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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金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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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泽心里一阵失望,他还以为能看到至少像样些的人,不是故作高深的捋着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老者年纪也不该那么小吧。

    那个少年见钱泽一来仆从么就老实了,就猜到了钱泽是个能帮他说得上话的,现在见他要走,脸上也没有什么急切的表情,只是没有轻轻一皱:“你不想要救他么?如今他病情加重,再过半年恐怕就算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了。”

    钱泽心里一惊,虽然外人都知道严家少爷从小身体虚弱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但是只有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严廷西并不是从小就这样而是因为十多年前偶然落水被蛇咬了一口之后才会身体一直虚弱。从此以后严廷西每个月只有月初的一天会病发,其他时候虽然虚弱却不会有什么大碍。

    虽然严府钱府一同访遍天下名医都只能得出严廷西虽然当时救治及时但是体内余毒未清,但是却因为没有人看到那是什么蛇,所以到如今都没有人能医治。

    直到两年前来永安城隐居的马太医似乎找到了端倪,虽然没有完全痊愈的方法,但是却开了一个药方能让严廷西每次都缓解疼痛之余还可以稍稍延缓毒性蔓延肺腑,算是吊住了他的命,只是他也断言如今严廷西体内的毒虽然少量但是已经蔓延到了肌理中,若是每次发病的间隔便短那便是毒性开始渗入到骨髓之兆,等到这时若没有办法阻止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法了,从这时起严廷西的寿命满打满算也只有半年了。

    只是严廷西的提前病发是从上个月开始,除了自己他谁都没有告诉,马大夫也定然会遵守诺言绝不外泄,难道这个半大的还真的是什么高人?

    钱泽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只是稍微惊异的挑了挑眉,还没有等管家说什么,他就让那个少年跟上自己进了府,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丝的希望自己总是要试试的,倒是不管这个少年要什么,自己倾尽全力也定时会让他满意。

    等钱泽带着那个少年赶到了严廷西所住的院子前,堂屋里有三四个妙龄女子正在拭泪,各个都面含悲切满目担忧,见有外男不敬通报就竟来了纷纷用衣袖手帕掩住了面孔,其中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进了里屋。

    里屋里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美妇正咬唇紧张的看着马大夫给脸色苍白的严廷西诊脉,一边狠狠的瞪了旁边儒雅面目与严廷西如出一辙的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人一脸懊悔想要宽慰她几句,那个中年美妇却又转过头不理会他,担忧的向马大夫问道:“大夫,这孩子可是病发了?”

    马大夫瞟了严廷西一眼,严廷西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闭上眼睛点点头,马大夫这才实话实说道:“令郎两日前已经病发过一次了,这是因为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就受伤之故,现今令郎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休息即可。”

    严夫人闻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被一旁的严大人扶住。

    屋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几个丫鬟扶着严夫人躺道到软踏上,又有人去拿参茶,马大夫说夫人只是一时悲伤过度没有大碍后,夫人也很快醒了过来。

    严廷西见严夫人醒过来了心中送了一口气,等严夫人缓过来抱着他开始流泪时一边宽慰她一边把自己钱这几日宿在钱泽府中就已经犯病,只是因为怕他们担忧才没有告知的事情说了,只是半分没有提这是他第二次提前犯病了。

    严夫人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严大人也是又懊悔又痛惜的看着他。

    钱泽前世就是在很小父母离婚后跟着姥姥长大,这一世也很小就失去了双亲被爷爷教导,虽然从小都没受过什么苦,看到这样的时候不敏心中酸涩,一时也没有出声,完全忘了自己身后的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一个清冽冰冷的声音从钱泽后面想起。语气平稳

    钱泽赶紧在严父严母出声前道:“伯父伯母,我在外面看到这个孩子说他有办法治廷西的病,我就把他带进来了,还是让他看看吧。”

    严父严母见识一个半大的孩子心中也是颇不以为然,但是想着钱泽平日里便行事沉稳如此作为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再加上刚才受了惊吓,抱着试试的态度就同意了,只是看向一旁的马大夫的眼光中带着愧疚。

    马大夫不愧是杏林泰斗,就算心中不分拿自己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谈论而不忿,面上也没有让人看了出来。

    那个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依旧一脸冷冰冰的,没有惶恐没有紧张更没有得意,反而是像是本该如此的坐在了严廷西的床头,在给他诊过脉后仔细的看了看他脖子上一块儿褐色小痘,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皮绳捆着的长条状插满许多粗细不同的针的皮革,再从一个小隔袋中拿出了一小包药粉洒在婢女拿来的空杯子中撒上一点,然后用一个较粗的针在严廷西手上扎出几滴血在了杯子里,杯子里的血丝毫没有变化。

    一旁背着马大夫的药箱的随从嗤笑了一声,马大夫看了他一眼,他被那大夫眼中的厉色吓住,不敢出声了。马大夫从少年拿出了那个皮革开始脸色就是一边,现在看着少年熟练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少年皱着眉如此这般的用不同的药粉试了好几次,直到严廷西流出的血在触到了杯底药粉的一瞬间变成了漆黑的颜色,眉眼才舒展开来。

    严夫人见了少年似模似样的摆弄了一通,早就收起了轻视之心,现在见状上前道:“这位小……小大夫,我儿如何,能治么?”

    少年还是板着脸,眼中却又明显闪着愉悦光彩,“他的病因我知道了,我能暂时压制毒性保住他在三年内不死,若是要他痊愈要很多贵重的药材。”

    严大人刚刚还当严廷西没救了,现在知道他能多活几年还有治愈的希望,怎能不激动,当下就到:“这个大夫不用担心,我们府中有许多名贵的药材,为了小儿定是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辞的,只是小儿病是否能痊愈?”

    少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冷着脸道:“我说能治好他定能治好他。只是要费些时候找些少见的药,先按这个方子没三日一次的喝三个月,再加上一旬一次用这个方子泡药浴,三月后他的病情就会稳定下来,病发时间间隔也恢复到和以前一样以前。三个月后再用第三个药方。”说着他就有洋洋洒洒的写了三个药方叫給他。

    严大人对于少年的失礼的举动不以为意,他早就看出少年似乎是没有恶意反倒是像是不谙世事,只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想着等一会儿要拿着方子给马大夫看一眼。

    严夫人这会儿眼中已经带了笑,赶紧吩咐下人给少年备好客房,但是少年说自己还有病人,说好自己明日还会来,想了半响才提出了一两银子和一些常见但是品相好的药材作为诊金,末了还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严夫人,仍旧是僵着脸眼却中透露出些许紧张,似是生怕自己诊金要的太高了。

    严夫人本以为他可能会漫天要价的,自己在确定他是否真能治好儿子之前也打算忍下了,却不料他要的诊金虽然比普通的大夫出诊高了些,但是加上那些药材还不到马大夫的出诊金,连忙派人给了他银子和药材送走了他。

    等少年走后,严大人就派人跟着他,不管这少年是否真有本事都不能把他弄丢了。

    严大人没有想把药方拿给马大夫看,毕竟那大夫是隐居的御医杏林泰斗,自己今日算是落了他的面子,但是没有想到他倒是主动提出要看,看完之后脸上丝毫没有愠色,反而连连赞赏,终于让大家的心里的势头落了地。

    严大人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马大夫,叮嘱了严廷西几句好好休息就扶着严夫人离开了,严夫人毕竟年纪不轻了,大喜大悲之下,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等到屋中只剩下严廷西和钱泽,钱泽这才想起了自己到这里的原因,忙问他严大人为何要惩治他。

    严廷西苦笑道:“我忘了昨日要装病,母亲便以为我身体好转,欢天喜地非要为我定一门亲事,我自然是不肯答应的,父亲就让我跪祠堂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出来。”

    钱泽知道他刚病发过一次,,虽然看样子严大人因为顾忌着他的身子没有重罚只是想让他屈服,若是平常还好,但是如今他的身体恰好是最虚弱的时候,那里能撑得住?应该是严夫人不忍心便派管家来找自己来劝严大人不久后就倒下了,否则大夫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钱泽知道他是怕自己早逝会害了别人家的姑娘,也不劝他,只是宽慰了他几句他如今痊愈有望,到他好了一定与他好好的喝上一通。

    严廷西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似是因为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眼中的阴郁之气也散了不少,笑道:“我倒是还有谢谢你了,你是从哪里找来了年纪这么小的大夫,虽然一脸的冰冷但是却看出相貌不俗,若你不说我还以为他便是你包养的那个。”

    钱泽一愣,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脸色冰冷,反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他长相,听严廷西打趣自己,笑骂道:“你竟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敬,小心他暗中给你苦头吃。”说着便把自己在前面遇到他的事情说了。

    严廷西也笑了起来:“话说回来,那个孩子还真是厉害,开的方子连马大夫都称奇,看来我又从阎王那里多偷了些时日,对了,那孩子叫什么?”见钱泽怔愣的反应讶异道,“…………你不会是连名号都没有问就领进来了吧?”

    钱泽不自然的咳了声“……伯父不是派人跟着了么,下次再问就是了。”

    严廷西难得看到一向成熟稳重做事有条不紊的钱泽出糗,心知他定时因为自己而着急了疏忽了,心中一暖面上却还是笑着打趣了他几句。

    严大人送了严夫人后回来,听到了屋中自己儿子传出的虚弱却愉悦和钱泽交谈的声音,紧皱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些。

    那个众人都不知道名字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或是注意到了也浑不在意,他先是去一个药铺付了些钱让那里的杂役把药材都磨碎了,再去杂货铺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后去菜市场买了一篮子的鸡蛋,最后才向城外走去。

    出了城门,在经过了一个坟场之后,那个少年就进到了坟场,以为他是什么孤魂野鬼,吓的后面跟着的几个仆役差点失禁,只是怕老爷怪罪,才不敢立刻逃走,却也不敢走进,只好不远不近的跟着,还在那少年不一会儿就出了坟场走到了离坟场不远一个小林子里一个勉强能住人的屋子里。

    几个仆役这才松了口气,认了路就离开了。

    少年等他们离开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再拐回了自己暂时租住的位于城西的小房子里,因为他年纪小稍微有些钱的人都不会让他给自己瞧病,他只好把自己上次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仙人衣拿去药房卖了才租的这个房子。

    少年走到近前给那个昏睡的身影诊了诊脉再看看他用木板固定的右腿,看到伤势没有恶化,冷冰冰的脸上闪过满意之色。

    昏睡之人一脸的伤痕加红肿看不清本来面目,只能听到他口中却痛苦的呢喃着:“姐姐……”

    少年离开的脚步一顿,冰冷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看了他一会儿,似是没有想通他威尔和那么痛苦,难道自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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