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公寓-第8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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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说当年无论如何都不想踏出最后那一步，是因为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头……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江宁随口问道，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修士本来就闲，他专精的又是“时间停止”，甚至都已经领悟了“刹那永恒”，时间对他来说，更加用不着担心了，完全可以随意挥霍。
“这怎么说呢？”那个女魔头皱了皱眉头：“天人合一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别人告诉你前面有路，尽管走过去好了，但是你真这么干的话，心里肯定会有犹豫。咱们是魔门，又不是佛门或者道门，根本不讲究看空悟破，想要踏出那一步可没那么容易，我不知道诸天浮屠有多少人走到那一步就没有继续走下去，但是我敢肯定，绝对不止她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江宁感到奇怪。
“因为她是有记录的，她在诸天浮屠里面占据了第六重天金光座的位置，也就是说在诸天浮屠的记载中，她是踏出了最后一步的，实际上却没有……既然她这样做了，很难说，会不会有第二个人也这样做过？那么第三个，第四个呢？”女魔头问道。
“难道诸天浮屠管得那么松，根本没人查？”江宁觉得意外。
“怎么查？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难道会是一个傻子？想要退缩的话，怎么可能不事先做好手脚？”那个女魔头问道。
“不对啊！据我所知，道门各派、佛门、婆罗门，十字教和新月教，都是有办法和上面沟通的，不可能连谁在不在上面都不知道吧？”江宁很清楚这一点，因为这是秦老头亲口告诉他的，至少道门之中，每一个门派都会有这么一位人物存在……至少一位。上清派是三位，掌门、传法长老和他。
“这又不难，斩下一段执念，剥离一个心魔，代替自己送入诸天浮屠之中，这又不是什么难事。”那个女魔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是也打算这样做吗？只不过你打算的是每隔一段时间，送一个分身天人合一……这从本质上来说，有区别吗？”
“这样也行？”江宁感到意外，米雪可从来没说过这些。
“我也不敢肯定，因为我没这么做过，只是猜测她用的是这个套路。”那个女魔头撇了撇嘴。
“也对，你那个时候天地元气已经不行了，需要考虑的不是要不要踏出最后一步？而是怎么才能活下来？”江宁损了那个女魔头一句。
“随便你怎么说。”那个女魔头并不在意。
“可惜了，这样说来，想要找一个小白鼠，恐怕很难做到。”克莉丝汀娜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很急吗？”那个女魔头看了克莉丝汀娜一眼。
克莉丝汀娜愣了一下，过了片刻她点头承认：“那倒也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练成元神。”
“你呢？”江宁当然得力挺自己的女人：“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会兑现承诺，一旦你和凯瑟琳重新分开，你十有八九会恢复到元神状态，甚至是直接跳到元神巅峰，人类修炼容易，用不了多久……顶多几年，你恐怕就会站在原来的高度上了，这一次你有没有打算跨出那一步？”
“你自己呢？”那个女魔头不答反问。
“我现在是半妖，对我来说，这事早着呢！另外我也没打算走那条路。”江宁异常得意。
“我也一样。”那个女魔头顺势说道：“天人合一这种不可靠的永生还是算了吧！”
“那我们还烦恼什么？”凯瑟琳感到莫名其妙。
“我纯粹只是好奇，这是我身为一个科学工作者的本能，我对天人合一、地球意识到底是什么？确实很想搞明白。”罗伯特在一旁说道，他突然转头冲着江宁：“你不是在衡山、在华山都遇到过这样的……东西吗？”
“你别指望我，第一，我并不清楚祂们在哪儿？第二，我也没兴趣去招惹祂们。”江宁同样也有好奇心，但是他很清楚，好奇心和作死的差别。
别以为那群天人合一的存在就拿他没有办法。
实力越强，境界越高，他越是能够感觉到因果的存在。
当初喵姐曾经给他解释过什么叫因果，但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那种解释并不是很对，因果并不是什么概念，真有这么个东西。
因果直接和神魂相连，除非天人合一，要不然，不管神魂如何变异，都摆脱不了因果的束缚。
不管是人劫还是地劫，都没办法斩断因果。
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部分时候是这玩意儿在起作用。
所谓的命、所谓的运，全都源自于因果，甚至包括易算、预言，说穿了也只不过是理清因果。
那些天人合一的存在，舍弃了一切，只保留了自我，却也得到了天道的馈赠，祂们不再受因果的牵连，甚至可以有限地操纵因果。
他可不想吃不来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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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
青海湖畔变得越来越热闹，此刻所有的大妖都跑了过来，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当然，他们是不是真得只为了看热闹？那也很难说。毕竟青海湖里面的那个东西确实很吸引人，难免有人打起了浑水摸鱼的主意。
湖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座水寨……那其实是掩人耳目的东西，说穿了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这里已经有主了。
这就相当于狗四处撒尿，为的就是表示这块地盘是它的。
不过要说水寨里面没人，那倒也未必，老王八、荣妈、洞庭盟的人、和大楼关系密切的一些势力的成员，还有胡娇娇的外婆、解小妹的老妈召集来的传说种们，时不时会跑进去。因为那东西就被水寨围拢着。
不过这些人能够进入的也就只有那里面了，水寨底下是不能下去的，湖底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这里上上下下被盯得死死的，监视之严密比起X市的那幢大楼来，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也不是谁都不能下，之前有人送来过几株灵木，老王八亲自把灵木送了下去……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资格，荣妈、胡娇娇的外婆、解小妹的老妈都不行。
离开春节只有六天了，离当初约定的日子也只有两天，一支浩浩荡荡的人马开了过来……其实也就一百多位，之所以说浩浩荡荡是因为为首的是四十二位地劫大妖。
其中四十位是水货地劫，另外两位却是真正的地劫。
这两位真正的地劫，其中一位脸色是青灰色的，一眼看到就知道这位是妖怪，标准的妖怪，彻头彻尾的妖怪……人绝对没有长这幅模样的，而且这位地劫大妖青面獠牙，头顶还长着一根很粗，但不是很长的犄角。他的身上散披着长长的毛，赤着上身，底下穿着一条百褶战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刚从《西游记》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另外一位倒是挺正常，年纪看上去很老，甚至比老玳瑁还老，脑袋顶上稀稀拉拉的，身体有些干瘪，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带着纱帽（这可不是做官的那种乌纱帽，明显是宋朝之前当做便帽的那种纱帽，两边没翅的）。
在这两位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的容貌很不错，长脸，下巴被胡子给挡住了，胡子有一尺多长，很是整齐，挺直的鼻梁配上一对细长的丹凤眼，给人的感觉很是儒雅。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特别，居然是一身蟒袍，还是明黄色的。
这帮人是驾着云过来的，那是一团明若流霞，颜色丹朱的祥云，落到地上之后，瞬间化作了一团拳头大小的光云，云中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代老，我们可都已经来了。”那个中年人显然才是为首的人物。
“你是一号？”老王八远远地喊了一声，别看他和一号打了一百多年的交道，他还真没看到过一号的真面目。
以往他看到一号的时候，要么是在那个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面，大家都只有一个漆黑的影子，要么就是伪装之后的模样。
“如假包换。”那个中年人哈哈笑道。
还没等他的笑声停止，对面人影一晃……江宁传送了过来，与此同时，头顶上方多了一道笔直的烟迹，这条烟迹拖得老长，一直延伸向北——那是火箭的尾迹，这只兔子是坐着十马赫的飞行器过来的。
“你这身衣服不错，是你的吗？”江宁故意这样说话，他根本不在乎这样说话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尖酸刻薄？反正他的心黑、手狠、脸冷、嘴臭是有名的。
事实上，他是掐着点过来的。那团祥云一过成都，他就得到消息了，立刻从那幢湖边别墅往这边赶……这一方面是为了摆谱，地位越高，出场的时间肯定越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盯着凯瑟琳，绝对不让她有机会通风报信。
他当然不是用眼睛盯。
那根本没用。
当初谢小薇找罗四通报仇之前，睡觉都和他在一起，他做任何事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结果仍旧被他在眼皮子底下把消息传了出去。
所以用眼睛盯着根本就不可靠。
他靠的是对气机和因果的感应。
那个女人如果想瞒着他做什么事？气机必然会紊乱，他立刻就感觉出来了。
至于因果感应，却是“刹那永恒”的附赠品。
他的“刹那永恒”并不是对时间的掌控，而是感知的极致表现。正因为如此，他能够感应到因果的存在……当然，这也和他拥有心镜魔和感应魔有关。
“这是我在人世间的时候，最后穿的一件衣服。”一号不紧不慢，略微带着一丝感叹地说道：“那时候我是鲁王，之前我也一直是鲁王，从明宣德之后，历代鲁王都是我。”
“这样也行？难道就没人看得出来？”江宁很是意外。
“你看看我，能看得出什么破绽来吗？”一号朝着自己的身上一指。
江宁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来……还别说，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甚至他暗中用易算之法，也没能算出真伪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天赋？还是和一号修炼的功法有关？
“看来你早就预谋窃取气运了。”江宁先扣一顶帽子再说。
“那又如何？”一号理直气壮，不过他确实有这个底气，气运这东西是对人而言的，窃取气运对人类社会来说，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会导致政局崩溃，进而改朝换代。
但是这和妖怪无关，妖怪全都是孤家寡人，政局崩溃，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特别是那些大妖，他们全都看得多了，中国每隔几百年就会来一趟。
“好啦，好啦，别再啰嗦了。”老玳瑁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他和江宁斗过嘴，很清楚这家伙一旦开口，可以说多久？同样他对一号也有了解，知道这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家伙：“之前说好了的，你们两边做过一场，了结恩怨，同时决定湖里面的那东西的归属。”
“没问题。”江宁点头。
“我也同意。”一号同样点头。
“现在就开始？还是两天之后？”代老问道。
“既然当初说好是两天之后，那当然就是在两天之后。”江宁连忙回答。
“我不在乎。”一号也没兴趣一来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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