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之染指天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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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寻常人。”她的语气很轻,仿佛一阵微风吹过一般,“很久之前涉足过江湖,后来隐退了。现在只是想安稳度日,没有其他。”
司马皓轩抬目看她,她深褐色的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清澈见底的池水,清冽透亮,直直就照进他的心里去。脑海中映出她那日跳舞时的模样,妖娆妩媚,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魅惑人心,但她今日在他面前展露武功之时,她浑身却又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戾气,取人性命时更是冷酷的恰如一把匕首,锋利尖锐,而现在,她却仿佛之前的那所有都与她无关一般,无形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都是淡淡的,清冷的仿佛夜晚的一袭凉风。
“那你之前······”
“前尘往事,不愿再提。”凌月打断司马皓轩的问话,目光中闪过一抹犀利,“王爷,自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说过,我不关心别人的事,也不想别人关心我的事,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烦。今日之事也算巧合,上一次您救了我,且留我在王府护我安全,今天就当我报恩了。”她顿了一下,重又垂下眸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加害于您,现在您已经知道我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也不必再继续留我在王府了。至于云雾的解药,我以性命作保是真的。”
司马皓轩默默听凌月说完,眉头微微皱起。听她话中的意思,仿佛是认定了自己将她列为了敌人一般,不由的有些生气,冷声道:“我从未疑心过你会害我。至于你隐藏会武功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你不必多心,王府你尽管住下去,今天在树林设伏的人我还没有查清楚,你现在走会打草惊蛇,还是再等些日子,免得波及于你。”
听他话中的含义,似乎处处是在为凌月考虑,也并没有过多怀疑她。这让凌月很不适应,下意识的瞥向曹子俊,却见曹子俊偏移开了目光,完全不看她。
现在这个情形是有些奇怪。凌月皱了皱眉,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境地,现在除了听从司马皓轩的安排似乎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因为司马皓轩对她的信任,她也是安心了不少,从树林一路回来的紧绷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要是早知道这样,根本就没有必要紧张啊。松懈下来的凌月撇了撇嘴。还以为司马皓轩会强逼她说出以前的身份,然后以为她是二皇子派来的细作,不分青红皂白就砍了她。正是因为怕出现这样的结果,凌月在回来的路上都在盘算万一真的司马皓轩要砍了她,她要怎么逃跑。现在看来她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司马皓轩完全没注意到凌月的尴尬微微扬了嘴角,只有一瞬便紧蹙了眉头看向曹子俊,开口:
“子俊,以依你看来,今天埋伏的这帮人是不是司马皓正的人?”
曹子俊一怔,脸上立刻浮起严肃,沉声道:“这次出府是打着王妃祈福的名义,想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且并没有对外声张。二皇子的人现在正忙着巡捕江湖上解毒的能人,目的是为了解圣上之毒。今天埋伏的人说明了是来抢解药的,但并不清楚他们的用途,所以此事颇有蹊跷,卑职不敢妄言。”
说了等于没说。凌月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侧脸看向曹子俊,嘴角扬起几分嘲笑:“不敢妄言不如大胆妄言有作用。依我看来,这些人并不像是二皇子手下的人。杀手们虽然是冲着解药来的,但是也是抱着杀人的心态。还记得他们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先杀了马么,也就是说这件事他们预谋已久,而且那些杀手的武功都不低,出手阴狠,为的就是置人于死地。”
司马皓轩闻言,转头看向凌月,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
“不对,二皇子没有那么笨。”凌月沉了一会继续说下去,“如果真的是二皇子,那么他的目的肯定在于解药而并非杀人。要知道现在朝堂之上能承继大统的人只有两位皇子,倘若他现在动手,岂不是落人话柄。他日就算他登基,也会被世人指责弑亲,他绝对不会选择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如果是这样······会不会可能存在其他想要控制朝廷的势力存在,为的就是嫁祸给二皇子,亦或是他们想要帮二皇子的忙,除掉你?”凌月抬手指向司马皓轩,突然又觉得这样多有不妥,赶忙收回自己的手。
“凌月姑娘说的有理。”司马皓轩忽略了凌月指他的动作,点点头多有赞许,再转过头来看住曹子俊,道:“你先派人去查,看看司马皓正那边有什么动静。先查查是不是府里走漏的风声,今天晚些时候来复命。”
曹子俊领命,退出了书房。
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凌月突然就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司马皓轩正看着她,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凌月感觉到背后生寒,不由自主的扭了扭身子。
“看不出来,你还很有谋略。”司马皓轩开口,声音淡淡的,他眯起眼睛审视着凌月,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没有。”凌月赶忙摇头否认,“只是上一次被二皇子绑架过,大概了解一些,其他的真的都是乱猜的。”越说越觉得没底气。心中懊恼无限,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凌月啊凌月,你是得有多蠢。“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凌月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要逃出去。转身的时候一不注意,左手臂磕在了一旁的椅背上,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凌月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
028:情深劝留()
第二十八章
“嘶——”受伤的左臂一阵刺痛,凌月倒抽一口凉气,赶忙捂住伤口,但还是感觉到有血流了出来。
“怎么了?”司马皓轩被凌月这一吓,连忙冲过来扶住她,一脸焦急的问道:“撞到伤口了?”低眉一看凌月正捂着自己的左臂,掌心下是一片血红,浸染了她的衣袖,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听着是责备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心疼在里面,司马皓轩扶住凌月的肩膀,“跟我去后堂,我帮你包扎一下。”
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肩膀被司马皓轩紧紧握在手中,根本挣脱不开,凌月有些气恼,却也不再反抗,任由着他被带进后堂。坐在榻上,眼看着司马皓轩从柜子里拿出金疮药和包扎用的布条,凌月不由得惊住了:
“你怎么会在书房藏着这些东西?”百般不解,他司马皓轩堂堂一个王爷,根本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自己包扎?这真的有些天方夜谭了。
司马皓轩把东西放在榻上的小几上,斜眼看了她一眼,又从另一边的悬架上拿下一个酒壶,才坐在凌月对面。脸上带着些许不满,卷起自己的袖子,伸手欲帮凌月查看伤口:“我也是练武的,偶尔会受些小伤,要是让芸琴帮我她肯定会大惊小怪,唠唠叨叨个没完,听着很烦还不如自己动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抬眼看向凌月,捕捉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促狭,“你当真以为王爷永远养尊处优,四体不勤么?”
“我可没有这么说。”凌月移目看向别处,嘴角微微带笑。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想起先前见他武功也算可以,便否认了自己的看法。感觉到司马皓轩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凌月莫名的就有些心慌。
从小就害怕疼的她,每次受伤之后被包扎的时候都会惨叫连连,虽然现在不会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但还是对包扎伤口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细瘦的胳膊暴露在司马皓轩眼前,一条长长的刀痕显得愈加狰狞,鲜血从伤口处溢出,衬着凌月雪白的肌肤,却是有一种妖冶的美感。司马皓轩感觉到心口有隐隐的疼痛,用布条沾了酒轻轻擦拭着伤口旁的血迹。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丝丝的清凉,凌月的身子微微一颤,害怕正在慢慢凝聚,不由得紧紧闭起眼睛。等待着消毒的酒擦过伤口的蛰疼如同等待凌迟一般令人煎熬,却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的勇气,于是憋了一口气,紧咬牙关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叫喊出声。
注意到凌月的紧绷,司马皓轩抬头看她,就见她别过头拧紧了眉毛,突然就觉得好笑,明明杀人的时候看不出来她有丝毫的迟疑和恐惧,现在却是这么怕疼,那别扭的模样就像小孩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心底却有心疼伴着酸楚满溢而出。真的不知道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而她偏偏又什么都不说,仅仅简单的一句“前尘往事,不愿再提”就把过去全都掩埋在心底,任谁也碰触不得。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好奇,且越是让人产生想要把她拥进怀中的冲动。
而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开吧。
她在等一个人。等了三年。
那个人应该是她唯一会敞开心扉面对的人······
如果,如果他先那个人一步遇见她,她会不会对他敞开心门,会不会钟情于他,会不会以另一种模样对待他,会不会就会留在他身边?
然而没有如果。她终究只能是他仰望的风筝,而她也绝不会把风筝的线交在他手中。
心中的酸涩越发浓烈,激得司马皓轩甚至有些呼吸不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低低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感觉到酒液渗进了伤口,却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凌月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左臂。只看见司马皓轩轻轻握着自己的胳膊,小心的用沾了酒的布条非常仔细的一点一点地把伤口擦拭干净,一边轻轻得对着伤口吹气。清凉的感觉抵消掉疼痛,眼泪却在一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这样子,真的好像殷冥。
只是不同在于,以前殷冥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很疼,凌月都会又喊又跺脚,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像殷冥撒娇的时候。然后看着殷冥黑着一张脸,瞪着她抱怨:“真不知道你这么怕疼,是怎么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然后再极度小心的帮她包扎。
现在想想,其实当时并不是真的很疼,就只是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而已,想要依靠他,想要得到他的关注,想要被他宠溺。仅仅是这样而已。可是后来,就真的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三年前从昏迷中醒来,唯独不见殷冥,忍受着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一般的痛苦,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因为没有殷冥在身边。
也是从那个时候明白的,原来所有的疼痛都来自于内心,只是因为再也没有可以安慰你的那个人,所以才会忍下所有痛苦,笑着流泪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焚心刻骨亦尽数饮下。却是在心底无限的开始害怕疼痛,那种蚀骨的感觉,与其说是疼痛,不是说是对那个人的想念,扎根在心中,任谁也拔出不掉。
没有听到凌月声音的司马皓轩猛然间抬头,正巧看到凌月眼含泪水的看着自己,莫名就有些心慌,害怕是自己弄疼了她,忙问道:“很疼么?对不起,我轻点,我轻点。”说完便又低下头轻轻往伤口上吹气。
凌月忙摇头,沙哑着声音解释:“没有,没有,只是方才酒触到血肉······我能忍,赶快包扎好了。”
司马皓轩抬头看看她,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