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之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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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错,又有侍从殷勤端上来上好的加文红茶——还正是最受**师阁下喜爱的夏茶,香气不仅丰硕饱满有个性,而且纤细精致。
因此,安多玛斯深感愉悦,反正有书在手,对摄政王的速度也就不介意了。
尤里翻了两页。因为这书针对骑士们,不是给学者做研究用的,讲述上直白,而且尽量深入浅出,又由于题材关系配了示意图,所以,他倒也看得下去,就是味道不太好。
他远远觑了一眼图书馆门口标枪一般的皇家卫兵,不由感到有些疑惑,小声问查理:“这书他们也看?”
查理还没回答,安多玛斯先笑了:“怎么可能。书是在那儿摆着,可他们日常训练、值班警卫,就够忙了,能有几个还有精力看书?看了又有几个用得到。”他抬头看看尤里,又瞧了瞧查理:“你别担心,这教材有许多,皇家图书馆只是收录几套充数,所以不难借,借了也不用急着还,不像这个——”**师摇了摇手里的羊皮卷,“让查理替你登记就行。”
尤里应了一声,安多玛斯又转向查理:“待会儿,摄政王应该会把乔纳森将军介绍给你,你对军队有什么打算么?”
查理正看得入神,闻言呆滞了一秒半,倏然从书里抬起头来,瞪大了了眼睛:“他们不是来找老师您的吗?!”自从晚宴那天那句话,他就不再称安多玛斯为“阁下”了。
安多玛斯哑然失笑,戏谑道:“没错,是找我。但就不能‘顺便’问问你么?”
查理醒悟过来,不由一阵羞愧。不过随即,他就平静了下来:“我所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贸然分神有害无益,老师您说呢?”
这回答安多玛斯早已料到,但亲耳听到,一时间,依旧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了查理的清醒扎实而欣喜,还是该为了查理与暴风城、与皇家的隐隐隔阂而惋惜。后者一小半与查理的缺乏野心有关,一大半倒是聂拉斯造成的,他也没法子说什么。当下,**师阁下斟酌了一下语气,委婉道:“其实,乔纳森将军为人朴实,严厉,有原则,却也通情达理。你……”
他话未说完,花园口传来通报,弗塔根公爵驾到。不仅与乔森纳将军一同,还有女伯爵相随身侧。
15、安杜因王子
查理闻言悚然,尤里手上悄悄挨近腰间的剑柄。
“咳!”安多玛斯清清嗓子,吩咐站在亭子外、台阶下的侍者,“既然来了三位阁下,那就再换一壶新茶吧。”
侍者领命而去,安多玛斯起身,一边遥遥向花园门口颔首示意,一边对查理微微一笑。旋即转身走下亭子,迎向摄政王公爵,迎向乔纳森将军,以及黑龙女伯爵。
查理幡然明白过来,麻利地收拾起了他与尤里在看的书,推到安多玛斯那些羊皮卷旁边。然后与尤里一同,跟着安多玛斯迎上前去。
这位来自达拉然的**师,当年在达拉然的城墙上,在高入云霄的守卫塔上,死力抵御过阿尔萨斯的亡灵大军,亲眼见过彼时已然堕落为亡灵的前洛丹伦王子,见过他手中的名剑、凶剑——霜之哀伤。
那种绝对力量的威压,令人窒息;后来战况恶劣,麦迪文的法术之书落入敌手,污染者阿克蒙德终究被召唤而来。而安多玛斯,正是在那么困窘狼狈的情况下,当机立断,逃离达拉然,免于了同紫罗兰之城一同湮灭为黄沙的命运。他的胆识与气度,自然不凡——就算之前不过尔尔,经历了那么一次,也锻炼出来了。
所以,此时此刻,**师阁下此刻毫不慌张,带着温煦的笑容,遥遥朝弗塔根舒开双臂——这个姿势并不意味着要紧紧拥抱,它表现的是毫无戒心的坦然与亲近——“瞧瞧,摄政王阁下都为我这个老头子带来了谁?奥特兰克千年冰雪上的火焰花!哦,当然,还有您,马库斯将军。您在战场上冲锋在前了几十年,这会儿不介意让去后面吧?”
马库斯乔纳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棕红的头发与胡子茂盛又整齐,灰蓝色的眼睛目光坚定。他当即笑了,还特地以夸张的动作,落后了一步:“怎么会,为女士让路是骑士的荣耀。”
伯瓦尔弗塔根公爵则是失笑:“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总是忘不了献殷勤。小心带坏年轻人。卡特拉娜,你千万别理他。”
马库斯立即对查理挤挤眼、取笑伯瓦尔:“咦,有没有闻到一股苹果醋的味道,年轻人?”
摄政王公爵无奈回过头:“马库斯。”后者应了一声,招招手示意查理与尤里,混不在意地跟了上去。前面安多玛斯阁下已经为女伯爵引路,踏上了台阶。
而这位来自奥特兰克王国地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又或者确切而言。黑龙奥妮克希亚。同样笑得爽朗:“很高兴见到您。安多玛斯。只是。有一点我可就不明白了。火焰花怎么会开在千年冰雪上——那儿只有小小地冰盖草与冬刺草而已。”
安多玛斯呵呵一笑:“您太谦虚了。奥特兰克山脉巍峨严峻。绵延千里。又怎么会只出产冰盖草与冬刺草。冰棘草。还有雪莲花。不都是奥特兰克独有地么?至于火焰花。噢。比起雪莲花地冰冷清傲。我觉得。还是火焰花地金红热情。才配得上您地美貌。您地果敢。您地手腕——在暮色森林剿灭狼人。可不像喝茶骑马。暴风城贵族成千上百。除了您。又有哪一位做到了?”
卡特拉娜讶然一笑。随即带着半分一丝地羞涩。欣然笑纳这份恭维。就连伯瓦尔弗塔根。也对此微微颔首。虽然还挺矜持。但他为女伯爵自豪地态度。已然表露无遗——而他身上那条搁在衣内地项链。在查理地感觉中。清晰得仿佛晴日中午地影子。沉重得堪比城口巨门。
四位一流权贵彼此亲切随意地开着玩笑。一行人鱼贯走进亭子。对此。查理暗暗惊讶。尤里也是吃惊。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忽然意识到。皇家花园。毕竟不是皇家觐见室。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与安多玛斯互相谦让了一回。最终还是女伯爵女士优先。首先款款落座。
侍者奉上新茶。女伯爵坦然扫了一眼安多玛斯借地书。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她明亮地黑眼睛一弯。对站在安多玛斯身后地查理与尤里示意:“安多玛斯。您地这两个学生。我好像见过——对吧。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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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的荣幸。我叫查理。”查理欠身行礼,抓紧这仅有的几秒时间,组织接下来的回答。却不料,安多玛斯切入话题,轻轻松松接了过去:“那一个叫尤里。他们当初还与我说起过,在暮色森林原先的石壁湖山谷里,曾经有幸遇上您——颇为仰慕呢。”
伯瓦尔与马库斯低低哄笑,查理顿时窘迫,脸上热了起来。尤里比他大方得多,但也被笑得动作僵硬——仰慕奥妮克希亚?这可真是一种可怕的选择。不过在旁人看来,他们俩都只是显得局促。
艾尔文森林民风纯朴热情,年轻人爱慕出色的异性,那是再正常不过;而受人仰慕,不管接不接受,首先是一种荣耀。这种荣耀,其情人也能同时共享——你拥有的情人越出色,当然也就越值得骄傲。
所以,对于安多玛斯的这句话,伯瓦尔混不介意,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得意;而马库斯本来还想跟着开他们一句玩笑,见查理脸皮有些薄,又因为他有拉拢这个年轻法师的打算,哈哈一笑,才算是打消了主意。
女伯爵大大方方向查理与尤里回了轻轻一颔首:“不胜荣幸。”而后也不由笑了:“那一次之后,也不过几个星期。真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暴风城的要塞花园。”
安多玛斯乐了:“是啊,我也没想到,一时兴起,去夜色镇买点特产,竟然会遇上个学生。”他收查理入门前,做戏作足,特地去了暮色森林一趟,所以此时拿来说事,刚刚正好。
**师阁下收亲传学徒的挑剔,暴风城人人知道,实在是“可遇不可求”。所以伯瓦尔、马库斯,以及女伯爵,都免不了恭喜几句。然后这个话题就此岔开,他们开始讨论北上诺森德的事。
这计划对暴风高层不是秘密,不同之处在于,对北伐的计划,女伯爵反对,马库斯支持,安多玛斯一贯地中立,而伯瓦尔则有些举棋不定。
查理与尤里可以听,但并没有加入讨论的资格——他们的见识也不足。尽管如此,今天能在皇家花园里得到这一个非正式的好机会,说出去不知要羡慕坏多少年轻的贵族子弟。
所以站在安多玛斯身后,查理与尤里都低眉垂眼,唯恐自己看上去不够谦虚……
……
就在讨论渐渐开始激烈起来的时候,离亭子较远的一丛灌木,突然无风自动。伯瓦尔顿时长身而起,佩剑霎时就出鞘了:“谁在那儿?!”马库斯抢到安多玛斯与女伯爵身前,尤里一把将查理拉到身后,紧皱起眉头,也慢慢拔出了剑。
花园四周、图书馆门口的卫兵也被惊动,很快,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就已经把那丛灌木团团围住;挡在亭子这边的保卫的,还要更多一层。
一阵寂静。寒光闪闪的剑丛中央,灌木又悉悉索索了一阵,一头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雪白的羽毛在苍翠的灌木中、在金红的枫叶下,格外显眼——正是晚宴那晚,两个年轻人见过的那一头狮鹫。
马库斯的剑首先归鞘了:“我看没什么危险……”
雪白的狮鹫瞅瞅四下,咕咕了两声,无辜地举起翅膀——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个小男孩,金色的头发像阳光一样灿烂,蓝色的坎肩与暴风城的旗帜底子相同。
正是安杜因王子。
伯瓦尔把剑归鞘,揉揉额角,苦笑着呻吟一声,匆忙跳出亭子、几步小跑过去。马库斯与女伯爵都慢慢跟了上去,安多玛斯也缓缓起身,却没有走过去,还示意查理与尤里呆在原处。
那边摄政王弗塔根公爵单膝跪地,尽量放低身高与王子说话:“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即使如此,他也比十岁的安杜因要高出不少。
旁边的卫兵悄悄退了下去,侍从们匆匆赶上前来,为安杜因王子掸平衣裤,还奉上热毛巾擦拭他脏兮兮的小脸。而安杜因王子气急败坏地挣脱那些为他服务的人,一把抓住伯瓦尔的手臂、仰起脸质问:“您要去打仗?可您说过会找到父亲——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查理遥遥看得清楚,小男孩的眼眶发红,里头噙着泪水。晶莹剔透,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16、又是老熟人 一
安杜因乌瑞恩王子,如今是王室第一人、是暴风城的象征与旗帜。而弗塔根公爵在成为摄政王、接过国王的大部分政治责任与权力的同时,某种程度上,也同时接过了作为国王、作为父亲,去教导王子、教导儿子的责任与权力。
不管对谁而言,这都不是一份能够轻易履行的使命。后母难做人,继父不好当,这一点不仅在平民中通行,在暴风城最顶尖的权贵中,也不例外。
好在安多玛斯前些年才从达拉然而来,王子出生时没机会抱他;前几年为了免去谄媚之嫌,也并没有与整个王室怎么亲近,至少不如土生土长的盖曼**师亲近,所以眼下摄政王焦头烂额,他一者出于礼节,不能干站在一旁看好戏,二者没有理由、也没有责任走上前去哄小孩,立即避嫌,领着查理与尤里悄悄离开,离开了皇家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