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缺德,妃常辣-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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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此迫不及待,莫不是因为怕云姑娘反悔?”
“什么措辞。”魇不满的瞪了老伯一眼,说的他好像猴急的色-狼一样。
旋即,他又一声嗤笑,双眼徐徐眯了起来,“反悔?这怕还是轻的。”
*
从栖梧别苑出来的一路上,薄久夜同薄云朵都是沉默的。
薄久夜原还想出言阻止薄云朵的,却被云朵的一个暗示眼神住了嘴,等上了别苑外的薄家马车,这才再也耐不住,开口问了话。
“为什么要突然改变主意。”
狭小的车厢里,薄久夜将云朵逼仄在车厢一角,只手扣着云朵的下巴逼视逼问,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低沉的声音里,明显酝酿着一股怒意。
云朵很不喜欢他这样的对待和过于的逼近,眉尖蹙了蹙,强忍不适的恼意。
她略带怯意的用湿漉漉的眼睛,回望薄久夜,“大哥……你别生气,云朵这只是缓兵之计,云朵没有真的要同魇先生成亲……真的没有。”
“缓兵之计?”薄久夜冷笑一声,“你当鬼手毒医是什么人。”
话是说的这么鄙薄,可薄久夜的脸上倒是已经没有了怒气,钳制云朵下巴的手也略略松了开。
这倒不是因为薄久夜真的被云朵缓兵之计这四个简要的字给说动了,而是云朵此刻的表现,让他心理得到了极度的平衡感。
毕竟,刚才还在栖梧别苑对另一个男人还桀骜不驯的小女人,现在在他薄久夜面前却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
这种成就感,不是男人的话,是根本就不知道这多能满足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和虚荣心。
而云朵是很明白的,不然也不会在薄久夜的面前一直装柔弱装可怜。
虽云朵很不屑于男人这种可笑的心理,但现在这个戏,她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于是,她仍旧可怜巴巴的望着薄久夜,连下巴的疼痛都顾不得,继续怯怯的,小心翼翼的给薄久夜解释:“想要推脱否定掉这桩婚事定然是行不通的,魇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非要收了云朵,而今云朵又亲口答应了他,定然就有完好的措施来让云朵不能反口,所以说……”
说到,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玩味,她抬手忙紧紧握住了薄久夜的大手,眼中充满坚定,“云朵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魇亲自退婚的!”
“什么?”薄久夜一挑眉,诧异的看着薄云朵,“你真的能有法子让鬼手魇自己退婚?“
其实真不能怪薄久夜不相信,毕竟魇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搞不好连瘟疫都是他弄出来,捅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做要挟,到最后不求财不求名,就只要一个小小的薄云朵——
可想而知,魇是多么的不折手段势在必得。
而通常这样的男人,是很难对付的,就更别提,还让他亲自退婚了!
云朵当然也明白这个理儿,但她眼神依然充满自信与笃定,“大哥不是最相信云朵么?那么,就继续相信云朵吧。”
薄久夜沉吟良久后,叹了口气,将云朵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动作相当的温柔。
“不是大哥不相信你,只是……”下巴抵在了云朵的头顶,他的双眼深邃漆黑的,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渊,喜怒莫辩,“大哥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会这么生气,所以才会这么患得患失,你这个小傻瓜究竟明不明白。”
埋在他胸膛里,静静听着他心跳声的云朵,既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模样,同样他也看不见她的。
只见她此刻目光斜视他心跳的位置,那是一种野兽盯上猎物的危险视线。
但她面上却笑靥如花,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云朵明白,当然……明白。”
啊……真想现在就试试,把你薄久夜的心挖出来,是不是就能真的看明白你薄久夜这么煞费苦心的逢场作戏,到底在谋划什么。
*
坐着马车从西城回到东城薄家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晌午了。
云朵又和薄久夜一番虚情假意,让薄久夜只管安心拿到治疗瘟疫的方子之后,便回了自己的随云院。
未曾料到,甫一刚入随云院,就见跪了满院子的下人,这样明显不对劲的场面,登时就令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好歹她是遇过太多事情的人,就算眼前场面不对,她还是耐着性子,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就指着跪在下人群中最前面的大丫鬟,方莹。
“你来说。”
方莹一个哆嗦,忙匍匐在地的磕头:“回……四小姐,是七……七爷他,不见了……”
云朵的大脑立刻嗡了一下,而后拔腿就往玉笙寒的屋子跑了过去。
方莹悄悄抬了头,望着云朵慌忙跑去的背影,目光微闪。
屋子里果然是没有了那怯懦少年的身影,不知道是跑得太急,还是心气不畅的关系,云朵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强力压抑着怒火,她返身又跑了出去,回到院中,厉声质问跪了一地的下人,“府里都找了没!”
其他下人一个劲儿的瑟瑟发抖,唯恐之前惨死于薄四小姐手上的那些个奴才的下场,也会现在应验到自己身上,彼时跪都跪不好了,怕的心惊胆战的,哪里还能说出利索话来。
也就方莹还能说出完整的回答,“找了,已经找了整整一个早上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七爷的踪影。”
“一群饭桶!”
云朵向来就不是个好脾气,尤其对无用之人,此番根本就不管方莹是不是薄久夜的人,抬起一脚就将人踹飞了出去,而后一个纵身翻出了院子,又直奔西城而去。
云朵这一脚可踢的不轻,方莹整个人几乎被踢出几丈之远,直到撞在了院墙上,方才停止飞出去的势头。
不过,她人却不知是撞墙上撞的,还是被云朵踢的,估计断了好几根骨头伤了内脏,喷出一大口鲜血之后,就立马昏死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院子里其它的丫鬟婆子们,吓得连声惊叫。
云朵这次去西城去的特别快,比之前不久来去西城到栖梧别苑的半柱香时辰,足足缩短了三分之二。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她已经去的很快了,但到了栖梧别苑,守院的小童却告诉她,魇那个混球在她和薄久夜走后,后脚就离开了别院。
至于那个混球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小童只道不知。
云朵心急火燎,只觉得弟弟笙寒失踪一事,跟之前威胁过自己必须送走笙寒的魇,绝对脱不了干系,于是气不打一处来,非要在栖梧别苑大闹一通。
好在魇身边的那位老伯并没有走,在得知云朵前来大闹之后,就忐忑不安的去询问缘由。
出了书房,得见双手都举着火把的云朵正要烧院子里那些珍贵的毒花草,老伯登时就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忙出言阻止。
“使不得啊四小姐,使不得啊——”老伯都快哭了,万份懊悔自己怎么没回东宫,而是留在了这倒霉地方,“咱们有话好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我无话可说,赶紧把笙寒交出来!”云朵懒得废话,她现在满脑子只想见到自家弟弟,就连平时对待尚还客气的老伯,现在却一点都不客气了。
这一切都还要归咎于他们触到了她的底线。
老伯闻言一愣,“四小姐的弟弟?”
本来他还以为云朵是前来反口否决刚应下自家主子求亲一事的,不曾想,却是为其胞弟而来。
“数到三,再不交出人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云朵一脸铁青冷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俨然是真的动了怒。
本来魇突如其来的逼婚就已经令她窝了一股火了,现在还掳走了她好不容易才想认的唯一亲人,就算魇再给过多大的恩情,她照样可以无情无义,以怨报德,翻脸不认人!
谁让她本来就是个没多少原则,还不是什么好人的女人呢。
老伯见势,豆大的冷汗就从额头冒了出来,估计除了他那主子,也就只有他更清楚眼前这位主儿是个多么不好惹的女人。
所以老伯一点都不敢耽搁,连忙的摆手解释:“四小姐您误会了,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我们掳了您的弟弟,可我们着实是真的冤枉啊——”
“什么?”云朵面色一凛的,视线直直对视老伯的眼睛,仿佛射线一般要将对方看个透彻,“你们真的没有掳走我的弟弟?”
“确实没有啊——”老伯被她的视线看的心惊肉跳的。
幸好是没有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他现在肯定就要在她的视线逼迫下原形毕露了。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丢脸,可她的视线锋利和压迫力程度,实在太有威慑力,只怕没有强大承受能力的人,是根本就承受不住的。
云朵没有再继续说话了,而是紧紧的盯着老伯的眼睛。
盯了一会儿的工夫,她除了在老伯的眼睛里看到对自己的后怕和生畏之外,并没有看到一个说谎者该有的躲闪和慌张。
一个成功的雇佣兵必须掌握看人看准这一项必要技能,这样光凭一双眼睛就能迅速判断出在自己目标人物周围的人,都是一些什么货色,从而找出潜在的威胁或是志同道合的人。
毕竟,很多时候的人是很会隐藏自己的,并不是什么仪器都能找出和测出这个人的好歹来。
而若是知道判断的太晚,说不定在哪个环节中,会损失目标人物不说,只怕,还会搭上雇佣兵自己的性命。
作为顶尖的金牌雇佣兵,云朵无疑是将看人看事的这一双眼睛,夸张点的说,几乎是已经到了火眼金睛的程度。
所以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酷刑逼供之类,她只要看上那人的眼睛一些时间,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有问题。
此番,老伯无疑是已经通过了她的视线剖析。
所以她也没再继续逼迫,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两个火把往老伯随手一扔,纵身就一跃上了别苑的墙头,驱使着轻功在无数的树枝房顶上穿梭,很快便稍纵即逝在了别苑。
老伯赶紧堪堪将两只火把接到了手里,望着云朵很快消逝的背影,有些苦笑不已起来。
“唉,真不知道主子摊上这样的姑奶奶,到底是福还是祸……”
云朵又折回了薄家,但但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就赶往自己的随云院,而是避开重重耳目,来到了她还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霞光轩。
这里是薄家后院的主宅,是薄家男女主子的欢乐窝,亦是云朵最心生厌恶的地方。
除非是想给自己找不自在,云朵根本就没有理由要来霞光轩。
然而这一次,却是理由充分。
既然不是魇下令让人掳走了笙寒,那么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这个把她和笙寒向来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薄家女主子——
朝霞了。
虽然从来不到这霞光轩里来,但对于对薄家所有宅子的布局很是清楚的云朵而言,还是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朝霞。
这是主宅屋子后面的后边小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的小花园。
而今正是春莲开的正盛的时节,占了将近小花园快要一半的莲花池里,粉的白的红的莲花,开的煞是赏心悦目。
云朵却无心欣赏满池如诗如画的春莲美景,如猎豹一样凶狠的目光,只死死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