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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51章

小说: 倾尽天下终成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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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嗣墨垂眉默然片刻,慢声道,“若是真的呢你可要去北狄?”

    夏若瞪大了眼不能言语,脑中只觉被重物碾过隐隐生疼,好半天才记得喘气,“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病重便病重了,”她艰难地转眸去看他,声音越来越低,“我这辈子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

    “我陪你去看,现下便返回去。”

    她却霍地拦住,“你是大庆皇子,正是两军对阵的多事之秋,若被林显季他们知道你竟私下与北狄有往来,你待如何?”

    “若你要去,我必与你一起的。”

    “谁说我要去了,”她吸口气笑笑,“我之前便说过,我父母早在北狄南侵时便殁了,她她做她的北狄太后,与我何干?”

    林嗣墨蹙眉将她抱紧,“委屈么?若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她反手揽住他打断道,“我此生有你一人,便足够。负我之人,我不怨,却也不会亲近于他了。”

    “定不负你,阿若,”他将她紧紧抱着,于世间也独此一样珍宝,“我定不负你。”

    远山绵延,已落在马车之后,夏若静静地坐在车内出神,林嗣墨心头无端烦躁起来,马车又突地顿住,将车内二人震得火大不已。

    车外马夫惶恐道,“前方前方似有一队人马挡住了路”

    林嗣墨用食指将车帘轻轻挑了缝,往外看去,却是瞬时脸上变色放下了手,压低了声音道,“那便不忙走,等他们走了再说。”

    夏若见他如此反应,遇山崩也不变色的人竟如此失措,不由得低声道,“外面是何人?”

    林嗣墨捏了眉心,不准备说话,却是有人自车外清朗扬声道,“妹妹为何不出来与王兄见上一见?”

    话里笑意有十成十,夏若却被莫名的惊惧袭得手足冰冷,她猝然跌坐回去,“他?他为何等在这里?”

    “应是那只鹰知晓了我们的方向,便引了他来,”林嗣墨眸底一片冰寒,“你若不愿与他走,我自是有办法的。”

    她不语,只倾身上前掀开一角车帘,密密麻麻全是黑压压的兵马,看来翰深之是有备而来,也怪道这车夫方才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放下车帘回头朝林嗣墨笑了笑,“莫要轻敌,他那边这样多的人,我出去与他说番话。”

    林嗣墨依旧沉默着,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尤显灼亮,他别过眼任由夏若躬身出去了,却在她正要抬脚下车时霍地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简直是要掐断她的架势。

    夏若也由着他握住,疼到极致反而心里没了感觉,良久他轻轻地放开,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她腻白如玉的手背,似风了无痕。

    她抿嘴下了车,行了几步他却突地低声道,“你还会回来么?”

    她不敢回头,只是侧了脸鼓足力气朝他斜唇粲然一笑,“你等我,我便回去,你若不等我,我便去找你。”

    身后那人隐忍着出声,“我等你,阿若,我等你看来年的碧桃花。”

    她再说不出话,咬牙便朝前走了。

    似有灼热滚烫的视线在身后紧随着,自己脚步快一分,它便紧跟一分,慢半寸,便牢半寸,她心内阵阵辣意苦意翻腾叫嚣,也不能奈何。

    翰深之走近来,抚了她的发笑道,“我这妹夫果真对你心念牵得极紧,你都走了这样远,他却还是眸子都未转动半分呢。”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你既这样急,那快些走罢。”

    翰深之无所谓负手道,“妹妹的面子足,你看王兄带了这样多的人马,也只能听你差遣了。”

    她冷哼一声,径直上了专为她备着的马车内。

    车内燃着奇怪的北狄异香,她头晕欲吐,将暖炉中的香木倒了,从怀里取出林嗣墨给的苏合香来点着方才觉得好些。

    她微闭了眼,那缕幽香袅袅似林嗣墨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不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被车外翰深之轻轻唤着的声响吵醒,她揉眼下车,正对上翰深之盈然的笑意,只觉诧异,“你不是说她病重了么,为何还笑得这样欢?”

    她满面狐疑弄得他讪讪,忙敛了几分笑将她推进门去,“王兄只是高兴妹妹终于能来,可帮了好大的一个忙。”

    她听这话回味半晌,心底隐隐有说不清的不安蔓延开来,回过神看了四周,不禁脚步一顿,这分明不是他的宅子!

    “我忽然觉得有些饿了,这里可有饭菜将就着让我一用?”

    翰深之笑着扬声道,“这有何难。”

    他拍手示意,立时便有侍婢鱼贯而入,却是动作十分生涩,看来才开始做杂役不久,她更是心里突突直跳不已,再看翰深之,又不敢太露出端倪,只得又道,“这院子好生别致,不若现下去散散步罢。”

    说毕便要起身,却是翰深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哎”道,“你方才还说要用膳,便吃了这些再陪你散心也不迟。”

    她被他制得动弹不得,又见他笑得与往日太多不同,只能假意推脱道,“我吃不下了,坐马车太久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先放着,待会再吃罢”

    翰深之不等她说完,竟是霍地站起身冲门外扬声道,“来人,送公主回房歇着!”

    她瞬时便如雷击过一般愣了下,转身便厉声道,“你在闹什么把戏!你说那人病重我便随你来看她,可现下这架势,”她眯眼将手往桌上狠狠一拂,“是想我永远都回不去了么?!”

    “若非如此,林嗣墨在旁看得那样紧,我怎可能让你轻易随我回来,”他终于将笑意敛得一干二净,手还是按住她不放,“我还特意带了那样多的人手,生怕他会从中横生枝节,却未曾想我这好妹妹,倒是这样轻巧地与我来了。”

    他从未如此放肆说过话,夏若只觉浑身血液都冷得冻住,遍体生寒,他又俯身过来轻声在她耳边道,“若你出了什么好歹,他现下也必定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我大事要成之时,若有他一腔怒火为我添上一道烈焰,必会将那个夺位的畜生燃得魂魄不留!”

    夏若强忍惊惧地朝他看去,他眸中皆是碎裂的流火灼得人生疼,正待她要转头时,他却蓦地捏住她下巴,“妹妹这生得一副好颜色,紧要关头,还当真帮了哥哥不少忙呢。”

    她疼得喘不过气来,无力挣脱,只得恶狠狠地瞪住他,他却又顺着她眼眸狂笑起来,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果真有孔武的侍卫板着脸走进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夏若昂首站起,总归不能输了样子。

    这一软禁便是关了三五日有余。上次被翰深之迷晕了带到北狄来,虽是过程宵小不堪些,也总归在他眼皮子底下未受委屈。

    可这次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样子。虽是表面着恭恭敬敬,可除了这间屋子别处全都不能去,连在屋里稍有响动门外也有人低声问是否出了事。

    方才她故意摔了一盏碧芙粉莲美人琉璃灯,门外立时便有人影躬身道,“公主可有吩咐?”

    “你家公主在王宫里好好待着呢,我是冒牌的也随便这样叫得?仔细被人听去了饶不了你小命!”她本就对生人出言不客气,这次得了机会只恨不得将那一帮看守她的人骂得狗血淋头,“好,你既说我是公主,那我便令你将门打开,你听也不听?”

    门外人迟疑片刻,又恭敬答道,“小人去请示王爷,还请公主稍等。”

    说毕便没了人影,夏若“哎”了声,愣了半晌自知没人听见便又撇了嘴,冷笑道,“也好,这几日不见,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更风光些了。”

    却是喝了半盏茶,也不见有人来,她看着盏中茶针沉浮起落,心也是悠悠晃晃,“怕是他也觉得我无甚用处了”

    她那日走得匆忙,连衣物都未带上,更不用说之前还可助她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十几颗香檀木了。

    她出神枯坐了半日,窗子不能开,只能看到窗棂上的落日影子慢慢拉长变淡,渐渐一点光亮也无,到室内昏暗不能见物之时,门被人从外打开,有三五名侍卫佩剑守于门口,另有一婢女举灯而入,身后跟了一些仆从送来了膳食。

第十章 强作欢颜 难() 
“公主,今日王爷吩咐厨子换了新花样,因看您前几日不喜辣,便依着江南小菜的口味做了鱼香茄子褒,并上金丝银鱼,豆汁碧梗粥,盐焗鸡柳,红烧”

    “你家王爷今日来过?”

    那婢子顿了顿,垂首答道,“是。”

    “他现下在何处?”

    “王爷似是进宫去了,公主若有事吩咐,小婢可代为转达。”

    夏若将筷子轻轻一搁,无声笑了笑,“他除了让你们看着我不让我出去之外,还嘱咐了不让我做些什么?”

    她笑得连眼角眉梢都弯起来,身边的婢女却止不住抖抖,颤声道,“王,王爷只说了让婢子们好生照顾着公主,并未并未”

    正说着,门外却有人笑道,“好妹妹,你又拿下人们练招呢?”

    夏若规矩坐着,听了这话也还是笑着,“我又不会那些吃人的法子,这话倒说得我多有本事了。”

    翰深之挑眉,朝屋内侍卫婢女使了眼色,方才涌进来的人又都缓缓退了出去,他举箸闭眼,状似陶醉地深吸口气,“妹妹快尝这些菜,可是王兄特意请了南边的厨子来做的呢。”

    “不是说去了王宫么,”她并不吃菜,移开手去自己倒了杯茶水握着慢慢地饮了一口,笑了笑,“可别为了我耽误了正经事儿。”

    “妹妹才是正经事,当然是妹妹重要了,”他笑着替她布菜,“若是这府里的菜不好吃,不如去我哥哥王宫里做回客如何?”

    她眸光一紧,蓦地转头盯住他,咄咄问道,“你待如何?!”

    “不过是去见见面,妹妹何必如此慌张?”

    “听闻北狄王上现下还未有侧妃,哥哥的心思该用在这上头才是,”她嗤笑了声,“我进宫也不能做些什么,白搭又费力气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正是没有侧妃,所以”翰深之别有深意地斜眉冲她一笑,“妹妹冰雪聪明,自然知晓哥哥是什么主意。”

    她不怒反笑,“呵”了声,“以前只当您是位正人君子,却是一次次地让人大开眼界呢,这些手段,怕是常人都难以想象罢?”她对上他幽深的浅碧色瞳仁,“我竟突然记起,那次在上京,你口口声声说要会回报救命恩情。我那日解了你的围不错,却也并未强求,你却口头上说兑现承诺,结果呢。”

    她轻哼一声,无甚兴趣再说下去,他将身子往后一撑,仰靠着椅背看向她,“我那时以为白术姑娘因我之故命丧断崖,故而才想着补偿于你,却是后来在崖下动用鹰犬救到了她,她既是安好无事,我当然不必守那口头承诺了。”

    “说起白术,她不是说会待在你身边么?你那位侧妃没为难于她?”

    “你竟还记得我那位侧妃?”他饶有兴味地眨眼,“可惜性子不好,否则我早动心了。”

    她“啧”了一声,并未有听下去的打算,“我在说白术的事情,你无需扯到旁人身上去。”

    “她啊,”他顿了顿,收敛了几分笑意,“她还是想着回去见见她那位师父。”

    她缓了脸色,“幸而”说了一半又止住,翰深之放下碗筷站起身,“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便带你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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