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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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这病他不敢治,即便是开了药方,又怎么能够保证虞阳世子用药后会不会更加加重病情?”
卿戕这才是回过神来,当局者迷,一时情急,她只顾着恼怒军医不给虞阳开药一事,都是没能顾忌到这一层。
然而被于季禾这么一提醒,卿戕虽然清醒了许多,却依旧是难受得紧,只能是对着于季禾说道,“可他这样子,又不能硬抗着,总得吃些药才是。”
于季禾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很是理智的对着卿戕说道,“将军可是懂医?”
身子猛地一僵,卿戕这才是醍醐灌顶,看着于季禾,是,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可她却是从未沾染过医的,又如何能够妄言。
只是,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平静下来,再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虞阳暂时醒过来,看他自己对自己的病知不知晓或是有无先例,可卿戕依旧是心慌得紧,分不出半点心思来做所谓的正事。
于季禾看了一眼卿戕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微微对某件事请更加的明了了几分,旋即在自己心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劝解一般的说道,“如今将军该做的,是想着如何让虞阳世子清醒过来才是,虞阳世子本身就精通药理,或许他自己醒来,还能给自己开药。”
这话一出,就像是在卿戕的心湖里扔了一个石头一样,瞬间就掀起了波澜,卿戕动荡不安的心终于是慢慢的开始平静了下来,低垂下了眉眼看向了虞阳。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此时应该要做些什么,可是卿戕却是仍旧迷茫,她没有把人从昏迷中唤醒的经验。
而就在卿戕迷茫之时,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了方才妈军医的声音,他说,“人身在昏迷中,通常对周围的事情还有几分感知,若是有人在病人耳边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或许病人能够听到,也就有转醒的机会。”
卿戕听了,眼睛闪烁了几分,沉默了半晌,看了于季禾一眼,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对着于季禾说道,“季禾便代替本将军去前方领军吧,本将军在此照顾虞阳世子。”
于季禾抬眼看了卿戕一眼,点了点头,静静的退出了马车,不久,队伍再一次的行进起来。
马车里很是安静,除了卿戕自己的呼吸声,几乎再没有了别的杂音,虞阳的呼吸声实在是太浅了,浅的有那么一瞬间,卿戕觉得他的呼吸都是不存在了。
一时之间,马车里再没有别的声音,过了好久之后,马车里开始传出卿戕故意放缓的声音,一声一声,低缓而带有节奏,只是细听,却是让人从中听出一抹悲伤的情绪。
声音浅浅淡淡,不高不低,也就赶马车的陈石陈进两人听见了,两人却是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排斥了周遭的一切声音。
卿戕一边唤着虞阳的名字,一边在心里数着自己唤了多少声,眼睛完全是直勾勾的盯着虞阳的一张脸,完全没有一夜未眠之人该有的憔悴神色。
直到卿戕唤到第三百五十四声的时候,虞阳的眉头终于是缓缓地放松了下来,卿戕顿时收紧了自己的喉咙,屏住呼吸,下一刻,虞阳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看向了卿戕。
迅速掩藏住了自己喜不自胜的情绪,卿戕立即就是板着一张脸,冷冷的朝着虞阳说道,“虞阳世子身子不适早些开口便是,如今在行进途中得病,却是拖累了大军整个的行程。”
虞阳方才醒来,眼神还不清明,只看到自己的跟前坐着一个极好看的人,却是在听到了卿戕的话之后瞬间就是清明了几分,这才是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立刻对着卿戕露出了一个专属于虞阳的戏谑笑容,“卿将军若是恼本世子拖累了行程,不妨直接把本世子扔下车便好,反正这大军十万,都以卿将军为尊,又不会乱嚼舌根。”
听了虞阳的话,卿戕却是瞬间气急,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费心费神把他叫醒过来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直接是没了和他继续说话的想法,掀开车帘就是跳了下去,直接打马到了于季禾跟前,语气不善的让于季禾派人去照顾虞阳。
于季禾看着卿戕恼怒一般的面孔,却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并未如同卿戕所说随意找个人去照顾虞阳,反而是自己悠悠的慢了下来,进了虞阳的车厢。
半个时辰之后,于季禾从虞阳的车厢里走了出来,再度跟上了卿戕,状若无意的在卿戕耳边说道,“原来那虞阳世子是贴身带着药的,他吃过一颗之后就是好了不少,和季禾闲谈几句又是睡着了,气色好了不少。”
卿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确实把于季禾说的事记了下来,脑袋里不停的盘旋着一句话,贴身带着药。
这样说来,虞阳是知道自己身体有哪儿不适的,可他还是固执的跑到北疆来受了这一顿苦,这想法一出,瞬间就是让卿戕有些后怕。
若是虞阳在前去斜鞍城的路上发病,昏迷不醒,那么无人发现的他,是会死在雪狼的肚子里,还是雪层的掩埋下。
这种想法一出来卿戕便是收不回去了,甚至于她还在念叨着,前一世的虞阳,虽然身子说不上是强壮健硕,可至少习武之人该有的健康还是有的,和卿戕成婚五年,卿戕也没见他得过什么病,偶尔得了一个风寒也不过两日便好,连药都用不着喝,又哪里会像现在一样体弱多病。
不由自主的,卿戕生出来一丝念头,她想要问问虞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的他的武功退后如此之多不说,甚至于还把自己健健康康的身体搞的破烂不堪。
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即便它很强烈的出现在卿戕的脑海里,但是这却是卿戕不能去践行的一件事。
她不能,也不敢,更没有资格。
瞬间,于季禾便是感觉到身边的卿戕气息顿时就是又冷了几分,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比北疆风雪更为冷冽的气息。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于季禾又一次的退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回到了最开始属于自己的地方,悠哉悠哉的骑马看风雪,颇为悠闲。
虞阳再度睡了一觉之后精神便是好了许多,只是醒来已近午夜,当他掀开车帘的时候,入眼已是一片漆黑。
周围一片都是大军临时扎的帐营,虞阳一时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只能是皱着眉头在车外多停留了一会儿,旋即他的身边便是凑上了一个人,陈进。
陈进先是把虞阳带到了自己要歇息的帐营,旋即跑去把炉上特意吩咐给虞阳煨着的补气血的药膳端了上来,这才是退了下去。
虞阳象征意义上的问了陈进几句话,陈进却是表现得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只知道回答不知道,看在虞阳眼里,只觉得好笑。
不过虞阳对于陈进是谁的人,心里清楚的很,对于谁会特意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自己开小厨房,也是异常明了,所以这顿药膳虽然对他来说半分作用也无,他却是吃的异常欢乐。
只是吃罢了药膳,虞阳却是并无睡意,直接就朝着卿戕的帐营走了过去。
分明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军营的布局的,但是却表现的像是亲眼见到一般,一下就是找到了卿戕的帐营。
卿戕帐营外候着两个侍卫兵,等到虞阳走近就是把他拦在了外边,就在虞阳打算就这样叫唤两声卿戕的时候,卿戕的声音轻轻冷冷的传了出来,她说,“让他进来。”
第167章()
虞阳走进帐营的时候卿戕并未躺着睡觉,反而是坐在一旁擦着自己的长枪,见的虞阳走近,卿戕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虞阳,发现他的气色的确是要比白天的时候好上不少,心里吊着的石头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接着卿戕便是低下了头来,状若无意的开口说道,“虞阳世子可是找本将军有事?”
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回答,卿戕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了虞阳,只见虞阳端正着身子站在帐营的门口,看起来并没有继续朝前走的打算,却是在卿戕抬起头之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对着卿戕说道,“无事,只是睡了整日了无睡意,便想着与将军闲聊一会儿。”
“哦?”卿戕听罢了虞阳这句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把手上的长枪收了一收,直直的盯着虞阳看了好一会儿才是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虞阳世子想与本将军聊些什么?”
然而卿戕此话一出,虞阳却是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朝着卿戕靠近了几分,这才是开口说道,“本世子倒还没琢磨要与将军说些什么,将军可是有何建议。”
卿戕听罢了,却是凉飕飕的看了虞阳一眼,她完全都是不相信虞阳这番鬼话的,于是她所以你语气不善的对着虞阳说了一句,“既然虞阳世子不知说什么,那便好走不送,本将军乏了,想歇着了。”
说完这话之后,卿戕就是转过头来不看虞阳,开始给自己整理起了床铺,好像已经完全忽略了虞阳的存在,似乎是觉得她说了这话虞阳就真会如她所愿离开一般。
只是,虞阳却好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卿戕这明显带着赶人语气的话,反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卿戕的床前,突然做出了一副猛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惊呼一声就是对着卿戕说道,“对了,本世子刚想起一件事。”
卿戕对于虞阳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也是习惯了,所以根本就没放在心里,只是敷衍一般的回了他一句,“什么事?”
“皇伯伯替本世子的完婚日期有两个,一是三月初七,二是五月二十六,卿将军觉得哪个日子较好?”虞阳声音里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悠悠的传到了卿戕的耳里,卿戕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的转过了头来。
注视了虞阳好一会儿,卿戕终于是冷漠的开口说道,“世子大人何时完婚,与本将军无关,所以用不着在本将军这儿来说上一说,本将军并没有什么兴趣知晓。”
“可是卿将军若是成为了本世子的世子妃,那么时间也无所谓吗?”虞阳却是轻轻的挑了挑眉头,兴味盎然的看着卿戕,颇有种想要看到卿戕变色的模样。
听过这话之后,卿戕顿时就是心头微微一紧,哑着喉咙对着虞阳说道,“本将军不可能做你的世子妃,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假设。”
虞阳却是悠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本世子在离开昭通之前,已经请求皇伯伯赐婚了。”
“虞阳!”卿戕终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虞阳的名字,接着就是一步跨到了虞阳跟前,用眼刀狠狠的戳着虞阳,语气凉薄的说道,““那你便休要怪我无情。””
然而卿戕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威胁一般的说出这话之后,虞阳却是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然而不过片刻,他的笑容却是突然带了一分嘲讽,一分冷寒,对着卿戕说道,“你不是向来都是一个无情的人?小红豆,你扪心自问一句,可有什么时候对我心软过。”
卿戕猛地后退了一步,脚步有些晃荡,半晌才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看着虞阳的眼睛全是难以置信,更多的还是惊慌失措。
虞阳记起来了,还是说,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这种念头顿时让卿戕整个身体都是发凉,可她明明白白的看得出来,至少虞阳不是从今天才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