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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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杜如月也赶了上来,仔细打量那道人,只见头戴太极八卦冠,吊梢眉,细长眼似睁未睁,稀疏疏几根有些发黄的八字胡,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灰色道袍,手中杵着一根竹竿,竹竿上头绑着一面半旧的白布旗旛,白旛的两边题着两行字,一行是“运命本天定”,一行是“祸福自来求”,正中只有三个大字:许半仙。
只听李风云道:“狗屁的仙人,骗老子还嫌骗得不够?少说废话,快把骗老子的那半头野猪连本带利还给老子。”
杜如月拉了拉李风云,道:“他也能骗得了你?他是怎么骗你的?”
李风云嘟哝了两句,不肯说话,那道人笑嘻嘻地道:“无量天尊,本仙人替人批命算卦,从来都是按书直说,从来不打半句诳语。本仙人还记得,那日与你批命,说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活不过二十,除非本仙人肯折寿帮你祈福续命,可有此事?”
李风云答道:“不错,正是如此,这才骗去了老子辛辛苦苦打来的半头野猪,还被陈三他们笑话了大半年,实在是可恶。老子现在能吃能喝,还发了大财,几时有什么乌云盖顶,别说活过二十,就算活到一百岁也不成问题。还不算骗?幸亏当初老子留了个心眼,只给了你半头野猪,要不然,整头野猪也该被你骗去了。”
许半仙捋须呵呵笑道:“这不正说明本仙人的法力高强,若非本仙人宁肯折寿与你祈福续命,哪来你今日的富贵荣华,说起来,还是你欠本仙人半只野猪的账未曾付清,你说是也不是?来来来,如今你发达了,当日的账也正好该结一结了。”
李风云怒道:“明明是你骗去了我半头野猪,今天还想诈老子?你当老子不知道,在清平镇的那几日,你根本没替老子祈过什么福,老子的野猪肉倒是吃得满嘴是油,哼哼,你这老小子奸,老子也不傻,足足盯了你好几天,少说废话,快还钱来,不然老子撕了你那布旛,拆了你一把老骨头。老子也不跟你多要,一百两银子两清,老子也不再找你麻烦。”
许半仙被唬得一大跳,道:“你那半头野猪哪值百两纹银?百两纹银,二十头猪也买来了?”
李风云大声道:“老子被陈三那小子笑话了半年,更被清平镇的人当傻子说了好几个月,难道不该赔偿?要你一百两纹银还便宜了你个老东西。”
又回头对杜如月道:“这老骗子,不知被什么油糊住了心眼,一年前跑到清平镇行骗,呆了十几日,实在混不下去,就灰溜溜地走了。
算我倒霉,那****打来一头野猪,被这老骗子看到,这老东西眼馋我那头野猪,硬拉住我要给我算命,还说不要钱,老子一时贪小便宜,上了他的当,被他胡说了一阵,算命倒没要老子的钱,祈福却要老子的整头野猪,好在老子精明,只给了他半头野猪,没料到,还是被这老东西给骗了。”
杜如月掩嘴笑道:“原来你也有被骗的时候。”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我被这老骗子骗了,也不奇怪,再说,清平镇被他骗的不止我一个。算他跑得快,要不然,早被大伙儿砍成肉酱扔到十里沟喂野狼了!”李风云强争道,说罢,跳下马来,揪住许半仙胸口的衣裳,要夺他手中的竹竿。
“慢来,慢来!”许半仙一边躲闪一边道,“本仙人祈福,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能看得明白?再说,要祈福,也要选好时日时辰,乱来不得。停停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你看本仙人这一身,哪有钱赔给你?你就算抢了本仙人吃饭的家什,又值几文钱?拆了这把老骨头也没用啊!”
李风云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这里不是清平镇,就算把许半仙痛揍一顿,也没人看见,他损失的名誉也挽回不来,哼了一声,一把放开他,又不肯轻易放过许半仙,气呼呼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许半仙咳嗽了几声,整了整衣冠,道:“本仙人游戏人间,替人消灾解难,从不计较得失,身上也无余财,今日与你相见,也算是有缘,不如免费赠送你一只锦囊,以后你危机之时打开,只要参透其中玄机,劫难自然不解而解,如何?唉,这锦囊也是本仙人今日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算到本仙人有此一劫,耗费了三年的仙力,才从上天求来的,得之不易。”
见许半仙说得郑重,若有其事,李风云心中狐疑,伸手道:“拿来我看!”
第46章 被这小娘们害死了()
许半仙从怀中掏出一只绿色的锦囊,递给李风云道:“拿去吧,切记,此锦囊非紧急关头不可打开,否则仙气外漏,便不灵了,当然,若是你悟力不够,悟不透其中的玄机,也莫要怪本仙人……喂喂喂,叫你别打开,你怎么就打开了?真是的,要是在一个时辰内不按此锦囊中的计策行事,非但不会救你,反而会招来无妄之灾!话到这里,本仙人也该走了!”
许半仙转身欲走,却被李风云一把拉住。
只见李风云气得满脸通红,喝道:“好你个老骗子,还想戏弄老子,这锦囊中的纸条上只写了个‘假’字,意思就是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话,想要糊弄本大爷,你当老子的拳头真是吃素的?”
说到此处,李风云举起拳头便欲打,许半仙吓得腿脚发软,急声道:“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嘛,玄机哪有那么容易便能参透?既然你已经打开了这个锦囊,这锦囊中的计策你必定会用得上,是什么事,可不关本仙人的事。”
李风云忽然想起了刚刚过去的那一拨人,心道:“难道跟那拨人有关?”不由得半信半疑,狠声道:“究竟有何玄机,快说!”
“唉,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你放手啊!”许半仙抖袖甩开李风云,“既然是玄机,自然要你自己参详,若是本仙人告诉你了,会遭天谴的!总之,一字忌之曰:‘假’!”
“你说与不说?”李风云恶狠狠地道。
许半仙答道:“天机不可泄露,这是原则!”眼见李风云又举起了拳头,许半仙又好整不暇地道:“不过呢,凡事都有例外,看你这么诚心,本仙人拼着遭受天谴,也要为你解说三分。”
“噗嗤”杜如月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李风云狠狠地瞪了许半仙一眼,道:“快说,若说得不是那么回事,新账旧账一起算。”
许半仙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气势,捋须道:“此‘假’非彼‘假’,难道你没听说过‘狐假虎威’、‘假做真时真亦假’?”
“‘忽假忽危’?什么意思?难道是一说谎就会遇到危险?”李风云不解,望向杜如月。
杜如月叹了口气,道:“冯大学士收了你这个弟子,可算是丢死人了!‘狐假虎威’是说狐狸假借老虎的威势作威作福。”
李风云脸一沉,喝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在讽刺老子借冯老头的威势横行霸道?”
许半仙急忙摆手,道:“冯大学士收了你当弟子?这个本仙人可不知道,又怎么敢讽刺你呢?现在是用不上这计策,或许呆会儿就用得上了。”
李风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许半仙又怎会知道他被冯道逼着做了关门弟子的事?又冲着许半仙喝道:“老子不管,从现在起,你就跟着老子,你这锦囊若真的有效,本大爷自然会放了你,以前的事一笔勾消,要不然,你就跟着老子,给老子打杂,直到还清老子的账为止,不许偷跑,听见没有?”
许半仙轻叹了口气,道:“果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呀!轻点,本仙人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这般折腾!”
说话间李风云已经跳上马去,一把把他拎了上来。
又行了许久,转进一个山谷,只见前面山谷中的驿道旁有一座青砖黑瓦的大院子,院门前一只旗杆上悬着一块大布旛,足有两丈长短,被山间的风吹得呼呼做响,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福来客栈”。
李风云喜道:“到了,就是这里,也不知那个李纵云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不是也如白福通那般厉害。”
三人拍马来到福来客栈门口,跳下马来,正要牵马进入院内,忽听院内有人喝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难道当我聚义堂的兄弟是好欺负的么?”
“哈哈哈哈!聚义堂有几名高手,本座又岂会不知?也不外乎如此!若不看在你聚义堂还有几分实力,本座才懒得与你们多说废话。
还是那句话,今日周堂主愿意归顺我演武宫,归本座统辖,日后我契丹大军入主中原之时,富贵荣华少不了你周纵云那一份,论功行赏,裂土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不识时务,想要螳臂当车,从此聚义堂从江湖中除名,周堂主一家老小也休想逃脱。
实不相瞒,这一路走来,本座已经灭了好几拨不识时务的蝼蚁之辈,归顺我演武宫的大小门派,更是不计其数。周堂主,又何必为了那些虚名,误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那声音又尖又高,不像是男人的声音。
听了此语,李风云心中暗暗叫苦,怎会早不来晚不来,有人寻仇时来这福来客栈?契丹入主中原,关他何事?开封府的那个朝廷可没给过他半文钱。
慢着,周纵云不是福来客栈的老板,怎会是聚义堂的堂主?来时的路上,李风云已经打探过,牛头山上有一伙势力颇大的土匪,就是聚义堂,难道,这福来客栈是聚义堂开的黑店?
想到这里,李风云正要牵马往外走,他与聚义堂的那个什么周纵云堂主又不熟,没必要趟这潭浑水,清平镇规矩,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命也不会太长,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李风云倒是想走,可是有人不干,杜如月大喝一声,冲进院中,喝道:“契丹的狗贼,这里是大晋的洛阳,还容不得你胡作非为!”
杜如月既然冲了进去,李风云便不好偷偷地溜走,他对那个所谓的大晋没什么感情,也不在乎契丹是否入侵中原,不过,杜如月数次与他经历患难,更是他的三妹,虽说平时两人吵吵闹闹,但危机时刻总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被这小娘们害死了!”李风云一咬牙,一跺脚,捉着许半仙也冲入了院中。
院中的空地颇大,泾渭分明的拥着两伙人,一伙人一身黑衣,约莫有二十余人,分成两排,后排是十余名弓箭手,前排十余人拥着一名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只茶盏,正旁若无人地品着茶。身边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搁着一只香炉,香炉中插着一炷香,已经烧了快一半。
这伙人正是李风云在路上遇到的那拨人,只是还有二十多人不知躲在何处,李风云四处望了望,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院子的另一头的那一拨人也约有四十余人,几人身上还带着伤,半数是伙计打扮,半数服色杂乱,想必就是那伙什么聚义堂的贼人。
那伙人也不简单,四十余人各自手持兵刃,列出整齐的阵势。前排一色手持钢刀圆盾,约莫有十余人;左侧十余人手持大刀,也是整齐划一;右侧十余人都是手持重剑,将右侧死死护住。中间有七个人,除了后面有三名弓箭手,其他四人武器各不相同。
看这四十余人列成阵式的那样子,绝不是江湖中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