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证诸天超脱之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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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石之轩也抬起了手,放出了一枚暗器。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没有遇上碧秀心的时候,阴葵派的祝玉妍亲手所赠的三枚之一。只是后来辜负佳人,这枚一直藏在他手指甲内的暗器,细如发丝,不足两毫的飞针便一直没用过。此时,石之轩面上带着三分缅怀,三分歉疚,还有些说不出的表情,屈指间弹出了这枚暗器。
一种极细微的声音,“嘶”的一声,说来其实是极为细小的几缕尖音,小到较之蚊鸣也相差无多。却是此起彼应,瞬息间便已到达知非道人面前。
知非道人当然知道厉害,随着他飞卷的双袖,发出了千钧巨力。大股真气释放,好似狂飙过境,那枚细小的飞针,自是被吹落得无影无踪。然而,石之轩的飞针并非只有一枚。第二枚、第三枚相继出现。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发出的,知非道人鼓荡真气,再度拂开了第二枚飞针,第三枚,却终究是没有挡下。
这一枚细若牛毛的小小飞针,恰在两枚铜钱将要临近石之轩的时候,自知非道人面颊一擦而过,再无踪影。石之轩衣袖舞动,敞开的衣袖刚好将这两枚铜钱装了进去,随后便安静了下来。
知非道人自个儿心里有数,知道暗器这一局自己输了。虽然连疼也不觉得,但却有米粒儿大小的一点点鲜红血珠,自知非道人右耳垂渗出。知非道人缓缓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静静地移指眼前,一霎间,满脸苦涩。随即身如烟云般,数个起落,便已回到了岸边。
与此同时,石之轩也紧随着站在知非道人身旁。
“我输了。”两人异口同声,接着相视一笑。却是暗器上的比拼,知非道人的确是输得不冤,而石之轩的右脚,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江水,轻功一项,却是输给了知非道人。
石之轩心气很高,先前在弈棋上输了知非道人一手。其中固然不乏知非道人算计的原因,但对他来说,输了便是输了。因为石青璇的原因,他可以时时提点知非道人,那是长辈的耳提面命,可如果按照约定,那却是投入知非道人麾下,为人做事。只是素来自矜的他,实在很难放下面子。到底这两者固然性质相同,但说起来,名义就大不一样了。好在知非道人适时给了他一个台阶,就坡下驴道:“那便第三局吧,先前是本座小瞧了你。”
知非道人心里好笑,暗道:“果然,任何出类拔萃的人都免不了桀骜、孤拐,但也有些可爱的地方,比如这种近似于‘傲娇’的属性。”知非道人道:“还是算了吧,何必争个胜败输赢?贫道与邪王便算是平局收场,如何?”
石之轩道:“休得婆婆妈妈,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君子一言,如皂染白,小道士,你既不争,这一局便由本座来定吧。”
知非道人腹诽道:“贫道素来是这个性子。倒是你,贫道见过高手不少,却从没见过邪王这般纠结的人,婆婆妈妈,拖泥带水是你才对吧?闻名天下的邪王居然是这般模样,怕是要笑掉江湖中人的大牙。”只是腹诽归腹诽,知非道人心里清楚,石之轩今日诸般反常,皆是因为爱女心切。否则的话,岂会这般好相与?只是想到自己和石青璇清清白白,偏偏这个做了糊涂老爹的石之轩凑上来搅和,当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心里有数,知非道人也有兴趣陪他活动活动。他毕竟也是个性子跳脱的人,随着修为越高,也越喜爱率性而为。便道:“既是如此,邪王自便,贫道接着便是。”
石之轩道:“爽快,倒也有几分男子汉气度。昔年我与青璇她娘琴瑟相合,赌书泼茶,举案齐眉,那是多么快意的日子。青璇娘亲极擅洞箫,耳濡目染之下,本座这个俗人也对音乐有些心得。不知你可有兴趣听本座吹奏一曲?”
知非道人自然不能示弱。他也曾随函谷八友的康广陵请教过琴艺声乐,多少也受了些熏陶。平日里若有闲暇,也爱自娱自乐一回聊作消遣,自诩这是“一琴一剑一盏茶”的烟霞深处道人家,亦是颇为有趣。当下点头答应。只是大约是成了习惯,话出口便带上了挑衅戏谑的味道:“邪王有心献艺,贫道求之不得,这回可以大饱耳福了。”
话方出口,知非道人便心道“要遭!”若是换了别人,调侃戏谑几句,那也不妨事。最多也就添上几个敌人罢了,以他的能为,在这方世界还没什么可畏惧的了。只是对方是邪王,那有自是不同。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方毕竟是石青璇生父,作为好友,如何可以言辞无礼,折辱长辈?祸从口出,往后可得注意嘴上积德。心理转过千般念头,现实只在一瞬。知非道人正要挽回,其势已然不及。
果然,石之轩脸色一黑,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定要给这不识好歹的道士一个难堪。他动作甚快,全然没给知非道人措辞补救的机会。一支翠玉洞箫自石之轩袖口滑落,被他凑到唇边。便有悠悠箫声流淌而出。
第88章 以音为幻()
箫声悠悠,颇能勾起人对于甜美过往的回忆。清幽的箫声,便如一道涓涓山泉,潺潺的流淌到人心田,甘冽清甜,令人回味。
这是石之轩在碧秀心亡故后相思抑郁,悼念亡妻所作的曲子。后来又融合了不死七幻的功夫里面的精义。这曲子吹出,旨在引人入胜,不知不觉里便侵入人的情田深处。然后,编织幻象,拨弄情绪。直让人肝肠摧折,于最伤心处黯然销魂,悲哀无尽。在最绝望最无助最凄清的心境下痛苦死去。因此,石之轩倒是为这曲子起了个极好听的名字,唤做“销魂谣”。
世人都道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已经是他一生武道的最高成就了,唯有几个心腹知道他在不死印法的基础上创出了更加厉害的不死七幻这种神妙武功。只是却没人知晓,石之轩最厉害的,却是向来无人知晓的箫曲“销魂谣”。
这回为了对付知非道人,他可是将最拿手的本领都施展出来了。果然,知非道人初听时只觉得无比悦耳。像是恋人的长发柔柔,在耳边喁喁私语;又似父母的叮咛,暖暖的爱护;时而像调皮的妹妹撒娇,时而又像是独坐幽林,心贴自总之,尽是人心底最美好的眷恋。
知非道人无心抵御,反倒彻底放开心神,沉醉其中。于他而言,这或许是漂泊异世百来年,最贴近故土亲人的一次体验了,比梦里勾勒的还要美好,真实。
然而石之轩自然不是好心吹奏箫曲陶醉知非道人的。随着他的一个变音,先前那娓娓动听的箫声。竟是突然变得前所未闻的怪异声音,冷寂、枯涩偏偏就奇在一经入耳,便像是附骨之蛆,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钻。先前编织的美好场景自是烟消云散。只是这魔音灌耳,竟是想要不听也是不能的了。
若只是难听,那也配不上石之轩苦心孤诣创造的这门奇妙功夫了。事实上,便是紧守心神,封闭听觉,也挡不住箫声在心头响起。更重要的是,知非道人的心神竟也随着箫声而动,全然不能自主。
这才是石之轩箫声厉害的地方。事实上,若是在一开始便置若罔闻,那也不会着了道儿。可如果因为箫声悦耳,仔细聆听,那便是落入槲中,再难自拔。情田一被侵入,在想不听,却是万难。当然了,若真是个淡漠一切,什么都不在乎的无心之人,也能免去这“销魂谣”带来的伤害。只是大千世界,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无心之人?
知非道人自然也无能例外。在箫声中,他整个人如呆如痴,紧接着便自恍恍惚惚难以自持。好在他道功精深,发觉不对,本能的便自盘膝坐下,默运道功,与那无处不在的箫声抗衡。
箫声又转,竟尔发出了如长笛般的尖锐音阶,配合着石之轩神妙异功,直攻知非道人脑海。知非道人便在此时,一个恍惚,便感觉眼前蓦地一黑,紧接着全身上下,便似为一种奇异的力道所紧紧束住,似乎动弹也是不能。
这却只是开胃菜罢了。石之轩既将自己最厉害的不死七幻精义融入,箫声里又怎么会没有幻境?
箫声再变,知非道人只感觉空中那苦涩到近乎于呜咽的箫声,竟然忽地为之中止,空气顿时沉静下来。四周风清月白,渔舟唱晚,别有一番静谧安详。知非道人下意识的便放松了警惕,心境平复了下来。告诉他不对劲,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劲。
便在这时,洞箫声幽幽怨怨、如泣如诉的乐音再度在耳边响起。眼前乍然一变,又回到了现实,石之轩立在身前,风吹动衣衫,气度风流。
知非道人正要说话,却听得耳边箫声忽然又拔了个高,变得极其尖锐,那种单调复尖锐的一个单音,有如一根针样的尖锐,透过了薄薄的耳膜,直穿进人的脑海。一种凄凉落寞的情绪自心头浮现。接着,箫声又是一变,不再尖锐刺耳,反倒是变得柔和婉转起来。箫音越来越低,渐渐透出一股子婉转哀怨来。
对石之轩来说,编制幻境固然似乎厉害许多,但也只能欺负功力心性不佳,定力不足的人。面对真正坚毅的人,却是不足为道。真正厉害的手段,乃是勾起对方心头的回忆,然后借由箫声影响,添加点儿别的东西进去。一来记忆是真实的,一点点的不同不会引起警惕,二来,从情绪入手,似幻非幻,偏偏让对手自己沉溺进去,那才是高明。以此观之,石之轩对人性的把握了解,实在到了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范畴。邪王之名,果然恰如其分。
或许是他们找的地方不错,此时的江边,了无行人,不虞有人打扰。除了江风时而吹过,便是万籁俱静,只有一曲箫声婉转幽柔。悲切哀婉的箫声,给人的感受,简直驱之不去,挥之不离,颇有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味道,真个厉害得紧。石之轩向来是先前被知非道人气得动了真怒,一定要给知非道人一个厉害。
箫声还在继续,知非道人慢慢地心神恍惚,有些困倦,继而渐觉直至骨柔筋疲,便像是全身瘫痪似的。偏偏他此刻已然无心振作,意志似是消沉。呜咽的笛音,直似催人落泪,自此所见迷离,平生不如意的伤心事儿,瞬息间齐上心头,会合着笛音,层层密密,困之脑海,紧迫心头
知非道人此时愁肠郁郁,一种挫败孤寂的感觉如跗骨毒蛇,噬咬着心灵。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雨霏凝在大雨中伤心绝望的离去,而他,伸出手掌,挽留的却只有湿透全身的雨水。没有什么原因,两个相爱的人,便走到了末路。自己那俏皮可爱、乖巧贴心的妹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忽然间便渐行渐远接着是父母、亲人一个个他在意的人,都在以一种毫无道理,偏偏又似乎理所当然地从他生命里离开,渐行渐远,然后消失。到最后,天地茫茫,竟只剩下他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第89章 分庭抗礼,侥幸未负()
无边的悲哀伤痛侵袭,知非道人一身定性功夫荡然无存。,此刻的他竟是万难忍耐,一时间热泪泉涌,流了满脸都是。不自觉的,他亦为之轻轻抽搐起来。
石之轩念在石青璇份上,其实无意伤害知非道人性命。否则,知非道人此刻不能自主,万难接下他随手轻轻一击。既非生死争斗,石之轩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箫声渐弱,慢慢放松了对知非道人的侵袭。
也正是石之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