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逢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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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一点要否认的迹象都没有,时暖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透,浑身湿漉漉冷冰冰的,她忍不住地发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冰冻了起来。
呼吸困难,整个人难受的厉害。
而薄临城却并不打算和她多说,“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时暖自以为是他不想再继续和他说话了,以为他烦了,所以她识相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耳朵依旧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却迟迟没有听见男人离开的声音。
下意识的就睁开眼睛,男人依旧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皎洁而高冷,他一直都是这样清冷到让人心动的模样,可如今,她整个人都冰冷到了极点,温暖,找不到了。
薄临城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动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你睡你的,等到你睡着了,我会离开。”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
“现在还是以后?”
时暖笑了一下,“你希望我的回答是哪一个?”
“当然是后面。”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放手,也许他现在也就可以不必这么纠结了。
时暖冷笑了一下,“我先睡了。晚安。”
他想知道那个答案,他想听到那个答案,可是怎么办呢,就算她要离开,也不能这么悲伤的离开,她不要输得一败涂地一塌糊涂的,她要走,也想优雅而美丽的转身。
她的爱情,即便是一个悲剧,那也必须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的记住,记得深刻,而为之痛哭的悲剧。
她不要自己被人遗忘,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对于薄临城,她爱,她怨,她无法自拔。
她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偏执而疯狂……
薄临城没有听到答案,竟然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会开始惧怕她的冷漠决绝了,就算她要离开,那也得得到他的允诺,他让她滚,她才能干干净净的滚。
现在不行。
时暖真的是太累了,即便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不过十几分钟,她的眼皮就越来越重,大脑也有些沉重,很快就睡着了。
薄临城等到她睡了才从沙发上起来,女人的呼吸声在夜晚安静得很,一声一声落在自己的耳朵里像是软绵绵的风吹过,他很舒服。
月光下女人的脸太惨白了,他记得一年前她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时候,她还是那般明媚而嚣张。
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里来,让他娶她。
他当时还有些被吓到,即便是他的五官并不会露出那种类似于讶异的情状来,但是他的心底,毕竟还是有些惊讶的。
活了二十几年,他现在都快三十岁了,他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里遇到这样的女人。
之后有过几次见面,她当时在各个地方流转,是因为她家里出了点问题,需要资金周转,没办法,她爸爸重病住院,肩膀上的担子就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说实话,他当时还有些心疼。
他甚至是想,再等一等,如果她还是走投无路的话,只要她再来找他,哪怕只有一次,他就会松口去帮她。
可是他又有些担心,觉得她可以来找他,做那种交易,她应该也会去找别人。
只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她只是去借钱,哪怕去陪酒,也都是规规矩矩的谈生意和合同。
只有对他,她提出了那样的请求。
不,也不是请求,她从一开始就说了,是有利于双方的一个交易。
其实他当时还是很有兴趣的。
只是后来,她设计他之后,他就已经把从前的那一丁点好感全部磨灭了,剩下的就只有厌恶。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费尽心力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
甚至之后还让奶奶逼迫于他。
他不喜欢被人掌控,所以当时的他,就连毁了她的心思都有。
薄临城看着就连梦里也蹙着眉心的的女人,胸腔似乎有怒火燃烧,他伸手理了理被子,冰凉的手指滑过女人软软滑滑的下巴。
流连指尖末端的那一点触感。
然后转身,越走越远。
留下床上那一抹娇小的身体,使劲蜷缩。
……
夜晚的云城灯火华美,无数的豪车在车道上行驶,男人手握着方向盘,径直朝一个地方开去。
夜色一如既往的热闹,舞池里是无数扭动而狂肆的躯体,彼此交缠,音乐声震耳欲聋,薄临城直接上楼,朝着指定的地点走去。
路向南和乔北桓早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薄临城进来,视线朝着一个方向瞥去,果然看见乔西城也在那里。
乔西城,乔北桓,他可能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乔北桓看见薄临城的颜色,便笑着招呼他过来,顺便道,“我也是刚才在楼下看见我弟弟也在,想着也都是男人,一起喝酒也没事,薄总不会介意吧?”
“……”
薄临城没说话,落座之后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慢条斯理的道,“你弟弟,以前从没有听你说过。”
乔西城挑了下眉,他面前摆着白葡萄酒,他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薄临城。
“薄总是不欢迎我在这里么。”
他笑了一下,“如果不欢迎,我可以这就离开。”
他说了这句话,路向南只是淡淡的瞧着他,他怎么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着炮火气息呢?
是不是他的错觉?
薄临城迷了眼睛,淡淡吐字,“怎么会呢?”
只是多个人喝酒罢了。
并没有什么区别。
中途薄临城起身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乔西城一身休闲的白,站在那儿如同鬼魅,神情有些嘲讽,这个男人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他一直都知道。
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
乔西城看着五官清冷的男人,蓦然就笑了,“薄总的心上人醒了,你打算怎么对她?”
薄临城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么隐蔽的消息的,不过想想也不难,他是医院里的医生,医院的高层和他又是亲戚关系,他若是有心,再容易不过。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刺眼,在这样的夜晚,让人的表情无所遁形,男人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与你何干。”
“薄临城,是我上次对你下手太轻,还是你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的上心,他也不会无关痛痒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薄临城现在的腿也没有好,手术定在下个星期,但是他今晚只觉得自己的腿又严重了一点,走起路来骨骼都有些痛。
但是他竟然还是不想去医院。
心底对医院是那么的排斥,甚至是厌恶,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男人冷冷的笑着,“她是我的太太,我要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和我说三道四。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她一个朋友而已,能替她出头,做决定吗?哦,你应该也劝了她离开我很多次了吧,可是事实你也看见了,她根本不愿意离开我,哪怕我之前那么对她,她也依然选择留在我身边。”
薄临城无视乔西城的脸色,只是冷静的道,“她爱我,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留在我的身边。”
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可是,却也是一个人的宿命。
乔西城看着他,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样的残忍。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有那么些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个女孩子的深爱和付出吗?
时暖那么好的女孩子,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要去飞翔,有更好的世界去流浪,而不是在这个男人的周围,画地为牢,把自己的青春和理想,都束缚了。
他为她觉得不值得,觉得心痛。
“薄临城,你是个男人,如果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这样浪费一个女人的青春?你知道她爱你,但是不能因为这份一厢情愿的爱情,你就把她占为己有,甚至是夺走她获得更美好人生的机会!”
乔西城看着面前冷清斯文的男人,若不是自己的教养和处境,他可以会再次上前撕了他。
上一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气疯了,他现在虽然也处于崩溃和疯狂的边缘,但是如果真的在夜色闹了起来,那么他大哥和那另外一个男人就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这样对时暖,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而且他不是一个经常会动手打人的人,上次,就是那男人的态度激怒了他,哪怕这一次,比上次更甚。
因为时暖差一点就死了。
他知道,那颗子弹差一点就可能会穿透她的心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薄临城没有保护好她。
他若是在乎她,怎么可能会让危险降临在她的头上,怎么可能让死亡这件事情这么快的成为她人身的演习?
薄临城听着男人说出来的一切,眼神一点一点的深沉起来,捏着拐杖的手咯咯作响,他看着乔西城,“乔先生似乎过分关心我的太太了,如果你爱她,那么更应该和她保持距离,毕竟她现在还是我的太太,乔先生是想让她红杏出墙感激涕零的和你在一起,还是你想从我身边不道德的抢走她?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真的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把她的未来都交给你,这样可以了吗?但是在此之前,我劝你,最好和我太太保持距离,因为她是我的,你想也别想。”
薄临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男人杵着拐杖却依旧走得笔直,乔西城看着那背影,牙根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他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了占有欲,那么深那么重。
那个傻丫头。
这辈子遇上薄临城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太辛苦了。
……
第二天,医院。
秦尔冬所在的病房是医院里最高级的病房,豪华的根本就不像是病人住的地方,更像是酒店里的总统套房,什么设备应有尽有。
房间里播放着歌曲,床头的花瓶里插着她最爱的百合花,清香而淡雅,如同秦尔冬整个人一样。
女人的眼睛慢慢睁开,昨晚她睁开眼睛就那么几十秒钟,因为过分的疲惫,她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就是现在了。
今天风和日丽,云城难得的好天气,没有烈火灼日,没有阴雨绵绵,只有微风和花香,在她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
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睁开,世界一片明亮而陌生,她猛然一下子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薄临城在外面抽了烟才进来的,身上有着很浓重的烟味,他反手关上门,就听见身后柔柔细细的嗓音。
“阿城……”
背脊不由自主的就僵了一下。
秦尔冬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拐杖上,有些迷茫。
她记得出事的那一天,是他们约好了要回云城的日子,从柏林市中心到机场有一段的距离,薄临城亲自开车,她就坐在一旁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里面播放着柔和的小提琴曲,她侧脸看着一旁的男人。
只是那一天,他却跟自己说了一句话,他说,尔冬,我找到我自己的阳光了。
他跟她说了他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