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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江湖羽衣曲-第33章

小说: 江湖羽衣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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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叹却停下来了,羽衣猜想他是累了,便不敢催促,等了会儿林一叹的声音又传过来:“孩子你知道我们之间相隔的石壁有多厚吗?”

    羽衣想也不想便回答说:“不会太厚吧,我觉得至多也就一堵墙那般吧,再厚的话我们两人的说话声就不会彼此传递了。”

    林一叹轻轻一笑,道:“不,你错了,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应该有四堵墙的厚度。”

    羽衣在心里快速设想了一下四堵墙究竟有多厚,接着就否决了林一叹:“怎么可能,真是四堵墙一般厚的话,我们怎么能互相说话呢,你说的我听不见,我说的你自然也没法听到。”

    “孩子你听过一门叫传音入密的功夫吗,我现在使用的正是这门功夫,先用真气将说话的声音凝聚成线,运内息将它穿过石壁,再送到你的耳朵里。本来这功夫最适合的场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你说的话只想叫某几个人听到,就可以使用传音入密,只要学会了并不难,也消耗不了多少真气。难的是我不仅仅要把我的声音传给你,还要凝聚精神,收听你的声音,这就费事得很,要消耗大量真气。要是换做以前对于我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可是眼下不行了,我做不到了。呵呵,孩子对不住了,剩下的故事只能明天再讲了,我累了。”说完便不再罗嗦,声音消失了。

    羽衣伸手试着敲击墙壁,指头弹在坚硬的石块上,没有脆响,只是发出yin沉沉的“嘣嘣嘣”声。她不由得瞪圆眼,自言自语:“传音入密,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功夫,我从前根本不知道,真是深井里的癞蛤蟆啊。”

    一想这个林一叹原来和自己的交流这么困难,她之前还以为这石壁很薄,俩人在两边提高声音说话对方便能听到,却原来这么困难。她又试着面对墙壁说话,声调很高,但是声音发出来,碰在墙上,没有顺着石壁往里渗入,而是反弹回来,一股气息撞在耳边,嗡嗡嗡作响。

    她相信林一叹说的是真的了。

    这石屋四壁的石头绝非一般常见之物,而是质地坚硬牢固的好石头,林一叹要隔着四堵墙的距离把声音传过来,还要隔墙收听自己的声音,当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

    第二天羽衣吃过饭,练了趟追风刀法,然后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很认真地等待林一叹的声音。而且决定再和林一叹交流时自己一定将声音放大,叫林一叹听起来不要太费劲儿。

    出乎羽衣预料的是林一叹爽约了,她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个熟悉的声音没有传来。“可能他的病严重了。”羽衣默默做着猜想。她舍不得离开,生怕离开了便不能及时听到他的声音,就一直坐在石地上,坐着坐着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睡到小窗口打开,一束灯光映进来惊醒了她,原来又到饭点了,说明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天。

    为什么林一叹又没声息了?她焦灼起来,耐着心又等了一天。第三天上,还是没有音信,羽衣不能等了,对着石壁敲击,敲了一阵又一阵,奇怪的是林一叹始终没有回应。

    就在羽衣焦灼不安,几yu疯狂的时候,石门忽然打开了,随着火石互相撞击的啪啪声,石洞里的火把一个接一个亮了。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像利剑一样刺着羽衣的眼睛,她死死闭上眼不敢多瞧。

    幽暗的通道里窜进来一道白色身影,手一抖,一把拽住了她脚上的铁链,拽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羽衣被脚上的链子牵绊着,走不利索,又怕跌倒,只能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小碎步往前跑。出了石屋门,眼前显出那个大花园,羽衣慢慢睁开眼,看见花儿已经谢了,那些姹紫嫣红的景色消失殆尽,眼前是一片深冬的萧杀。

    羽衣记起林一叹来,拧回头看关押过自己的石屋,石屋的门早就关闭了,不知道林一叹的病怎么样了,但愿早一天好起来。

    外面竟然是是个晴天,一路红日挂在头顶上。羽衣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眼睛里很快流出一长串清水,多长日子没见到这么好的太阳了?ziyou真好!

    门口站着另一个人,一袭紫衣,他忽然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紫色木牌递给白衣人,白衣人看一眼,点点头,上前打开了羽衣脚手上的铁链。

    铁链像黑色的蛇,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羽衣感到手和脚一阵难以形容的轻松,她试着动了动,果然ziyou了,只是手腕和脚腕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伤痕,是铁链磨出来的,溃烂成一片。

    紫衣人带着羽衣往前走,羽衣闪眼查看地势,发现他们从那个画有虎头的石洞里出来,从狮头、豹头、狼头之下经过,在最后一个石洞门前停了下来。

    一道巨大的石崖上,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燕子,羽翼狭长,身子灵巧,张开翅膀飞翔着。燕子栩栩如生,一对眼睛圆溜溜的,眼珠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正炯炯有神地望着眼前石崖下的人。

    紫衣人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站在羽衣身边,羽衣想转过脸看看他,一转头恰好撞上了一双眼睛,从紫色头巾下露出来,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很熟悉的眼神。

    是张一年?!

    不错,正是张一年。

    羽衣只觉得一股热浪在心头翻涌起来,眼睛火辣辣的,被关进石屋这些日子,分不清黑夜与白天,一个人面对着永恒的黑暗,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人,怎能不叫她惊喜交加呢,尽管这个人是将她从中原一路押到西域雪山的魔教中人,她还是说不出的高兴。

    羽衣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她想跟张一年说点什么,但是心里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张一年的目光盯着羽衣看了片刻,眼底热切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他冷静下来了,目光从羽衣脸上滑过,剑刃一样扫向羽衣刚刚从中走出来的那扇门。

    门前的白衣人不自何时已经消失,门紧紧关闭着,一切归于沉寂。

    张一年从袖管里摸出一把圆形紫色铁牌,走近第五扇大门,忽然身子拔地而起,举起手中铁牌,向着那只燕子的眼睛敲击,他的速度极快,敲三下左眼,又敲三下右眼。敲完后身子轻飘飘落下来。羽衣看得呆了,张一年这样笨重的身子,轻功竟也如此了得。

    黑沉沉的洞门缓缓地打开了,却没有人出来。

    羽衣正扯长脖子好奇地往里瞧着,忽然,洞里传出长长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分明是女人的声音,yin沉,幽怨,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好像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笑,而是地狱里的鬼魅在嚎哭。

    张一年拉起羽衣右手径直往洞里走去。dd》 

第十章 紫燕密室 2() 
石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了,眼前一片黑暗。

    羽衣感觉又回到了自己初到光明顶后被魔教那个罗护法押着上后山的情形,不同的是,带路的人换成了张一年。

    张一年的大手肉乎乎的,像个小型蒲扇,羽衣的小手陷在里面感觉暖烘烘的,她很快就出汗了,手心里攥着满满一把汗。

    张一年点起一个火把,向着幽深处慢慢走,脚步谨慎极了,羽衣也感到了这种谨慎,便不敢出声,静静跟着他往前走。

    这个石洞和关押过羽衣的那个不太一样,极为宽敞,头顶离地面很高,高得深不可测,羽衣抬头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感觉头顶上比脚底下还要黑,悬挂着什么东西,一堆一堆的。空气吸进鼻子感觉有点潮湿,有股子发霉的味道。

    脚底下时不时就踩上什么,软乎乎黏糊糊的,吓得羽衣只想惊叫,但是不容她呼喊,张一年捏紧了她的手,她忽然醒悟:也许这里不能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声音传出来。

    是先前听到的那个女声,只是感觉这会儿清晰得多了。

    羽衣惊讶地发现他们正向着女人大笑的方向一步一步迈进。

    女人笑几声就停下来不笑了,但是给人感觉空气里一直飘荡着笑声的余音,仿佛这笑声是有形的,从她嗓子里窜出来,被空气击碎了,化作无数残片,在虚空里游荡着,久久不肯落地。

    “看来又是一个古怪的人!这里是魔教总坛光明顶的后山,这里有五道石门,每一道石门内都通向一个石洞,石洞里关押着活人。被关押的这些人怎么都如此奇怪呢?那个自称林一叹的老人就疯疯癫癫,现在从声音上辨别,这女人可能也有点不大正常,这是怎么回事?”羽衣只觉得心头压满了疑云。

    张一年不说话也不停止,拉着羽衣一直向里走,羽衣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只是感觉捏着自己的那只大手越来越紧张,后来简直紧紧地攥着了,她的左手被捏得生疼。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张口询问的时候,也不适合将手从对方掌心里抽出来。

    他们一步一步前行,似乎有很多尘埃被脚步惊起,在混浊的气流中盘旋。

    空气渐渐冰冷起来,一种杀机越来越明显,就算羽衣身手十分低下,此刻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

    “哈哈……哈哈哈……”女人的笑声在空气里流淌。

    似乎这不是笑声,而是一柄刀子在空中飞舞,冰冷的利刃划过空气,搅动起凉飕飕的寒意。

    终于这条石洞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片开阔平地。地面很大,甚至有些辽阔,张一年手中的火把在这片辽阔中显得十分渺小,微不足道。微弱的火光艰难地挣扎着,映出一团昏惨惨的黄光。

    借着火光,羽衣看见平地上的尘埃中扔着几个圆形东西,白惨惨的,隔几步便是一个,歪歪斜斜一路通往对面的墙壁,墙壁正面有一个圆形石洞,石洞里一团黑暗。女人的笑声正是从洞里那一团黑暗中发出来的。

    难道那是一个人?

    羽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张一年手中火把一晃,脱手而出,向着对面石洞飞去,顷刻间引燃了另一个火把,原来石洞的四周也插满了火把。随着啪一声响,张一年扔出的火把在空中无法借力,落向地面。忽地黑暗里飞出一条紫色带子,迅即无声地伸向火把,将火把卷上,拉了起来。随即一团影子从石洞里腾起,一把接住燃烧的火把,火光剧烈地颤抖着,一个巨大的影子倒影在身后的石壁上,影子喝醉酒般激烈晃荡着,仿佛那一面石壁都跟着晃动起来了。黑影在半空画了个圈儿,一双手举起来运力,一股掌力吐出,将火把托起,向着张一年的方向径直飞来。同时传来一阵苍啷啷的声响。

    羽衣早已目瞪口呆。

    张一年不敢大意,一个旱地拔葱拧身而起,却不接火把,身子在半空里做了个懒龙翻身的招式,待火把之上传输的内力稍微减弱,他才一把抓在手里,同时喝一声彩:“好俊的隔空抛物之功!”

    “哈哈哈,哈哈……”随着又一阵长笑,黑影缓缓落回原地,苍啷声跟着消匿了。

    “什么人,胆敢闯进紫燕密室?活得不耐烦了!”一个yin恻恻的女声蓦然响起,就像紧贴着人的头皮传过来一样。

    羽衣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声音第一感觉不是太大,但是却蕴藏了无穷的后劲,声音撞在墙上,反弹回去,回声里裹着一股冷风在平地上旋转,声音被扩大了,yin恻恻持续响着:“活得不耐烦了!活得不耐烦了!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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