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蛊毒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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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前,握着白玉狼毫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灵动隽逸的墨字一一落在奏折上。
书案前的男子长发未束,仿佛淡墨勾勒出的眉眼如落纸的字一般俊逸,一身器宇轩昂的腾龙墨袍,在他身上也只得清雅二字。
清雅淡泊,不怒自威,太子亦是彻彻底底绵里藏针的一把好刀。
千亦坐在书案旁,抬手按了按酸痛的眼睛,案几上摞了十几摞奏折,如今皇帝不问朝政,朝廷内外琐事都要千亦一一过目。
蓬莱皇帝痴迷于绫王阁的星象秘术,不问天下苍生,整日求丹问药,想得长生不老。
千亦心知,若是这样的皇帝得了长生,才真的是黎民之苦难。
翻阅着几日前西境传来的战报,千亦无奈叹了口气,自语道,“公良将军是不能再战了,戎格犯境,如今还有谁能出战呢。”
忽然,门外响起叩门声,一个年轻的小公公轻轻打开门走了进来,跪在千亦面前,压低声音道,“殿下,公子哲在绫王阁遇害了。”
千亦握笔的手停顿了一下,淡然的脸上无甚情绪,只是轻咦了一声,道,“这次想着老二是去祭奠母妃,念他孝心,就没派杀手跟去,他竟自己等不及先死了?”
“我们抓到了公子哲的贴身护卫,一番拷问之后,他才说出了公子哲在绫王阁附近遇害之事,随后就不堪重刑,死了。”
“嗯…这倒是替我除掉一个心腹之患。”千亦合起奏折,若有所思地道,“只是,绫王阁仗着父王的宠信,如此大事竟欺瞒不报。”
“殿下,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把绫王阁给推出去,经此一事,陛下必然不会再听信绫王阁的谗言了。”
“不。”千亦表情淡然,唇角微扬,拿了一本空奏折,抬笔蘸墨书了几行字,交给了跪在案前的小公公,开口道,“把这个交给父王,就说绫王阁派人送来消息,说二皇子祭奠母妃,在临邙山附近不慎坠崖,尸骨无存,叫父王节哀。”
“是。”小公公不明白太子心中用意,只好接了奏折,退了出去。
——————
绫王阁。
翌日,千泽正在翻阅手中的书卷,墨萱匆匆推开青云居的门走了进来,伏在千泽耳边,悄声道,“蓬莱皇帝派了信使过来,说要请绫王面圣呢,看来是二皇子的死讯已经传回承抚了。”
“好。”千泽已经背熟了书卷上的内容,也厌烦了每日对着王族画像默背其身份,随口答应了一声,叫墨萱收拾东西,准备回承抚皇都。
蓬莱皇帝下令召回绫姬,说是普通的召见,其实就是得了二皇子的死讯,要召绫王问罪呢。
千泽一行人与绫姬同乘白虎銮驾离开了绫王阁,绫风留在了绫王阁中,管理家中事务。
绫风坐在半烟居中,咳嗽了几声,见茶壶里空了,便叫银狐倒些茶来。
银狐听话乖巧得很,很快就沏了一壶香茶端了回来,坐在绫风怀里,倒了杯茶。
“乖银儿,”绫风摸了摸银狐的脸颊,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最近身体是怎么了,时常觉得胸闷嗜睡,叫了大夫,却只说是体虚,为什么?”
绫风这一问,银狐神色微变,转而娇媚笑道,“少爷哪里体虚了,分明是休息的少,庸医害人,奴家这就把他赶出去。”
不料,绫风握起银狐的小手,看着银狐深邃的双眸,轻声问道,“银儿,你还恨我吗。”
看着绫风苦涩的笑容,银狐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娇声道,“少爷,您说什么呢,茶都凉了,奴家去给您换一壶。”
说罢,银狐匆匆端起茶壶出了半烟居。
银狐有些失神,终于在一个长满凤仙花的空地停了下来,手里的茶壶滑落在地上,茶水撒了满地,茶水溅落之处,盛开的凤仙花因为沾上了剧毒而迅速枯萎。
银狐静静站立着,断尾的痛苦在记忆中异常清晰,每一次与绫风对视,都能让银狐想到,当自己拼死反抗,想要逃出绫王阁时,他举刀砍下自己狐尾时的狰狞面目。
正在银狐愣神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下不去手就算了,你为难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绫风就站在银狐身后,凤仙花枯萎的情景绫风尽数看在眼里。
“从你跟在我身边起,你就一直冷冰冰地,也不爱笑,也不说话。”绫风苦笑道,“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知道有毒,但我发现我吃下去的时候你会很开心。”
银狐一言不发,沉默地离开了,没有看绫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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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了:
码完这一章,已经凌晨一点了,俗话说,凌晨是最容易瞎想的时候,所以为了证明这句俗话,我开始瞎想了。
这一章其实更像番外,而且情节也没有那么阳刚,讲述的是绫风与银狐之间发生的事。
故事的一开始,我把绫风设定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反派,杀杀人,放放火,泡泡妞。
可他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反派,处处留情,心有所属,大概说的就是绫风吧。
我渐渐控制不住我创造出来的角色了,我觉得,他们正在按照自己的个性生活,把这个故事进行下去。
我甚至很怀疑,千泽是否愿意按照我设定的大纲走下去。
或许,谁生,谁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我感慨完了~说到底还是想要个票票~
第三十九章 比武()
♂,
朝阳朗煦,承抚皇城内外格外喧闹,城中百姓听闻今日绫王回朝,纷纷出门赶着看热闹。
绫王阁的白虎銮驾停在了王宫外,南朝和墨萱留在王宫外的驿馆等待千泽的指示,千泽穿着二皇子的衣饰,与绫姬一同进了宫。
比起瀛洲以学识为衡量士子才华的标准,蓬莱尚武好斗,王族皇子皆须文武双全。
二皇子天生神力,要比身子纤弱的太子更得皇帝宠爱,可规矩是立嫡立长,尊卑有别,湘妃又死的早,没为儿子争来这太子之位就已含恨九泉。
一进蓬莱皇宫,便觉出磅礴的气势,先前觉得绫王阁壮丽非凡,堪比一界领主,今日见了巍峨华美的王宫,千泽才觉出自己坐井观天。
见绫姬眉间的紧张神色,千泽轻声笑道,“绫王大人放松一点,您既已经把本宫带回来了,父王想必不会为难于你,按我们最初计划的来就行。”
前往拜见皇帝的路上,经过了一个演武场,演武场专门为皇子公主所设,用来切磋武艺,增进感情。
时值正午,只有一位纤瘦清雅的公子坐在演武场角落的石椅上,周围却无人侍候。
清雅公子偶然抬头,望见了千泽,清秀俊逸的脸顿时阴了下来。
千泽被这充满敌意的目光扎的浑身不自在。
清雅公子起身朝千泽招了招手,示意千泽过去。
千泽见过王族之人的画像,那人就是蓬莱太子千亦,没想到,真人比画像要更带着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仙气。
“太子诡计多端,殿下多小心。”绫姬嘱咐了一句。
“绫王大人先行一步,稍后本宫再去向父王请安。”千泽送走了绫姬,朝演武场走去。
千亦凝视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他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傲然的神态,睥睨的眼神,都在告诉千亦,面前这人就是二皇子千哲。
本来释然的心情又一下子变得阴郁沉重。
千泽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浅浅作了一揖,笑道,“太子殿下。”
“二弟可是受了风寒?嗓音比从前似乎变了许多。”千亦看着千泽,表情淡然,似是不经意间提起。
千泽一怔,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个太子这么关注二皇子,我跟二皇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声音了。”
千泽想了想,从容道,“绫王为臣弟寻了灵药,说是有强身健体之效,臣弟服用后,功力大涨,似乎嗓音也起了变化。”
“臣弟?”千亦心中疑惑,看着千泽的眼睛,淡淡问道,“二弟倒是谦和了许多,从前不是在为兄面前称本宫么。”
千泽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二皇子从前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太子不杀他就奇了怪了。”
千亦手边放了一把碧蓝的细剑,剑身轻盈凌厉,和太子的身段十分相配。
“为兄好久没有与二弟切磋了,二弟的落花刃已经炉火纯青,不知今日可否不吝赐教。”
千亦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玩味,略微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二皇子。
千泽心里没什么底,绫王曾告诉过千泽,二皇子的身手在太子之上,这也是二皇子得宠的原因。
可千泽并不擅用匕首,若是用蛛网和蛛刺对敌,千泽还十分自信,只是自己不擅用匕首,勉强学的几招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得过自幼学武的蓬莱太子。
打不赢,这戏可就演不成了。
“实在不行我就交个底,投靠一下太子…”千泽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应急预案了。
得了,自己惹的事跪着也要解决完啊…
千亦褪去身上的腾龙长袍,拿起了手边的碧蓝细剑,刹那间细剑出鞘,碧蓝的剑身上蜿蜒覆盖着崎岖的花纹,远看就像蜻蜓的薄翅。
剑意迎面袭来,千泽下意识翻身躲避,一跃便退出了五步远,邪灵匕在指间灵活地打了几个旋儿,握在了千泽手中。
“皇兄小心了。”千泽轻轻吸了一口气,默念脑海中百刃落花集的内容。
千亦的细剑霎时已至千泽脖颈,千泽反身一跃,脚尖踏在细剑上,暗暗催动凝暮谣在经脉中流动。
光靠匕首怕是不行,千泽脑海中灵光一现,决意表面上用匕首,暗中却用凝暮谣控制体内紫火。
千泽脚尖踏过之处,凭空飞舞起绛红的落花,若是细看,落花由火焰燃成,一闪即逝。
落花刃起手,落步零花。
踏着飘零的落花,千泽攀上了虚空,反身将邪灵匕猛然刺向千亦。
千亦见势一惊,默念剑诀,碧蓝细剑灵光乍现,化为万千虚影,擦着地面劈向千泽,演武场的地面顿时划出了千道沟壑。
千泽立即飞身躲避,衣摆仍旧被削去了一截。
“这太子已经够厉害了,竟然还能让二皇子胜一筹?他们的老师绝对是修仙人,绝对是。”
千泽额头上淌了几滴汗,一缕暗淡的紫火悄悄覆盖在邪灵匕上,转念一想,“修仙人算什么,我好歹也算受过毒仙的指点吧。”
这么一想还觉得挺有优越感的。
千亦丝毫不大意,脸上神情淡然,手中的碧蓝细剑架在千泽的匕首上,千泽感到匕首上沉重不堪,咬牙与太子相持。
千亦忽然靠近了千泽,在千泽耳边道,“就是你杀了千哲吧?我派人查过了,你叫千泽,是不是?”
神情淡然地让人看不出情绪。
千泽心中一凉,心想,“够失败的,在驿馆时连二皇子府中的丫鬟都认不出我来,这太子真是够伶俐的。”
千泽觉得太子跟二皇子就是断袖之交,还是体察入微,相爱相杀的那种。
“皇兄在说什么,臣弟听不懂。”千泽猛然一松劲,撤了两步,邪灵匕猛然在千亦面前划了一道弦月。
霎时万花凋零,飞起的落花像利刃一般,顺着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