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都市行-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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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弘不言不语，良久方才睁开眼来，叹息了一声说道：“破而后立，这是天地法则，我和你能走到这一步，其间受的苦又岂是这能比拟的，你放心，我有万年灵乳和通天镜，即使他心神被蚕食光我也能让它吐出来。”
“大哥，这蚩尤天生残暴，性女色，传言黄帝御女三千而飞升，这蚩尤更甚，能夜御百女，这蚩尤手骨中有他的气息，我怕叶非也会受他侵蚀。”五爷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霄弘点了点头，捋着胡须，笑道：“老五莫忧，我推算出了一些天机，这叶非命格无双，本该是孤旅一世，不知何人竟能替他逆天改命，此生注定红颜无数，倒是罕见的桃花命格所以我才有那般打算。”
五爷爷看了看在气墙中兀自颤扭着身躯的叶非，无奈道：“倒是便宜这家伙了，我们李家这次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非将心神收回，清秀的脸上满是血迹，就那么瘫软地躺在地上，身体不时地抽搐几下，玉指将叶非外放的心神蚕食了一大半，在气墙中旋转了一圈，径自向叶非飞来，在叶非惊骇的目光中，断指进入了他的身体，在里面肆意乱窜追逐着叶非留在身体中的心神，叶非的心神在身体中躲避着断指的追逐，一直回到了丹海。
“糟了。”李霄弘神情一震，数十年不曾出现的惊骇之情在他脸上浮现，突然，他的目光一滞，五爷爷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脸骇然。
第212章 大道至（）
在二老有些骇然的目光下，叶非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金色火海中一般，二老感应到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息从叶非体内暴射而出，五爷爷布下的气墙在这股气息面前颤抖不堪，呈摇摇欲坠之势，有细小的裂痕出现，犹如神镜在碎开，李霄弘吐出一声长啸，迷蒙的金色气旋自他百会穴而起，充盈整个气墙，这才滞住似若坍塌的气墙。
自叶非身体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和鸣叫声，直让人灵魂战栗，璀璨的神光冲破气墙，直向九天云霄而去，势若要贯通天地，像是积蓄千年的火山喷发一般，无穷的纯净灵力汹涌澎湃而出，绚烂至极的光芒似若大海啸，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金色的气墙如棉花一般，虽然受到灵力的不断冲击，却依旧未曾破碎开来。
二老感应到那来自远古洪荒的气息，浩瀚的灵力在汹涌，气墙中到处都是刺目的光芒，映得人睁不开眼睛，无尽的神辉在冲击，似九天银河倒泻，断指在叶非体内不停追逐蚕食着他的心神，叶非避无可避，只能退入丹海之内，这丹海乃是小凤凰栖身之所，断指的肆无忌惮激起了小凤凰的凶性，它是六千万年前遗存的远古生灵，凤凰一族号称洪荒万族之首，仅次于龙族，高傲的它怎能容断指的挑衅，两人在叶非的丹海中展开大战。
金色的凤羽虽然神华道道，流溢出星辰般璀璨的锋芒，但那蚩尤也是逆天的人物，两物是针尖对麦芒，都难以撼动对方分毫，各自据住叶非的金色丹海两旁，金玉一般的断指华光流转，闪烁出阵阵神辉，虽然随着主人的陨落它再难回到最强盛的时期，但是它依旧强横，一丝丝玄奥至极的武道痕迹在断指上空密布，金霞四溢，将叶非的丹海映照得分外清晰，神圣而飘渺，它在缓缓蚕食着叶非的丹海，流转在丹海内的灵元被它吸了进去，化作武道之痕，挡在小凤凰的面前。
小凤凰双翼一张，发出清脆的天鸣声，一幅道图浑然天成，似若是自然演化而成，灰暗、古朴，仿佛亘古存在，隐隐有一股神韵透射而出，与面前的武道之痕相争辉，叶非感到祥瑞天生，鸿蒙的气息溢照整个丹海，他的丹海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仙莲初绽，神草吐蕊，神霞耀满天，阴阳交融，生死之力在蜕变，叶非隐隐觉得有紫气从东方而来，金光自西方而至，五彩霞光照耀丹海，七色神虹贯通天地，他仿佛觉得自己身体某个地方破开，有神泉涌出，不停滋润着他残缺的心神，打磨着他原本就坚不可摧的肉身。
丹海汹涌如海啸，奔腾之际想越过神虹，有异象在丹海上空呈现，梵音浅唱，诸般妙相法门充斥叶非的丹海，他的身体不能自主，虽然丹海时而枯竭时而盈满，但叶非早已沉浸在这等异象中，他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婴儿时代，老爷子、小学、初中、高中那些似曾相识的同学，还有那个他深藏心底不敢触碰的人以及从未谋面的父母，还有其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
为叶非护法的二老难言地对视了一眼，眸光中有担忧之色，五爷爷有些坐立不安，负着手，语气急促地问道：“兄长，你还不动手，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叶非一身修为都废去？”
李霄弘心中苦涩，神情颇有些落寞，沉沉道：“叶非体内的凤凰当是远古凤凰遗族，不知何故才涅盘重生，此前它至少是武道圣主，而蚩尤断指不比它差，这二者相斗，激起了凤凰和蚩尤残留的神识，现在这两物已经不亚于生前，我也试着压制它们，这两个远古生灵的境界远在你我之上，又哪是我能能压制得了的。”李霄弘的目光浮现出一丝灰色。
五爷爷神情有些颓然，怔怔地看着叶非，叹息道：“原本是一桩机缘，现在反倒做了一件恶事，万一叶非修为倒退甚至修为全废，你我该如何是好？”
武道之痕透过叶非的丹海出现在他的头顶，浩淼森大的气息充盈整个石室，武道之痕包裹住断指，它似乎想要独霸叶非的丹海，但是，任他神华万道，璀璨如神虹，也难以前进分毫，焦躁不安地在原地颤动，随着它的颤动，叶非的丹海掀起翻天巨浪，金色的灵元澎湃，每一道武道之痕都射出金针般的神芒，让本无知觉的叶非的心神剧痛，身体也跟着毫无规律地抖动。
各种武道之痕横空，玄而又玄，似大道神音，又如天道圣歌，在叶非的身体中隆隆作响，相隔数米远的二老听得真切，五爷爷一脸不解地看向李霄弘：“老东西，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霄弘皱了皱眉，沉思了一阵，缓缓开口道：“这是武道圣歌，传说每当有人成就武道圣主，就会响起大道之音，以资奖励，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但是这凤凰早就成就武道圣主，仅仅一截断骨注定与武道无缘，天音难测，天际迷蒙，我也难以推演半分。”
武道之痕贯穿叶非的肉身，在他的体内留下一丝残留的道痕，释放出无尽的生命精气，缭绕在四肢百骸周围，溢向身体各处，不停滋润着他本就坚不可摧的血肉、腑脏以及骨骼，来回锤炼，不停打磨，凤凰的涅盘之火在他身体内燃烧，涅盘之火能融尽天下万物，叶非的肉体一段时间缩小，一段时间又开始变大，这是小凤凰已经解封，以涅盘之火对抗断指的武道之痕。
叶非的丹海内的灵元被涅盘之火烧尽，断指吸收不到半点灵元，叶非早已昏迷，他的心神已经沉入神海，断指无迹可寻，只得不停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以武道之痕勉力抗衡凤凰的涅盘之火，它已然处于劣势，这金凤乃是远古凤凰一族的皇族，它的涅盘之火纵然蚩尤再世也不敢小觑，它所有的退路都被涅盘之火堵住。
神海突然大开，大道之痕踊跃而出，挡在断指和凤凰之间，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叶非的心神一片空灵，他早已突破人体桎梏，超脱了自我，返本还源，成就武道真身，在空蒙之间，涅盘之火和武道之痕在争斗，将叶非的肉身尽毁，而大道之痕蕴涵无尽的生之气，在修补、滋润和锤炼着叶非的肉体。
在叶非的丹海上空，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出现种种异象，一轮明月缓缓地在丹海上空出现，神话点点，无穷的月华之力出现，神月之华点点，先如混沌，后如璀璨星辰一般，蒙蒙月华凝成缭绕的雾气，道道神霞闪耀，有星河漫天，银河如炼。
突然，叶非的身体一颤，自他的身体内溢出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芒，浴火的金凤和武道之痕护体的断指破开叶非的身体而出，五爷爷布下的气墙难以敌对，瞬间就崩碎，二老急剧后退数步，两人双手一合，一股浩大的气势出现，一道赤金色的光墙出现，将金凤和断指裹住，合两人之力勉力抗衡。
金凤与断指争斗，无暇他顾，神光闪耀，像是火山喷发，又如九天银河倒泄而出，石室里面到处都是刺目的光芒，厉啸震天，惊雷不绝，叶非的丹海如同金色的汪洋，不断倒卷向高天，大道之痕溢出叶非体外，搅动石室风云，原本平和的局势已然被打破，李霄弘眉头一拧，喝道：“老五，天光破云阵，将之封于叶非体内。”
五爷爷心领神会，二老就地盘腿坐下，缓缓平升而起，直至于石室之顶，一道道金色的光环从两人手掌跃出，连成一条金色的链条，石室之顶突开一道裂缝，竟有璀璨的天光自九天而来，金环扣在一起，迷蒙出一派氤氲之色，将三者罩住，金凤和断指似觉不妙，开始挣扎起来，大道之痕掺杂其间，隐有助二老之势。
二老神情一震，如有天助一般，一人据住两边，双手相向，其间有金光相连，缓缓地将三者压制进叶非的体内，金环扣在叶非身上，此时的叶非面色有些扭曲，身体急剧颤动，这是涅盘之火和武道之痕在他体内争斗。
“老家伙，天道有常，复有往复，希望这天光破云阵能助他一臂之力。”五爷爷叹息了一声，神情凝重地说道，确如李霄弘所言，这金凤与断指已非弱小之辈，有如远古凤凰与蚩尤临世，以他和李霄弘的修为，方可勉力一战。
李霄弘点了点头，淡然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道之下世人皆为棋子，武道之途本就逆比天艰，若他能就此止步，又何尝不是好事，至少能有百年身。”
在他和五爷爷看来，叶非的武道之途已然临于绝境之地，他们只寄希望于有大道之痕和天光破云阵在，能保住叶非的性命，只是让李霄弘不解的是这大道缘何出现在叶非的丹海之内，这大道至公，不比天道，可惜叶非虽然有大道相助，但为时已晚，丹海毁于一旦，经脉脏腑已然不存，纵然能保得性命，也是修行尽废，从此与道无缘，这一点二老都心知肚明。
“叶非无缘武道，那他与菲儿的事该当如何？”五爷爷神情有些黯然，叶非无论是修为还是为人都是他生平所仅见，虽然已拜师李霄弘，但他有心将自己的武道心得传与叶非，可惜造化弄人，本是一桩机缘却演变成祸根。
李霄弘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靠近虽昏迷但依旧一脸痛苦之色的叶非，叹道：“再说吧，三者相争只能存一，但毁的却是叶非，你我先休息一晚，纵然他修为尽废，依然是我李霄弘这世唯一的徒弟，或许无缘武道，但也能保一世无忧。”
两老萧瑟的背影消失在石室之中，叶非体内，原本汪洋无际的丹海早已不在，尽是坍塌的经脉和血肉，只余下一颗暗淡的龙珠，上面血色斑斑，金凤与断指各据一条经脉，此时的金凤与断指已非此前的威势，蓦地，龙珠绽出万千神华，将叶非的体内映成金色，龙珠直直地扑向断指，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化作万千星辰，将断指紧紧包裹住，断指挣扎不休，奈何有大道之痕为难，加之以金凤已然醒悟，助龙珠一臂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