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缺德,妃常辣-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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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眼下皇上那身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还能召幸几位嫔妃?而今能召幸的,保不齐得了寵,是要飞上枝头的。四小姐你知道么……”
一锄头一锄头的锄着杂草,别看岚贵人锄草锄的似乎很费劲,好像那把锄头都能把她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给沉折了似地,可手法却很熟稔巧妙,几乎一锄头下去,不会伤到似乎刚种下去不久的兰草幼苗,只锄掉了长势极好的野草。
“昨儿个我打碎那盆卉嫔要献给皇上的素冠荷鼎时,卉嫔说我嫉妒她,要毁了她博寵的宝贝,这些,我已不想辩解什么,但她却发了狠,扬言说她若一旦封了妃位,她定要让她的哥哥朝蒙坐上刑部尚书的职位,届时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就是我那只会死读书的傻弟弟……”
说到这最后,岚贵人拿着锄头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锄头再也没被她那双纤细若素的手拿起来了,她勾着头,让人瞧不见表情模样。
可目力极好的云朵却瞧见了,从岚贵人那张脸上,一颗一颗掉下的,闪烁在挂在树梢上的那盏宫灯光芒之中的晶莹。
如果说的岚贵人是在演戏,那么她的演技,真是已经臻入化境。
云朵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转过身,神态悠然的观赏着身侧的琉璃房中,开的甚好的一丛君子兰,这本是君子兰过季的炎炎夏日。
“那岚贵人之所以选臣女,就是因为知道,臣女与薄相夫人不合,与朝家不对付,故而,认为臣女与您弟弟若做结发夫妻,定是要站在你们姐弟这边,你们墨家这边的。说不定,往后借着臣女的光,还能让薄相,庇护点儿你们墨家,是么。”
这座琉璃房建造的倒是有些温室效应的意思,云朵还真是没想到,燕帝竟然会现代人才懂得的工艺。
她忽然很好奇,一个燕帝会做这个,一个该死的太子那里居然有现代人的枪支,鬼知他们父子,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岚贵人缓缓的颔首,“四小姐聪明,看来,我是不用多说什么的了。”
“不,你要说。”云朵眸子微眯了起来,视线从琉璃屋的君子兰上,又转到了君子兰旁边的另一簇永怀素上,洁白如玉的花朵看起来是那么高雅干净,似丝毫未被这皇宫的肮脏所染,“你们墨家虽也是老一代的勋贵世家,可到底已经没落了,墨家在您弟弟墨凡手中,不过是独木难支的独挑大梁罢了。而我薄家防御严谨,口风更是上下严紧,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墨家怕是还没能有这个本事,能在薄家探听到这么多的秘、事。”
说到最后秘事两个字时,几乎是从云朵的牙缝里转了一圈儿似地,再挤了出来。
岚贵人的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仔细听了,仔细琢磨了,就明白她是话中有话。
譬如,她岚贵人为什么非要找她,难道薄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了吗?薄云颖薄云珂,就不是薄家现在正待嫁的女儿吗?
何况,迎娶这两个薄家正统血亲的女儿,总好过迎娶她这么个与薄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过继之女吧?
她相信,就算岚贵人没有去打探什么,她薄云朵是薄家过继之女这件事,早就在之前临水小亭里时,薄云珂所谓的无意泄露之后,恐怕已经在整个皇宫里传开了。
可岚贵人现在的用意,岚贵人笃定找准了她薄云朵,岚贵人认为自己弟弟墨凡娶她薄云朵定能受到薄家,甚至是薄久夜的照拂,这么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岚贵人对她薄云朵的事情了如指掌,尤其知道,她薄云朵与薄久夜之间的关系,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的,亲密。
正如她薄云朵所说,她岚贵人现在不过一个过气不受寵的小贵人,家里一个没落勋贵家,一个官职不低却也不高的弟弟,是还没有那个本事,能在薄家探知出,这样的秘辛之事。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她薄云朵在薄家的所有事迹,是一位位高权重,非常有能力手段的人,告知给岚贵人的。
岚贵人又笑了,笑声很轻柔,柔的像多情的春风,她似乎很爱笑,“四小姐真的很聪明呢,可是,我却不能说。”
云朵一扬眉,倒是没有失望,反而还笑了,“没关系,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岚贵人一愣,偏过头去瞧站在琉璃屋子外的云朵,但见云朵侧颜优美,嘴角上扬的弧度透出狡黠的得逞意味,岚贵人不由得浑身一震。
“四小姐好手段,一句话,都给我做好了陷阱。”
她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曝露,实际上,她一句不能说,就已经间接的,让薄云朵肯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岚贵人忽然笑不出来了,她注视着云朵,目光里,透出了些许的惧意。
那个人说了关于薄云朵的很多事,但是却没有告诉她,这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并不是个简单的小女子。
“岚贵人也是厉害的,几句话的工夫,就将我薄云朵的后半生,全给规划好了呢。”云朵挑了挑眉,转过身,面向看向了岚贵人,“只可惜,皇命难违,臣女现今,可已经是待嫁的七皇妃了呢。”
………题外话………素冠荷鼎是非常稀有的兰花,听说市场价一株就要卖好几百万……我要是种上一两棵,嘿嘿,就可以住别墅,然后天天在床上挺尸,找个佣人来伺候……
咳,说正事,这几天就要写到成亲了啊,终于可以成亲了,心好累……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太子想见云朵最后一面()
听云朵这么说,分明就是要拒绝的意思,一直风轻云淡的岚贵人,终于开始紧张了,“圣旨未下,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就要看四小姐你的选择了。撄”
说到选择二字时,岚贵人的语气加重了不少。
云朵的脸色,渐渐冷沉了下去,嘴角的笑弧渐渐凝结,“怎么,贵人想威胁臣女?拿什么威胁,拿臣女与薄久夜的旧情么?让臣女身败名裂,确实是个挺好的胁迫,不过贵人可别忘了,与臣女的老情-人可是薄久夜,当朝的一品宰相,你不怕死,可薄久夜那心狠手辣的男人,定会让你的宝贝弟弟,生不如死,譬如……某一天,你弟弟突然就成了他薄久夜手里,要满门抄斩的贪官污吏呢。”
岚贵人懵了,彻底的懵了,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瞧着还似少女模样的薄云朵。
这要是换做旁的女子,哪怕再怎么厉害,一旦被人威胁到关于自己清白的事情,就算不心乱如麻手忙脚乱,甚至是镇定。
但也绝对不会像薄云朵这般,非但像是不把自己的清白闺誉当回事儿一样,嘴上还一口一个的老情-人叫着,甚至还毫不犹豫的把与之偷-情的男人推出来当挡箭牌,当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她岚贵人在这深宫里也快十年了,从宫外到进宫的那些女子里,她什么样形形色色的女子没见过,可就没见过这样的偿!
无-耻到令人咋舌,胆大到令人咋舌,心黑到令人咋舌!
“岚贵人的兰花,臣女已经欣赏完了,时辰不早了,皇后娘娘那儿……说不定正等着瞧臣女做的花灯呢,臣女,就先告退了。”云朵带着完美的笑容,朝岚贵人做了一个完美的礼仪,便优雅从容的转身,在满庭的幽幽兰香里,退出了庭院。
离去前,薄云朵这无缘无故的把皇后娘娘拎了出来,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岚贵人却是知道的。
岚贵人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望着云朵离去的背影,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臂膀,瑟瑟的发抖。
唯一伺候着岚贵人的那一个太-监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跑到了岚贵人的身边,焦急的问岚贵人的身体状况。
看来,他们虽然被岚贵人支开了,但实际上,一直都在关注着岚贵人与薄云朵。
岚贵人颤抖着发白的唇,畏惧的开口,“皇后娘娘知道我失败了,她会不会,会不会……把我变成弃子?”
出了兰亭雅絮以后,云朵觉得外面的空气都畅通清新了不少。
兰花虽美,香气虽甜,可见多了,闻多了,就觉得腻人的很,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痛快。
不得不说,岚贵人这招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居然想拿她与薄久夜旧情这件事做威胁,让她做她的弟媳妇,软硬兼施的,让她薄云朵永远彻底与她岚贵人,成为同一阵线上的墨家人。
如此,她薄云朵可就要被捆绑一辈子不够,还得为一个没落的勋贵墨家任劳任怨的做支撑,让薄久夜这个她的老情-人做墨家的庇护伞。
呵,如果岚贵人现在在骂她薄云朵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话,她更认为,最不要脸的,应该是她岚贵人,他们墨家。
以及,那位给岚贵人出谋划策的……皇后。
大半天已经过去了,这就是皇后让她远离燕夙修的策略,对她出的招数么?
是不是太可笑,也太小儿科了些。
云朵走在小道上,摇了摇头。
她心知,这只不过还是个开头,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四小姐,留步。”
小道两侧林木繁茂,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一颗梧桐树后走了出来,挡在了云朵的面前。
云朵被迫驻足,身高差使得她立刻抬头仰望来人,“楼狱。”
听声音,其实云朵就已经听出来人是谁了,只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再进一步的确认。
见来人样貌,半张恶鬼面具遮掩了右脸,右眼猩红如血,左脸完好的坦露在外,英俊刚毅。
可不正是燕夙修那厮身边的左膀右臂,上一回在蟠龙山的深渊下,差点一剑刺死她,让她给燕夙修那混-蛋陪葬的楼狱么?
至于楼狱现在怎么出现在这,云朵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心情去问。
她现在关于燕夙修的一个字,都不想听见。
“楼公子若想找人在这大动干戈一场,那真不好意思,本小姐很忙,没那个闲工夫。”好女不跟男斗,云朵怀揣着这个自我安抚的想法,实际知道自己身体不允许,主动侧身避开了挡路的楼狱。
其实,她今晚倒是蛮想找人打一架的,不过挺可惜,她现在不能打,而且要干架的对象,可不是楼狱。
而是楼狱身后的,那个主子。
楼狱也不追,也不继续去挡云朵的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沉声,“如果不是殿下重伤,不是殿下非要见你,我就不是来找你,而是来杀你。”
打从蟠龙山燕夙修因为救她,而被泥石流所淹没的那次以后,云朵就知道楼狱看自己不顺眼了,上次故意让她进东宫,让她亲眼看到燕夙修与璧君倾的亲昵,这次扬言的意思,是他往后只要来见她,都是来杀她。
倘若,要不是这次燕夙修重伤,燕夙修要求。
至于燕夙修重伤,云朵冷笑,“我是捅了你们主子一剑,可是不是重伤,会不会要命,本小姐心里清楚得很。”
什么重伤,八成是和那些富家小姐玩儿的精-尽人亡,灰飞烟灭了才是吧?
楼狱是背对着云朵的,此刻擦肩走过楼狱的云朵,也同时是背对着楼狱的,谁也看不见谁现在的表情。
楼狱脸上染上了阴翳,那只鬼眼似地右眼猩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殿下被刺客重伤,就在这小道尽头左拐,再到岔路尽头的小门里,他在里面的小屋中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