊两掌道。

    “可怕的重楼,”濯雨上前,抬手按住那人的肩头,“只怕那逼离事件也有你下的手是不?宫浩瀚走的时候可是带走了很多东西。”

    而这些东西偏偏都是见不了光的,宫浩瀚却带着它们投奔了梁国舅!

    梁国舅此番行刺皇子可是犯了死罪的!他与尉辰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却不想,尉辰活了下来,伤口是深,却远不足以致命!

    尉辰现在虽是还未示下如何处理,却让贪生怕死的梁国舅乱了阵脚。他愿意向尉辰提供南宫帐册,只为换得一次生存的机会!

    他本以为重楼这次只是借刀杀人,却没想到是连环计,结果可能将是南宫的自此一蹶不振。

    “重楼啊重楼!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求的是什么?”

    重楼闻言抬眼,略带血色,有些刺目,瞧的濯雨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我要的是天下大乱,求的是那人忤逆道德伦常,此生不得安宁。”

    他沉沉开口,语调平波无奇,仔细听来却是充满恨意。

    “三哥啊,给你一句忠告。”重楼走近他,倾过了身,对着他的耳轻道:“好好守住你最重要的!我既然可以知道,她也可能知道,父皇也会知道。”

    濯雨浑身如遭电击,推开那人,眯眼瞧着他眼底还未退去的红。

    昔日的仙士,怕已是今日的魔星。

    他冷哼一声,甩过袖,愤然离去,与匆匆前来的洛淮擦肩而过,脚步却是未停。

    “四哥,三哥这是”洛淮不解地看着那人渐远的背影。

    “是被踩了狐狸尾巴了。”重楼轻道了句,俯身拾起刚被濯雨撞落在地的梅枝,小心拂去上头沾上的尘土,笑了笑,道:“甭管他了,回去准备准备,时机恰好,你三日后即出兵前往郝崖。”

    郝崖,悬月再度猛地惊醒,一头冷汗,心悸尤存。

    她拭去额头的薄汗,再去回想,却点滴也忆不起那令她即刻惊醒的梦境。

    烛火轻轻跳动了下,带回悬月四散的思绪。

    床上楚歌还在睡着,脸上那异常的红已然退去,悬月伸手探上他的额,已没有了那烫手的温度。她这才放下了心,替他掩好被角,让他继续好眠,而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走出内室,见到的是云雁落,正合眼倚着书桌。悬月本以为他也没睡,刚想上前劝他好好睡一下,却听到了他轻浅的呼吸声——他俨然已经入睡。悬月将火盆更挪近他一些,红红的火光照在他脸上,与重楼极为相似的面容让她心底顿生一股不安。

    悬月站起身,走到屋外,刺骨的风立刻卷了上来。

    “展风!”微仰起脸,她轻轻地唤道。

第83章() 
夜,还在持续着,却有了一道橙色,沿着天际拉开,滑下天与地的界限。

    悬月站在屋外,刺骨的风卷着她的发,也卷着她的衣。

    “展风。”微仰起了脸,她轻轻地唤道。

    那声清远悠长,划开夜的沉寂,却驱不走它的宁静,回答她的依然是无尽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她略沉了嗓子道。

    片刻后,有黑影自屋顶窜出,翩然落地,竟是片雪未起。

    那人正是展风。

    “果然是你。”望着他乌黑的发旋,她了然于心。

    楚歌会出现在这,多半也是重楼安排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居然不惜利用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

    眼眸一转,才垂眼,就见那人依然单膝跪在地上,像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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