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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湖羽衣曲-第12章

小说: 江湖羽衣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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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听得满脸惊异,尽管汤无用早就告诉她江少云绝非她认为的好人,自打丢了追风刀后她也逐步产生怀疑。但亲耳听到江兰天这样说,她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江兰天说完叹了口气,复又说道:“江少云与武当的恩怨,起源于三十五年前,那时江少云还不是望江楼第一楼主,前辈楼主派他去武当办事,是去送一封信给武当掌门展沉香。

    这江少云长途跋涉数日,方到武当山下,已是累得够戗。上山之时,见一少年悠然卧于一只青色毛驴背上,口里哼一首曲子,见了生人踩也不踩,一心赶他的路。

    江少云正走得疲乏,心想,这不是个现成的脚力吗,看看对方是个山野牧童,也不开口央求,径直上前去夺驴缰。他想只要自己稍稍外露绝艺,村野少年定会屁滚尿流,将毛驴拱手相让。

    谁承想,那少年竟是头也不回,仰卧驴背,悠悠向前走去。江少云使出轻身功夫,追赶上去。看看就要追上,他伸手去拽驴尾,一时大意,不料想那驴后蹄猝然撩起,狠狠一下,踢在江少云前额。江少云受辱,拔剑追赶,决意杀了驴子。谁知这一口气竟赶到了山顶处。江少云累得断气,抬头看前方,毛驴仍是不紧不慢地走,驴上少年竟然沉入梦乡,在驴背鼾声大做。

    等他进了武当山门,见过掌门,大吃一惊,前面太师椅上安然稳坐的,分明是自己追赶一路上山的驴上少年。

    江少云蓦然明白上了大当,差点气歪了鼻子。他为人心胸狭窄,难以容人,怎能甘心领受如此捉弄,当时就暗暗起誓来日定要报今日受辱之仇。

    怎耐展沉香非一般凡人,他三岁上山,随武当前辈高人习得一身童子功。十一岁就随师父闯荡江湖,一出手就打败数十名江湖成名人士,自此声名大震。加上机缘凑巧,后又得遇追风侠,两人性情相投,携手行走江湖数年,追风侠将追风刀法倾囊相授,展沉香眼界大开,自此武艺更是精进。”

    “追风侠?”羽衣惊呼道。

    “是啊,”江兰天看一眼羽衣,轻轻道:“正是你在荒山遇上的那个人,可惜他已经死了。”

    羽衣望着黑沉沉的夜,心头乱纷纷的,不知道在为甚么烦恼,但是说不出的忧烦。

    江兰天的脸在黑暗中抬起来,继续往下讲:“这展沉香十六岁上就接掌了武当派。武当前任掌门随之隐退,但他时时现身佐助少年掌门。所以这展沉香自任掌门以来,年纪小小,却将偌大武当治理得井然有序。

    展沉香生性恰似武当祖师张三丰,散漫无行,飘逸随意。每每闲暇之时,一人一驴,遍踏山野,揽胜观景。那日巧遇江少云,见他汗流满面,却固显骄傲,遂起捉弄之心。谁想便是一念之间,就埋下了百年仇怨。

    江少云念念不忘当年之事,也是他妒忌展沉香少年得志,报复之心日甚。五年前,展沉香去蜀地寻访追风侠,归来途中,在栈道巧遇江少云。此时的江少云已为望江楼主,武功昨非昔比。他自恃练就望江楼绝学“望江千卷经”,决意与展沉香一决高下。

    展沉香有要事在身,无意耽搁,怎耐对方苦苦纠缠,难以脱身。

    两人在栈道上展开对决。

    两人都是当世高手,俱是身手不凡,在那狭窄栈道上斗得尘沙漫天,石头乱蹦。两人都使出看家本事,江少云一心要结果对方性命,招式凶狠毒辣。而那展沉香,只是苦于被对方纠缠,才出手相抗。他一再相让,怎奈江少云缠住不放,展沉香有要事在身,心下焦虑,一时性起,使出了追风三十六式。江少云一个不防,被踢下栈道。跌成重伤,足足疗养半年之久。幸好展沉香脚下留情,没使全力。

    江少云伤好之后,复仇之念更盛。他到处寻访追风侠,希望学得追风刀法。据说这江少云见了追风侠苦苦哀求,纠缠不休。追风侠无奈点头答应授他绝艺。一个偶然的机会,追风侠得知江少云学习追风刀法并非如他所说,主持武林公道,维护人间正道。而是要抱当年受辱之仇。通过接触,追风侠也发现,那江少云生性狭僻,心胸极窄,是个睚眦必报之徒。遂无心授他绝艺。

    江少云见对方对自己有所防范,明白无法学到绝世武艺,便怀恨在心,不辞而别。

    自此江少云恨上了展沉香与追风侠,发誓必抱仇怨。

    后来,一个偶然机会,追风侠碰上江少云正与魔教人勾搭,遂杀了魔教几人。江少云外号秃头老鹰,追风侠念他一时走入邪道,也不杀他,提刀在那秃头顶上敲了一敲,算是教训。只是这轻轻一敲,江楼主回去休养了半月有余。可见追风侠想要取他性命何等容易。只是追风侠一念之慈,为江湖留下这等大患。可惜,可恨啊。”说到这里,江兰天轻轻叹息一声。

    汤无用一直沉默着,沉吟良久,道:“如今追风侠遭人陷害身亡,展沉香困于儿女私情,远走天山,偌大中原江湖,眼看又要遭魔教屠戮。我们有心阻止,可苦于无能为力。”

    羽衣惊异地“呀”了一声。

    两个义兄却不理她,江兰天沉声道:“是啊,一代豪侠展沉香,又是修行之人,竟然会被情字所困,世间之事,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只怕等展沉香前辈重回武当,望江楼与魔教势力已然树起,以他一人之力,到时也是难以抵挡邪恶势力的横行。”江兰天缓缓说。

    羽衣望着夜色下微微叹息的少年,早就对他敬佩起来。想不到他面目柔弱,心里却原来装着如此多的事情。还有这个汤无用,名字虽是平庸得紧,人却分外机智,心里也装着大事。

    羽衣赶紧插嘴问:“你们说追风侠是被人害死的可是当真?”她的语气在明显地颤抖,声音不由得提高了。

    汤无用忙挥手制止,提醒大家留意,以防被人发现。

    这时东北方向上传来打更声,已经是三更天了。汤无用江兰天都不回答羽衣的疑问,几人当下散了,汤无用领羽衣去柴房歇息,江兰天回去继续与江少云等周旋。

    等回到柴房,已到夜深时分,天空薄云淡去,露出一片月明星稀的天宇。羽衣见汤无用迟迟不去别处,便对着那狭窄小床发愁,不知如何安睡。她记得爷爷教诲,女孩儿家,不能与别的男子同床而卧,会被人耻笑的。汤无用自进了门,就闷声不语。也不点灯,看看羽衣上床合衣而卧,他在一堆干柴禾上坐着出神。羽衣心下突突直跳,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与一个男子这样同室过夜。 

第四章 望江楼内 4() 
这一夜汤无用心事重重,羽衣也不睬他,合眼装睡。不久,打出轻轻的鼾声。

    汤无用却久久难以安睡,俯身望着窗外,但见yin云褪尽,一轮圆月明晃晃挂在当头。他凝眸看着圆月,陷入了沉思之中。每每到了月圆之夜,父母都会对月长谈,畅饮一番。蜀地温润的气候里,夜风习习,皓月当空,葛衣的男子,白衣的女子,一个剑眉入鬓,仪表堂堂;一个身姿曼妙,笑语嫣然。他们把酒对月,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一个步态歪斜,一个衣衫飘摇。

    一个孩子在身畔嬉戏淘气,头顶高高扎起的小辫子,在奔跑嬉闹中一抖一抖。

    那个孩子正是自己,那时的少年是多么不识忧愁的滋味啊。那样的时光,竟然是一去难以复返。

    父母是从何时起产生隔阂的呢?他是难以知晓的。只记得渐渐地,他们对月斟酌的日子少了。后来,为了什么在争吵。吵得那么凶。好几次母亲的哭闹惊动了外公家人。他们的分裂就公开了。

    那时他还小,许多事不明白。他只盼望他们像从前一样好,不要动辄争吵。可是,父亲离家出去的日子逐渐多了起来。后来的几年,大半时间在外流浪。父亲生性古怪。偶然来了兴趣,会教他学武功。他对父亲的绝学兴趣不大,他更迷恋唐门的绝世暗器。尤其是袖箭。他七岁就缠着二舅舅,跟他练习袖箭。

    可父亲对唐门好象一直抱有成见,并不赞赏他小小年纪,进度神速。相反,当着母亲的面,说依仗暗器伤人,不是大丈夫的行径。母亲气得要命,却拿他没有办法。

    后来,据说武当的掌门展沉香迷恋天山仙女,达到入迷程度,丢下偌大武当,独身去天山寻找意中女子。一去了无音讯。武当无人掌管,急坏了前辈高手。他飞鸽传书与父亲,邀他一同去天山找寻,劝说其回头。此时恰好父母关系僵持,父亲就不辞而别,离了四川唐门。父亲在出门的时候,只是嘱咐他的儿子,要他好好习练袖箭。他当时愣在那儿,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会赞同儿子学习唐门的暗器。

    此去天山千里万里,山水遥遥。父亲一去就断了音信。从此,位于蜀地,与唐门毗邻,父亲起名“世外居”的庭院里,没有人对月相斟,没有人望月起舞。也没有人对月聊发感慨,豪气冲天。一对江湖传奇男女,他们的婚姻史就这样划上了句号。

    母亲似乎不再怀念父亲,她一个人出走江湖。结交的朋友也多起来。

    随着年岁日增,他长大了,渐渐能明白人世间的是非曲直了。可是父亲再也没有到蜀地露过面。有关他的传闻也日渐稀少起来。

    四川的唐门忽然就兴盛起来。大舅舅成了名震中原的一代神毒手。他的暗器喂有剧毒,谈笑间便能夺人性命。暗器收发,更是百发百中,无人能抵。

    他已经将二舅舅所教的袖箭练到一定程度。他还想学飞刀。像传说中的飞刀手周桦冷那样,成为绝世高手。在外公家里,飞刀使得最好的是神毒手大舅舅。

    可是,大舅舅听了他的想法,哈哈大笑,指着他的鼻尖,说:“你爹爹就是天下第一的使刀高手,你不跟他学,反倒舍近求远,再说,你爹爹最看不起我唐门暗器,纵使你学了,他回来也不会乐意,我不会像你二舅那么傻,吃力不讨好。”

    他被拒绝了,心里灰溜溜的。倒是那番话提醒了他。是啊,父亲是刀中第一高手,早就要教自己习练追风刀法。可惜自己沉溺于暗器,一再逃避。如果父亲回来了,这回可一定要好好学习他的绝技。

    可是,父亲何时回来呢?怎么一去就再也不回来呢?他发现,自己有些想念父亲了。父亲脾气古怪,暴躁,易怒,动辄发火。然而,也有温和的时候。他高兴的时候,会用大手轻轻摸着儿子的头。冷不防,他会将儿子举起,擎在半空,儿子惊吓得啊啊大叫,他却哈哈地笑,快活极了。

    他真的开始想念父亲了。

    一次他在山石边练习袖箭的时候,听见右边的藏书阁上传出笑声。他吃了一个惊,这样的笑声只有父亲在的时候,父母和好的时候有过。莫不是父亲回来了。父母和好了。他不忍心去惊扰他们,就悄悄挨近前去,他想等一会儿,他们下来的时候,再跳出来,吓他们一跳。

    阁上的人在说话,絮絮的语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听着听着,他吃惊了,这声音不象是父亲的。父亲的声音雄浑中略带着点沙哑,可是这个男人的声音是轻柔的,细巧的,其间间杂着母亲快活的笑声。

    母亲在和谁说话呢?他沿着台阶一步一步攀了上去。书阁的前窗户紧紧关闭着,他绕到后窗上。窗户打开着,但是看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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