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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乱臣逆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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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阵口吐鲜血,却还不忘记要离燕王远远的,一有力气说话就道,“你他妈……离我,远点。”

    燕王虽然生气却没有发作,反而将他越搂越紧。“不许说话。谁让你冲进来碍手碍脚,你不能死,就算永远吊着半条命,本王也觉得那样很有趣。”

    “你……!”於阵气血上涌,揪燕王衣领没揪到,颤抖柔弱的手却捏上了燕王脸颊,几乎要用尽他仅剩的最后力气,使劲地捏着燕王冷峻严肃的脸,阻止他为自己输功,求死个痛快。

    “王上,此毒是无双国的剧毒醉藜莓,这一时之间的要去nǎ里找解药?”

    “我们们去御灵国!现在、马上就去!”

    御灵国是这世上以医术造诣闻名的大国,他们此时离西南方柳国边境已经不远了,而不必经过柳国,西方便是御灵国。

    快马加鞭,无所阻拦,他一定要救回柳於阵,以什么交换都无所谓。

    於阵躺在用几层丝缎铺垫的马车里,头枕燕王的双膝。

    冰冷逐渐将他完全侵袭,身体没有一丝暖意。

    燕王还在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着内力,转眼三年功力输进去,於阵却毫无起色。

    迷蒙的眼睛里看见的尽是燕王的怒容,他忍着削骨磨髓的痛楚,忍不住悄悄一笑,好家伙,原来你不是担心我,而是怕我就这么死了你就没复仇对象了啊。

    军人的使命就是为人民服务,身为前线兵,为人民为战争而死,这本就是天注定的责任,他不畏缩不害怕,只求那该死的燕王快点放弃输功,让他死个痛快,这么折磨他半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

    “嗒”,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越变冰冷的脸颊上。

    於阵从朦胧倦意中清醒,按捺着极度的痛苦缓缓睁开眼,寻找着那液滴的来源。

    出于好奇心,他很想看看这位传说中心狠手辣,又凶残暴戾的王,是不是被他感动得要哭了。

    然而,透过燕王散落两鬓的稀疏柔软的青丝,於阵猛然心口一撞,比被刺伤被打中更疼的,是他看见了燕王嘴角正源源不断外渗的血! 

039 神医鬼泣() 
此时燕王正闭着眼睛,好看的睫毛垂在白皙的眼脸上,若不是他还感受到那掌心的热量,他一定会以为燕王已经睡了。

    他的心猛然有了被撞击的感觉,看着那个人,心跳加速。这是要死的征兆么?

    犯不着救我,我是自愿的……

    於阵的话无法传递。

    他想阻止燕王为自己疗伤也办不到,两只手如灌铅般沉重。

    车外夜幕降临,垂大地一袭凉风,卷起沿路沙尘枯叶。他不清楚马车到底驶往nǎ里,又会有谁能救得了他。

    “别乱动。你若是敢死,本王就把你脱光了挂在柳国城墙上示众。”大腿的主人突然开口说话。

    柳於阵被这声音吵醒,疲惫的眼皮又抬了抬,朝燕王表示抗议。

    他很想反驳两句,可睡意很快又卷入他的世界。

    睡梦中,燕王那张刀削般冷峻的脸庞慢慢与队长的面容重叠,他们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却重叠在了一处。

    那一天是柳於阵第一次上前线做任务,战火连绵,他跟队友们都躲在战壕里,身上背着步枪。

    他记得那时他受伤了,躺在坑里嚎啕大叫,“队长、队医,我好疼啊!手臂要断了,我流血了!”

    队长甩他一个白眼,咬开手雷保险栓便扔出去,飞溅的泥土弹了他一身,伤口就好比如今这样疼痛。

    “闭嘴!”队医鬼泣恶狠狠地凶他道,“你他妈要是个男人,就永远别在战场上喊疼。”

    鬼泣……

    那个打仗跟平时判若两人的队医桂小柒,不知如今怎样了呢?

    於阵满脑子都是当时鬼泣神奇地为他止血包扎,边为他接骨边持枪扫射的画面。鬼泣有着一张看似十分温和的脸,但这个双重人格的队医一旦进入战争状态,便犹如嗜血恶魔一般风雨无阻,鬼眼毒辣,英姿飒爽。

    好像在鬼泣手里,任何病人都只是坏掉的布娃娃,修修补补就能重新运作,是哪位上神赋予了他这他妈外挂似的技能,怎么他没有。

    “鬼泣,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想我很快会死。”於阵躺在战壕里捂着自己的手臂,这是他跟鬼泣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可鬼泣每次都会使用他暴力的第二人格对他说,“滚粗,怎么总等着我来救你,你就不会疼爱一下你自己的身子吗?你以为自己是破了就能修的机器人吗?拜托你不要成天无所畏惧地跑到前面去!万一我比你先死你要怎么办?跟我殉情吗?老子才不稀罕你。”

    鬼泣……

    呵,柳於阵自嘲地在心理哼笑着,他果然没了鬼泣就活不下去啊,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又怎么可能遇见鬼泣。

    “嗖嗖嗖——”车外传来几声迅疾的身影飞掠的声音。

    燕王立即睁开了眼睛,警惕地透过薄薄的车帷看去。

    於阵也被他突然的紧张所感染,幽幽地醒过来。

    许久,燕王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非常不安且压抑的声音说道——“万魔教?!”

    马车和行伍突然停下来,接着又是冷兵器出鞘的声响。凝重的杀意让随行的所有人不禁却步,只等着燕王发令。

    这时,马车车辕上出现了脚步声,正朝马车靠近,那人如此大的内力,以至于柳於阵都感觉到有种从外界挤压着内脏,弄得他的伤口更疼了,五脏六腑的疼痛几乎让他“欲/仙/欲/死”!

    显然燕王不可能感觉不到,但他不能松手,一旦输功停止,柳於阵必死无疑。

    燕王仔细地看了看怀里的於阵有没有被伤害,又望向车帷外头,冷然道,“我们们此行并无意与魔教冲突,不知教主这是何意?”

    车帷突然被人掀开,一个穿着黑色衣裳,十分年轻却看上去很是顽劣的男子把头探进来,四处望了望,遗憾地叹了口气,“果然不在。”

    “就算是魔教的教主也未免太过失礼了吧,见到本王还敢直闯进来?”燕王很凶,他一向如此,这种身份尊卑问题甚至能让他遗忘自己身边还有个伤员。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大燕的君王。不知将您卖给御灵王,能换多少金银?”那所谓的魔教教主并没有生气,他的戏谑比起挑衅倒也更像一句玩笑话。

    柳於阵向来看人很准,他至今还从没有出过错,就像他一早就知道月兰身怀绝技隐藏在他身边一样,他认为燕王和这个人必定是认识的,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教主低头看了看燕王怀里病怏怏的柳於阵,“你的美人伤得好重。”

    “你到底有何贵干?”燕王显然怒了,这教主若是继续拖延他的时间,他会恨得想杀人的。

    “呵呵,你别生气,这荒郊野外的你遇上我,可是你的福气。”教主说罢,扭头对着外面空旷的林子大喊道,“小柒!你再不出来,这里可有病人要死了哦!”

    燕王动怒,腾出一只手掌,鼓足内力便向他击去,“你才要死了!”

    小柒?

    柳於阵愣了愣,除了感觉身体渐渐连痛感都快要麻痹外,他感觉到了一丝求生的希望,甚至可以说,他认为那很可能是一种不可能兑现的奇迹。

    “桂小柒!本教主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出不出来。”

    於阵一点也不觉得这个陌生的青年吵闹,即使他的耳膜都要被这声音震裂。他艰难地将两指手指含入嘴里,几乎把最后仅存的一点点气力,全部赌在桂小柒就是他认识的鬼泣身上。这个赌注看起来真可笑……

    “嘘——嘘嘘——嘘、嘘、嘘——”

    吹响这个暗哨,於阵似乎看到死神在跟自己挥手了,眼前的燕滕华变成一坨迷雾般的影像,再也无法感知接下来发生的事。 

040 重逢奇迹()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被抽干了力量,却不似先前那么疼痛难忍了。

    他居然还能醒来?居然没有死?

    他睡了多久?

    於阵饶是不可思议地左顾右盼,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处豪华高贵的住所,屋里没有人。

    像往常受伤一样,他还是习惯地去动动受伤的地方,正准备把右肩抬起来看看伤势好了没有,却听到门外忽然有人急声喝止他,“猎鹰!你再乱动那只手就废了!”

    於阵如听军令,整个人怔了一怔,呆躺在床上。

    咦、猎鹰?猎鹰?!

    还没来得及等他发问便有人推门进来,那是神色臭屁得很的燕王,自己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怎么连声谢谢也不会说,帝王将相都这么死要面子?

    燕王瞪着他,他也瞪着燕王。总觉得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身边是很讨厌的存在,唯恐他下一刻会做出些什么。

    对视良久,感觉眼睛都发涩了,燕王才道,“该回去了。柳於阵,你跟本王走。”

    “带我一起走!”外面再次传来熟悉的鬼泣的声音。

    “我不准,”他的声音立即被另一个无情地给盖了下去,“你已经是本教主的所有物了。”

    於阵看了看燕王,又看了看半掩的门外的男人,一种时空交错的迷惘感顿时袭击了他的大脑。“外面是谁?”

    燕王冷然道,“御灵国神医桂家的庶子。为了救你,他卖身给了魔教。不然你以为这上好的药,这穿心裂肺的伤要怎么才能好?”

    燕王递来一杯水,杯子很大,水是药墨色的,里面还沉着一大块墨玉。

    於阵看见便皱了眉头,显然这是古代人不科学的治疗方法,喝下去会不会死?

    “喝吧,”继而走进来的人催促道,“毒不死你。虽然不比现代的设备先进,但这个世界的医术很神奇。半个月能治好你浑身的伤已是奇迹了。猎鹰,换了地方你怎么还是作死的命。死一次没死够吗?”

    那人依旧声音掷地有声,他不温柔也不腼腆,总是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

    是鬼泣!一模一样的鬼泣!

    那个人笔挺地站在那儿,俊气傲然。

    柳於阵心中无限感慨迅速飞流,顷刻整个人变得活蹦乱跳的,几欲要起身,“你竟然也来这里了,那么队长也来了吗?”

    “队长队长,你就只知道队长。看见兄弟也不表现得更感动一点。”桂小柒一身锦缎,看上去生活不错,但他忽然转向燕王恳求道,“你们要是回大燕,带我一起走吧?没有我照顾他他的伤还会复发的。”

    “哦?”始终在旁边默默不语的燕王挑眉看他,很快视线又回到了柳於阵身上,那火辣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他的伤势必要复发的。本王还有不少问题要拷问他。”

    “什么?”

    “比如,柳国的丞相为何会与御灵国区区一名庶子相识,用奇怪的名号互称,”燕王狭长的黑色眼睛流转着深深的警惕,那股恶寒莫说於阵,就连桂小柒也不禁后退一步,“再比如,他是如何知道本王被埋伏的,为何要放走月兰。”

    柳於阵一时语塞,这话他完全不能反驳,虽然目的是要救燕王,可实际上如果不是他出面,要死的人必是月兰无误。

    这不能怪他啊,怎么说月兰也陪了他好长时间,就算知道她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卧底,他也还是觉得月兰会好好跟着他的,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

    “更何况,你的那位教主是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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