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乾坤-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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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铭恩並不知麦宜人伤得厉害,並未理会,后来才听神碁说他最少要一年半载才能行动,肖铭恩觉得身在武林,受伤在所难免,也便不放在心上,事隔多年,他也便完全忘了。今日一见,才记起当年之事。
遠恩见他问起为何出家当了和尚,也便照实回答:“老衲当年血气方刚,正想干一番事业报效家国,孰料创建青光帮被清政府翦灭,心灰意冷,也便削发出家,如今是徒弟重新开创青光帮,故而前来帮手。当年之事,其实不关神碁,是老衲押运银両才引起争斗,若麦兄要报当年之仇,尽管冲着老衲可也。老衲决不含糊。”
麦宜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实不相瞒,当年麦某学艺不精,被神碁赏了一碁子,抱病多年,每每念及,均想报仇雪恨,可惜听说神碁已经故去,也便不想复仇,今日你们不按规矩办事,麦某属于福建江湖人物,自然义不容辞要保护规矩,正如当年麦某也要维护规矩一样,不惜付出代价了。”
遠恩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便只好奉陪了。”
麦宜人在拳脚上已经浸淫十年,报仇思想每日都在积累,他一出招便是狠招,遠恩见他出招似“双龙出海”不敢硬接,将身一闪,他一招“叶里偷桃”便向麦宜人腋下击去,麦宜人一声:“来得好!”他一招“猛虎下山”便向遠恩手腕扣去,遠恩见他内功深厚,不敢与他比内劲,便又将身一闪,避了开去,只是几回合功夫,遠恩便处下风,麦宜人招招不饶人,一招狠似一招,几乎是把十几年的怨气全施放出来,遠恩虽处下方,但有惊无险,他的功夫与神碁相近,只是剑法比较娴熟,故他师父才把青光剑赐他,今日只比拳脚,並非遠恩所长,遠恩在未知对手是谁时,便想替徒弟挡一阵,让徒弟在旁观看形势,如今战了几个回合之后,他觉得徒弟不是麦宜人对手,于是更要替徒弟挡一挡,让他在旁看出破绽。
高定钧在旁看得胆战心惊,他料想不到对手是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个出来问话的肯定也是个高手,他对龚玉娘道:“你要小心提防那姓洪的!”
龚玉娘轻声对丈夫道:“你不必着急,麦宜人既然倚仗他本领高强,我出去挡他一挡,先刹住他的傲气再说。”
龚玉娘说完,立即提剑上前对麦宜人说道:“前辈,让我替下我师父。”不容麦宜人分说,他的剑已刺向麦宜人前胸,龚玉娘故意不讲礼貌,显像看不起麦宜人。麦宜人大怒,他又没有带剑,自然便空手来敌单剑了。
遠恩知道龚玉娘聪明,便退了下来。让龚玉娘一对一地跟麦宜人斗了起来。其实,龚玉娘的本领本来便不比高定钧差,她所学的剑法又是邢珍珠独门剑法,甚为奇特。龚玉娘一出手便是邢家剑法奇招,麦宜人一看大吃一惊,忙喝道:“邢开泰是你什么人!”
龚玉娘笑吟吟说道:“小女子只闻他的大名,並未曾见过他!前辈见过他吗?”龚玉娘故意跟他闲扯,剑法却一招紧似一招,麦宜人想空手夺剑变得难之又难,他躲躲闪闪,並未见到有机可乘,心想此女子真是厉害。十几年前,他便听闻邢家剑法厉害,可是从不曾见过,他败在神碁手下那年,他的属下便曾见过邢家剑法,据说也是一名女子,但那女人叫什么,他的属下也不知道。于是他对邢家剑法耿耿于怀,如今他见对手也是一名女子,剑法凶狠奇特,他便猜是邢家剑法,一猜果然被他猜中了。按他自己本领,空手让个持剑的绰绰有余,因为他熟悉各种剑法的弱点,可惜他面对邢家剑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本想将对手与十几年前他属下见到的女子对上号,可惜年纪大不相同,他见对手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便又转了另一个问题问道:“你叫什么?也报上名来。”
龚玉娘依然笑吟吟的说道:“小女子龚玉娘。”
麦宜人恶狠狠又问道:“你师父呢?”
龚玉娘道:“家师肖铭蕙!”邢珍珠曾要她不可说出她的名字,她这样应对並无不对的地方。
麦宜人不知道肖铭蕙是什么人,便又问道:“你师父教你邢家剑法?”
龚玉娘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个问题可就问得有点奇怪了。”她並不答他问题,剑法却不出新招了,也不用老,只逼得麦宜人傲气全消。
麦宜人一生气,对洪希鉴道:“洪兄,你来对付她!”
洪希鉴一听,立即提刀上前,替下麦宜人,麦宜人直扑高定钧,高定钧早有准备,青光剑一招一式向麦宜人刺去,麦宜人一招“天王卸甲”便夺高定钧手中剑,遠恩在旁指点道:“鲤跃龙门,对刺过去。”麦宜人“哼”了一声,一招“五丁开路”,双拳击向对手上三路,高定钧知道师父意思,要他不避反攻,因为青光剑是宝剑,削铁如泥,麦宜人是双肉掌,怎对付得了,高定钧会意之后,一招接一招直攻麦宜人要害,麦宜人反而受制,麦宜人一跃跳出圈外,扑向坐在马上的费琼及谢舜卿,他双掌齐发,打向马上两骑者,两人本领不能挡他手掌,费琼勒转马头,谢舜卿却手一松,马便飞跑起来,竟望村口跑去。
那洪希鍳那是龚玉娘对手?龚玉娘逼开洪希鉴,立刻跳上马身,追了下去。遠恩忙把洪希鉴截住,上官瑾不管三七二十一,提铁笔便刺麦宜人,高定钧也已赶到,两人夹攻起麦宜人来。麦宜人以一敌二,堪堪平手,只是他一心要夺青光剑,反而被高定钧制住,上官瑾也非凡凡,他每一铁笔都打麦宜人穴位,麦宜人虽闭了全身穴道,但还是对他不敢大意。
双方已战至未时,路上行人都站住围观,不停为双方鼓气。双方已战得筋疲力尽了,高定钧担心谢舜卿安危,生怕她走失,很想冲出重围去看个究竟,他向师父,及上官瑾打了个暗号,遠恩慢慢退向马边,洪希鍳本不是遠恩对手,遠恩虚晃一招,便跳上马,他骑术精湛,立即向村口奔去,上官瑾、高定钧两人也都跳上马身,与费琼一起向村口路上追了下去。
麦宜人筋疲力尽,没有办法追赶,洪希鉴对他说道:“麦兄,请到舍下歇歇再说。”
麦宜人道:“人老了,真是没用了,十几年苦练,以为遇到仇人,一定可以杀他个片甲不留,不料今天果然遇到仇人,却还是让他们跑了。”洪希鉴赶忙大捧特捧:“我才不济呢!麦兄真是老当益壮,打了两个时辰,敌了一老一少,后来还再敌两个壮汉,一个人几乎把敌人的人马全打遍,真个了不起,看来这帮人马还会来争霸的,麦兄有无意思再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麦宜人点头道:“也好!我尚未把看家本领施展出来呢!今天真是便宜了他们。”
待续
32回旧恨能见千般结 新仇偏逢百媚人 完()
洪希鉴大喜过望,只要麦宜人肯帮他,今年霸主之位,一定是他的了。洪希鉴几乎高兴得要放鞭炮了。
却说高定钧、遠恩、上官瑾、费琼四人从村口进村之后,只有沿前路追了下去,希望能追上龚玉娘及谢舜卿,可惜到了黄昏时分,还是追不上她们。高定钧只好向人问路,希望星夜能赶回自己白毛猴茶场,因为前面两人也很有可能自己问路赶回茶场的。可惜他们赶回茶场之后,並未见到谢舜卿、龚玉娘。
高定钧垂头丧气,对费琼道:“兄弟,我真担心嫂子的下落,你大嫂我全不担心,她所以未回来,是因为未找到嫂子,否则一起回来了,她这里很熟悉,而且是经常黑夜走路,我们如今只好等她的消息了。
费琼道:“大哥放心,舜卿武功虽低,但几个普通男人是近她不得的,大概是走错了路,大嫂又要找她,便迟来了。”两人只好互相安慰,遠恩道:“今天我们碰到了强敌,总算侥幸能走脱。”他把麦宜人往事告诉了大家。大家才认识了麦宜人原来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了悟道:“这地方我熟悉,我也出去看看。”
高定钧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出去。”上官瑾也要跟着。于是三人换了夜行衣服,都不带武器,下山骑马走了。
谢舜卿骑马狂奔进村不久,立刻被洪希鉴家丁用绊马绳绊倒,並把跌落坑里的谢舜卿也抓了。这样,龚玉娘后面追上来时,已经见不到痕迹,以为谢舜卿在前面奔跑,她便再继续追下去。洪希鉴与麦宜人回府时,洪希鉴吩咐把谢舜卿囚禁起来,说道:“他们本来便需要留下一个人来嘛!”按照争霸规矩,人伲秸越崾蟛欧呕埂
龚玉娘追了一阵,觉得有异,便下马问路人,说有没有见过一妇人骑马奔过,路人都说没有。这时已近黄昏,龚玉娘肚子饿了起来,便进客栈吃晚饭,这地方龚玉娘很熟悉,是她以前偷茶叶时经常走过的地方,她想了想,觉得谢舜卿很有可能被人抓去了,便在客栈要了客房,准备夜间去探洪家庄,看看有无消息。
龚玉娘三更时分,便起身换了夜行衣衫,带了绳索,像偷茶那样装备出了门,按她估计,谢舜卿十之**是被洪家抓去。她先到马厩,偷偷牵马出了店门,然后飞身上马,直奔洪家庄。差不多近洪家时,却望见前面一片灯笼火把,把洪家庄照个通明,龚玉娘一推想,便知道是高定钧夜袭洪家庄,龚玉娘心中暗道:“定钧真是心急,白天斗不过他们,夜里反而来偷袭,那能取胜。”她还是按自己计划,不出面帮丈夫,而是绕着庄园,看个清楚之后,便把马绑在路边树干上,然后从后花园跳了进去。
后花园一片宁静,只听到轻微喊杀声,她摸到一座假山后面,发现站着一个岗哨,她迅速点了他的哑穴,把他拖进一个角落,解开他的穴道,那家丁嚇得直打哆嗦,说道:“姑娘别杀我,我知道的一定说给你听。”
龚玉娘低声问道:“下午是不是抓到一名女子。”
岗哨点头说是,並说把她关在牢中。
龚玉娘要岗哨带路,岗哨说道:“姑娘,你单身一人去不得,刚刚二庄主才带了几个人来增援大牢呢!管大牢的大师父本领可厉害呢!”
龚玉娘低声喝道:“别啰嗦,你带路就是!”
岗哨又哀求道:“姑娘,我带你去到大牢边,你别放我走,不然碰到他们,我也难逃一顿毒打!”
龚玉娘推他快走,岗哨带她只走没岗哨小路,倒也很快便到了大牢。龚玉娘便把岗哨又点了哑穴,把他手脚都绑了起来,並把他放在角落里,然后自己再摸到大牢边察看,她见大牢外都站满岗哨,不杀散他们则无法打开大牢,她不想滥杀无辜,心想倒不如现身,单打独斗,击败他们头头,岗哨自会乖乖的听话。
她果然跳上假山顶尖,娇叱一声:“你们谁是头头,快把牢门打开,省得姑娘自己动手。”她话音刚落,大牢旁边果然闪出一个人来,他哈哈笑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果然跑这里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麦宜人。麦宜人今晚在前面看了一下,见只来了三个人,而且都不带武器,他一想,青光剑既然不带来,那另一个会使剑的姑娘肯定去救同伴,他觉得会会此人倒有兴趣,便到后面牢房来了,果然碰到了龚玉娘。
龚玉娘也没想到碰到的是麦宜人,这样她倒放下心来,前面的高定钧他们危险便减少了。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