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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为将不为妃-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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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言语,卿君笑看着慢慢看着马车檐壁闭上眼睛的虞阳,默默的转过了头去。

    十日之前,卿戕发动了自己所有埋藏在大陈皇城与军队之内的暗桩,连同着大姜戍守北疆的十二万大军,在北疆城外二十里的虎门崖设下埋伏,同时前一日将狼牙子刚研制出来的毒尽皆布置在了盘陀林。

    凌晨时分,大陈十五万新军意欲夜袭北疆,却是在虎门崖被重创,十五万大军,足足有八万人的尸骨葬在了虎门崖,剩余七万人,一半在盘陀林没了性命,一半护送着陈弋亓退至大陈境内。

    卿戕率领的瓴兰军顺势赶至大陈边境,足足三天三夜的攻打,夺下了大陈边境的第一座城池,也是最为易守难攻的,斜鞍城。

    大陈军退回下一城池,同时大陈增军抵达,戍守在明安城,两方军队暂定。

    同时,大陈增兵远离皇城之时,卿戕所埋暗桩尽皆运转而起,截断大陈都城半日经济运转,同时引发城内数起暗杀事件,足有二十一位朝中大臣殒命。

    内忧外患接踵而来,大陈一时应接不暇,瞬间人心惶惶,民心涣散,力求停战。

    彼时陈弋垣因与卿戕相斗身受重伤返回大陈皇城养伤,陈弋亓替了陈弋垣的位置指挥战场,本想乘胜追击打的卿戕一个措手不及,确实没曾想栽在了卿戕手上。

    而卿戕之所以敢动用自己重生以来在大陈所有的部署,也正是因为此事。

    前一世,卿戕足足与大陈对峙了十年之久,曾小胜过,也曾败过,好几次差些被人夺了首级,也好几次拿下战争的主导权,只是重生一世,她并不愿意再将十年的时间全部浪费在这战场之中。

    她明白,之所以大陈身后还有大魏仍旧做事畏手畏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如今与他们交好的那位在大魏还并未掌权,所以卿戕才敢如此放手一搏,断绝了大魏对他们相帮的情谊。

    前一世,陈弋亓从未来过战场之中,而这一世来这战场,却是一步一步被卿戕诱导而来,卿戕明白,只要陈弋亓守在大陈皇城,以他的运筹帷幄,绝没有可能让卿戕趁机作乱,所以,只有让陈弋亓远离皇城,将他放置在他并不熟识的战场之上,将陈弋垣留在他不熟识的阴谋阳谋内,卿戕的计划,才有实施的可能性。

    万幸的是,虽然过程颇多曲折,虽然上次刻意与陈弋垣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地步而差点丢了性命,但至少是达到了卿戕想要的局面。

    只是此时此刻,卿戕躺在帐营兄,摆弄着自己至今没有什么知觉的左手,不甚满意的摇了摇头。

    入住了斜鞍城之后,卿戕只屯兵两万放在了北疆,剩余九万余人随着自己戍守在了斜鞍城,斜鞍城地势高,进可攻,退可守,若不是此次卿戕出其不意,也是没可能夺下这斜鞍城的,毕竟,斜鞍城算得上是大陈的第一层保护伞。

    埋伏虎门崖那日,薛浩手下的一个唤作林奇的冲锋官,硬生生冲破了卿戕设的五座防线,杀到了卿戕跟前,彼时于季禾正与卿戕位于一处商量着后续的活动,那林奇呼喊一声便是拿着大刀砍了过来。

    卿戕立即甩开了于季禾,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挡了刀,直到那林奇被随后跟来的人捅了七八刀倒地之后,卿戕这才是看到被割开的伤口之下的白骨。

    于季禾虽是釜山大营三统领,却与宋平李亢两人不同,他善于谋略,而非棍棒之术,即便卿戕明了,于季禾的功力怕是比李亢宋平都要深厚几分,可即便是身处绝境之地,卿戕也不曾见他用过一次。

    不,用过一次,也正是从那次之后,卿戕才是得知了于季禾那些深埋在黄土之下的秘密。

    只是没曾想,只不过伸手挡了挡,便是把一只手给废了,不过从那以后,于季禾明显的就是对卿戕印象改变了几分,所以卿戕一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然而今日,卿戕正躺在城主府里边的床榻上好生歇息着,门外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还以为是人送了吃食过来,卿戕满心欢喜的打开了门来,入眼却又是清一色的大夫,后边跟着于季禾。

    卿戕想告诉于季禾让他别忙活了,花倾城早就告诉过卿戕,凡事有利则有弊,她凭借着多一世的记忆,取了一个巧,改变了与大陈十年的对抗局面,如今老天爷也只要了她一直左手,算是幸运的。

    毕竟,卿戕当日布了整整五层防线那林奇都是能够闯得进来,若说他没什么护体,卿戕却是半分都不信的,如此一算来,卿戕还是觉得自己划算许多,反正她吃饭练武都是右手,左手废了便就废了,至多不过是不习惯一些而已,总比他于季禾少了一条命好得多。

    然而于季禾却是并不像卿戕那班念头,从第一日军医说明了伤势之后他便是四处寻访大夫,几乎每日都要给卿戕寻上五六个大夫看一看,偏偏即便每个大夫都说她这手铁定是废了,他也不信邪,还是每日做这些无用功。

    心知于季禾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最是受不得别人的恩惠,既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好过一些,卿戕也不愿意为难他,便也就每天由着他来折腾。

    只是,如今都是第八日了,于季禾还不死心,卿戕都觉得脑袋大了,每天来应付这些大夫,她也是够累的。

    心想,待会把这些大夫轰走以后定是要好好交代于季禾,别再做这事儿了,并无任何用处的。

    然而此时人如此之多,卿戕是断然不会驳了于季禾的面子的,便也只能压着心头的不爽,黑着脸让大夫一一给她诊脉。

    对于这些大夫的言辞,这几日卿戕也都是摸了一个透彻,见的一个个把了脉就满脸愁容不知如何开口的对象,卿戕直接就让人给请了出去,不必让其开口卿戕都是知晓他会说些什么,倒是懒得理会了。

    直到房间里就剩下于季禾与卿戕两人的时候,于季禾关上了房门,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了卿戕,说道,“将军若是信得过季禾,不若尝试一下这东西,必然不会对将军伤势有所损伤。”

    卿戕皱了皱眉头,这两日颇有不少的人带着不同的药材,说是哪儿哪儿得来的好药或是秘方让卿戕吃上一吃,于季禾虽是也操心,但却并未拿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给她吃,所以此时,卿戕整个人都是有些微愣,看着于季禾手中的药瓶,并不言语。

    于季禾还以为卿戕心中有所顾忌,立即打开了瓶盖,立马从瓶内传出了一阵清幽的药香味,旋即未曾等卿戕作何反应,于季禾便是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卿戕见的那药瓶里流出一道血红色的液体,划入了于季禾的嘴里。

    莫名的,卿戕从那药瓶之内,闻到了一股连药香都压制不住的血腥味,顿时鼻子皱了皱,开了口,“这瓶内,是什么东西?”

    于季禾咽下了口中的药液,抿了抿嘴,回答道,“这药里边加了丹参,有活血生肌之能,只是和别的药草融在了一起,改变了它本来的气味,所以这药里边带着一丝血腥味。”

    卿戕这才明白,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多想,然而一瞬间脑袋里晃过了些什么,却是尚未被她捕捉到便是没了踪影,不想费力去寻找,卿戕拿过了于季禾手中的药瓶,一口便是喝了个干净。

    既是于季禾辛苦寻来,不管是否奏效,都得一试才是。

    只是,这口中浓重的血腥味,当真是让卿戕有了一种喝了人血的感觉,突然心口就难受的紧。

    于季禾见的卿戕毫不怀疑的喝下了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紧张的情绪也是松缓了许多,却是并未离开卿戕的房间,反而是将方才卿戕赶走的几个大夫唤了回来,一同候在了卿戕的房间。

    卿戕先是不解于季禾所做所为,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那原本好几日都没了知觉的左手突然像是进了蛇虫一般,猛然有了钻心蚀骨的疼痛之感,瞬间卿戕全身都被汗水覆盖了。

    原是极其能够忍疼的,便是有人生生在她身上划上九九八十一道口子卿戕也能够面不改色的不叫一声疼,却是在喝过了于季禾带来的药水之后,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下,卿戕醒过来一次,见的自己跟前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着她的视线尽是深情,卿戕想要抚平他的眉头让他不要忧心,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再度睡了过去,这次睡过去之前,好像还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他说,“我来看你了。”

    卿戕浅浅的笑了一笑,这还真是个好梦。

第157章() 
醒来已是半夜,迷迷糊糊睁开眼的瞬间,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卿戕只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空旷了几分,猛地用右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动静太大,吵醒了背对着卿戕躺在软榻上的那人,那人悠悠的转过身来,看着卿戕,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卿戕瞬间回神,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果然是梦境与现实分不清楚了,竟然是能够把于季禾看作了那人,只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偶尔入梦,她却是从未梦见过他。

    是了,他虽是把她忘记了,但是心里定然是极其不愿如她梦境里来的。

    于季禾看着卿戕略微有些恍惚的神情,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嘴巴微微张了开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突然闭了嘴,站起身来,走到了卿戕跟前,俯下身子对着卿戕说道,“将军歇息得可好?”

    卿戕回神,抬眼看了一眼于季禾,点了点头,回了句,“甚好。”

    虽然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卿戕就明白自己的左手是救不回来的,可知道是一回事,要从心里接受这一茬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这几日以来,卿戕夜里都睡的不怎么踏实,却是在今日,睡了一个好眠。

    浅浅的笑了一笑,于季禾站直了身子,问了卿戕一句,“将军可是饿了,睡了整整两日加上一夜,虽然寻了丫鬟给你喂了些粥,怕是不能饱腹,大夫说你今夜会醒,季禾便在将军房里候着了,厨房里还煨着些许吃食,将军若是饿了,季禾便去唤人把东西端上来。”

    “好。”卿戕听着于季禾的话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旋即看着于季禾走出了房间,卿戕慢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等待寒风吹进来的瞬间,整个人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卿戕却是笑了,她回神了。

    然而片刻之后,笑容便是僵硬的留在了脸上,卿戕失神的看着窗外站着的人影,瞪着一双眼睛不敢闭上,她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那人便会如同在梦中一般没了踪影。

    那人却只是轻飘飘的拿着一双眼睛看了她一眼,瞬间便是转过了视线去,从她的窗户面前走过,只留下他随身带着的那股清香。

    须臾,窗户前再度空旷起来,卿戕顿时苦笑一声,自己当真是魔怔了。

    抬手关了窗户,坐回了床上,刚拿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于季禾便是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丫鬟手上都端着一个碟子。

    把碟子放在了桌上之后,丫鬟陆陆续续的退出了房间,于季禾关上了房门,将桌子移到了床边,让卿戕用膳。

    虽然如同于季禾所言,卿戕已然昏睡了两日一夜,她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饿,身上的确是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但却绝不是胃,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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