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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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山略一沉思。接过铁桶转身便往回走,那意思竟是要替他完成提水回寺的任务。顾天成急忙拦住他。道:“二哥,我们的时间不多,来不及了。”
孔宣也急道:“三弟说得不错,再说你还有伤在身。这样吧,我替这老和尚提水,你和三弟这就往大雄宝殿去吧。”
张天山却固执己见,道:“时间紧迫,些许伤势我还压得住。大哥的力气不如我,怕反会误了这位大师的功课。还是我来!”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般往山下奔去,只留孔宣和顾天成在原地面面相觑。孔宣更是急得直跺脚,不知道这位向来冷静的义弟,怎么会突然这般不顾大局,感情用事。顾天成摇了摇头,转身替那老僧治疗足踝的伤口,他的木属灵力最擅恢复生机,不过片刻工夫。那老僧脚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生出了光洁的新肌肤。
两只铁桶连两桶溪水不过几百斤,若换在平常,以张天山的六转真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此时他元丹黯淡又强压伤势,体力大打折扣,两只铁桶在手中犹若千钧之重。当他平提着两桶溪水返回原地时。太阳已落下雪山大半,只有红彤彤的半个圆弧还留在山巅。眼看过不多时就会完全沉落。
孔宣和顾天成正望眼欲穿,见张天山终于返回。急忙迎上前来。张天山将两只铁桶放置地上,向老僧示意询问该倒到何处。
老僧定定凝视张天山,忽然绽颜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红通通的丹丸递给张天山,提起两桶水头也不回地走了,或许是由于去了锁练束缚,伤口又完全恢复,此时竟然步履矫健,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瞧得孔宣和顾天成瞠目结舌。
张天山举起那枚丹丸打量了一下,便往口中送去。孔宣急忙拦住,道:“这和尚神秘兮兮的,他给的东西还是扔了的好!”
张天山却淡然一笑,不疑有他,将那颗丹丸纳入口中,然后闭目凝神炼化,只觉一道热流由喉入腹,转瞬化作一股庞大的真元,如浪潮般流遍四肢百骸,元丹和金丹次第亮起,光华甚至比原来还要炽烈,伤势瞬间尽复。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而逝。顾天成惊咦了一声,指着张天山道:“二哥,你的伤――”
张天山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和尚的这颗丹药非同寻常,我的伤势已经全好了。”
“这么说,我们就算遇到不动明王,二弟也有一战之力了?”孔宣闻言也是大为惊喜,但他再看头顶的天色,又是连连顿足,叫道:“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功亏一篑,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就算现在遇到那位不动明王,也来不及了。”
张天山却是淡然一笑,道:“大哥放心,我们已经过了不动明王那一关了!”
他话音刚落,前方忽然响起一个宏亮的笑声:
“阿弥陀佛,张施主慧眼佛心,与我佛门有缘。本座多承关护,以一枚‘烈阳丹’相谢,助施主恢复修为,此去大雄宝殿已再无阻碍,善哉善哉。”声音四方回荡,无法辨别从何而发,听在耳中却是清晰无比,犹如发自近前。
张天山稽首回礼,朗声道:“在下多谢明王赠以灵丹。”暗暗庆幸“破幻佛眼”预先瞧破了那聋哑老僧是不动明王所幻化,否则恐怕绝难闯过这一关。
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三大护法明王终于一一闯过,马上就要见到大雷音寺的当家住持了,沿着石径蜿蜒而上,只见石径的尽头正是那座巍峨的佛殿――大雄宝殿。
一名白眉老僧身披一袭烈火袈裟,手执一根光华幢幢的九环锡杖,法相庄严。
在空禅住持的身后,孔雀明王、大轮明王和和另一位俊逸僧人并肩站成一排,都是一身的紫衣袈裟,宝相庄严。张天山见那陌生僧人眉宇间神光内蕴,容貌俊逸非凡,他的破幻佛眼居然看不透他的修为境界,仅凭这一点,他已比其他两位明王胜出了一筹,无疑正是护法明王中居首的不动明王!
不动明王向他含笑而视,目光中大有善意,启唇笑道:“本座空释,忝居敝寺不动明王。适才偶施小术试探施主,还望莫要见怪。”
张天山连稽首道:“岂敢,岂敢。”
孔宣环眼一翻,难以置信地道:“噫,你真的是刚才的那位老僧?”
孔雀明王合什道:“阿弥陀佛,佛门弟子,讲求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区区皮囊幻像,施主又何必认真?”说着含笑点头,眼神中满是善意。
三大明王中,唯有大轮明王目光冰冷,想来今日的落败余愤未息。
白眉老僧锡杖微动,抖得杖顶金环“沙啷啷”作响,只见他单掌竖起,朗声道:“阿弥陀佛,老衲空禅,忝为本寺住持,恭迎青城仙派张施主鹤驾。”至于“长生峰首座顾天成”、“大离皇朝玉门关大将军孔宣”二人,在他眼中则直接无视。
张天山心头一热,向天默祷:师父,弟子把您的遗殖送回来了!哪怕是赴汤蹈火,弟子也要实现当初的许诺,让您以最高礼遇安葬在这块佛门圣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所求遭拒()
“依照本寺寺规,空相的遗殖只可遍洒大雪山,不得享高僧之礼遇,供奉于塔林之内。”
大雄宝殿内,空禅住持先命沙弥向张天山等三人奉上香茶,待听完张天山的请求后沉吟良久,最终却缓缓吐出这么一句答复。
“什么!在下不远千里将我师遗殖送回大雷音寺,你们非但不予安葬,还要漫山抛洒,这是何道理?”张天山闻言又惊又怒,冷冷反问道:“况且在下已遵照贵寺的规矩,一路闯破三大明王的阻碍直抵大雄宝殿,难道住持竟要食言?”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今日只说你需闯过三位明王的阻拦才能自证身份,令老衲依礼降阶相迎,老衲并没有许下什么诺言。张施主细想,可是此理?”空禅淡然一笑,不动声色。
孔宣先按耐不住了,蓦地起身喝道:“老和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孔宣口出不逊之词,三位护法明王的脸色齐变。大轮明王目光如电,瞋目厉喝道:“咄,大胆狂徒,再敢对住持不敬,看本座将你掷下山去!”听他中气充沛,声若滚雷,看来受损的真元已尽复原。
张天山环视空禅与三大明王,心知此时不能枉自逞强,强按怒意制止孔宣,大声道:“大哥先莫急,且听住持有何说词。”
空禅不愠不怒,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张施主且稍安勿躁,听老衲细说缘由。本寺僧众有三等安葬规格。第一等即普通僧众。圆寂后一副皮囊就地火化,骨灰遍洒大雪山。寓意在佛寺内永远安息,倒并无对亡者的不敬之意;第二等即寺内的高等僧众。例如监寺、首座、护法明王等,遗蜕可在后山择地埋葬,立碑纪念。第三等,即是曾为本寺立下大功的僧人,并且在俗世中得享盛名的大德高僧,遗殖可在塔林内独据一座石塔,于塔身铭刻生平事迹功德,供本寺万世景仰。寺规如此,阖寺僧众莫能例外。即便是老衲身膺住持之尊,有生之年若是碌碌无为,在俗世中籍籍无名,圆寂后也只能依照第二等规格下葬,不得逾越。”
“空相虽于施主有授业大恩,但于本寺却是无职无等,无功无德,圆寂后又岂能坐享高僧之名,独据一座石塔?退一万步而言。老衲即便甘冒违反寺规之罪过,让空相的遗殖独据石塔,敢问张施主,那塔身上又该铭刻他的何种功德。以供后世弟子瞻仰呢?”
空禅见张天山默然无语,语气更转严厉,道:“细论起来。空相平生于本寺非但无功,反犯有严重的过错。”
张天山忍不住反问道:“哦。敢问我师所犯何过?”
空禅正色道:“他负责整理藏经阁,却未能严加看管阁内经卷。令本寺无上秘笈被盗,却迟迟未能追回,其罪一也!”
张天山几乎要脱口说出“师父已将追回在此”之语,但猛然想起,空相圆寂时并没有将经书交回大雷音寺的嘱咐,其中必有深意,而且听空禅言下之意,即便他追回经书也只是弥补过失而已,算不得什么功绩,这才强自忍住不说。
只听空禅继续说道:“……未经本寺准许,擅自将佛门武技传于道门中人,其罪二也!只这两条罪责,他若返寺就需受脊杖之刑,并到后山面壁思过三年。不过自古身殒罪自消,本寺也就不再苛责啦。至于施主刚才所请,恕本寺万难遵从。”
张天山张口结舌,竟是欲辩无从。心中渐生绝望,难道师父的这点点遗愿,我身为弟子都无法替他实现么?他沉默半晌,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半点回旋余地么?”
空禅摇了摇头,劝慰道:“施主的拳拳敬师之心,老衲深为感动,不过寺规似铁,纵是老衲也无法逾矩。其实我佛门弟子身已圆寂,一副臭皮囊何处不可抛却?施主也不必太过执念了。”
张天山无言摇了摇头,苦笑道:“在下曾向师父发下誓言,无论千难万阻,一定会将他的遗殖送回大雷音寺,并以最高礼遇安葬。还请住持慈悲成全。”但是无论他怎么恳求,空禅都是摇头,不肯松口。
不动明王忽然说道:“住持,本座记得寺规中还有一条,未必不可通融。僧人若能成为大德高僧,并为本寺立下大功,其师的遗殖也可享受石塔的供奉……”
空禅白眉一轩,神色似有所动,但望了一眼张天山,却面有难色沉吟不语。
张天山虽似懂未懂,却也明白事情chu xian转机,急忙说道:“只要能达成夙愿,在下听凭住持吩咐。”
空禅迟疑半晌,才缓缓地道:“不动明王说得不错,本寺寺规确有这么一条,只是张施主已是青城仙派的掌门,恐怕大有干碍。”
孔宣又听得不耐烦了,追问道:“你们的寺规真是麻烦,绕来绕去都快急死人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空禅迟疑不答,不动明王笑道:“依照本寺寺规,若是张施主能成为本寺的大德高僧,并且以本寺弟子的身份立下大功,空相身为施主的授业恩师,便有资格享受独据石塔的安葬礼遇。”
顾天成急忙说道:“那我二哥铲除凶僧冲宝,助你们大雷音寺清理门户,又救出金刚明王,这些难道不是大功?”
不动明王道:“可惜张施主当时并非本寺弟子,以上功德只能算是本寺欠张施主的情份,并不能抵偿空相所犯的罪过。张施主他日若有驱使,只要不违寺规和道义,本寺必有补报。”说完合什瞑目,再不多说。
孔宣终于若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二弟改投到你们大雷音寺。改换身份当和尚?”
大轮明王冷冷地道:“依照寺规,他剃度后需在本寺执役三年。成为正式的佛门弟子;然后或离寺游历,拯民疾苦。或开坛论禅,辩服群僧,扬德行于俗世;最后再为本寺立下一件大功,才能让空相获得高僧的安葬礼遇,又岂止是改换身份那么简单!”
空禅干咳一声,道:“张施主毕竟是一派掌门之尊,岂可如此屈尊降纡?传出去徒惹笑谈。此议只得作罢……”
张天山忽然站起身,说道:“住持,能否容我等兄弟商量一番?”
空禅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当然可以,后殿庭院甚是清静,几位施主但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