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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倾君策之染指天下-第2章

小说: 倾君策之染指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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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司马皓轩淡淡出声,低沉的男声中显出一种别样的威严,他扬手将遮挡住视线的伞推远些,笑着看凌月,“姑娘好雅兴。索性我也未伤到分毫,不如改天姑娘请我喝酒?”

    这算什么?调戏么?凌月微微挑眉,浅笑,“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当然。就看公子是不是有这个闲情逸致。”

    司马皓轩微微一笑,点头,没有再多说,对身侧的随从道,“走吧。还是先做正事的好。”

    原本是午后的一点小插曲,凌月并未放在心上,重新拿一个酒壶依然对着天边的乌云自斟自饮,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暗,脑海中是一片空白,昏暗间看见下午的那个男子又站在了楼下,微笑着看她。

    “姑娘现在可有时间,陪我小酌一杯可好。”司马皓轩说的云淡风轻,昏暗的光影里他的面容像是镀上一层金色,凌月的心脏莫名的收紧,然后她竟然下楼真的跟他去喝酒了。

    真的是疯了。

    现在清醒过来,一切都感觉像是一场梦一般不真实。凌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就觉得无比懊恼,昨天傍晚她已然有些微醺,才会······不过事已至此,懊恼又有何用。如此说服自己,便也懒得再想。

003:茫然往昔() 
第三章

    本就不是心思细腻之人,何苦找那么些理由束缚自己。

    凌月睡醒之时已经是过了晌午,头疼已经减轻不少,只觉得口渴,起身喝了几杯水才又重新梳洗了。端在梳妆台前却又觉得索然,镜中映出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冰冷冷的毫无生气,倒是这张面容还是亦如从前的冷清。

    “时光荏苒,总是要留些痕迹才好。”凌月低低一语,嘴角扬起苦笑,“只是不知他日重逢,我这模样他可还认得。”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苦笑加深,把手中的寒玉梳重新放回到梳妆台上,挽一个松散寻常的发髻,簪一支翡翠的步摇换了衣服下楼。

    若水此时正一手支着脑袋望着门口发呆,瞥见凌月下来赶忙站起身来,“姐姐,我留了饭菜,你不吃些么?”

    凌月懒懒回头,“不了,我去妙笛那里,她家的厨子做的饭比你做的好吃。”已经走到门口,探身看一眼阴沉的天,又折回来到药柜后面拿了雨伞。许是她方才不经意说了什么笑话,方楚和另一个伙计正憋着笑看她。凌月有些茫然,再瞧见气鼓鼓的若水,突然明白,连忙辩解,“其实你做的饭也是很好吃的·······”

    “你走,最好别回来!”若水瞪着眼睛大喊。凌月也是识相的,看这个情景知道辩解没有用处也就不再多话,自顾自出了门去。

    仙乐阁内,妙笛看一眼坐在桌边一言不发的凌月,为她添上一盏茶,嘴角的笑意愈加温婉,“怎么,今天怎么有心思来看我?”

    “你也不是没去医馆看我?”凌月扬眉,“你我彼此彼此,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处。”

    妙笛轻笑,命人去拿了几坛好酒进来,“凌月,过两天你就见不到我了。”她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痛楚,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但是看了依然会让人觉得心疼。

    凌月伸手推开妙笛递过来的酒盏,“不喝了,我再醉着回去若水该闹了。”

    妙笛把酒盏放在桌上,笑得倒是轻快,“怎么,你还怕若水闹么?想想这三年来,你有多少次不是喝醉才回去的?”凌月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妙笛难得看见她有这样的神色,接着说下去,“真是难得呀,难不成在这女人堆里住的时间长了你也多了几分小家子气,哈哈。”

    “你就是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取笑我。”凌月一手支在桌面上,歪着头看妙笛。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在这定居已然三年,若水是她收的唯一一个徒弟。原是和她没什么交情,但若水是这仙乐阁头牌的独女,从小在红街长大,她母亲拼尽一生不过为了这个女儿。慈母之心,不愿女儿若水再跟着自己过朝不保夕看人脸色的日子,便把若水送到和妙笛关系亲近的凌月这里学习医术。

    左不过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贪玩的紧,倒也不失勤奋,不过对凌月却是极好,仿佛把她当成了自家的亲姐,整天跟在凌月身旁转,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凌月从哪买回来的婢女。凌月也是自心底里可怜她,毕竟是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亲生父亲的孩子,长在这纷乱流离的红街,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冷遇,不过到现在还能保持着纯粹之心,倒也庆幸。只是去年若水的娘亲得了一场大病,匆匆就去了,现在只留了若水孤独一人,凌月原想着对她多些照顾,现在却发现是若水在照顾她。

    不想再因了若水的事提起她的母亲让妙笛伤心,凌月仿佛不经意的忽视掉妙笛前面的话,只是若无其事道:“其实说到底仙乐阁也没什么不好,你何必去做妾,进了都护府你就真当有仙乐阁这么自在?”

    妙笛听着凌月的话,低眉一笑,自然知道凌月是为她好,但是如她一般,飘零半生,最终还是想要寻一处归宿。况且在这仙乐阁内,就连唯一能陪她说话的若水母亲都已经逝去,她再留在这里,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给自己满上酒盏,轻抿一口,“自在什么的我才不要。我不过是寻常女子,比不得你逍遥惯了。亏得蒋公子不嫌我年老,不然我真要在这红街过一辈子了。”

    本是想说些平淡的话不让凌月多心,可是话一出口才有觉得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颇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凌月,却见她低了头,根本看不见表情。妙笛有些讪讪,僵在原地。

    “你就这么嫌弃这地方?”凌月半晌抬头看向妙笛,有隐忍的情绪在眸子里沉积。

    “倒不是嫌弃。”妙笛叹一口气,“这地方我也呆了有五年,总是个庇护。但是我也想着能过寻常女子的日子,相夫教子平安喜乐,也算是此生圆满。倒是你,凌月。”她执起凌月的手,关切道,“已经三年了,殷大哥怕是真的回不来了,你也要为自己做好打算。”

    终于说了心中憋闷已久的话,妙笛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几年凌月是怎么过来的她可是看在眼里,原本那么骄傲的女子,现在却是过着泡在酒缸里的日子,她看着很是心疼。但是偏偏不可说,亦不敢说。

    三年前看着她独自一人重回红街,一个人默默在最偏僻的角落开起一家医馆,刚开始时门可罗雀,后来渐渐好了,可她的神色却是不再似从前一般轻快,虽然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和手下的人插科打诨,偶尔也会为了若水的马虎发火,可她毕竟已经不是当年妙笛初见时的凌月。

    殷冥。妙笛一直记得这个名字,初见凌月时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子。虽然现在他的模样在妙脑海中已经模糊,但是妙笛还是记得那时凌月看向殷冥的眼神,仰望着的,仿佛那是她的太阳。只是,三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再也不见殷冥,只剩下凌月一个人,在这红街。

    听了妙笛的话,凌月脸色一沉,抽回自己的手,“有什么可打算的。我倒觉得这样挺好,医者悬壶济世,至于那个人,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我只是过我自己的日子,于他何干。”

004:深藏不露() 
第四章

    妙笛瞥见凌月的神色,苦涩一笑。她又怎么不知道凌月的心思,只是这种时候万不可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至此三年凌月看起来一直过得闲散自在,实则她的心中纵是有万般疼痛也不能表露。藏得越深便痛之越切,任谁也分担不得。

    “凌月。”妙笛轻唤她的名字,不愿再让她想起伤心事,用力挤出一丝笑意,“后天初八,你会来送我吧?”

    凌月抬眼看妙笛一眼,嘴唇掀了掀,摇头,“我才不会来。”突然她站起身来,“明明心情沉郁想找你开解,却被你搅得更加烦闷,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吧。”说着她已经起身,往门外走。妙笛没有拦她,不是不想,是知道根本拦不住。就像三年前再见到她的那个傍晚,她说她要在红街开一间医馆,只是如此而已,根本听不见妙笛的询问。

    也罢,随她去便是了。

    雨已经停了,天边飘过一片燃烧着的如血一般艳红的云彩。这是近些日子里第一次天空中浮现的暖色,仿佛要将人心中的阴云一同驱散。

    走在纷乱的街上,心头压抑的悲凉和喜悦才一同涌出,那样矛盾的心情,是为了妙笛。初见她时她被人贩子卖到这里,倔强的不肯受辱,想要一死了之。彼时凌月和殷冥正巧经过,原是不打算多管闲事,但是凌月看见她却莫名觉得可怜,仿佛就像看见多年前的自己。那是凌月心中太过久远的记忆,如同腐烂的植物根茎一般,不得拔出亦不会消失。

    所以用尽身上仅剩的银子替她赎身,然后安排她住进了仙乐阁,虽然同样是红街的花坊,但仙乐阁只供文人骚客作诗弄琴,且殷冥特别关照过先乐阁的嬷嬷,妙笛只是居于此处,并不干涉她的自由,说起来倒是与寻常人家的小姐并无两样。

    原以为妙笛是这纷乱人世中唯一能够陪伴自己苦等下去的人,可是现在她也要嫁为人妇。凌月其实是高兴的,可是又觉得自己本就空荡荡的胸口更加空洞,她甚至不知道,今后自己再喝醉了酒,该到哪里去避过一宿······

    这偌大的大梁国,除了她的医馆,别无他处可以让她栖身。

    突然就觉得委屈,现在殷冥不曾回来,妙笛又要离开,她就真的被人抛弃了。再一次,甚至都没有人问过她一句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无趣。倘若人家真要抛弃你,谁管得你的心思。真真是在女人多的地方住的久了真的会多出些小家子气。凌月摇头朝旁边呸了一口,收起自己那过分细腻的心思,准备回医馆。

    正走在回医馆的路上,不过一个街口,身后突然就贴上两个人,迟疑间腰后已经被刀柄抵住,凌月一惊,下意识回头望去。

    “回头就要了你的命!”身后的大汉压低了声音道。

    凌月乖乖回头,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两锭银子,声音颤抖的说,“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别伤我性命。”

    “我们不要钱。走。”大汉怒道,抵在凌月腰间的刀柄更加用力,无奈之下凌月只好顺从的跟着其中一个大汉进了街边窄小的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没有出路的死胡同,两个大汉围住凌月,满脸狰狞的瞪着她,发问,“齐轩王找你所为何事?”

    凌月一愣,眼睛盯着大汉手中寒光闪烁的刀刃,突然笑了,“齐轩王?两位大爷,我不记得红街有叫这个花名的姑娘,您二位是不是找错人了?”

    “贱人还装蒜,昨晚你和齐轩王喝酒,现在还想抵赖不成!”大汉“嚯”得拔刀,刀刃架在了凌月的脖子上:“我再问一遍,他找你所谓何事?是不是与圣上身染重疾有关!说!”

    凌月突然明白了,原来昨天与她喝酒的是当朝大皇子齐轩王司马皓轩,听这个大汉的意思是认为她和司马皓轩有勾结,而且是有关于当朝皇帝重病的事情。她又是开医馆的,想来现在说什么都令人难以信服,况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医馆恐有危险。

    “两位大爷果然是想玩些刺激的。可是不知道我一个人是不是伺候得了。”凌月收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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