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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他很丑他也不温柔了-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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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再次惊动怪物,怪物吃痛之下自然也动得更加厉害。易休只管继续扒着口子,用力将它撕裂,撕得更大更开。他不能停止,不成功就不能停止,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因为现在的他根本耗不起。

    草木稠密的黑森林,清晨的阳光难以穿透细细密密的枝叶。昏暗中,密林掩映下,是一大片成年男子高,直径两三米的巨型花苞。

    花苞顶端鲜红,释放出诱人的食物芬芳;底部胀大,有鲜绿色也有深褐色,时不时地呼吸般地翕动,内里偶尔会传出动物的哀鸣之声。花苞没有叶子,只有粗壮的枝条。枝条上有许多新旧伤痕,残留着不知名的动物皮毛,沾着或干涸或新鲜的血液。

    显然,这些花苞是黑森林危险的杀手之一。

    微风作为帮凶,吹散花苞的香味,将诱惑送到远方。幽深的花田,一旦有顾客光顾,便会迅速而热情地行动起来,将顾客永远留下。

    但此刻花田很安静。

    昨夜收获颇丰,它们需要花一点时间休息和消化。一颗两颗三颗,有的花苞孤立着,有的三三两两抱团挤在一起。像一个生活在一起的大家族,互相协助也互相争抢资源。

    中间矗立的,是所有花苞中最大最壮实的一个。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花苞开始抖动,越来越剧烈。

    突然,花苞底部膨大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一个小口。小口流出乳白的汁液,被撕裂得越来越大。

    “嘭!”

    裂口中一个湿漉漉的人猛地摔了出来。而花苞原本肥胖饱胀的底部,也因为这个缺口流失最重要的营养,渐渐缩小。

    “呼……啊……”

    那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他并没有因为逃出消化他的花苞肚子而放松警惕,以最快的速度在巨大的枝条中找到最佳的防御位置。顺手拔起了一把插在土里的的匕首搁置身前,随时准备对抗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眼睛因为粘液粘黏有些睁不开。眯眼打量了一圈周围,确定暂无危机,他才迅速抹了把脸,将粘液甩开。

    才将粘液甩开将周围看清,身下枝条便开始慢慢移动起来。他动作灵敏地就地一滚,逃离原地。而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枝条狠狠拍打下来。可以想象,若是他晚了一秒,不被拍死也会被拍晕,失去意识,失去防御,沦为古怪花苞的盘中餐。

    但刚才那一击并不是结束。

    他很倒霉地身处花海中心,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至少得冒险移动百米以上的距离。

    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出路,身后柔软的藤条却猛然袭来,将他的腰部紧紧缠住。他抬手,落下,手中匕首一下下不断刺向藤条。那藤条却没有放松分毫,反而裹得越来越紧。同时其他绿藤也已经赶来,有的缠住了他的双脚,有的试图缠住他挥舞匕首的手。

    易休不肯放弃,即便浑身刺痛,即便此刻已经力竭。

    到最后双手被缠住失去自由,他依旧奋力挣扎着。直到脖子也被勒紧,不能呼吸。他的身体再挣扎不得。

    看来这次是真的栽了。

    易休仰头望着密密麻麻的枝桠和叶子,如此想着。

    生命一点一滴流逝,易休能感觉到。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即将来临的审判。不得不说的是,这样的死亡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他这一生,过得也算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了吧。他本是凡界一贱民,得临渊点拨入修界,拜到琼华宗掌门座下。他资质绝佳,还有临渊的传承傍身,被誉为修道天才。这一生,其实不亏呢。只是可惜,浪费了临渊的传承。

    如果临死前要怀念谁的话,大概是几个师兄弟,严厉的掌门师尊,不靠谱的不呆师叔。在凡界,从来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在修界,师父和师叔便如真正的长辈一样,虽然严厉,却也会真正关心他。几个师兄弟,虽然性格都或多或少有些古怪之处,却总会在关键时刻给他帮助。

    记得初入天机峰,大师兄偷偷带着他跑到黄湖区三日游,因此没能完成掌门布置的课业,两人一起被罚禁闭半个月。记得受妖孽蛊惑之后生了心魔,犯下大错,在清心台的一年,几个师弟轮流来照顾他,为他讲了好些宗门趣事。虽然他们只是受命看守他而已,但他们的陪伴确实令他难熬的日子好过许多。

    短暂的时间,便将过往最开心的事情回忆了一遍。

    但似乎遗漏了什么。

    眼前越来越模糊,易休自信以自己的记忆,不会忘记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事物。

    但他还是觉得,他遗漏了什么。

    是什么呢?

    易休无意识地回忆着,搜索着记忆的点点滴滴,分分秒秒,搜索着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他回忆得太过认真,没发现身上的藤条被斩断,没发现自己被放开,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耳边有人说话。

    “清干净了,是高阶食人花,花苞可以收集起来,是炼药制毒的好材料。”

    “发现两队雇佣兵,正在接近。人数不多,可以消灭。”

    “必须尽快离开,时间不多了,错过时间天魔阵无法被开启……”

    ……

    易休并不在意这些声音,也不在意说话的内容。

    他执着地,还在寻找着被遗漏的重要的记忆。

    “洛洛又破坏计划,你知道我们的时间有多紧迫。”

    易休敏感地抓住“洛洛”两个字。脑子突然停转,卡在这两个字上面。

    “你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看他死掉。”

    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易休痛苦地皱眉,身体开始不可抑制地抽搐颤抖。

    抱着他说话的人,似乎发现他的异常。低头轻吻他的额头,温柔地安抚。

    “快,叫陈医师过来!”

    那人语带焦急,似乎很担心他。

    易休突然觉得很安心。

    他还是没想起自己遗漏的东西。但是没关系,有这个人在就好了。等他醒来,他会好好认识他。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吧?

第100章 相杀4() 
身下是简陋的马车,正在飞速行驶。马车真的很简陋,易休甚至可以通过车顶破洞看见蔚蓝的天空。

    意识渐渐回笼,易休吃力地撑起身体。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易休抚着额头,只觉得脑仁儿一阵一阵地疼。

    身后有人进来。

    易休警惕地转身,看向来人的眼神非常不善。

    昏迷前脑袋迷糊,但听到的好几个人说的话,却一字不落印在脑中。这就是记性好的优点,脑子再不清醒,看到的听到的却都能记下来,经久不忘。

    “洛洛”是指洛河吧?除了那妖孽,谁会冒险去叹息海域开启天魔阵?

    易休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当时居然会觉得安心,还想跟那妖孽做朋友呢。

    “你醒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叫铭秋,是来给你送药的。”

    来者是一温婉女子,嘴角带着温柔笑意,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易休看向那女子,心神微动,意识有些恍然。

    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关于母亲的仅有几个温柔微笑的画面慢慢浮现。

    那是他六岁的时候,那时他循着记忆找回自己出生的地点。他藏在角落,他看见母亲冲着怀抱中的孩子微笑。他有个弟弟,弟弟很可爱,妈妈很爱他。

    易休小时候不止一次梦见,自己跟弟弟一样,能被妈妈拥抱,被妈妈用温柔的语气哄着睡着。

    但是,梦只能是梦。

    当他鼓起勇气站在母亲面前,他看到的是母亲惊恐的表情。母亲叫弟弟“乖乖”,叫他“怪物”。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母亲的微笑很好看,很温暖。虽然那并不属于他。

    而此刻,记忆中母亲的笑似乎与眼前女子重合。

    “铭秋……”

    易休低头,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是的,我叫铭秋。”

    女子笑着回答。她将马车里的桌子放下来,将药汤放了上去。

    易休双手握了握,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驱散记忆中的画面,也驱散多余的情绪。

    他抬眼,表情冷漠,“洛河呢?”

    叫铭秋的女子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迷惑,“谁?”

    “洛河,盗修界至宝,身负星图的洛河。”

    易休皱眉重复道。

    铭秋捂着嘴笑了起来,带着狡黠,“哈哈……我们还没抓到他呀,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捉住的。”

    说完,看了看车外,又低声道,“我觉得大哥他们真是想钱想疯了,他们连黑森林里的异兽都搞不定,遇到了也只能逃跑,居然还想捉妖孽。”

    铭秋摇头叹息,一脸无奈的样子。

    易休看着铭秋灵动的表情,呆了呆。

    转开视线,轻轻咳了咳,“你们……跟他不是一伙的吗?那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怎么会?”

    铭秋惊讶地看着易休。而后失笑,“你是被那妖孽打伤的吗?我们早上经过一条小河,在河边发现了你。”

    易休透过车上破旧的帘子看了看赶车的人,那是个虎背熊腰的粗糙汉子,应该是体修。又看了一眼车外其他几个人影,虽看不真切,但能确定他们中确实没有洛河的身影,也没有洛河身边常见的人。

    “谢谢你们救了我。”

    易休回头对铭秋认真说道。

    铭秋见他没有最初那么戒备,笑了起来,“没关系,来喝药,都快凉了。”

    说着将药碗端起,递到易休面前。

    易休接过药碗,仰头将药汁一口气全部喝光。

    易休闻不出那药的出处,但可以确定不是毒、药。他们若是要害他,大可以趁他昏迷的时候动手。当然,即便那是毒、药,他现在也没余力反抗。

    因为喝得有些急,嘴角滑下一滴药汁。正欲抬手抹去,却见铭秋从怀里抽出一张白色丝帕,抬手轻轻地帮他拭去黑褐色的药汁。铭秋动作轻柔,手上的丝帕带着阳光的味道,可惜纯白之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显眼的黑色。

    易休一时手足无措,视线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涨红了脸,“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帕子……我帮你洗掉!”

    说着竟抢过铭秋手中的帕子,弄得铭秋低呼一声,被他扑倒在地。

    这下易休更无措了,手忙脚乱地将铭秋拉起来,“抱歉我太粗鲁了。”

    “哈哈哈……没关系,别紧张。”

    铭秋拍了拍易休的肩膀,安抚道。

    她发现,这位传说中的杀神,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说实话,还挺可爱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华意休,我叫华意休。”

    易休急急答道,字正腔圆,像回答夫子问题的学生一样——他不想再闹笑话了。

    “哇,琼华天才华意休?”

    铭秋故作惊讶地问。

    易休点头,没再说话。

    不着痕迹地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喝!面具呢?!!他此刻没戴面具?!!

    镇定镇定,他本来就不该戴着面具,他的面具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怎么可能戴着面具?

    忍不住抬眼看了铭秋一眼。铭秋会不会像母亲一样,像怪物一样看他?

    “意休很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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