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之染指天下-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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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一点力量去保护他们,就像之前三年,你们护着我那样。”
金莼玉粒咽满喉也不过如是。失去的感觉,那是妙笛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为了给自家的哥哥娶妻,她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买到了红街,那种痛苦无异于把她心上的肉生生撕下来。她太了解那种痛苦,又怎么会不理解凌月。方楚和任宇驰对于凌月都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她怎么可能会隐忍下家人被杀死的仇恨不发转而苟且偷生。那才不是她认识的凌月。
可是就是知道,才不想看着她再犯险,万一、万一她仇没有得报自己再······
妙笛不忍再想下去,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脑袋也开始发晕,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下去。
凌月眼疾手快站起身来一把扶住妙笛,身后覆上她的额头,焦急问道:“妙笛,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扶着桌边坐下,妙笛单手支额摇头:“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最近乏得很,人没什么力气。”说着另一手直接抓住凌月的手,言之切切,“凌月,我知道怎么都劝不住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死。不然我真的没有办法和若水还有任宇驰交代,你知道的······”
“呵,我死?仇没报我怎么舍得死。”凌月轻嗤一声,反手握住了妙笛的手腕,两根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别动别说话,万一号错了脉给错了药别说是我的医术不精。”
果然还是没变。妙笛忍不住弯起唇角,望着眼前的凌月,心中升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总是一个人背起一切,收敛起所有情绪,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力暗潮汹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亦或是在执着什么,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做的决定,任谁也更改不得,任谁也劝说不听。那就随她吧,自己能帮她的,就只有为她护好身后的人,就算日后会被若水和任宇驰埋怨,她妙笛也是愿意拼上一拼的。
在这世上,让妙笛说不出拒绝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凌月了。
“妙笛。”凌月轻轻一声叫唤拉回她的思绪,抬眼就看见凌月一脸很奇怪的表情,脸颊还微微有些泛红,用眼神询问她,就见她更加窘迫的模样,声音也小了几分,松开她的手腕,一本正经的开口:“谨遵医嘱哈,你最近三个月就不要大动了,好好歇着,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吃不下。还有就是你和蒋公子最近收敛点,等过段时间吧。”
“什么意思啊?”妙笛不明所以,看着凌月越发怪异的表情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一下之后脸顿时就红了,忙拉住凌月的手,惊喜问道:“真的嘛?凌月是真的么?”
“嗯。”凌月挤出一个单音节斜眼看妙笛,脸上虽然不悦,但嘴角却是弯着,轻轻咳嗽了一声,再次强调一遍:“前三个月不行,后三个月最好也忍住。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给我认真一点!”
原本拉着凌月的手开心的直甩的妙笛听见凌月怒了终于安静下来,绷着脸看她,就见凌月一脸窘迫,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看脉象你才受孕月余,现在正是不安稳的时候,你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等我回去给你开个方子,你先吃着。”
妙笛哪里见过凌月害羞,看她的脸红红的就更觉得有意思,故意有意调侃她:“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个未经人事的人来教训了?”说完斜眼撇一眼凌月,嘴角的笑意味深长。“哎呦呦,怎么今日脸红起来了,以前见你在医馆给那些男人包扎的时候也没见你害羞啊,跟我还外道上了,你不会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吧?别说,让你一个姑娘教训我这个妇人,确实有些奇怪啊!哈哈。”
眼看着凌月脸上的红晕愈加浓郁,目光中寒气凝聚,妙笛终于收声,再说下去估计凌月真的要炸毛了。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还是很羞涩的嘛。轻咳两声一扬手中的丝绢,妙笛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低头抿一口:
“罢了,罢了,不开你的玩笑就是。好没意思的,怎么几个月不见反倒经不起逗了。”
“你这是在逗我么?”凌月温怒轻斥。
“好好好,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妙笛轻笑一声,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你还不知道吧,前两个月如烟生了个儿子,任宇驰可高兴了。你就没有想过去看一眼?”
凌月眉头一紧,垂下眸子摇头:“去看了又如何,只是给他们添担心罢了。宇驰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我不想搅了他的日子,更何况还有如烟还孩子。对了,宇驰的孩子可是起名了么?”
“我也就去看过一次,任宇驰取得名字,叫忆冬。你说好端端夏天里生的孩子怎么叫忆冬呢,也不知道任宇驰是怎么想的······”妙笛啧啧嘴,滔滔不绝,完全没注意到凌月眼底溢出的情绪。
忆冬。忆冬。怕是想要永远都记着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吧。那年冬天,殷冥、任宇驰还有凌月义结金兰,雪地上磕出的三个印记见证他们此生都是不可分开的。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最后却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回去吧,等一阵该起风了,别吹着你。”凌月面沉似水,起身扶一把妙笛,回头看一眼身后梧桐瑟瑟其叶,只觉得悲从心中来。
107:节外生枝()
第一百零七章
这两日整个都护府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想是妙笛怀了身孕的消息传出,大都护蒋擎宇大赏了府里上上下下。
此时凌月正坐在妙笛的房里,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正一个一个往自己嘴里塞,看一眼斜倚在贵妃榻上的妙笛,哼一声:
“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跟你家相公解释跟我相熟的。”
妙笛看凌月斜着眼看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晃了晃手中的帕子:“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实话实说就好。”看凌月闻言顿时长大了嘴,直接把嘴里的葡萄咽了下去,大叫道:
“这你都敢说,你还想让我在活下去么?你家相公万一告诉他爹不是扯了?”
“放心,玉卿才不会去跟老爷说这个。”妙笛摆摆手,示意凌月稍安勿躁,“况且你真的以为玉卿以前就没见过你么?”说完莞尔一笑,意味深长。
“你的意思是蒋公子之前见过我?”凌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还是挫败的摇了摇头,独自喃喃:“不可能啊,按照蒋公子那么出众的姿容,我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妙笛看着凌月低头一脸懊恼的模样只想笑,难得看她有这么好玩的时候,“我是说玉卿见过你,又没说你也见过他。”说完又一笑,“玉卿早就知道你和我交好,偶有一次还着人去你的医馆给老夫人抓药,好像还是你亲自把药递出来的。玉卿跟我提过一次,倒是我都忘了,那日你才跟着齐轩王来,他就跟我说了,也自然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放心,他不会去拆穿你的。”
凌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好气的白了妙笛一眼,把嘴里的葡萄咬的咔咔响:“你早说啊,害的我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对了,过些日子如果真要带兵攻城了,你帮我照顾若水,我可不能带着她去。”
“这话你就是不交代我也自然会办。我也算是若水的半个干娘,自然要照顾她。倒是你自己可得小心了,莫要有什么闪失,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接生呢!”妙笛右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摸了一下,幸福洋溢脸上。
凌月被嘴里没来得及嚼的葡萄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容易直起身子,脸色已经被憋得通红,瞪着正笑得花枝乱颤得妙笛,厉声指责:“生孩子的事你还想找我?想都别想,不可能!我根本下不去那个手!”
“为何?”妙笛一挑眉。
“因为那是你!”凌月顺下两口气,喝一口茶。
“我怎么了?”妙笛不明所以,“就是因为信得过你才找你啊。”
“才不要。”凌月翻了个白眼,她要怎么告诉妙笛,自己不是不愿,而是实在没有办法看着她生产,看她在自己面前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敢,更不忍。
妙笛见凌月脸色一沉,才想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急急的呼喊声,叫的是凌月。屋内的两个人同时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若水。
凌月打了个手势让妙笛躺着别动,自己开了门就见若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整个小脸都红红的,见着凌月拉着她就往外跑,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好端端的跑什么,有话先说明白了。”凌月温怒,拂开若水的手,低头看她,脸上略有不悦。
“凌月姐,不好了,不好了,王妃不见了,王爷生了好大的气,曹大哥他们都在劝呢!你快去瞧瞧。”若水急的直跺脚,偏偏凌月又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她都快哭了。方才曹子俊急冲冲来她们屋里找凌月,却得知她不在,这才让若水出来找她回去。可是偏偏这都护府又大,妙笛又住在内院,若水也是绕了好大的弯子才寻来。
“什么?王妃不见了?”凌月眉头骤然紧蹙,反应过来心中大叫不好,提起裙角就跑。身后妙笛已经从榻上下来了,站在门边,喊一声叫住凌月: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有人捅了大篓子。”凌月回头急急应一句,跑开两步又停住脚步,对身边的若水几乎是命令道:“若水,你先在跟你妙笛姐待着,我晚些时候来接你。”回头看向妙笛,似在询问她的意见。见妙笛朝她微微点头,上前几步,拉过若水的手,把她拽到身侧,抬头跟凌月说:
“你要千万当心,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凌月点头,也不理若水一脸不悦的冲着自己吹胡子瞪眼,转身直接赶回东苑。
东苑里安静的有些诡异,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听见内院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厉声呵问,倒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凌月急急走过去,在正厅门口探了探头,就见司马皓轩坐厅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搁在旁边的桌面上,手边还放着一张纸,隐隐约约上面有字迹,此时他低垂着脸,虽看不清表情,但浑身散发的怒气却是直冲屋顶。
曹子俊和楚江垂头站他面前,一言不发,看样子是方才被训斥的很惨。
“嚯,好大的火气。”凌月仿若没事一般迈进屋里来,目光扫视一圈,倒是没见到蒋家父子,不知是已经得了命令出去了,还是有旁的事牵绊还没过来,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径直走到桌边伸手捞起桌上的白纸,一边看一边说下去:“你现在发火王妃也还是走了。不赶紧派人去追,倒在这里训斥他们,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说完抬眉瞥一眼司马皓轩,那手中的纸放回到桌满上,下意识的用指尖按了一下。
“已经派人去追了。”司马皓轩声音低沉,似乎正在努力压抑胸腔内燃烧的怒火,仰头看住凌月,一手抬起指着曹子俊和楚江的方向,声音骤然严厉起来:“这院子就这么大,他们两个倒是连王妃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你说该不该罚!”怒目瞪向曹子俊和楚江,却是气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派人去追了就等消息吧,不然还能怎样?”凌月伸手拍拍司马皓轩的肩膀以示安慰,“稍安勿躁,王妃不会武功肯定走不了多远。再说她留的书已经写得很明白了,是为了进京去劝萧庸出兵,说到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