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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真英雄以貌娶人-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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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埃迪的眼睛突然不自然地睁大了。

    恩奇都没有挣开他的束缚,却用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脑,用最大的力气,将他按向了自己这边。

    眼中似是荡起了些微波澜,但那些波澜并不柔和,反而,更像是风雨席卷的海浪,传递出与平日的他全然不符的侵略感。

    亦或者,想要“得到”什么的欲望。

    恩奇都用这样的方式吻住了埃迪,让男人在极大的震惊下一时忘记做出恰当的反应。

    不仅是埃迪,连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吉尔伽美什也呆了,望向这边的眼神诡异之中,还浮出了他本人都未曾察觉的心结。

    ——从这一个结果来看,至少在此时,是我赢了啊。

    啊啊

    就当做,他最后的“坏心眼”吧。

    “你这幅样子,看着也不赖啊。”

    “是啊,还不错。不过是谁给我包扎的,用这么金光闪闪的布料,是想要让我也发光吗?”

    这是一年之后,埃迪和吉尔伽美什进行的第一次对话。

    吉尔伽美什的外表没有变化,略有改变的,应当是外表之下的气质。

    还是一如既往地傲慢,但经历了一年殚精竭虑的勤政,他到底是沉稳了不少,收敛了昔日肆意妄为的率性。

    也就是说,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位真正的贤王了。

    此时,贤王便是在光明正大地打量埃迪,同时,用微挑的眉表达出了“你对本王的审美有意见么”的意思。

    “意见大着呢,我还是喜欢黑色,跟我一样低调朴素。”埃迪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算啦!看在劳烦王亲自动手的份上,我心怀感激地接受了。”

第十七章() 
订阅率不够恩奇都。他是王的挚友;也是王的半身。

    吉尔伽美什将国家和王座分与他一半;也将自己的宝库分与他一半。这份厚爱来源于王对挚友的尊重,也是对他们两人羁绊的认同。

    然而;无论是恩奇都还是吉尔伽美什;他们都是这世间最了解彼此的人。

    默契存于心中;有些“事情”不需言表;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比如此时;此刻。

    莹莹如玉的月光轻拂下来,却并没有如平日那般柔软,可能与气氛有些许关联。

    这两名挚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些许奇怪的痕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肯定不会争吵;更不会就自己的发现多说什么;自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恩奇都缓步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四周摆了一地的空酒瓶,最后,才蹲下来;离得更近一些地打量起趴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已经醉死过去的埃迪。

    “喝得可真多啊。”

    他倒是把之前吉尔伽美什没来得及做的事情给做了。

    神色已经冷淡;没有多余的变化,但却伸出一根手指,在某个即使喝醉也沉浸在自己居然被拒绝了的郁闷中的男人的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脸颊的稍稍凹陷虽然是个很细微的细节;但按照常理;埃迪就算睡得再死,也会在第一时间警觉地醒来。

    他的警惕性很强,这也是他从不畏惧什么突发情况的原因之一。

    然而,这时候,他没能醒得过来,只是在睡梦中哀叹了一声——唉,恩奇都啊。然后,嘀咕着歪了一下头,直接滚到被他当做睡垫的王的腿上接着睡觉了。

    吉尔伽美什挑眉,可就算是抓着这个也太不客气了的家伙的头发,要把他扯起来,也没能把埃迪弄醒。

    “警惕性”似乎不见了。

    根本原因,其实很简单。

    就像恩奇都曾在心里低语的那样——

    “轻而易举地赋予本王如此强烈的信任。该说他愚蠢,还是单纯?”

    内容似乎是不满,但实际上,吉尔伽美什显然是用相当满意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

    “口口声声说要和本王痛饮到天亮,结果天还没亮呢,这家伙就自己醉过去了。”

    “那你肯定没有他喝得多,吉尔。”

    恩奇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同时垂下了眼睑,不知看向了哪里:“你们的酒量我是知道的。真是的,怎么可以看着他自己把自己灌醉呢。”

    “少来维护这个笨蛋了,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回了他句式差不多的话。

    恩奇都暂时没有再接话。

    身着白袍的少年重新站了起来,沐浴在月色中的身姿比那淡淡的光华还要柔美。再坐下时,他就席地坐在了挚友的对面,中间隔着王又一次取出的酒樽。

    最先兴冲冲地提出要喝酒的那人还是把王尊贵的大腿当做枕头,此时正安然地睡得更香。

    这一回,换成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对饮了。

    在此之前,和抛下胜负之心来一场的比试一模一样,他们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酒。

    但情况相同又不同。这两个相互知根知底的挚友此时却异常地沉默,连中途随口提及的几句闲聊都省去了。

    吉尔伽美什不喜欢这样的沉默,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最终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却是恩奇都。

    这向来冷心的人,只在挚友和喜欢的事物面前能够稍展柔情的恩奇都啊,他为挚友空掉的酒杯盛满琥珀色的酒液,却也在同时轻笑。

    “吉尔,你很喜欢他呀。”

    吉尔伽美什的手指略有一刻停顿,虽然在下一刻他就微微抬眼,脸上的神色是对恩奇都突然说出此话的疑惑,还有几分无意掩饰的傲然。

    “虽然比你差了一些,但就朋友而言,这家伙还算不错——若是再给出更高的评价,他可是会得寸进尺的,暂且就这样吧。”

    王的嘴角上翘,同样不吝于将笑意显露。恩奇都把挚友的表情看在眼里,道:“那就好。”

    “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怎么,恩奇都又说。

    等到吉尔伽美什终于变得古怪的目光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挚友比方才还要真心实意的微笑。

    这抹笑容可胜过世间最美的宝石的光辉,若是映入某个尝试着追求他的男人的眼中,想必定能留下难以抹去的印记。

    这一番对话,在很早之前就出现过。

    便是他们深入芬巴巴守护的杉树林,一齐见到埃迪的那日。

    恩奇都对吉尔伽美什说,他与他的感觉差不多,他也挺喜欢他,只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趣,也十分任性的人类。

    对话的内容相差无几,可其中蕴含的意思,还是相同的吗?

    好像——

    ‘有些不一样了。吉尔,你也察觉到了吧。虽然,你只是察觉,还没有深入地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

    这一次,恩奇都想要将轻叹藏在了心里。

    “我要以最认真的态度,与你来一场真正的竞争了。”

    一字一顿,话音落定。他明明还是在微笑,可坚定跃然于清澈的眸子深处,反而透露出了他绝不会妥协的强硬意志:“做好准备了吗,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先是惊讶,随后放声大笑,赤眸中掠起的是同样不容挑衅的高傲。

    “听不懂你在指什么不过,恩奇都啊。”

    “即使对手是你,本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埃迪醒来之后,险些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裂。

    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每次宿醉过后,都会让他的头痛上一阵。

    那股疼痛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只是有点晕沉沉的感觉而已。

    哦,记忆回来了。

    他先想起来的是昨天——不对,是前天?还是更久之前?——因为被恩奇都拒绝,拉着吉尔伽美什喝酒的事情。

    可睁开眼,埃迪不仅没看到酒局的残骸,连吉尔伽美什也没看到。

    “什么啊,笨蛋王居然把我丢在这儿自己跑了。”

    他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倒是没想过要找不够哥们的笨蛋王算账。

    但是——

    走出一步。

    两步。

    埃迪先还显得懒散的神情忽然僵住,慢慢地,开始冻结。

    “卢卡斯!”

    埃迪突然又呼唤卢卡斯,然而,往常不管飞到哪儿撒泼、只要一呼喊就会回来的鹰,却是异常地不见踪影。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王宫内如黄金般璀璨发光的建筑物,与之相反,完全是另一番可怖、可憎、可恶的光景。

    比他曾经杀死过的蛇怪还要庞大的尸体横倒在面前,大半的皮肉已经腐化,剩下的发臭的烂肉执着地攀着白色的骸骨,头部的尖角泛着幽幽的寒光,加在一起,勉强还能拼凑出公牛原有的形状。

    腐肉与骸骨上有枪,刀,斧,以及数不胜数的各式武器留下的痕迹,也还有疑似被寒气冻伤的痕迹。

    曾经,从尸身中漏出的血如洪水倾斜,将方圆几里的田野淹没,如今泥土还是鲜红的颜色。

    “”

    埃迪想起来了。

    记忆果然有断层,此时,距离春祭开始的那一天,又有几个月过去。

    他是来找不久之前,与吉尔伽美什、恩奇都联手杀死的天之公牛的遗骸的。

    ——求爱遭到乌鲁克之王拒绝的女神伊什塔尔恼羞成怒,在大地上放出了足以摧毁人间的天之公牛。

    ——王和他的挚友们杀死了天之公牛,但也因此让女神更加恼怒,最终,以凡人之躯也敢杀死天牛为理由,神罚降临。

    每走一步,脚下深红近黑的土壤下陷,仿若就要渗出浑浊的血液。

    愤怒之火在心中灼烧,他的眼同样被烈焰蒙蔽。有些花了,先前还那般清晰的景象,似在一瞬间变得模糊。

    脸上的神色全被冻结了,他伸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再翻开手掌,低头,只看到一片血污。

    ——去他妈的神罚。

    ——恩奇都死了啊。

    然而。

    就是在如此高温、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的极端情况下——

    还有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外面是看着就很厚实的披风,披风底下,竟然是皮质的黑色上衣、长裤、长靴。

    暂且不说他的打扮与这个时代严重格格不入,就看这一身厚重严密的行头

    “本王就不说什么你这个家伙怎么不嫌热的废话了——蠢货!你的披风已经好几次拂到本王脸上了!”

    啊,这个熟悉的斥责声,开口之人的身份已毋庸置疑。

    可有些奇怪的是,交谈的声音并不清晰,甚至会出现突然截断,或是被其他的更为尖锐刺耳之声猛地盖过的情况。

    就诸如此类。

    铿锵。

    铿锵。

    “不,虽然我惯用的是冰,但我现在其实还是觉得——有点热。”

    可能还不止一点。

    汗水打湿了额头,化作水珠从脸颊旁滚落之时,一不留神就会被涌动的寒气瞬间凝结成冰珠,又在跌落的下一秒被无形而锋利的力量所逼,悄然破碎化为虚无。

    不过,埃迪就算再热也不打算脱掉披风,或者干脆换一身清凉点的打扮。

    “你们这儿的衣服穿了跟没穿根本没区别,之前是没有可换的没办法,现在实在是受不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要是像你那样穿,我打架都怕打着打着裤子掉了。吉尔伽美什,你就——这么喜欢裸奔?!”

    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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