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雄-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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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住手!”刘师伯在这群人中显然威望最高,冷冷地瞪了那陈师叔一眼,刘师伯喝道,“谁都不许动手!苏师侄远道而来,先去青囊堂拜过列祖列宗后,再在列祖列宗面前将事情解说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没有异议,一齐来到了青囊堂。
青囊堂实际是一座祠堂,祠堂主殿内供奉的是青囊宗历代掌门的灵位。一路上,苏语侬悄悄对李风云介绍,刘师伯名叫刘明忠,是药王谷中年纪最大,也是资格最老的长老;而那位陈师叔则叫陈宜贤,也是药王谷长老之一。
药王谷如今有九位长老,分别是青囊宗的九位前辈,但如今仍然留在谷中的,只有五位,另外四位早不在谷中居住,带着弟子迁出了药王谷,只是在每年祭祖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
留在药王谷中青囊门的弟子现在只有二十三人,除了那五位长老,其余十八人都是年轻一代的弟子,还比不上当初赵余庆一人收的弟子多。这也是当初赵余庆敢与虞不全争夺掌门之位的凭借所在。
只可惜,当初白云山庄一战,赵余庆绝大多数弟子被他自己毒死了,只剩下赵仪仇与阮芙蓉两人。在太乙村之战,阮芙蓉也被他当做盾牌被霹雳弹炸死,而赵仪仇更是反戈相向,趁着赵余庆重伤不防之际杀了他,教人不胜嗟叹。
拜见完青囊门的历代掌门。
刘明忠问道:“语侬,我来问你,虞掌门现在究竟如何?你这次会药王谷又所为何来?”
听到刘明忠问起师父,苏语侬不觉眼睛一红,道:“师父他……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而弟子这次会药王谷,就是奉师父遗命,接任青囊门的掌门之位!”
聚集在殿中的众人一阵骚动,虽然他们在此之前已经知道虞不全身亡的消息,但终究未经证实,如今听苏语侬正式宣布了这个消息,不由得议论纷纷。反倒是苏语侬宣布接任青囊门掌门的消息却没有几个人关心。
虞不全之死对青囊门的打击显然很重,虽然虞不全生前很少管青囊门的事,只是隔一段时间会带一批财物接济生活在药王谷的弟子,不过,虞不全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天下公认的第一神医,多少给青囊门的弟子一些自豪与信心。如今,连虞不全也死了,青囊门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相反,谁当掌门,对于青囊门新一代的弟子来说,又有什么关系?总共才三十多人的门派,其中四位很少回药王谷,对青囊门的事情可以说是不闻不问。门中的事情,向来是由药王谷中的五位长老商量着办。掌门对于这一代弟子来说,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掌门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勾结外人害死的?你说你是奉虞掌门遗命,接掌我青囊门,有什么证据?”陈宜贤厉声喝问道。
苏语侬一双妙目望向陈宜贤,奇道:“陈师叔,你口口声声说我勾结外人害死了我师父,究竟是听何人所说?那是我师父呀,将我捡回来抚养我长大的师父呀?你这般说,又有什么证据?
我师父明明是赵余庆勾结奇毒宗的欧阳峥害死的。
我受师父的遗命,继承青囊门掌门之位,当然有证据,掌门令牌在此,难道还会有假?”
“虞掌门死了,掌门令牌落在你手中,有何奇怪?”陈宜贤喝道,“你说赵余庆勾结欧阳峥害死了虞掌门,又有何人可以作证?”
“我可以作证!”李风云忍不住,挺身而出,“虞掌门死的那日夜里,我也在场,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可以作证,那夜赵余庆来偷袭我们,虞掌门的确是在于赵余庆比拼毒术之时,被躲藏在暗处的欧阳峥偷袭,中了他一道毒镖,又被赵余庆趁机暗算,一连中了他三支袖箭和一掌,被击碎了心脉而死。
虞前辈在临死之前,心中尤自挂念青囊门,交代语侬接任青囊门掌门,并亲手将掌门令牌交到了她的手中。
陈长老,不知道,我这般说,清不清楚?”
陈宜贤冷笑了数声,道:“李风云,你是晋国的将军,晋国的侯爷,本事虽大,可还管不到我青囊门。我青囊门的内部事务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谁都知道你跟这个贱女人关系不明不白,谁能保证你不会因为要袒护她而编造了这番谎言来欺骗大家?天日昭昭,苏语侬,几既然有胆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何就没胆敢承认此事?”
李风云大怒,喝道:“你这小老儿,嘴巴中怎么这般不干净,我和语侬之间干干净净,哪有你说的不明不白,纵使有,也是我与语侬的事情,与你何干?”
“许你做,就不许我说么?”陈宜贤冷言冷语道,“当初唆使虞掌门去与欧阳峥比武的便是你,明明就是你和这贱女人勾连欧阳峥将掌门引入圈套之中,你的话有谁信?
谁不知道你当初曾与欧阳峥一起去扬州的事?一路上,你和欧阳峥的关系可好得很!”
第四百八章 天日昭昭()
“胡说八道!”李风云怒道,“那时我明明是被欧阳峥挟持,我与毒霸欧阳峥的关系几时好过?等等,你们怎么会知道欧阳峥去扬州的事情?”
陈宜贤恶声恶气地答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苏语侬这贱女人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们知道得多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在众人的耳边响了起来,陈宜贤捂住红肿的脸吐出两颗槽牙来,惊讶地望着李风云。
李风云掏出手巾擦了擦手,厌恶地扔掉手中的手巾,紧盯着陈宜贤,沉声道:“陈宜贤,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侮辱我与你们的掌门?不要忘了,我李风云好歹也是一流高手,一代宗师。就凭你,也有资格辱骂我?”
陈宜贤不由自主地连退了连退了数步,避开了李风云咄咄逼人的目光,躲到了人群之中。他虽然也是二流高手,但是论武功本就比一般的二流高手要差劲,李风云真要杀他,简直就像杀一只鸡般的简单。
而他偏偏此刻又在青囊殿中,青囊门中有门规,青囊殿中不允许任何人使用毒物,违者以背叛本门处置。刘明忠之所要苏语侬来青囊殿,也是为了避免苏语侬与众人彼此暗中下毒。
没想到此举却便宜了李风云,在青囊殿,李风云可以全无顾忌。在药王谷,也只有五位长老是二流高手,而且武功实力都不高,五人加起来也不是李风云的对手。
当然,即便不在青囊殿中,对李风云有威胁的也只有五位长老毒术,而且也仅仅只是有威胁而矣。要毒倒一位一流高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以此成名的不会只有欧阳峥一人。
刘明忠脸色一沉,喝道:“放肆!这里是药王谷,不是李将军的风云卫,要撒威风,回你的风云卫去撒。否则……”
李风云哈哈大笑:“否则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了我李风云不成?笑话,我李风云单枪匹马,独闯契丹大军都不曾皱过眉头,千里独赴幽州,独闯燕王府也不曾害怕过。你这小小的一个药王谷也想难为住我?”
又转过头,对苏语侬道:“语侬,我看这药王谷中,要么就是分不清好坏的老糊涂,要么就是心怀叵测的奸邪之辈,做那个掌门有什么意思?不做也罢。
你若想要做掌门,不如自己多收几个弟子,自立为掌门,谁也没话说。”
苏语侬摇摇头,道:“不成啊!我答应过师父,要接任青囊门的掌门之位,重振青囊门,我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青囊门如今虽然势微,人心涣散,但毕竟是师父一生心血所化,我不可以对不住师父,这掌门我不做也得做。”
又朝众人拱手道:“刘师伯,张师伯,许师伯,邓师叔,陈师叔,各位师兄、师姐、师弟们,我师父的死的确与我苏语侬无关,我也的确是受我师父的遗命继承了青囊门第三十八代掌门之位。
我苏语侬今天在这里,在列祖列宗各位祖师的灵位面前,可以对天发誓,若我苏语侬有半句假话虚言,举头三尺有神灵,教我苏语侬身受剧毒,受尽折磨而死!”
众人一阵发呆,江湖中人对发毒誓都很忌讳,一生都在刀口上舔血,谁不想讨个吉利?不管誓言究竟灵不灵,总会让人心中留下些许阴影,说不准哪一天,真就应了誓言。
李风云说得不错,如今的青囊门远不是当年的青囊门,只剩下小猫小狗三两只,不成气候,行走江湖连名头都不敢在江湖上打起,生怕招来当初仇家的报复,苏语侬来当这个掌门,又图些什么?
若说是图《青囊书》,《青囊书》一直都掌握在虞不全手中,究竟藏在哪里,几大长老也不知道,唯一知情的恐怕也只有苏语侬,她要真图《青囊书》,自己取了便是,何须来青囊门自投罗网?
一时间,即便是最刻薄的陈宜贤长老也哑口无言。
刘明忠道:“语侬师侄,你能不能继任青囊门第三十八代掌门,现在说尚为时过早。不过,你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我青囊门的弟子大多都在这里,是非曲直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苏语侬叹了口气,从李风云来找虞不全报信开始,直到虞不全去世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仔细说了一遍。
苏语侬本来就口齿伶俐,这番经历自然讲得有声有色。
说到终南山太乙峰虞不全力挫欧阳峥时,让人欢心鼓舞,满殿的弟子纷纷高声欢呼。
说到赵余庆夜袭虞不全,却被虞不全识破,落得土头灰面,众弟子纷纷较好,有人大叫道:“我就知道赵仪仇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说到虞不全明明在力压赵余庆,欧阳峥突然从背后偷袭,发暗器暗算虞不全,众人都不禁捏紧了拳头。
说到赵余庆趁机偷袭,反被虞不全反击,打成了重伤,踉跄而逃,而虞不全也终于因为受伤太重,不治身亡,众人脸上皆露出悲凉之色。
说完事情的始末,苏语侬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从包裹中取出包好的一枚乌黑的飞镖,还有三支袖箭摊在桌子上,道:“这就是欧阳峥暗算师父的飞镖,还有赵余庆射向师父的那三支袖箭,请各位长老检验。”
这时,殿中的绝大多数弟子望向苏语侬的眼光已经变得怜惜,显然,他们已经相信他们这个俏丽可爱的小师妹。
五位长老鱼贯上前,刘明忠小心的拿起那枚飞镖,飞镖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渍。刘明忠放在鼻间嗅了嗅,皱眉道:“飞镖上抹有孔雀胆,鹤顶红,还有绝命草混合制成的毒药,见血封喉,果然是欧阳峥的手法。”
又看了看那三支袖箭,袖箭上也残留有凝固的血迹,刘明忠叹道:“看这形制和上面所抹的毒药,的确是赵师弟所为。
只是语侬,有一事我不明白,掌门虽然医术天下无双,但无论是这飞镖还是这袖箭,上面所抹的毒都是歹毒无比,见血封喉,掌门中了这两种暗器,为何还能活下来,反而将赵师弟打成重伤?最后虞掌门也是死于重伤之下?”
苏语侬面色惨淡,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从玉瓶中轻轻弹出些许黑色粉末在一张白纸上,道:“这是用麒麟骨为主药配置的麒麟散,可解天下奇毒。这麒麟骨当初还是由风云哥哥找来的,这事绿柳庄庄主路惊鸿大侠也知道。
师父当初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