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雄-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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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手抽出身边茶案香炉中快烧完的那炷香,扔在了地上。
“你们说作罢就作罢?我们死去的兄弟岂不是白死了!”聚义堂中有人怒喝道。
耶律鸿雁眉头一皱,道:“那你们想怎样?本座今日放你们一马,敬的是野狐禅前辈德高望重,可不是怕了你们,不说我师父名满天下,单单我契丹萧大国师,燕无双、路惊鸿来了也奈何不了,何况你区区一个聚义堂,你真要惹怒了本座,逼我师父,逼萧大国师出手么?”
聚义堂众人一愣,耶律鸿雁说得没错,世上站在顶峰的绝顶高手,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任何一人出手,便足以将牛头山聚义堂踏为齑粉。野狐禅肯出手帮他们,已经是莫大的人情,他们又岂能要求野狐禅对阵魔教教主耶律明、契丹国师萧齐瑞两大绝顶高手?
更何况,即使野狐禅的武功高强,耶律鸿雁带的众人也不弱,像长白老怪这样的高手足足有五位之多,其他的人,虽没有长白老怪那般厉害,但也身手不弱,不然也不至于杀得聚义堂损失惨重。即便聚义堂与野狐禅联起手来,也未必能占多大的便宜,反而连累野狐禅与耶律明、萧齐瑞结下大仇。
想到这里,周纵云挥袖道:“今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过,耶律宫主,演武宫与我聚义堂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来日,周某自会邀集好友,做个了断。”
耶律鸿雁哈哈大笑,道:“那也要看我契丹踏平中原后,还有没有你聚义堂。”说罢,朝空中再作一揖,又转头瞥了李风云、杜如月一眼,率领手下众人,收拾起战死的两名手下,跳上马匹,扬长而去。
李风云看得目瞪口呆,心生景仰,暗赞道:“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当初在赵家庄,燕无双只是露了一个面,张济棠那伙人便灰溜溜地逃走了;今天在这里,那个什么野狐禅连面都没露,就说了几句话,便又吓退了那个男人婆,老子嘴巴说干了,也没多大的用处。什么时候,老才能混成这样?到那时,老子就去佘破财的聚气坊,老子要赌大,不信佘破财敢开小。”
耶律鸿雁等人走后,野狐禅再无声息,聚义堂众人听说过野狐禅的性情,料想他已经走了,早有人收拾了院中的残局。周纵云又过来感谢李风云三人的出手之恩。
许半仙对李风云道:“来时说好的,灾劫已过,本仙人的那道锦囊也算生效了,过去的账一笔勾消,后会有期!”
李风云怒道:“关你锦囊何事?明明就是野狐禅的功劳。”
许半仙不理他,拄着竹竿,一步一步朝院外走去,口中念道:“本仙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江湖恩怨,莫找我,莫找我!”
李风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是那锦囊灵验,也懒得再管许半仙,任他离开。又取出包裹中白福通写的那封信,交给周纵云。
周纵云看罢,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递给李风云,道:“原来你们是白兄的朋友,失敬失敬,这块令牌你们拿去,行走江湖或者用得上。遇上什么事,你们可出示此令牌,江湖上的朋友多少还会给几分薄面。”
李风云心中不以为然,什么名头,差点被人家打上门来灭掉。再看那令牌,似木非木,似石非石,黑漆漆打磨得非常光滑,拿在手中颇有份量,上面雕刻着繁密的花纹,正中镌刻着两个字:“虎贲”。
李风云奇道:“难道不是‘聚义’么?怎会是‘虎贲’?”
周纵云笑了笑,并不回答,此时,天色渐晚,李风云、杜如月又在福来客栈住了一夜,次日清晨才启程南下,周纵云自然殷勤招待,酒宴之中,李风云方知所谓聚义堂与福来客栈原是一伙的,聚义堂虽然盘踞在牛头山,但轻易并不劫道,除非是碰到那种大奸巨贪。
次日李风云、杜如月离开,周纵云又送出了足有一里多地。
望着李风云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谷中,一名伙计问道:“堂主,就算白堂主要你帮忙照顾一下李风云,何须连虎贲令也送与了他?”
周纵云笑道:“李风云非泛泛之辈,送他虎贲令并非全因为白堂主,还记得李从仁李将军么?”
那名伙计想了想,惊道:“莫不是统领千牛卫的那个李从仁?他还活着?”
周纵云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前朝那场大乱,你我都死不了,更何况是他?白堂主在信中说,李风云是李将军非常欣赏之人,特意嘱咐他照顾,当初,李将军曾救过我的命,我又怎会不借此机会报答他?更何况,杜姑娘是那一位的弟子,我们也该照顾她一下。
唉,当初李将军在军中威望一时无二,招了闵帝(注1)的忌讳,被迫放下了军权,若当时他还在,李从珂也未必就能篡位成功,我大唐也未必会灭国,可惜了,可惜了!”
那名伙计心生向往,道:“早听说过他的大名,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到他?”
“会有机会的,”周纵云笑道,“契丹将入侵中原,我们等待这么多年的时机就要到来了,石敬瑭啊石敬瑭,你恐怕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年借契丹之手灭了我大唐,如今报应不爽,你的子孙也要复蹈我大唐的旧辙。”
注1:闵帝,即李从厚。因削藩逼反了李从珂,被李从珂夺去了皇帝宝座。
第51章 被一个小丫头弄得心烦意乱()
告别了周纵云等人,李风云嘟哝道:“这个周纵云真小气,难为我们不要命的替他们出头,居然都舍不得送些金银来酬谢我们。”
杜如月抿嘴笑道:“你知足吧,聚义堂也不是你救的,就知道金银,他送的那块令牌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有多不一般?左右也只是块破令牌!”李风云道。
杜如月答道:“有多不一般我不知道,不过我晓得那块令牌是用上等的阴沉木做的,光这材料,便值不少银两,你要不要,给我好了。”
“谁说我不要,值钱的东西傻子才不要,最多以后换了钱财,我分你一半!”李风云急忙道。
两人且说且走,一路上虽遇到几伙毛贼,但都被两人驱散,走了二十余天,便来到了武当山中的一座小镇双峡镇中。
杜如月偷看了李风云一眼,低声道:“就是这里了,师门在此镇中设有联络点,我去找她们,自会有人引我去万花谷,外人是不许带入万花谷的。”
李风云勒住马缰,迟疑了一下,问道:“我……我在镇中住下,你若安顿好了,托人给我送个信。”
杜如月摇头道:“不必了,你身上的药毒,总是早些找到虞不全解掉才好,我都来到了双峡镇,又还会有什么危险?二哥……多谢了!”
不知为何,李风云心中生起了一股淡淡的依依不舍之感,两人一路走来,吵吵闹闹,临别之际,却心中似乎少了一块,惘然若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杜如月抬起头来,望着李风云,目光中也似乎多了些什么,又道:“治好伤,早些回京城大哥那里,出来在江湖中闯荡了这么久,才知道自己的本事原来并不算高强。听三妹一句话,你那张嘴巴,还是收敛些为好,江湖中的豪杰,不是个个都那么好讲话,遇上一个心眼小的,吃亏的是你自己。”
李风云心中一热,脱口而出道:“我也知道我嘴巴大,总要有人一路提醒才好,不如你见过师父,再出来,咱们一起去游江南,没人跟我吵架,这一路上岂不是太没趣味?”
杜如月羞得满脸通红,白了他一眼,道:“谁乐意与你吵架?”又叹了口气道:“我师父生性一向严谨,我这次偷跑来万花谷,还不知她会如何处置我,又怎会再放我出谷?等那件事作罢,我总要回镇州,那时我再顺道去开封府看看大哥,希望……希望那时,你身上的药毒已经医治好了。”
李风云有些失望,又道:“不如你只留一封信给你师父,我们立刻就走,你师父哪里去找你?”
杜如月摇摇头道:“来到了武当山,怎能不去拜见师父?纵使躲得了一时,也难躲得了一世,更何况我也很想念师父她。自我出生以来,对我好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我知道,师父是真心对我好!”
李风云呆了呆,咧着嘴巴笑道:“也是,有道是千里搭凉棚,天下哪有吃不完的筵席?你快去,我也不着急这几日。”抬头朝四周望了望,见不远处正有一家客栈,指着那客栈道:“我就在那客栈中住几日,等你的回信,说不准你师父肯放你出来也说不准,或者,你师父不在谷中也说不准。”
杜如月啐道:“还是大学士的弟子,尽说错话,是‘千里搭长棚,无不散之筵席’,还凉棚,你以为是乘凉呀?”
李风云呵呵笑了两声,道:“都差不多吧!”
看着杜如月牵着马,身影消失在一个巷子里,李风云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猛搓了一下脸,嘟哝道:“这是怎么了,被一个小丫头弄得心烦意乱,难道老子真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不会,决计不会!”
在驻守双峡镇的刘若水师姊亲自的带领下,七弯八绕,走了不下五十里路,杜如月才来到一座山崖之下。
“到了!”刘若水眨了眨眼睛,笑道。
“这里?”杜如月朝四周望了望,心中疑惑,前面是一道绝壁,周围都是荒山野岭,不要说看不到半点人烟,就连一条山路都没有,怎会是万花谷?
刘若水笑了笑,问道:“杜师妹,这一路上,你可曾与人结怨?抑或向谁透漏你的身份?”
“刘师姊,为何这般问?”杜如月奇道。
刘若水解释道:“并非是不相信你,你既然拿出了宫主的龙纹牡丹黄玉佩,你是宫主的弟子是确定无疑了,不过这一路上,至少有三拨人在暗中跟踪你,不过你放心,我永固宫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两拨人已经被我们擒获,还有一拨,来的人武功颇高,被他逃走了。”
杜如月吓了一大跳,道:“怎会这样,我怎么没发现?有没有一个土头土脑,说话没遮拦,十八九岁左右的小子?”
刘若水掩嘴咯咯笑道:“你说姓李的那小子,他倒没跟踪你,老老实实呆在张家客栈,小师妹,你这么紧张他,莫非他是你的小情郎?”
杜如月双颊通红,急忙解释道:“不是啊,师姊不要乱说,我与他,还有京城的莫轻言莫大哥,结拜金兰,这一路上多亏他照顾,我是怕他被误解了。”
刘若水笑道:“开个小玩笑,你紧张什么?我永固宫宫主的亲传弟子,又岂是他配得上的,不过,那小子看上去很老练,其实行走江湖的经验还是少了些,那么多人跟踪你们,他居然没发现。”
“其实……他为人还是不错的!”杜如月低声解释道,又想,李风云虽在清平镇那贼窝里打滚了十多年,对付江湖中的一些小伎俩绰绰有余,一路上,他们也曾遇到两个黑店,都是李风云识破的,但是,毕竟也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少些许经验,被人跟踪,也不足为奇。
“你怎么会识透有三拨人在跟踪我们?”杜如月知道李风云无事,放下心来,问道。
“咯咯咯,”刘若水笑了两声,道:“我岂会不知?双峡镇中密布我永固宫的眼线,双峡镇这种小地方,本就地方偏僻,平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