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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七煞邪尊-第143章

小说: 七煞邪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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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嘉璇满心不甘,也只得忍下,道:“义父教诲,女儿谨记在心。”行礼后默默退出王府。多尔衮看着她离去,想着自己登临大位之期不远,脸上现出了高深笑容。

    程嘉璇回吟雪宫整理行装,当天下午便即启程,随行者果如前言,零星无几。这一路多是乘坐马车,沿途也可游览些风景名胜。几日后到了江南沈家祠堂。顺治只带妻儿入内,命其余官员静候在外。

    这祠堂确是修建得规模极大,屋宇堂皇,雕饰精致,材料均为上乘。前有照壁,侧托曲梁。斗拱挑檐,流线优美,结构相称。正厅高悬金字匾额,题曰“沈氏宗祠”。一旁挂着皇帝御封的“直笃牌匾”。额妨梁驮、平盘斗、扶脊木、雀替等无一不镂、无一不雕,刀法古朴有力,线条遒劲豪放。

    台上置有沈家三公灵牌,沈世韵手持三炷香,取“敬天地,敬神佛,敬祖先”之意。跪倒在地,磕头拜礼,遂将当中一炷香先插入香炉,次右复左,默念道:“爹,大伯,三叔,韵儿来看你们了。愿你们在那边一切安好,早登极乐韵儿定会全力歼灭魔教,为你们报仇。”不由又垂下泪来。玄霜与顺治也各自上香。顺治心道:“国丈爷,朕一定好好照顾韵儿,请您老安息。”

    沈世韵上香完毕,缓慢起身,望了旁边的顺治一眼,心里泛滥起一片柔情,这在她已是许久未有。当初答应随他进宫,只想着借用他的权势复仇,对他并无半分感情。而六年相处,见他确是待己一往情深,体贴关怀,无微不至,深宫中可说另无一名妃子能获得如自己一般荣宠。现在又与他有了个可爱的儿子,有望享有寻常爱侣般的幸福,一时间满心愧悔,真有放下仇恨,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的渴盼。

    但视线一落到父亲牌位上,动摇的心又坚定了起来,心道:“全家无辜惨死,含冤待申。我却因贪图一己之欢,欲将血海深仇置之不顾,简直天理难容!有些事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这条以魔教妖人鲜血铺设的复仇之路,我是定要走到底的。”

    顺治也站起身,柔声道:“韵儿,你若是难过,就大哭一场好了,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看到。”沈世韵心道:“他还当我是思念家人,触景伤情唉,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了复仇,就能平白伤害一个全没过错之人么?”双手环抱住他,顺势将头深埋入他怀里,小声哭泣,顺治轻拍她背,低语安慰。

    沈世韵最初心软过后,又想:“他本来也不认得我,在王府初识,只因贪图我的美色,没过问我的意愿,就要我做他妃子,未必是真心爱我。我出卖色相,他提供我权力,双方无非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待日后容颜不再,我也不过是千万个被帝王抛在一旁的弃妃之一,既然如此,自是要充分利用有限时日,尽早完成心愿。”

    余光忽然瞟到玄霜,心中一震,想起自己已是做了母亲的人,怎能不顾形象的大哭鼻子,这可仪态扫地,连忙从顺治怀里挣开,嗔道:“讨厌,玄霜还在边上呢,您怎么也不提醒我,丑死了!”

    沈世韵在宫中六年,一直是协助理政的绝佳助手,但两人谈情说爱却已少之又少。顺治忽见她流露小女儿娇态,仍是如初相见一般美艳动人,明丽不可方物,爱意大涨,笑道:“朕的韵贵妃是天下第一美人,哪里会丑了?”沈世韵眼里闪动着泪光,嘴角微微一动。

    顺治又道:“韵儿,你若是舍不得,以后朕每年都陪你来江南祭祖,你看怎样?”沈世韵叹道:“您在百忙之中,能抽空陪我来这一趟,臣妾心中已是万分感激,再不敢有此奢念啦否则臣妾就是个贪心不足之人,也不值得皇上疼爱了。”

    顺治道:“那也不是这么说。朕近日见了些江南美景,心潮澎湃,真有退位归隐,与你逍遥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的念头。这也是向岳父大人学来的,或许朕天生就不适合那个皇位,早晚是要离开的。”

    以前顺治也常露退位之想,每次沈世韵都温言劝说,让他打消了念头。但如今玄霜既是未来储君,他们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自己儿子,不管谁做了皇帝,都不会影响她手底势力。而若是玄霜幼年登基,她更可趁机垂帘听政,独掌大权,这是锦上添花的美事,对顺治的叹息也再不予理睬。

    玄霜道:“皇阿玛,别说这种丧气话,您坐皇位的日子还长着呢。许多治国之道,儿臣尚需向您慢慢讨教。”这同时也是提醒他,自己的储君之位还没定下。

    顺治苦笑道:“朕又懂什么治国之道,全靠母后与众位大臣辅佐。这些事去问你额娘,她也会比我懂得多。”又向沈世韵道:“朕一直没给玄霜名分,只因宫廷中波诡云谲,诸王为争权位更是不择手段,朕不想他过早成为众矢之的,涉入这些尔虞我诈之中。”玄霜道:“儿臣明白的。”

    顺治笑了笑,道:“不过玄霜从小就锋芒外露,机智才干远胜于我,这也十分令朕欣慰。朕最近想了很多,有些旧观念改变了,或许储君早日定下,对众人能有个慑服效果。因此朕打算一回宫,就下诏册立玄霜为太子。”

    玄霜喜道:“多谢皇阿玛,儿臣定不负您重望!”他早已习惯了客套假笑,这次却是由于真正的喜悦。三人又默立有顷,才离开祠堂。程嘉璇记着义父叮嘱,悄悄询问玄霜,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玄霜只回她一句“夫妻情话”,就应付了过去。

    江南一大胜景便是道旁街市,众人沿途闲逛,买了些古玩字画,收获颇丰。为避人耳目,还得尽量压制着一掷千金的豪奢做风。祭祖与游玩确是如愿以偿,对民情却没什么深刻体会。

    几天后折向东北,异地温差极大,江南还是风和日丽,温暖宜人,才入辽阳境内,气温骤然直降。满洲将领自幼生活在北部苦寒之地,加之经年习武,体格壮健,耐得雪虐风饕,起初稍有些不适,跺跺脚、搓搓手也就挺过去了。沈世韵与程嘉璇却是汉人女子,体质又都娇贵文弱,在大街上被冷风一吹,一个劲儿打哆嗦。

    顺治心疼沈世韵冻得脸色发白,仍在咬牙硬撑的可怜相,劝道:“韵儿,你实在怕冷的话,就不要逞强,先去找家客栈休息吧。”沈世韵道:“臣妾没事的,怎能为我一人咳咳搅了大家兴致?”说话时还在不住咳嗽。

    顺治道:“你要是生病了,朕还要整日担心你,那不是更糟?既然是出来游玩,就没必要自找罪受。你和小璇先去住店,朕跟着他们去逛逛,到时给你带礼物回来。”沈世韵拗不过,只得答应。程嘉璇记挂着七煞至宝,听到能贴身伺候沈世韵,自是满口应承,心想她离队独行,自然会去取宝,自己可得盯紧些。

    不料干等了一天,沈世韵始终安分守己的待在房中。程嘉璇心道:“她当着我的面,的确不便有多余举动,还得设法替她创造些机会。”但自己与她同住天字二号房,无故离开反而说不过去。于是假装困倦,打了几个哈欠,侧卧在床上装睡,耳朵竖起,眼睛时不时的偷睁开条缝。直是躺得全身僵硬,依旧没见成效。

第二十一章(9)() 
到了戌时,顺治等人也回了客店,齐集房中,兴高采烈的述说当日见闻,又在桌上摆出些土特产。玄霜从刚进门,手里就不停挥舞着一把短刀,夸耀道:“额娘您看,这是用上等藏敖尖牙所制,锋利无比,连一根发丝都能轻易削断。”众将欲捧玄霜的场,都赞道:“贝勒爷好眼力!”“如此宝刃,也唯有贝勒爷配用!”

    程嘉璇撑了一天挺尸状,早已腰酸背痛,又想到一无所获,向义父难以交代,更是一筹莫展。玄霜还当她跟自己赌气,忙去哄劝,取出个盒子交在她手里,道:“小璇,瞧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可是我精挑细选,见它很衬你的气质,这才买下来的。你试试看,一定适合你。”

    程嘉璇无精打采的打开,见盒中放的是一条银白色的手链,顶端镶着颗颗玻璃珠子,粗看倒也极似宝石。两旁坠了几个小铃铛,轻轻摇动即会叮叮作响。

    程嘉璇非是第一次收到玄霜的礼物,以往每逢他好言好语,就料到必是有事相求,不咸不淡的答了句:“那就多谢贝勒爷了。”

    玄霜干笑两声,见她态度远不及料想中的喜出望外,颇感没趣。思前想后,早上分明还好端端的,自己实在没得罪过她,这无名火未必是冲着他来,他却抢先认错,用热脸贴冷屁股,真像个傻子。越想越不平,再加上当着众人的面难为情,接口道:“你还没听我说完,我是想着你傻头傻脑的,万一以后在宫里走迷了路,有这个铃铛,我就不会把你弄丢了。怎样,我挺有先见之明吧?”

    程嘉璇本已一肚子火,给他一招,立即全盘爆发,叫道:“好,你就是成心戏弄人,你给我等着!”玄霜笑嘻嘻的在房里跳来跳去,在众人身后闪避,冲程嘉璇连扮几个鬼脸,最后从敞开的窗户一跃而出,程嘉璇气不过,也跟着跃出。众人看这两个小孩天真活泼,都是忍俊不禁。

    沈世韵不满玄霜胡闹,本欲喝斥,顺治笑劝道:“算了,难得出宫游玩,就让他尽兴些吧!玄霜年纪虽小,也能懂得自己在做什么。他若是当真喜欢小璇,将来由朕做主,给他们指婚,也就是了。小璇是皇叔义女,要做玄霜的妃子,也该配得起了。”沈世韵道:“臣妾不是在意小璇身份,这两个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能够结为连理当然是好我发愁的是玄霜没有做大事的担当,脑子里只想着玩”

    顺治笑道:“小孩子心机太深,也不是好事,慢慢总会成熟的。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尽为小辈烦恼,说点开心的,莫非是见玄霜只送给小璇手链,忽略了你这个额娘,这才吃醋?”沈世韵气笑道:“哪有?我才没这么小器!”

    顺治笑道:“那就好,其实朕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拿上来!”说着向身后一招手。简郡王济度捧着个白布缠绕的长条包裹走上前,双手献上,笑道:“韵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您买的,他说您看了一定欢喜。”

    沈世韵将信将疑的接过,顺治忽道:“慢着,韵儿,你先猜猜看,这里边是什么?”沈世韵假装苦思,道:“还是你们猎得的珍奇野味不成?那也不大像,这一带还是城镇,可没什么野兽出没的荒山雪岭再说,形状也不会这般规整”

    顺治笑道:“你真会猜,这倒令朕想起一幅画面:深夜在树林空地间燃起一丛篝火,蒙古勇士环形围坐,各自取出战利品,冲着火烧烤一条猪腿,在心上人面前逞英勇,怎么你也想效仿?”沈世韵叹道:“那我就猜不出了。”顺治笑了笑,道:“朕提醒你一点,你还记得咱们初遇时的情景么?”

    沈世韵道:“这怎会不记得?能够识得皇上,实是有缘。那一晚您到摄政王府议事,我也初次寄居于此,半夜里心中百感交集,睡不踏实,就起身到院内亭子中抚琴”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又惊又喜,道:“难道难道是”又问:“可以拆开么?”顺治笑道:“这本来就是给你的,要是不能拆,还想盯着这些布条看一辈子?”

    沈世韵嗔道:“您也学会取笑人啦!真不知被谁带坏了。”一边缓慢的拆开布条,只见其中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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