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魔火并阳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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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限于礼制,咫尺天涯,空负思量。
时,恰逢贼首孙飞虎垂涎相国小姐美色,领了五千贼兵来普救寺索要莺莺去做压寨夫人,孙飞虎嚣张拔扈,扬言三日内不交出莺莺来,便要将普救寺内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普救寺内众人惊慌失措。老夫人新丧在身,又遇这等祸事,欲哭无泪,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好从了莺莺的意思,声言谁能解兵危之急便以女儿许之。
张君瑞自告奋勇,愿写一信给时领十万大军、在蒲关上镇守的朋友——征西大元帅杜君实,请其来援解危。
书信传去,杜君实急来解危,将孙飞虎一伙人尽皆擒了。
谁曾想,老夫人嫌张君瑞贫寒,竟过河拆桥,弃约赖婚,只是让二人结为兄妹。
张崔二人两相爱悦,本以为可以喜结良缘,不料老夫人变卦,闹出这般事体来,好不烦恼。各回住房去后,张生日夜思念,辗转反侧,夜不成眠,竟致形销骨立;崔莺莺则神思不属,郁郁寡欢,茶饭不思。
身为丫鬟的红娘看不过,便暗里给二人牵红线,先是让张君瑞临墙弹弦歌以舒爱慕之情,又替其传送书信。崔莺莺念张生情真意切,有感而发,便写了一诗回函。哪曾想这张君瑞,色迷心窍,头脑发热,竟将好好一诗回函歪解成偷情幽会的约书,是夜,便攀屋过墙,意图得成巫山云雨之欢,结果则被小姐怒斥了一番,险些被捉去告官。
唉,呜呼哀哉,狼狈而回,自此更加爱苦思苦恋苦想苦,竟就一病不起,药石难济,命悬如丝!幸得小姐见怜,传书函安慰,又偷偷过来云雨一番,这才病好了。
偏是此事被人撞见告于老夫人,老夫人观形察色本已有些怀疑,今见有人为证,岂肯放过。招来红娘,历声斥问。红娘也不隐瞒,全数如实招了,并言此事之过,全在老夫人处,是老夫人弃约赖婚、捧打鸳鸯才惹出这般事来,今若张扬出去,一则辱没相国家谱;二则自招背义忘恩之名。
奈何奈何,生米煮成熟饭矣!
没奈何,老夫人只好唤来张君瑞,答应可以纳其为婿,但须得是他赴试高中之后。若赴试不第,万事休谈矣。
——聚少离遂多,好事总消磨——
没奈何,一要入京赴试去,一要扶柩奔丧去,一东一西,何时再得相见?长亭送别情依依、泪千行。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转瞬半年。张生赴试高中,一举及第,喜候封授。为酬相思,先着琴童带书信回报佳音。
不曾想又横生枝节,中途杀出个郑伯常来,这郑伯常与老夫人是亲戚关系,称老夫人做姑妈。自小便与莺莺定下娃娃亲。今个儿便是来成亲的。因为晓得前番贼兵索要莺莺时,老夫人为解兵危,不得不将莺莺许配给书生张君瑞。
这张君瑞在京高中,他也知道。为了将之挤兑,于是乎心生一计,去诳姑妈说张君瑞赴试高中后,在京游街时被卫尚书家小姐用彩球打中,已被拉去做了卫尚书家的女婿。
老夫人是个老糊涂虫,听信了,便要将莺莺嫁给郑伯常这小人。幸好张君瑞拜官为河中府伊,及时归来,在红娘与朋友杜君实的帮助下,得于澄清事实,斥退奸小,再续前缘,与崔莺莺结成百年好合。
诗依现在唱的是第一本第三折中的曲段。
这一本讲的是张君瑞与崔莺莺初见,月夜对诗,两情相倾。而这一折,讲的正是月夜对诗的情境。诗依所唱的这三句曲词意指:夜深人静,微风轻拂,明月高悬,本是大好天气,奈何人事不顺,于庭院中焚香哀祭,叫人惆怅难谴啊!
不知是因为词曲本身快炙人口,还是因为实实在在被诗依伤感的唱调所感染。程济不由得走近前来,接下去吟道:“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诗依听得程济吟咏,先是微微一愣——这些许年来,她不得自由,深居于左都督府内,无友无伴,常一个人自唱自吟,聊于排谴寂寞。
她已习惯了寂寞,习惯了一个人自唱自吟。也许,这种习惯已让她爱上了寂寞,将寂寞引为知音。不曾想,自己寂寞在唱歌时会有他人的介入。
虽然愣了一愣,但程济毕竟接得甚为和拍,巧妙!她亦不由得一网情深的对吟道:“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这一应一和的刹那间,二人灵犀相通,引起共鸣,绝不输于那夜张君瑞与崔莺莺的款款情深!只是现在毕竟是白天,二人又各怀心事,可惜了。
诗依首先从这深情的应和中醒来,笑道:“没想到被朝庭列为禁书的西厢记,你竟也那么熟悉,能将其中的诗句背得一字不差!”
程济陪笑道:“一时有感,胡乱对出两句来,叫你见笑了!”
“哪里的话!你对得很好啊!”诗依娇声说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低下螓首,神态中带了三分的娇羞,恰如水莲花不胜微风的娇柔。
程济不由得痴了,由衷道出一句:“诗依,你真美!”
“嗯,你哄人!”诗依忽然抬起头来,灿烂的笑道,“你是哄人家开心才这样说的,是不是?”
“哎,不,我实话实说!”程济不好意思的说道。第一次被自己真心爱着的女子这样问,他脸上情难自已的露出腼腆的酡红来。
诗依用打趣的目光看着程济道:“你说我美,那比之‘西厢记’中的崔莺莺又如何?”
“崔莺莺虽说也有些胆色,敢以死来对抗孙飞虎的威逼,可是那毕竟是出于无奈!而你,为亲人、为国民竟敢一个人在大街上拦下集结了满朝文武大臣的礼佛队伍!比之于她,你英姿飒爽多了!”程济道。
诗依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皇上与我说的。”程济道:“他很赞赏你!”
诗依淡淡一笑道:“可是我却因为此事而被徐增寿协迫,不得不留在左都督府中。唉!”
程济道:“这些年来,你哥哥韦秋息和宏正帮的兄弟都在寻找你!”
诗依叹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出去见他。徐增寿说了,只要我乖乖听话,留在左都督府中侍候好前来下梦斋小憩的皇上,那么他就保我哥哥在狱中不会有性命之虞!唉,这次,若不是得冉兄告知,说我哥哥已被调到前线去作战,我还真不敢随他一起离开左都督府呢!”
“原来徐增寿竟以你哥哥的安危来要胁你!”程济咬牙道:“这老匹夫,我必不叫他好过!”
诗依道:“现下不知我哥哥过得怎么样?”
程济道:“诗依且放宽心,令兄前天晚上还与我联袂御敌,此时在金川门护城,当无什么不妥!”
第44章 破国:诗词唱和侠影相偕()
第一卷破国第四十四章:诗词唱和侠影相偕
诗依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又道,“罢了。这现实中的诸多事情想起来就叫人伤心,不提也罢!我们还是说说这西厢记吧!西厢记主张恋爱自由,有悖于礼教伦常,不能见容于统治阶级,一再被列为禁书。时下街坊中已难得再见此剧本一面,济哥你却从哪里学会的呢?”
程济道:“城西万花楼。”
“城西万花楼!”诗依听过这个名字。
事实上万花楼在京师很出名,是个消谴娱乐的好去处!在那里,你可以听到全京城最美的音乐、可以看到全京城最美的舞蹈、可以喝到全京城最美的佳酿、可以很多很多。
大凡来过万花楼的,不管是达官贵胄,还是贩夫走卒,都不免会被它的华美气象所惊艳。
有人说‘来京师不入万花楼,则好比入宝山空手而回’,此语诚是不虚,万花楼确是当得‘大国荣光’的美誉。
“不错,城西万花楼。”程济道:“城西万花楼汇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艺术精英,在那儿,你可以欣赏到最美的艺术!哪怕是被国法禁锢,不准上演的‘西厢记’,在那儿照样上演不误!”
“那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诗依愕然道,“竟连国法都管不到!”
程济笑道:“那是艺术的的天堂!是崇扬真、善、美的地方!国法可以杀人,却杀不死人对真、善、美的向往。为了在艺术道路上修得正果,万花楼曾经几度兴衰、浴血奋战,最后终是赢得了朝野臣民的全力支持,成为艺坛之领袖。它有自己系统的思想依托、有自己检验真理的独特标准。它存在于国法当中,而又超越国法而存在。它是艺术的试金石,淘汰糟粕,留存精良;它又是艺术的接力棒,继承传统,开启新局。自古以来,法不能禁铟真情至理——‘丈夫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所以秦始皇‘焚书坑儒’而不能止天下议论、汉武帝‘独尊儒术’而并不能真正做到‘罢黜百家’。被时人称为‘天下夺魁’的艺术珍品西厢记又岂是国法可以禁锢的。所以能在万花楼这个京师大艺苑中看到西厢记的演绎,实不为怪矣!”
“问你这么简短的一个问题,可是你看你,竟答出今今古古那么长一串答案!”诗依笑着娇嗔道,“又犯了卖弄才学的毛病了吧!”
“这,这,这,这”程济脸上摆出一副冤屈神态。
——他小时候曾经就学在一位老学究门下,这位老学究治学严谨,但却因循守旧,食古不化,不知变通。以致于每次评点学生功课时,总会挑他写的文章来作反面教材进行批评,以敬效尤。
原因无它,只因为他在为文写作时锐意创新、不落俗套之故。
这个老学究每次批评他文章时都会发一些乱七八糟的评论:或者说“废话连篇、病句连篇、臭词连篇、别字连篇”,或者说“不要以为用一些连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词语成语,就是你水平高的表现”,更激烈的则说“你是一个乱造词语、成语,文章写得让人读来起鸡皮疙瘩的人”。
总之,不一而足,这老学究将他的创新尽数斥为“喜欢卖弄”!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竟还有人对他发如斯之评论!呜呼哀哉,诚可谓是“魔王张大嘴,饕餮食龙髓。不倡正道美,英雄壮志馁”了,哈哈。
事实上,不知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其它缘故,当年听来甚为刺耳的评语,今时听来竟是这样甘之若饴!好像被她批了一句,人生里就多出一份美丽来!
“看看看,还摆出一副可怜相。”诗依得势不饶人的嗔道:“分明卖弄,却敢做不敢当!”
唉,多说两句话,就惹来这般贬损,好不恼(其实喜也)人。
程济只好不敢招架的道:“好好好,好——,是我卖弄,是我糊涂,是我的错。小姑奶奶你只问一下,我便答了一大串,让你耳朵劳累、心志疲倦、精神错乱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太对不起了。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看在小人年纪轻轻,未曾恋爱、婚娶、生子、当爹当爷的份上,就”
“好了!”未待他程济讲完,诗依已然笑容可掬的娇斥道,“我知你小子口服心不服!你既然爱卖弄,我就考一考你如何?”
程济立时腰杆一挺,扬眉挺胸道:“恭聆指教!”他说这话时神气十足,完全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样子。
“你且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