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中)〔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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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坐失良机呢!
我知道有这么两、三本书,单是翻译、出版这些书,每本就可赚一百卢布,其中一本,就值五百卢布,我也不把这个主意告诉人家,所以关于翻译这几本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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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保守秘密。 你们想想看,要是我去告诉什么人,他可能犹豫不决,他们都是笨蛋!至于印刷厂、纸张,发行等这些具体事务,你们就交给我好了!该干些什么我都知道!一开始规模先小一点儿,慢慢扩大业务,至少可以养家糊口,无论如何本钱是可以捞得回来的。“
杜尼娅的眼睛亮了。“您说的这些,我很喜欢,德米特里。 普罗科菲伊奇,”她说。“这种事我当然不了解,”普莉赫里娅。 亚历山德罗芙娜回答,“也许,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又是只有上帝知道。 尽管我不了解,但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然啦,我们必须留在这里,至少要待一段时间……”
她看了看罗佳。“你怎么想呢,哥哥?”杜尼娅说。“我认为,他这个想法很好,”他回答。“当然,用不着先去幻想成立什么公司,倒是当真可以出版五、六本书,而且无疑会获得成功。 我也知道一本书,肯定会畅销。 至于他能经营出版业,必须清楚:他精通业务……不过,你们还需要有时间好好商量一下……”
“乌拉!”拉祖米欣叫喊起来,“现在先别忙,这幢房子里恰好有一套房间,也是同一个房东的。 这是另外一套单独的房间,跟这些旅馆的房间不连在一起,带家具出租,房租适中,有三小间。 先把它租下来。 明天我就去,你们拿抵押表,把钱拿来,那么一切就可以办妥了。 主要的是你们三个人可以住在一起,罗佳和你们……喂,你去哪儿,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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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罗佳,你要走了?”普莉赫里娅。 亚历山德罗芙娜甚至是惊恐万状地问。“在这时候走!”拉祖米欣朝屋里喊了一声。杜尼娅露出诧异的神情,看着哥哥。他手里拿着制帽,也打算走了。“你们怎么好像在埋葬我,还是要打算我永世诀别呢,”
他不知为什么很古怪地说。他好像微微一笑,可又好像这并不是微笑。“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无意中补了一句。这句话本来是他心里想的,但不知怎么竟脱口而出。“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惊呼。“你去哪里,罗佳?”杜尼娅有点儿莫名奇妙。“没什么,我必须得走了,”他含含糊糊地回答,仿佛有话要说,又拿不定主意。 但是他那苍白的脸上的神情却说明他的决心十分坚决。“我想要说,……到这儿来的时候……我想对您说,妈妈……还有你,杜尼娅,我想我们最好分开一段时间。 我觉得不大舒服,心里也不平静……以后我会来的,是的,我自己来,等到……可以来的时候。 我绝不会忘记你们,我爱你们……请不要再管我!让我独自一个人生活吧!还在以前,我就这样决定了……的确决定了……不管我会出什么事,不管我会不会死掉,我都要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切。完全忘了我吧。这样对我们大家要好些……不要打听我的消息。必要的时候,我自己会来,或者……会叫你们去。 也许一切都会恢复老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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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是现在,如果你们爱我,就和我断绝关系吧……
否则我会恨你们,我觉得……别了!“
“上帝啊!”普莉赫里娅。 亚历山德罗芙娜失声惊叫。母亲和妹妹都吓坏了,拉祖米欣也十分惊恐。“罗佳,罗佳!跟我们和好如初,还和从前一样吧!”可怜的母亲哀求道。他慢慢地转过身,从屋里一步一步走出去。 杜尼娅追上了他。“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对母亲怎么能这样呢!”她低声说,目光中燃烧着怒火。他痛苦地看了看她自己的妹妹。“没什么,我会来的,我一定会来的!”他含糊不清地低声说,好像不完全明白想要说什么,说罢就从屋里出去了。“你是一个无情和狠心的自私自利者!”杜尼娅高声朝哥哥叫喊。“他是个疯—子,而不是无情无义!
他发疯了!
难道您看不出来吗?您这样对待他,倒是太无情了!……“拉祖米欣紧紧攥住她的手,激动地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我去了就回!“他转过脸去,对着面无人色的普莉赫里娅。 亚历山德罗芙娜喊了一声,就出屋外。拉斯科利尼科夫正在走廊尽头等着他。”我就知道你会跑出来,“他说。”请你回到她们那儿去,和她们待在一起……明天也要待在她们那里……而且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我……也许会来……如果能来的话。 别了!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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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拉祖米欣握手,丢下他走开了。“你去哪儿?
你怎么了?
你出什么事了吗?
难道能这样吗!
……“完全不知所措的拉祖米欣喃喃地说。拉斯科利尼科夫又站住了。”我说最后一次:请你永远别再问我。我无可奉告……你也别来找我。 也许,我会到这儿来……别管我,可她们……
请不要离开她们。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走廊里很暗;他们站在灯旁。 他们默默地相视约摸一分钟光景。 拉祖米欣终生都记得这一分钟。 拉斯科利尼科夫闪闪发光、凝神注视着他的目光仿佛每一瞬间都竭力想穿透到他的心灵、穿诱到他的意识里去。 仿佛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们之间一闪而过,拉祖米欣突然不寒而栗。 ……有个什么念头,好像是暗示,转瞬即逝;双方突然都理解,有个什么可怕的、无法言状的东西隔在他们中间……拉祖米欣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现在你明白了吗?”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说,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你回去吧,回到她们那里去,”他突然补充说,然后很快转身从这幢房子里走了出去。现在我不来描写那天晚上普莉赫里娅。 亚历山德罗芙娜那里的情况:拉祖米欣怎样回到她们那里,怎样安慰她们,怎样发誓说,得让罗佳好好养病,罗佳一定会回来,每天都会来,说他非常、非常心烦意乱,不该刺激他;还说他,拉祖米欣,一定会好好照料罗佳,给他请一个好医生,而且是最好的医生,给他会诊……总之,从那天晚上起,拉祖米欣已经成了她们的儿子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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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拉斯科利尼科夫径直往运河边上的那幢房子走去,索尼娅就住在那里。 这是一幢三层的绿色的旧房子。 他找到了管院子的,那人明确地告诉了他裁缝卡佩尔纳乌莫夫的住址。他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那个又窄又暗的楼梯的入口,顺着楼梯上去,终于到了二楼,走进从靠院子的那一边环绕着二楼的回廊。 正当他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摸不清哪里是卡佩尔纳乌莫夫家的房门的时候,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有一道门开了,他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房门。“是谁?”一个女人惊慌不安的声音在问。“是我……来找您的。”拉斯科利尼科夫回答,说罢走进了那间很小的前室。这有一把破椅子上放着个歪着的铜烛台,上面插着一支蜡烛。“是您!上帝啊!”索尼娅声音微弱地惊呼,她整个人像在地上扎了根似地呆呆地站住不动了。“往您屋里去怎么走?往这边吗?”
拉斯科利尼科夫竭力不看她,赶快走进屋里。稍过了一会儿,索尼娅也拿着蜡烛进来了,放下蜡烛,站在他面前,完全惊慌失措,说不出地激动。 看来,他的突然来访使她感到吃惊。 突然,红云飞上了她苍白的面颊,眼里甚至闪出了泪花……她心里很难过,既感到羞愧,又感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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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拉斯科利尼科夫很快转身坐到桌边的一把椅子上。 他匆匆地把整个房间扫了一眼。这是一间大房间,不过非常矮,是卡佩尔纳乌莫夫家出租的唯一一间房间。 通往他们家的房门就在左边墙上,这道门锁起来了,对面,右边墙上还有一道门,一直也紧紧地锁着。 门那边已经是邻居家另一个房号的另一套房子了。 索尼娅住的房间像间板棚,样子是个很不规则的四边形,好似一个畸形的怪物。 靠运河那边的墙上有三扇窗子,这面墙有点儿斜着,好像这间房子被切了一块,因此房子的一角显得特别尖,仿佛深深地插进什么地方去了,这样一来,如果光线较暗,就看不清那个角落;而另一个角却是个钝得很不像样子的钝角。 这个大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右边角落里摆着一张床,床旁靠门的那边放着一把椅子。靠床的那堵墙,紧挨着通另一套房子的房门,放着一张普通的木板桌子,上面铺着淡蓝色的桌布,桌旁放着两把藤椅。 对面墙边,靠近那个锐角的地方,放着一个用普通木料做的、不大的五斗橱,因为地方太空旷了,看上去显得孤零零的。 这就是屋里的全部家具。 贴在各个角落的,那些又脏又破的淡黄色墙纸都已经发黑了;冬天里这儿想必非常潮湿,而且烟气弥漫。 贫穷的状况十分明显,床前甚至没有帷幔。索尼娅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客人,而他正在那样仔细、那样没有礼貌地打量着她的房间,最后,她甚至吓得发抖了,仿佛她正站在一个法官和能决定她命运的人面前。“我来的时间太晚了……有十一点了吧?”他问,一直都没有抬起眼睛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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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索尼娅喃喃地说。“啊,是的,是有十一点了!”
她突然急急忙忙地说,似乎她的出路就在于此,“房东家的钟刚刚打过,我听见了,是十一点。”
“我这是最后一次来看您,”拉斯科利尼科夫忧郁地说下去,虽说这不过是他头一次来,“也许,以后,我再也不会看到您了……”
“您……要出门?”
“我不知道……一切都看明天了。”
“那么明天您不去卡捷琳娜。 伊万诺芙娜那儿了?”索尼娅的声音发抖了。“我不知道。一切都看明天早晨……问题不在这里。我来,是要跟您说一句话……”
他向她抬起眼来,目光若有所思,突然发现:他坐着,她却一直站在他面前。“您为什么站着?您坐啊。”他说,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而又亲切。她坐下了。 他和蔼可亲地,看了她一会儿,眼里几乎是怜悯的。“您多瘦啊!
瞧您的手!
多么苍白。手指就像死人的一样。“
他握住她的手。 索尼娅微微一笑。“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她说。“住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是的。”
“唉,那是当然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他脸上的神情和说话的声音又突然改变了。 他又朝四下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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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向卡佩尔纳乌莫夫租的?”
“是的……”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