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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仙佛-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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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山用神识催发“大日如来印”,速度竟然比原先快了一倍多,真可以说是意到掌发,迅若奔雷,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掌印摧枯拉朽一般击落,那座两人多高的假山石瞬间碎成了一地的砾石,赵天昊从另一座假山旁现出身形时,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调笑的意味。

    张天山单掌朝天,目光如利剑般扫视五人,冷冷地道:“有谁自问能接我这一掌,就上来!”

    五人暗暗心惊,他们早知张天山的修为不在他们任何一人之下,故而天罡六剑中除了齐天远自矜身份以外,其余五人联袂而来,意在十拿九稳清理门户,却不料张天山此时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还要超出他们的预料,尤其是那古怪的掌印,隐隐有佛光闪耀,想必是疯和尚传授的佛门神通,竟是他们从所未见。但事到如今,又怎甘示弱?

    王天华怒喝一声,道:“大胆叛徒,死到临头还敢负隅顽抗,看我神剑破你佛门邪功――”他剑诀一指,摇光剑破空飞舞,在半途突然化成十数道流光,如一篷绵密的光雨罩向张天山。他的摇光剑五行属金,本就以锋锐无匹著称,这一式“幻化流光剑”如水银泄地,至繁至复,在青城七大剑术中与夜落星陨剑并列第三,仅次于化繁为简的九九归元剑,以及至高剑诀的万法破灭剑。

    张天山掌随意动,“大日如来印”居然连环叠加五次,凝成一个灿若实质,耀如旭日的巨大掌印,不避不让地迎上了幻化千华剑,犹如堤坝迎上了海雨,瞬间将剑光抵消一净。掌印却余威不灭,蓦地一分为五,分袭天罡五剑,张天山哈哈狂笑道:“哈哈哈,看看到底是你们的青城神剑破我的佛门邪功,还是我的佛门神通来破你们的青城邪剑!”在他的狂笑声中,天罡五剑无不被掌印逼得灰头土脸,暴退不迭。

    听张天山狂言辱及师门,天罡五剑皆惊怒交迸,再顾不得身份颜面,不约而同地祭出了各自的飞剑,决意联剑而战。他们各怀神奇剑术,又是师出同门,分进合击自有一种默契,遥遥望去,只见五柄光华各异的飞剑,围绕张天山盘旋舞动,犹如星丸跳掷,令人目为之眩,壮观至极而又凶险至极。

    张天山故意不用怒雷剑,一来他没有学过青城正宗的御剑之术,在天罡五剑这些剑术大家面前御使飞剑,完全是贻笑大方,二来他不愤王天华的污蔑,存心要为先师疯和尚正名,为“大日如来印”这项佛门神通扬威,故而在剑阵中循环反复地施展“大日如来印”,初时还有些左支右拙,疲于防守。到后来法随意动,神识电转,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论掌印的威力虽远不及昔日的疯和尚。但他用意念施法,论御使之迅捷却尤有过之,对峙小半个时辰后,只见在繁星般的剑阵中,一团金色的掌印忽分忽叠,犹如一轮旭日喷薄欲出。

    天罡五剑越战越惊,张天山看似被他们的剑阵所困,在作无谓的困兽之斗,实则御使掌印着着反扑,青城仙派的御剑术本就以迅捷变幻见长。但张天山竟能御使掌印后发先至,每每抢制先机,逼得他们的飞剑无功而退。他那掌印明明是无形气兵,却能震歪、逼退他们性命交修的飞剑,令他们几乎不敢相信。

    这叛徒投入青城不到七年。却已名列天罡七剑之列,初时他们还自矜资历,不屑与他这个末学后进并列;今夜一战才知道他的实力足以傲视青城,反倒是他们自己羞惭与他齐名。但如今已势成骑虎,他们只有拼力施为,咬牙御剑苦战不已,只盼张天山难以为继而落败。却不知张天山一身佛道双修,泥丸宫内的元丹能源源不断地吸纳天地灵气,岂是他们所能相比?

    酣战中,张天山察觉到他们飞剑上的威力已经大减,心知胜机已现,大日如来印的威力陡然暴涨。掌印突然一分为五,将五柄飞剑同时握于掌中,天罡五剑大吃一惊,急忙施法想收回飞剑,却哪还来得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性命交修的飞剑被张天山硬生生收走。与他们失去了最后的感应。若张天山顺势御掌印击来,他们不死也必重伤。

    飞剑是他们最大的倚仗,失去了性命交修的飞剑,他们顿时成了没牙的老虎,一身修为至少跌了三成。

    张天山目光炯炯环视五人,朗声地道:“五位师兄、师姐,小弟知道你们是受了紫虚老魔的差遣――”

    王天华忍不住怒火上冲,踏前一步喝道:“大胆叛逆,居然胆敢辱及掌门――”话未说完,就觉身后被狠拽了一下,他这才恍然惊觉形势逆转,五人联剑都落败了,连飞剑法宝都落入了人家的手里,还有什么威风好摆?

    赵天昊最为见机,赔笑着迭声道:“王师兄稍安勿躁,张师弟既然还认我们是同门师兄、师姐,那事情就大有商量的余地嘛。呵呵,张师弟你说呢?”一边向王天华等人疾使眼色,既然张天山在得胜之余仍没有完全翻脸,那他们何不假意敷衍以图自保?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把飞剑讨要回来。

    张天山似乎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小伎俩,仰天叫骂道:“我就是要骂,紫虚老魔,紫虚老魔,紫-虚-老-魔――”

    王天华等五人听得惊心动魄,却为形势所逼不能出声驳斥,只能稍稍偏转身体,稍稍表示不忍与闻,神情既尴尬又狼狈。

    张天山大声骂道:“紫虚偷炼邪功,指使周天城屠杀我长生村无辜百姓在先;在真武殿前暗布七煞灭绝阵,狙杀五位首座在后;他栽赃嫁祸给我姑且不论,手段如此卑鄙残忍,分明已沦为邪魔,哪还配执掌我青城仙派的门户?总有一天,我要亲手诛杀这魔头,替五位首座报仇雪恨。五位师兄,师姐,你们受老魔的蒙蔽指使,这次算是情有可原,但下次若再来纠缠,就莫怪小弟不念同门之情了,你们走吧。”说完顺手一扬,五柄飞剑相继跌落到地上。

    王天华等五人忙不迭地收回各自的飞剑,察觉飞剑内的禁制完好无损,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张天山恩威并施,令他们的气势尽为所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讪讪地稽首作礼,相继告辞。

    “天山,你刚才所说可确实?”张天池收回飞剑后却没有走,忍不住半信半疑地问道,语气中已经大见缓和,“你、你可有凭据?”

    张天山凝视张天池,突然大笑道:“你若疑我,我纵有铁证又有何用?你若信我,我又何须什么凭据?”张天池低头默思,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只是轻轻一叹,道:“我等今日联袂铩羽,掌门必遣大师兄亲来,大师兄的修为剑术远胜我辈,你、你还是早做打算吧。唉。今日欠你之情,只能留待日后回报了。”

    张天山回想起齐天远的通神剑术,确实也是心有余悸,尤其是他的万法破灭剑。炼剑成罡无法不破,自己虽然炼神小成修为更进,却仍不是他的一剑之敌。看来,还需暂避其锋才是!他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疑团,急忙问道:“张师兄若想回报,又何需留待日后?你可肯坦言相告,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必须要知道,青城仙派的追踪手段是什么,否则无论躲到哪里,青城弟子都能如附骨之蛆般追踪而至。那他岂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张天池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望渐渐远去的王天华等人的背影,忽然趋近张天山的身边,低声说道:“身份玉简。”

    张天山恍然大悟。急忙从须弥袋中取出那块身份玉简,只见那玉简通体晶莹剔透,是用青城山独有的奇玉――青冥玉制成,在月华下流动着清冷的光辉,是每位青城弟子的身份证明,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无不将其视若拱璧。珍而重之,以师承这道家第一仙派而自傲。

    原来这玉简之中竟然另有玄机,此刻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本想远远掷飞,但想了想后,却把玉简郑而重之地双手奉向张天池。张天池微微一怔,不解其意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张天山朗声道:“劳烦师兄转告紫虚老魔。我张天山今日背弃的是他这个阴险魔头,而不是我青城仙派。这块身份玉简暂时寄存于他处,我张天山发誓于三十年之内必亲自向他讨还,一来斩杀他替五位首座报仇,二来光明正大地恢复我青城弟子的身份。如违此誓。教我张天山遭天雷焚击,神魂俱灭!”

    张天池微微动容,双手恭敬地接过玉简,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天山暗暗松了口气,没有了这附骨之蛆,俗世之中人海茫茫,看你们如何来寻我。

    “咕咚――”

    张天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猛然回头望去,却见张莲儿软软地倒在台阶上,他急忙飞掠过去,却见她气息奄奄,已经昏迷了过去。他连忙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跨进房内,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床榻上。

    本来道家的先天灵力专擅于固本培元、袪病疗伤,可惜他的雷属灵力过于暴虐,不敢轻易输向她的体内,他暗恨自己无能,此刻若是有顾天成或者赵天玲在就好了,他们的木属灵力能令枯木回春,对张莲儿必能大有裨益。

    和天罡五剑激斗了半夜,东边的天光已经蒙蒙亮了。他情急之下再顾不得许多,拦腰抱起张莲儿轻若无物的娇躯,大步奔上青木镇的街头,挨家挨户敲门寻找医馆的位置,青木镇只是大离王朝的一个小城镇,并不像一些名城重镇那般医馆林立,他好容易才找到了镇上唯一的那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由于天色尚未大亮,回春堂的门板封闭得严严实实,他抬手就是一通急拍,将门板拍得咣咣巨响,叫道:“大夫,快开门救人。”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伙计没好气的叫骂:“瞎拍什么门,懂不懂牛郎中的规矩?不到日上三竿,他老人家不坐堂!你家里就是要死人了,也得乖乖的在外面候着。”

    张天山感觉怀中的人儿气息渐弱,本就焦灼不已,闻言不吝火上浇油,抬脚就踹向门板,只听“砰”地一声炸雷般的巨响,两块寸许见厚、一人多高的桐木门板齐齐向内崩碎,露出了一个参差不齐的洞口。那伙计也是年轻气盛,见状又惊又怒,叉着腰瞪起眼正要喝骂,却对上张天山那双通红的瞳眸,情不自禁一颤,胆气顿时弱了七分,瞠目结舌竟然不敢出声。

    张天山冷冷地扫了伙计一眼,横抱着张莲儿走进门洞,森然地道:“去叫那个什么牛郎中出来,一盏茶工夫还不见人,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回春堂。”

    伙计见他所过之处,铺地的砖石均无声地碎裂,吓得额角冷汗涔涔,闻言连连哈腰,连滚带爬地跑向后堂,过不了一会儿,一个山羊胡子的老郎中便衣衫不整、冠歪帽斜地跑了出来,瞧那模样是刚刚起床,匆匆披上衣袍连洗漱都未来得及。他想必便是那位牛气冲天的“牛郎中”了。

    那牛郎中倒也见机,只是向张天山拱了拱手便算是寒暄已过,吩咐他将张莲儿安放于榻上,伸出两指搭在了她的腕脉上。闭目凝神不语,过了片刻后睁开眼睛,古怪地望了一眼张天山,怯生生的欲言又止。张天山心生歉疚,忙道:“大夫,有话不妨直言?”

    牛郞中吞吞吐吐地道:“恕老夫直言,这位姑娘气、血大亏,几尽耗竭,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了。客官与其白白耗费力气。倒不如及早预备后事为妥……”

    张天山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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