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少主初长成-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恨天越打越惊,从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出五十招,然而这个小孩子竟已跟他打了七十招却毫不落下风。韦恨天顿起杀机,断不能容得此等强敌活着回去。心念一定,出手再不容情,阴阳拂魂手杀招尽出,狂风暴雨般袭来。宝儿亦是剑法一变,“风雨落花剑”使将开来,如雨打狂花,与韦恨天苦战。
宝儿尚可支持,然而玉如剑却伤势沉重,耽误不得。
莫轻寒忧心宝儿,久战不下,心中急躁,剑法一乱,立时给了夺命使可乘之机,夺命使一招一箭双雕,左钩封住莫轻寒长剑,右钩一带,将莫轻寒左肩狠狠划了一道大口子,足有半尺长,伤口直横过来延伸至锁骨下,夺命使左钩一松,回钩一记,又在莫轻寒背上划了一道将近一尺长的伤口,好在不是很深,伤得反不如肩上重。
然而莫轻寒毕竟是莫轻寒,谁也不能将莫轻寒打得半死不活。
至少活人不能!
所以那使双钩的夺命使已成了死人。
那人左钩甫松,莫轻寒长剑便已洞穿了他的身体。莫轻寒一脚踹开尸体,自己也站立不稳,右肩伤得很重,已是无力握剑。
宝儿一见,不由花容失色,惊呼道“快退”,手上一招“雨打芭蕉”迫退韦恨天,左手一抖,两块桂花糖向那使判官笔的夺命使掷去。桂花糖去势疾劲,夺命使不敢硬接,只得一个跟头倒翻出去。
苏子清趁机飞身而上解开玉如颜穴道,夺命使要待阻拦,宝儿纤手一挥,一把花生米向夺命使打去,阻住了夺命使去势,苏子清便将玉如颜救了出来。
玉如颜扶起玉如剑,苏子清欲上前助宝儿,宝儿急道:“快走!不然谁都走不了!”见他还不肯走,使“八方风雨”挡住韦恨天,又甩出一把剥了壳的糖炒栗子打向夺命使,急道:“你们快走!我先挡一阵再走,他们追不上我的!”
苏子清深知玉莫二人伤势耽搁不得,携了莫轻寒便要走,只是莫轻寒知道宝儿决挡不住那二人联手,说什么都不肯走,苏子清无奈,只得点了莫轻寒睡穴,硬是将他拖走。
四人欲回玉家庄,却老远就见玉家庄的方向起了大火,奔近一看,果不其然,玉家庄已然陷入火海之中。
火太大了,根本救不了,加上玉莫二人重伤,玉如颜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只会啼哭,苏子清当机立断,雇船走水路到附近的江宁去暂避,一来让二人养伤,二来也好回来找小公子。若小公子真能逃出来,必定会在扬州等他们。
只是,小公子真能逃出来吗?
苏子清毫无把握。那个碎玉宫宫主武功与小公子不相上下,再加上一个夺命使……
苏子清用力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眼下给玉莫二人治伤要紧。好在行走江湖的人金创药是必备的,苏子清同着玉如颜将二人伤口处用酒清洗后上了药,包扎起来,向船家买了几套衣服,给二人换上,为防万一,他二人也换上了粗布衣衫。
莫轻寒他们走后,宝儿没了后顾之忧,仗着精妙的剑法与灵活的身法,加上时不时地发几颗暗器,暂时勉强维持住局面。
韦恨天不想再磨蹭下去了,一摆手,夺命使后退几步,退出战局。
韦恨天动了好胜之心,非要亲手将宝儿毙于手中,抖手解下披风,拔出腰畔悬着的长剑,长剑出鞘,发出一阵寒光,韦恨天伸指轻弹剑身,宝剑不住轻颤,发出一阵清越之声。
宝儿脱口赞道:“好剑!”亦是神情凝重,缓缓拔出腰后长剑,抽出破云剑,猛地将剑鞘向身后掷去。
夺命使正站在宝儿身后半丈之处,正与韦恨天一前一后形成拦截之势,防止宝儿逃跑,正想着从没见宫主使过剑,这孩子竟能逼得宫主用剑,武功不可谓不强了。
哪只一个念头没转过来,一把剑鞘已迎面飞来,夺命使不敢迎接,闪身避过,便在剑鞘刚一打出时,宝儿一扬手,三枚柳叶飞刀斜飞而出,后发先至,夺命使左右上方都被封住,只好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却没想到宝儿那管玉箫迎头而来,夺命使拍地而起,正好将胸膛送到了剑鞘上,登时被剑鞘狠狠击在胸口,将胸骨都给击碎了,陷了进去,口中吐出几口血沫,眼见是不活了。
宝儿剑鞘打出,本就是要取夺命使性命。以她的武功,一个韦恨天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再加一个夺命使,恐怕就只有跑路的份了。
那把剑鞘才是真正的杀招,去势先缓后急,劲力巨大,先乱了夺命使心神,飞刀更是逼得他不得不躺下,至于玉箫,则正是为了让他自个儿跳起来送死的。
009 阶下囚()
宝儿剑鞘掷出之时,就连韦恨天都没有想到宝儿是要夺命使的命。
他觉得宝儿已处在必败无疑的境地,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心思伤人,还是考虑如何逃跑来的实在。所以他没有动,他想看看宝儿还有什么花样。待宝儿柳叶刀飞出时,他已察觉有些不对,然而已经晚了,当他身形展动之时,宝儿已掷出玉箫,挥剑向他迎去。
韦恨天听到夺命使的痛吼时,不禁又惊又怒,后悔自己不该轻敌。韦恨天一上手,就是绝招“断魂剑”,宝儿亦使出“不归十七剑”中的杀招与他对打。二人剑法竟是势均力敌,拆了七八十招亦是不分胜负。
可惜宝儿毕竟是女子,长力不足,时间久了,便觉不支,何况宝儿分心对付夺命使,以一敌二,更耗费了不少体力。
韦恨天一招“追魂夺魄”,剑走偏锋,宝儿以一招“沧海碧波”相应,本是以攻为守,却慢了一步,仅一步,韦恨天长剑自她额头划过,宝儿一低头,韦恨天长剑便挑去了宝儿束发金环,宝儿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视线,高手相争,争的便是这一瞬之间,宝儿一招失手,韦恨天长剑便已指上了她的咽喉。
韦恨天并不急着杀她,反正她已跑不了了。
所以宝儿就缓缓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往下瞟,瞪着剑尖直撇嘴,娇声道:“额……那啥,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就要死在你手上了,好像很亏哎。”
韦恨天看见宝儿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小公子变成了大姑娘,眉头拧成了“川”字,惊疑道:“你是女的?”
“谁跟你说过我是男的了?”宝儿伸两指捏住剑尖,想把它推开点。
“别动!小心你的小命!”韦恨天看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晚了,小心有什么用啊,你剑都已经架我脖子上了,我还能小心什么!”宝儿小嘴撅得老高,心里想着不管怎样莫轻寒他们已经逃走了,希望莫轻寒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
韦恨天突然觉得自己不怎么想杀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姑娘,女扮男装,说话流里流气的,一点儿大姑娘的样子都没有,武功却又出奇的好,鲁莽冲动却又很有担当,讲义气,出手又干脆利落毫不留情,这样的姑娘,他还真不忍心杀。
然而她武功那么好,不杀她,万一给她逃了,那可就麻烦了。韦恨天心里很清楚,这个花一般的大姑娘可不是真像花一般娇弱,总不能带着她满大街跑吧!那可是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啊!
可是若要就这么不疼不痒的放了她,韦恨天又很是不甘心,毕竟这可是他花了大力气才擒来的,更何况他的得力属下还折损在她手里。若真放了她,保不准下次相遇,被剑尖指着咽喉的人就是他了,到那时,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可未必会犹豫要不要放他一马。
韦恨天正想着该怎么处置她,宝儿已很是不耐烦道:“喂,我说,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呀!你再不动手,我可走了啊!”
韦恨天正想着心思,被她这么一吵吵,狠狠瞪她一眼,不急不缓道:“怎么,阎王老爷是你二舅啊,那么急着去探亲吗?”
宝儿怒目而视,咬牙道:“你个老王八蛋平白无故伤了我的轻寒,你那个死鬼手下还把轻寒打得半死不活,还有玉家那个神经病的大少爷和拿鼻孔出气的大小姐,这么三个人,苏公子一个人难顾得了他们周全,你要是不打算杀我,那我可找他们去了!”宝儿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喃喃道:“希望他们不会碰上你那些伏兵,不然……”说着神色一黯,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轻寒,她的轻寒,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若轻寒真有不测,那她就真的孤家寡人无依无靠了。
韦恨天听她当面咒骂,心中一怒,手上一紧,剑尖微微划破宝儿颈子,一缕鲜血沿着嫩白的粉颈缓缓滑落,加上她秀眉深锁,珠泪盈眶,面上愁云惨雾凄楚可怜,韦恨天心中没来由的一软,剑尖微微后退寸半,仍是指着宝儿颈项。
宝儿粗鲁地伸袖子一抹脸,霎时破坏了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动人情致,韦恨天心中哀叹一声:“如此一个长得温婉动人,如花朵般娇嫩的姑娘,怎么就是不做温婉动人花般娇嫩的事呢!”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条半透明微微泛着粉色的带子,将宝儿的双手绑了起来。
带子仅一指宽,非丝非麻,薄如蝉翼,触感微凉,韦恨天绑得也很有技巧,宝儿就见韦恨天大手一绕一绕,也不见他多用力绑得多紧,宝儿却怎么也挣不开,按说以宝儿的功力,便是铁索也给震开了,然而这条轻若无物的带子,却将宝儿双手制的死死的。
韦恨天见宝儿挣扎撕扯,好整以暇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可是千丝万缕绦,又叫做柔肠百结,刀枪不断,水火不侵,若是不懂解法,是无论如何弄不开的。别说是你的手了,就是一头牛,被捆上也是动弹不得了。”
宝儿无奈,放弃挣扎,垂头丧气道:“你想怎样?”
韦恨天凑近她身旁,笑得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我啊,我不想怎样,你杀了本宫主座下夺命使,我自然是要带你回碎玉宫做客喽!顺便让你尝尝碎玉宫独家刑房的滋味。”
韦恨天如愿看到宝儿玉容惨变,心中得意极了,俊脸泛上残酷的快意。
只可惜宝儿并不怕,或者说宝儿并不是怕他。
宝儿只怕莫轻寒醒来见不到她,必定会翻天覆地找寻,那时……羊入虎口啊!宝儿一阵胆寒,她什么都不怕,但是她不能不担心莫轻寒。十三年朝夕相处,莫轻寒早已融入宝儿的生命中,是她的家人,是她的手足,是她割舍不去的牵挂。
还有,找不到爹娘了,还有哥哥……
010 兄妹相认()
宝儿哀叹一声,任由韦恨天牵着她走,韦恨天在她左脚踝上栓了根细细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缠在他的剑柄上,长剑插在他的腰带上,宝儿的剑和玉箫作为战利品,此刻正别在他腰后。
“我说那谁,能不能麻烦你老人家把这个该死的链子拿掉!你当你是遛狗呢!”渐近街市,行人多了起来,宝儿有气无力地哀嚎。
可惜韦恨天好像真把她当成小狗似的,牵着她径直进了一家酒楼,要了楼上雅座,点了几样菜肴一壶酒,静静地坐着,盯着宝儿,一言不发。
一连三天,韦恨天都只是牵着宝儿在扬州城到处乱逛,倒也少有人认出他来。玉家庄灭门惨案发生后,来客纷纷尽快撤离,就算有人看到他,也不过是认出他是当日劫走玉大小姐的人,谁也没想到这个俊美无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