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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限江山-第25章

小说: 无限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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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红得要渗出血来。

    “没什么,回宫。”他轻轻地笑着,极淡极淡,几乎要随风化了去。

    入了轿,放了帘,他才摊开那一直紧握的手心。那破了皮、渗了血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块玉牌,剔透的成色因夹杂了些微的血色而显得悲凉。

    “千秋呢?”

    “已经找到了,暂时安置在了北郊别庄。”轿外的展风沉声应道。

    “他说了什么?”

    “他说,千秋本是为七殿下而生的影卫,早该随七殿下而去,现在能为四殿下做些事,也算了了心愿。别的不愿,但求能与七殿下相伴。”

    “是吗?”

    “爷,青王所葬的是皇陵”展风犹豫了下,提醒道。

    他再瞧了眼手里的玉牌,伸出了手,递给轿外的展风,嘱咐道:“把这个埋在霁阳的陵寝旁。”

    展风瞧了眼玉牌上的血丝,心头一紧,再看去,那银色的幕帘已垂了下来,让他来不及窥见那人的面容。

    良久良久,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深远的叹息,绵远悠长,不知叹的是谁的人生。

第37章() 
过了这个夹道,就是两宫的分岔。往左,是白合宫;往右,是紫宸宫。

    小厮照例停了轿,洛淮掀了帘,见着那骨节分明的手也拨开了那银色的幕帘,露出那线条优美的侧脸。

    “四哥,你当真是无事?”他再三审视着他那张苍白的脸,不放心地问。

    “我?我能有什么事?”重楼提了提嘴角,轻声反问。

    这话一出,洛淮便知那人心头又搁上了事。至于究竟是什么事,他不想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得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小厮重新抬起轿,偏了个角度,往白合宫走去。

    这头的小厮也上前打了个千,问:“爷,是回宫吗?”

    重楼静坐了半晌,索性提了袍角,弯腰下了轿,扫了眼因他此举而有些怔愣的小厮,道了句“你们回去吧,我走走”。

    小厮再作揖,恭送那人渐走渐远。

    紫宸宫独落皇城最西面,一路过去,寂静无声,偶有几名宫人经过,跪地叩首,仍是无声。偌大的一片地,却只听见他一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下一下极缓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越发地不耐。

    最后,他停下了脚步,垂了眼,看向摊开的一双手,一双干净好看的手,仅是右手稍稍破了皮,血液早已凝固,结了暗红色的血块,留在洁白的手心,有些刺眼。

    只是,明明只有右手染了血,他却觉得左手同样也是斑斑红色,刺眼的很。

    他习惯地勾了勾嘴角,自嘲地冷哼了声,双手用力握成拳,转眼间刚刚结合的伤口,又微微地渗出了血。

    “爷!”一直跟随的展风不觉出声,想阻止他自残的行为。

    那明明是个善良的主,却必须残忍狠绝,残忍地对待别人,也没有放过自己。

    展风未及行动,一双手已覆上那冰冷的双拳。

    重楼抬眼,就见悬月站在面前,金色的眼流出最暖的色。

    “要出门?”他扯了扯嘴角,柔和了那多刺的表情,看着她身后的宫人,大小物什抱了满怀。

    她察觉到他暗暗抽回手的动作,拧了拧眉,稍稍松了手,然后在他抽手的时候,又握住了他的,掌心贴着掌心,感受到一手的粗糙和湿黏,更是蹙紧了一双弯月般的眉。

    “要出门?”他早已习惯她的出神,却为她的敏锐而有些不自在。

    “是要去送大哥。”她无意揭露他偶尔的脆弱,却也无意放手,“要去吗?”

    他一窒,仍是点头说“好。”

    废太子走的这天,天是吹着柔和的风,他们的长兄换下了那身尊贵的明黄,改着了简朴的灰——代表着忧郁的颜色,他的发只由一根兰色的发带随意的束着,夹杂了些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扬着,身后站着一个纤细清丽的女子。

    “想不到你会来送我。”太子的脸依然没什么表情,但已经柔和了不少。

    “你看上去很好。”悬月笑说。

    太子怔了怔,淡淡地笑开,“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你恨吗?”她想他是知道的,最信任的人,也是背叛的人。

    “恨,”仰头看向那万里的晴空,太子喃喃道:“恨的是身在皇家的身不由己。早一步退开也好,至少可以在以后的日子多一些选择。”

    衣裳被吹得“哗哗”作响,悬月拨开脸上的发丝,清楚地看见他的眼带上了笑。

    “爷,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晚晴出声提醒道。

    太子负着手转过身,微微点了点头,再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她身后不远的那抹清淡的紫。

    重楼摘下了顶冠,乌黑的发丝顷刻而下,在风中轻柔飞舞。他正看着他的大哥,那个总是被怯懦掩去了本性的男子,此刻露出了他最真实的面貌。

    太子也静静地看着他的四弟,那个始终离他们几个最遥远的手足。他的才华让他嫉妒,也让他惧怕,他曾多次失了理智的想要他死,甚至那年他被扯落在熊掌下,他也不曾感觉心痛。

    然而在放下了一切的现在,彼此面对,已经是一片坦然。

    太子轻轻一笑,动了动唇。

    风吹过,他听见了他的话——老四,你是我见过最适合紫色的人。

    风停住,太子转过了身,大步跨上了马车,然后弯下身向晚晴伸出了手。晚晴一愣,握住了太子宽大的掌,也上了马车。他们俩的手紧紧握着,再也没有分开。

    “悬月,”太子侧过脸看向悬月,大声道:“我的名字叫风扬。”

    车夫挥下马鞭,马儿抬起蹄跑了开来,扬起漫天的尘土。悬月紧追了两步,在昏黄中看到了两张微笑的脸。

    其实这样也好。悬月停下了脚步,尘土终于落定,而那辆马车已经离她很远,但是她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个彼此依偎的身影,手牢牢地牵着彼此的。其实这样也好,即便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却摆脱了所有的无奈,获得了最珍贵的幸福,有什么不好?

    六月的风已带上了夏日的燥热,舒畅的春天仿佛随着那个失败的男子一起消失在了流逝的时间里,可是她还是记得他,那曾发生过的一切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头,提醒着她已经开始转动的命运。

    洛淮将她的沉默看在了眼里,蒙住了她的双眼,拉她走出了连呆了数日的留秋殿。

    “六哥,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悬月推推洛淮捂住自己双眼的手,却是丝毫未动,不由地叹了口气。

    洛淮“呵呵”一笑,将她的眼捂得更紧了,“自然是有礼物咯!你只管向前走。”

    看不见前方,悬月只得往前走着,感觉到自己被洛淮带着拐了个角,再往前走了几步,她依稀记得这是往莲花池的路。然后,一直蒙着她眼的手拿开了,淡淡的荷香确实飘了过来,可是站在她眼前的却不是意料中的莲,而是

    “葵叶?”她看着眼前浅笑盈盈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身后的洛淮推了她一把,这才小步地走向葵叶,直至摸到她的衣裳,紧紧地拥住她,“葵叶,真的是你?”

    葵叶搂住她,浅笑道:“真的是我。悬月,我回来了。从今以后,你有我陪在身边。”

    悬月枕着她的肩,悄悄湿了双眼。直到这时,抱着葵叶,感受到最贴心的温度,仿佛那个吹着寒风的夜晚,葵叶冒着危险送来的包子的温度,她才感觉到这段时间的噩梦真的结束了,风扬、秋叶、晚晴、右丞都已经离她远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不自己把人带给她?”洛淮偏了偏头,看向隐在树后的重楼。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他这个四哥的想法,明明很关心悬月,却又要做得偷偷摸摸,明明很喜欢人家,却又认定她是妹妹,完全不明白。

    重楼淡淡一笑,掸落袍上的花瓣,转身离去。他明白,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自己,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他给不了自己什么,能给她的慰藉,也就如此而已。

第38章() 
蝉嘶声力竭的鸣叫着,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让人更是心烦。尉辰支着颊,手心里虽捧着冰镇的乌梅汁,心里仍是烦躁的厉害。

    “明郭一带已经持续月余未有降水,其他各地也有出现干旱”尚书令吁吁叨叨地念着,间或拭下额上沁出的汗。

    “够了。”尉辰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王爷,”尚书令有些无奈地拱手道,“这都是急待处理的急奏。西、南两宫都有了决策,就等王爷的指示,好一起请示圣主了。”

    “他们怎么说?”

    “开国库放粮。”

    “那也就这么决定吧。”尉辰扬了扬手,不待尚书令阻拦,起身走出黑耀宫。外头日光正烈,晒得他有些头昏眼花,他索性垂下眼,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本不是善良的主,自他懂事起就不知道用自己的这双手陷多少人于不义,这次,也是第一次,他竟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想到那双金瞳的主人问他,究竟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个答案,是他自己也想知道的。脚尖踢到一枚圆润的卵石,石子滚滚,直到碰到另一双脚才停了下来。尉辰看着那双熟悉的绣鞋,那褪了色的花样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

    “二殿下?”锦姑惊讶地低喊一声,手中的扫把失去了扶持掉落在地,那清脆的响声惊醒了她,这才慌乱地跪了下去,“二殿下万福。”

    尉辰向前迈了一大步,“锦姑快起。”

    锦姑这才颤巍巍地起身,额际密密地全是汗,脸色却是惊人的苍白。“殿下这是来见娘娘的吗?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尉辰立刻抬手阻止她,“我是随便走过来的。”

    “是。”锦姑微微地应了声,便垂着脸,扶着扫帚不再说些什么。

    尉辰抿了抿唇,明知道不可以,却仍是艰涩地请求道:“锦姑,你可以抬头看着我和我说会话吗?”

    锦姑身子一僵,考虑了很久,才缓缓抬起脸,看向那双漆黑的眼,里头幽深的哀伤深深揪痛着她的心。

    她抬起脸的那一刹那,尉辰立刻从袖笼中掏出锦帕替她擦拭着脸。他不自觉的动作却让锦姑大惊失色,立刻跪了下去,“老奴不敢。”

    尉辰还拿着帕子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他垂下眼看着伏在地,甚是卑微的锦姑,浓浓的凄凉涌上了心头,只道了句“锦姑,你多保重”便快步跑了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萧德妃才跨出门槛,端秀的面容失了血色,手指紧紧地攥着绣帕,指关节森森地泛着白。

    跑了很远,尉辰才逐渐停下了步子,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握紧了拳用力地打向那红色的墙。大滴大滴的汗流了下来,滑过他的眼再落了下来,再不知是汗还是泪

    洛淮愤慨地仰头瞪了眼努力散发万丈光芒的太阳,幽怨地扫了眼浑身清爽,滴汗不出的重楼,再度恹恹地趴回石桌,有气无力地喊道:“保喜,给爷加把劲地扇。”

    重楼翻着手里的奏折,眉头紧了又紧,“老六,旱灾这件事不是禀过了么?”

    “父皇驳回了。”洛淮有气无力地道,“说是放粮滋事体大,可信任的人手不够。”

    “可是,明郭已经撑不住了。”

    一旁喝着凉茶的悬月手一抖,茶水生生地泼在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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