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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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帝霜的公主,唯一的皇储,帝霜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帝霜的敌人注定就是我的敌人,白小聆。”宁楠道。
宁楠的话一直在白小聆耳边回响,让她非常失落。宁楠公主深藏不漏,一直处于弱势也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不屑于跟内阁动手才让阁老们一次又一次欺压;不在乎被监视和软禁,才让内阁觉得便于掌控。
对于发兵邻国也是如此,宁楠根本不在乎什么战乱争锋,也不关心人命关天,她在乎的只有帝霜这个整体而已。
人站在顶端连心也会冷掉吗?白小聆自问。宁楠站在一个国家的顶端,过高的高度让她寂寞孤独也让她冷血无情吗?她真的是无情吗?
不!她爱着帝霜的百姓并促成他们的愿望,百姓不反对她就不反对,她可以不在乎自己活的好坏,却不能不管百姓的心愿。然而顶点的爱是自私的,只有那么一点,不会分给其他人分毫。
白小聆突然想到楚毅。在绝焰仙门他无疑是站在顶点的人,而他呢,是否如宁楠般专情又无情?
她要带领整个帝霜,而他要维护整个仙门。说到底他们是一样的,所以楚毅会放任弟子去扫荡其他仙门,会允许三师兄当众炼化……
因为他也还是人,人心只有那么大,装了整个仙门弟子后,已经没有其他仙门的地方了。他是绝焰仙门师尊,理应护弟子周全。
白小聆仿佛有些了解楚毅了。
所以成为顶点之人真的好吗?顶点方能一览众山小,也是高处不胜寒呐!
回到雪落,阿夲早已听闻了帝霜要攻打雪落的消息,正在进行部署与签约。但白小聆没有漏掉他随身携带一块面纱的小动作。这块面纱如果她没记错,自阿夲还在帝霜时就一直带着。
“你干什么呢!”白小聆上前问。
“帝霜要打过来了,女道长如果嫌麻烦可以离去,不用管我们。”阿夲道。
白小聆心想我是想走你倒是给钱啊!但也只是想想,轻咳两声,道:“帝霜的招亲已经无碍,咱们的约定……”
“此时正是我们部族生死存亡的时候,每一笔钱都关系着部族人民的姓名……”阿夲道。
白小聆扶额,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心想自己再要钱就显得太不厚道而且可耻,看来要拿到钱还真得阻止这场战争。
梦境中凡林的样子浮现眼前,白小聆现在似乎有些明白当时凡林说凑合宁楠和阿夲的意图了。
看来他早就算到了!一定是这样的!白小聆安慰着自己,然后见阿夲又盯着面纱出神,问着:“这块面纱……”
话未说完,阿夲的脸红了。
“这是那天马车里那个姑娘的,我……”阿夲羞得说不出话来。
白小聆有些懵,想起那天的事情:“所以哪怕公主真心喜欢你,你也会拒绝,因为你爱上了这个面纱的主人?”
阿夲仿佛陷入了回忆:“你不知道,他是我见过的最美最纯真的姑娘,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看一眼就想要守护一样……”
阿夲说的激昂,白小聆却没感到任何快乐。
她的一万两啊!要如何解决战争纠纷呢?她陷入了沉思。
绝焰仙门那,二师兄对楚毅笑着:“这种事交给小聆儿你放心?”
楚毅也回应地露出欠揍的笑意:“紫云仙门的委托,可有不妥?”
“你确定不是在玩她?帝霜国的情况你不会不知道。”二师兄道。
楚毅真笑了:“当然,然她乃妖休,气海纯净,此去未尝不是好事,况且一万两……”
“你在乎的是这一万两吧!”
“老二,你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楚毅责怪,然后叹了口气,“说到帝霜,不知道凡林过得可好……”
“他也曾是修仙的天才。”
经过深思熟虑、仔细分析,白小聆得出发现:要解决战争问题,首先需要弄清楚那条面纱的主人,解决阿夲的相思之苦!
也许面纱的主人是某个阁老的千金,两人一见钟情,这场战争就结束了呢?
越想越有道理,白小聆就走到阿夲房间,向他借了面纱。
“你要干什么?”阿夲忙问。
“我要化解战争。”
白小聆用在绝焰仙门学习的法术探寻面纱上残留的踪迹。世间是活泼的,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活跃着人们不知道的物质,而这种物质附着在万物之中,记录着每时每刻发生的故事。
白小聆就是在企图探知这些物质记录下的东西。眼前是一片虚无,然后是一片漆黑,传递来的却是无边的寂寞以及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黑暗。
白小聆吓得松手,在那一瞬间她仿佛闻到一阵梅花的芬芳。
梅花!白小聆惊醒。梅花,凡林……宁楠!如果这条面纱的主人就是宁楠,那么……
白小聆有些惊喜,她不敢往下想去,将面纱还给阿夲,觉得不妥,又将面纱拿回来,对他说:“先借我一用,我要让雪落免受战祸。”
第26章 血落凝霜()
梅树有凡林的精魂支撑,加上宁楠的法术开得愈发精致。不论内阁折腾成什么样,宁楠不闻不问,独自在庭院中,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联。
白小聆走到她跟前,咳嗽两声。宁楠起身,见是她也没觉得意外,一如平常的道了声:“来了?”
“来了,”白小聆应和着,“你就这么坐着?”
“不然呢?”宁楠捣弄着梅树的枝干。
白小聆迟疑了一会儿:“你心中可有喜欢的人,想跟他在一起的人吗?”
宁楠停住了动作,脑中想起来一双眼睛。
“就算是能够勉强在一起生活的人,有吗?”白小聆追问。
“喜欢是什么,我不懂,”宁楠笑得凄凉,“但如果是那双眼睛,留在身边也不错吧。”
“眼睛?”白小聆问。
“唯一一个我见过的清澈纯净的眼睛。”
白小聆紧握着面纱,悄悄藏在身后,,试探着:“见过你的人不是都死了或疯了?你什么时候见的?”
宁楠未有起疑,说道:“那天坐马车出宫差点撞到他,风撩起门帘,就看到了。”
“是怎样的青年?”白小聆忙问。
宁楠撇过头去:“你不用费唇舌,那双眼睛正是那时与你一起的少年,雪落的王子,但,号角已响,内阁已经出战了。”
白小聆忍不住冲上去拽住她是衣领:“雪落无心与你争,已退居到山林,你不是与世无吗,为什么不阻止?你的子民是人,难道他们就不是了吗?”
面纱被风扬起,自宁楠脸颊轻轻擦过。宁楠撇了一眼,后又看着白小聆:“百姓想看到一个强大的帝霜。”
而后又道:“自三年前帝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白小聆紧拽着她衣领的手渐渐松了,宁楠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帝霜国力下滑,老天发难,颗粒无收,又有人祸,内阁专权,朝野上下,匪气成风,帝霜披着华丽的外衣,在你们眼里光鲜无比,可是里面已经腐烂,国立衰退则人心不稳,外界邻国虎视眈眈,帝霜就危险了。”
“不断地扩充领土不仅是内阁的野心,也是给百姓一个信念。”
宁楠站在风中,就像一株水仙般较弱。本以为她只是一个颓废到不闻不问的公主,却未料到她想的比谁都深入。白小聆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只听她又道:
“帝霜已是强弩之末,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再做一次挣扎,就像垂死之人总会燃起求生的欲望,我是最后一个皇储,但我不能成为最后一个皇族。”
二人相顾不置一词。良久,白小聆道:“非得打战吗,国力强盛给百姓信念可以用其他方式。”
宁楠没有正面回答,问她:“去见见父皇吧。”
“已经打到雪落了。”白小聆道。
“不急,一时半会儿阁老们还到不了,先去见见帝霜国的皇帝吧!”宁楠道。
跟着宁楠绕过几条回廊,踏上楼阁的那一刻,一股死寂之气迎面而来。白小聆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来到老皇帝的寝宫,偌大的屋内没有一个侍女,一张床孤单的放置在屋子的正中央。
白小聆跟着宁楠走上前去,宁楠稍稍拉开被子,轻声道了一声:“父皇。”白小聆一阵的惊恐,因为她知道床上的已是死人。
老皇帝面色灰暗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许是被施了法术并未散发出尸臭,也就让宫人误以为只是重病。
“父皇,帝霜的天真的变了,你是想继续看着,还是入土为安呢?”宁楠问。
白小聆没由来的觉得可怕。宁楠此时的表情在她看来就像一个疯子!她咽了口唾沫,问:“这……”
宁楠笑道:“这是我父皇,人人以为还在病中的帝霜国皇帝。”
“只有你知道吗?”白小聆问。
“还有我叔父呀,正是如此他才会操纵内阁干涉朝政,”宁楠道。
“为什么要这样,公开出去你就是帝霜的望!”白小聆道,“而且他……也可以入土为安。”
宁楠笑了,说:“权贵不接受女王,他们会借机起事,帝霜光鲜的外壳就会破裂,就像这样。”说着做了一个撕裂的手势。
白小聆突然很同情她。宁楠抚摸着老皇帝的脸,说着那些并不让人愉快的事情。
“我的一生自出生时就已经毁了,我已算过,攻打雪落,或成或败,若败则为帝霜亡国时,”宁楠,“我苦习术法,却改变不了结果,我杀死了父皇,将唯一的朋友变成了梅树,我这种人怎么配有爱情?”
“如果你想帮雪落就尽快去吧,摆在你手里,我不悔,”宁楠说,“天生仙骨,你将比我更有可塑性,好好活着,然后杀了我吧。”
白小聆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指着远处庭院中傲立的梅树,问道:“凡林可有怪过你?”
又指着老皇帝的尸骨道:“你父皇可有怪过你?”
“你为什么总是自欺欺人?”白小聆怒。
就在此时,凡林化作的梅树突然闪出了光辉,隐约中出现的身影正是十几年前那个天才术士。宁楠激动得哭了:“凡林,我终于见到你了,凡林……”
凡林却摇摇头。
“你说让我去吗?”宁楠道。
白小聆不知道凡林究竟与她讲了什么,那个空间是凡林的法术所成,只有他们二人,白小聆没有介入,但看着宁楠泪流不止,相必凡林也是在劝她吧。
“原来是这样,帝霜的魔障啊。”宁楠自语着。
“去吧,去追寻你内心的愿望吧,我的小公主。”凡林的话传来,随着他的身影渐渐消逝。白小聆看着凡林,见他嘴唇动动,似乎在对她说谢谢。
梅树还是那棵梅树,此时开满了花朵,似乎是在鼓励宁楠,让她勇敢地为了自己而活。
然而战争已经开始。
白小聆不知道凡林到底跟宁楠说了什么,跟着宁楠一路飞到边境,看着她急切的样子,让白小聆觉得不太真实。御剑飞行她已经很熟练了,可宁楠直接腾空而起就让她很诧异了。
一个人怎么能够不借助任何器具直接在空中飞行?白小聆不解,宁楠也不说话,径直向战场飞去。
双方正打的难舍难分。雪落善于与动物交流,在帝霜使用法术时雪落也叫来森林猛兽助攻,场面可以说是……十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