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第7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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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恩!?元素精灵们大惊失色,他从来没发病得这么严重。
“……怎么回事?咳咳……”席恩也方寸大乱,伸手抹了抹,看到沾上手套的鲜血,手微微发抖,更加用力地擦,却止不住越来越猛烈的咳吐,胸口疼得像要爆裂,他拼命抓住一线清明,按着剧烈作痛的部位,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念诵咒语,过了半分钟有余,疼痛才渐渐止息,他也虚脱了。
太勉强了,你不该到这种山上来。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起他,那是个褐色皮肤的高大男子,简易的服饰纹着常春藤蔓,眉目俊朗。元素精灵中,只有土精灵莫卡和水精灵格丝能实体化,但是席恩受不了格丝身上散发的寒气,莫卡主动担起照顾的任务。
“放…放下我。”席恩还有点余悸,有生以来头一次,他那么接近死亡,以前他从没吐过血,缓缓吸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刚刚看到拉比过来了。”
莫卡不赞同地皱眉,却无法违逆他的意思,将他轻轻抱坐到柱子底下:我认为你最好叫她带你去休息。这座山的自然灵都被某种力量压制着,也许就是那个女孩说的神器,等你睡过一觉,我会告诉你地点。席恩露出浅浅的笑意,他平常即使微笑,多半也带着嘲讽,此刻真情流露,分外瑰丽。
“好,谢谢。”
大地精灵回到手镯里,风精也掩了声息。
“迪朵……咦,你怎么了?”远远望见他背靠廊柱坐着,栗发少女关怀地跑近。
“我不太舒服,马上就好。”及时用幻术遮去血迹,席恩的外表毫无破绽。拉比不放心地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饿了?你头好烫,饿了就说。”
席恩本想说没事,想起刚才大量失血,这句话缩了回去。
喝第二杯时,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比第一杯顺口许多。
******
因为答应了莫卡,席恩向拉比告假,想小睡一会儿,不料当他清醒时,满天星辰已经在窗外放光。
“啊,你醒了!”拉比正在拧布巾,见他睁眼,喜得蹦到床边,“有没有哪里痛?你在梦里好像很难过。”
全身发热,头昏昏沉沉,心口像压着重石,闷得喘不过气来,这种症状席恩再熟悉不过――他感冒了。
见鬼。
没好气地瞪了眼角落,那里站着一个黑影,被他一瞪,滋溜钻进衣柜后头。席恩有些发怔,以前他生病时,也有这类东西守在附近,然而说来奇怪,只要肖恩陪着,他很快就会退烧,那些阴灵也不敢接近,这回……是因为拉比?
“我没事。”数声轻咳阻断沙哑低语,席恩顺了顺气,勉强从火焚似的喉间挤出话,“我睡了多久?”千万不要落了肖恩那边的课。
“三天,整整三天。”拉比竖起三根手指。席恩懊恼地闭了闭眼,随即心一沉,他发烧昏睡是常有的事,但从没超过一天,又想起那日的吐血,也许他活不久了。
想到这里,席恩再无法安适地躺着,强撑起上身。拉比急忙阻拦:“慢慢!你想喝水,我喂你就行!”
不忍拂逆她的好意,席恩任她扶抱,喝下温热的水,却仍是干渴,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
有一种莫名的焦躁。
一杯水都空了后,拉比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拉好被子。
“药在炉子上热,我去拿。”她柔声呵哄,“千万别动,你病还没好。”拿着空杯,她跑出房间。
席恩……元素精灵纷纷显形,担忧的神情令男孩感到一阵暖意,稍稍冲淡了那股异样和对死亡的恐惧。
“莫卡…咳咳咳!”
好了好了。大地精灵叹了口气,在一个封闭的房子里,我问了那儿的土灵,里面有一根大黑柱,每次掌殿要做什么重大的预言,就会进去抚摸那根柱子。席恩定定注视天花板上描绘着上古神话的暗青色花纹,眼神深峻如层层岩雪,锐利如刀。
“那个叫碧姬的丫头,在里头吗?”良久,他缓声道。莫卡摇头:她是器灵,一般不会现身。
“她真的是器灵?”
乌丽埃尔大姐见过,我们没有。伊米安沮丧地道。艾恩也耷拉着脑袋:嗯,我和小伊才活了五百多岁。
有些器灵是捕捉我们,封进法器做成的;还有的是自然形成,大部分智力不高,比如剑灵,顶多只能认主。像她那样连人形都能幻化,恐怕真的是神器。火精威娜有被捉的经历,了解得比较清楚。席恩轻轻颔首,思忖碧姬求助的可信度。这时,拉比推门走进:“迪朵,药来啦。”
面不改色地喝完药,席恩道:“拉比,你去睡吧,不用管我。”自己的身体恶化到这个地步,他实在难以安心养病,急于一探神器所在。
“说什么话!”拉比生气地拍了他一下,“你乖乖休息,我会陪着你的!”
想起还有些问题要请教对方,席恩没有反对。拉比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团毛线织起来。
似曾相识的情景使席恩心绪换乱,纠结着烦躁无比,既想夺门而出,又恋恋不舍。之前也是,答应了莫卡睡觉,结果浪费了整整三天的宝贵光阴。
席恩不是责怪大地精灵,也不是气拉比阻了自己的去路,他只是……只是懊恨自己必须如此奔忙,朝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拼命攀登。
习惯性地抱膝而坐,下巴枕在膝盖上,席恩怔怔出神。
拉比瞥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在帮迪朵织哦,你喜欢什么花样的?小兔子好不好?”
“嗯。”席恩神思不属地应道。
“粉红颜色?”
“嗯…嗯?”终于回过神,却没有激烈反弹,席恩也觉得兔子可爱,“黑的好,洗起来省力。”拉比皱皱鼻子:“黑兔子?迪朵你真怪。”席恩没有对她的评价做出回应,看着她两手的动作,仿佛已着迷。
曾几何时,母亲也是坐在这个位子,为他们兄弟俩缝补冬衣。只是她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又缺乏耐心,当席恩接手后,就不再碰了。那个冬天,成为记忆里最后的温暖。
“迪朵想学吗?”拉比注意到他的目光。席恩淡然一笑,如逝梦无痕:“我会。”
“哦?我不信,你织给我看看。”
拿到半成品的毛衣席恩才发觉尴尬,这个花样他是会织,但是他的右手因为一桩意外残废,改用左手后许多习性已经纠正,却不包括编织。然而他心性坚忍,从不放弃,慢慢尝试摸索,渐渐回复以往的流畅。
“真的会!”拉比叹服不已,“迪朵,你真不像血族,不但会生病,还会织毛线!”
席恩一针织歪掉,若无其事地拆开重来:“我是离群的血族。”拉比一拍额头:“对哦,我忘了。嘿嘿,那我和迪朵都是孤儿了。”
“你的家人还活着。”席恩语气平平地提醒。拉比扑倒在床上,连翻两个身。
“那又怎样,我当他们死了,他们也当我死了吧。”她仰天躺平,摆出一个无所谓的姿势。席恩忍不住分心瞄她:能这样想,也是件好事吧。
如果没有双生感应,他也会把肖恩往好处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炼狱里挣扎。
但那样就便宜了那混球,还是知道事实好。
毛衣无形中变成席恩织,当事人没感觉,拉比却吐吐舌头,顺势偷懒,还不让他发现:“哎,迪朵,你知道吗,这里有一头龙哦。”
棒针停下,红眸闪过惊异的光:“真的!?”
龙,乡野传说里是作恶的怪物;到了肖恩的老师口中就是龙骑士的搭档,翱翔天际的王者;而风精则对他讲述了各式各样龙的习性特征,但是有个共同点是不变的:龙是强大的生物,仅次于神魔。
“是真的,一头白银龙,萨兰朵女皇的守护者,这是北部很有名的传说。”拉比双手托颊,眼里浮现出梦幻的泡泡,一贯活力充沛的嗓音变得朦胧而憧憬,“那时整个北大陆是个统一王国,女皇萨兰朵征服了高傲的白银龙克拉费里格,与他定下契约,克拉费里格宣誓永远效忠,成为女王最忠实的守护者……”
“契约?”席恩的质疑带着难以置信的味道:一个契约就能约束得了龙?拉比兴奋地拍打床单:“是啊!龙最重承诺了!只要发下誓,不管经过百年、千年、万年,都不违背!女皇萨兰朵后来被刺杀了,克拉费里格伤心之下,请求冥王让他去冥界陪伴爱人,金龙王却认为他这么做是丢龙族全体的脸,把他囚禁在横断山脉――这老匹夫!人家相爱关他什么事!”
虽然表面没有变化,席恩的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爱情是什么他不懂,震撼他的是克拉费里格的坚贞,如果龙如此守信……
“咳咳咳!”激动下,他感到喉咙又一阵刺痒。拉比慌忙抢过毛衣,按着他躺下:“快快,你早点休息,我不缠着你说话了。”
烛火熄灭后,席恩还在黑暗里发了好一会儿呆,在脑中构绘一团模糊的影子。
龙……
原版试阅()
这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午后,初夏的阳光仿佛汽化的水晶降落在水泥路面上,透明的凉风拂过人们的发梢。但这样的天气,一所清一色红砖搭建的校舍却传出震天价响的吼声:
“杨阳!!!”
“我在这里。”
回答的是一个相当慵懒的中性嗓音,语尾拖着一丝不耐,更显得漫不经心。
“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是我请你来办公室的!也不想想你刚刚干了什么!”有着惊人音量的班主任火冒三丈地将一本漫画狠狠扔在桌上,瞪视气得她差点脑溢血的罪魁祸首。
站在她面前的学生乍看像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男孩,齐脖的短发,俊秀的脸蛋,剑眉薄唇,只有鼻子还带点女相的可爱,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眸黑漆漆的毫无杂色,定定注视惨遭蹂躏的爱书,闪过心疼的光芒。
…………
杨阳长吁短叹地走出办公室,在心里诅咒强迫她定下约定的老处女班主任,正想回教室,一个悦耳的声音唤住她:“小阳。”
同班好友柳轩风温和秀丽的脸庞满是同情,关怀地望着她。背后探出颗脑袋,瞧了瞧,立马缩回去。
黑眸冷光一闪,杨阳大步上前,将眼见苗头不对,连忙想逃跑的人揪到身前。
“哇啊!”
“小阳!”
惨叫和劝阻同时响起,杨阳瞥了眼轩风,温言道:“你别插手。”转向另一人时却换了张面孔,发言也字字冷彻心底:
“严昭霆,你是特地来向我负荆请罪的吗?”
…………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打量布置得富丽堂皇的房间,兰冰宿的心里涨满困惑。
放学后,她和往常一样搭对街的公车去补习班,半途顺手捡起一堆垃圾――她难得这么有公德心――就掉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正怀疑是不是被哪个醉酒司机撞了时,看见眼前出现五扇门,其中一扇蓝色的徐徐打开,将她吸了进去。
“难道是绑架?”
冰宿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品学兼优,一直在重点学校长大的她,从未接触过幻想类的书籍,所以对这类非现实的事态,完全没有处理能力。
…………
卡!房里唯一的两扇门突然发出轻响推了开来,冰宿绷紧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