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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为将不为妃-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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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依旧大雪飘飞,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卿戕也只不过是把视线在窗外的皑皑白雪上停留了片刻就移了开来,再度放在了虞阳的背影之上。

    好一会儿之后,虞阳终于是慢慢的转过了身来,风雪太大,直接是将他的头发和眉毛上面都是沾染上了白雪,端端这么看着,就好像是一个玉人一般。

    朝着卿戕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神里蔓延出了戏谑的色彩,虞阳悠悠的开了口,“无妨,反正小爷也是个无心之人,倒也是不介意将军心中的未亡人的存在。”

    卿戕眉头一挑,有些失笑,“虞阳世子是在逼婚?”

    眼睛一亮,虞阳突然笑得更加欢乐了起来,“卿将军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如若将军当真不愿意,那小爷便是做出点强抢民女的事儿来,也怪不得小爷了。”

    卿戕只觉得眉头都是痛了一痛,虞阳虽是纨绔,却也从没做过这般事情,即便以卿戕对虞阳的了解是异常明白,虞阳是绝没有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的,然而在触及到虞阳带着笑意的眼神的时候,卿戕却是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心悸的感觉。

    并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在害怕些什么,只能是沉了一口气,对着虞阳说道,“本将军乃是朝中一品大员,镇国大将军,虞阳世子就算是想要强抢民女,也得观察一下对象的实力才是,可不要多做了些无用功。”

    虞阳嗤笑了一声,撇了撇嘴,似乎是极其的淡漠,朝着卿戕说道,“那本世子就等什么时候卿将军舍得解甲归田了再行这般无耻勾当,反正本世子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不知为何,虞阳此时此刻分明是笑着的,但是那股笑意却是生生的刺痛了卿戕的眼睛,甚至于卿戕生出了一种感觉,好像此时虞阳说的话全部都是违心的一样。

    今日卿戕在面对虞阳的时候,生出了太多本不该有的心思,原本早在卿戕让虞阳喝点忘情的时候她就该如同虞阳一般忘却掉两人的感情才是,但是实际上,分明知道这段感情不会有什么结果,甚至于卿戕明了的是,终究两人会咫尺天涯,走向对立的局面,可她仍旧是不愿意忘记和虞阳所经历过的所有过往,即便那些过往中,有过不堪。

    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卿戕就把自己悸动的心埋藏在了内心的深处,她笃定这种感情虽是强烈,但终究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她始终还是更加相信自己一点,认为什么事情都能够在自己的掌握中。

    只是现在,卿戕却是迷茫了,和虞阳说话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她便是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经历了千山万水,千难万险一般,她甚至于都不理解,为何自己会突然变得这样的,脆弱。

    接着,虞阳离开了。

    在丫鬟给卿戕送饭的时候,虞阳便是借着丫鬟敞开的大门离开了卿戕的房间,等到丫鬟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卿戕陡然发觉,房间里好像是空旷了好多,可是分明虞阳也不过在房间里待了两个时辰而已。

    没什么胃口,也不过是随意的吃过了两口卿戕就是唤来了丫鬟把剩下的东西都是撤了下去,接着卿戕就是躺在软榻上发着呆。

    软榻上仿佛还有着专属于虞阳的味道,令卿戕生出了一丝困意,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雪之声就是陷入了睡眠。

    在醒来是被于季禾吵醒的,他是来给卿戕送药的,这次的药和他上次带来的带有血腥味的药水并不相同,只不过是普通的滋补血气的汤药而已,大夫说卿戕近日里失血过多,虽然身体上大体还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可是每日还是得要喝上一碗汤药补补身体。

    卿戕也知晓自己的身体是一个怎样的情绪,所以也没说闹腾着说自己身体没事儿完全用不着喝药的这一茬,反而是极其安静的把药水一饮而尽,俨然她面前的并不是苦涩的汤药,而是甘甜的美酒才是。

    之后于季禾便是离开了卿戕的房间让卿戕好生歇息,接着整个下午都是没人来叨扰卿戕,原本卿戕还想着这一次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睡过去的,却不知是不是汤药里加了什么容易使人入睡的药材的缘故,卿戕很快的就是沉沉的睡了过去,难得的做了一个好梦。

    醒来已近黄昏,天色暗了下来,风雪也是小了不少,躺了这么多天,卿戕只觉得身子疲惫不堪,到了一种极其酸涩的地步,不得已才是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走了起来,却是并没什么大的作用。

    旋即卿戕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确保不会冷到自己之后,打开了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风,虽然是比早上的时候好了不少,可身在斜鞍城这样的地方,天气再好也总归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

    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带上了陈石陈进两兄弟,卿戕终于是跨出了这个房间,然而目之所至,却都是卿戕不甚熟识的地方,皱了皱眉头,卿戕却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往何处去。

    在院子里愣了半晌,雪花都是在头顶上堆积了许多,卿戕猛地清醒了一下,伸出手在自己冻的有些僵硬的脸上拍打了几下,在自己觉得恢复了气色之后才是转头看向了陈进,对着陈进说道,“城里可有什么地方,梅花开得不错?”

    陈进拱手,“斜鞍城的城主本就是个极爱梅花之人,所以在城主府东面便是专门修缮了一个院子用来养梅。”

    卿戕一听,心色微漾。

    月城总是寒冷多雪,便也不适合种些别的花草树木,加上花倾城对于梅似乎格外的偏爱,是故整个月城都是被笼罩在一片梅的海洋里,卿戕在月城待的久了些,也就不免受了些许花倾城的影响,对于红梅有了几分偏爱。

    唤了陈进带路之后卿戕便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陈进身后,身边不时有着巡逻队经过,纷纷与卿戕见礼,卿戕觉得麻烦便就将自己披风上面的帽子戴在了头上遮挡住了自己的容颜,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遮挡住了不少的风雪。

    如同陈进所说,这斜鞍城之前的城主当真是一个爱梅之人,端是在这梅园之外便是刻意的安了一块牌匾,上面挥毫着“梅园”二字。

    若非知晓斜鞍城的城主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单是看他书写的这两个字,怕是会认为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才是。

    向来以字与人,通常世人在观察着一人的字体的时候都是能够从他的字迹看出这人的心性,虽然卿戕并非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甚至是可以粗鄙的形容自己是一个大老粗,可卿戕仍旧是能够透过这两个字,看出字迹的主人,该是如何不同凡响的一个人。

    只是,与她印象中的斜鞍城城主不甚相符便是了。

    抬脚踏进了梅园,“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卿戕嘴唇微启,突然凝眉,轻言吐出了如此两句,却是顿住,生生将话语收了回去。

    “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一声轻悦的男声传出,直直将卿戕的下半段词接了过去,接着,转过了自己的身子,对着卿戕浅浅一笑。

    “原来将军竟是如此伤春悲秋之意,季禾原本以为,依将军的性子,见着此番景色,该当吐出一句不禁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才是。”于季禾笑意不减,朝着卿戕迈近了两步,轻言说道。

    卿戕看着于季禾的身影,微微有些发愣,是,以她的性子,见到梅花最多也不过是赞言一番它们的傲骨便是足够了,怎么还会下意识将这话说出来了。

    然而这词,却也并非是卿戕心之所念,只不过在卿人杰最初殉国的那年,凌沅将还是八岁的卿戕搂在怀里,坐在雪地的时候,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首词,卿戕虽是对诗词歌赋向来不甚精通,可凌沅每每念及这词,都是一番沉思痛苦的模样,心生不忍,卿戕便就刻意把这词记在了脑子里,转而去问了教习自己功课的夫子,这才明白了一个一知半解。

第162章() 
不过卿戕庆幸的却是,此时在她面前笔直而立的人乃是于季禾,而非虞阳,否则,以虞阳的花花肠子,不知道会把她的这段词曲解出什么意思来。

    对着于季禾摆出了一个笑容,卿戕抬手将披风的帽子从头上捋了下去,屏退了陈石陈进两兄弟就是朝着于季禾走近了几分,定睛一看,在于季禾身后,一株红梅生的绝美。

    禁不住看的有些痴了,花倾城在侍弄花草方面向来得心应手,所以月城的梅花都是开得极好的,以至于这些年卿戕多的是在别处见过各式的梅花,却从没觉得入了她的眼。

    然而此时此刻,于季禾身后的这株红梅,暗香疏影,冰肌玉骨,直生生的将卿戕所有的注意力都是抓住了,引得卿戕不受自己控制的赞叹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痴迷。

    “将军似乎爱极了红梅?”正在此时,耳旁悠悠的响起了于季禾温润而清冷的话语。

    卿戕略微回过了一点神来,望着红梅浅浅的笑了一笑,抬眼看向了于季禾,抿了抿嘴,释然的摆了摆手,笑道,“正如季禾所见,我对这红梅向来是痴迷得紧。”

    听见卿戕这毫不掩饰的话语,于季禾笑得多了一丝暖意。

    因为此次卿戕用一只手臂换了于季禾的一条命,两人的关系也是慢慢的缓和了起来,甚至于信心有些交好的苗头,所以在某一方面,卿戕还是很意愿与于季禾攀谈的,毕竟,于季禾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和他聊天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那将军可知,所要栽种出如此一株沁人心脾的红梅,需要做些什么?”于季禾笑道,略显风轻云淡。

    卿戕却是觉得来了兴趣,使然她见过了不少红梅,却是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在月城之外的地方瞧见这般鲜活的红梅,竟是隐隐让卿戕生出了一丝向往之感,忍不住朝着于季禾问道,“需得如何?”

    谁知,卿戕此言落下,于季禾却是缓缓地将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眼神带了些神秘莫测的感觉,突然声音带了些许警告滋味儿的说道,“以活人鲜血灌溉,方可如此鲜活诱人。”

    正在这时,一阵凛冽的寒风刺骨的吹了过来,卿戕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盯着于季禾看了一眼,然而于季禾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寒风一般,立在原地,加上他方才说得那话,颇显得诡异了几分。

    卿戕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于季禾如此不同寻常,该不是那人已经提前找上他了?

    然而不过片刻卿戕便是把这个略微有些疯狂的念头甩了出去,应该不是的,若当真是那人找上了于季禾,于季禾不应该还能安稳的站在这里和她闲谈才是,她可是没有忘记前世那人找上于季禾的时候,于季禾是有多么的癫狂。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卿戕克制着自己有些翻滚的情绪,抬眼看着于季禾,说道,“季禾这话说得好似这株红梅乃是自己亲手所种一般。”

    于季禾看了一眼卿戕,抿了抿嘴,脸上再度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对着卿戕说道,“虽不曾亲手栽种如此一株红梅,却是有幸见过某人以鲜血灌溉了一园红梅,后来这红梅长成时,却是妖冶得如同彼岸花。”

    突然觉得自己喉咙梗了一下,卿戕眼睛突然一痛,不知为何,分明于季禾此话说得风轻云淡,模样好像这话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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