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巫灵-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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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后都是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去,父亲给田神婆端来洗脸水伺候她老人家洗漱,母亲忙着收拾屋子。这天晚上父亲和我睡了一间屋,母亲同田神婆睡在隔壁。我睡的还比较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用无比崇敬的眼光注视着田神婆,感觉她老人家万丈光芒。
早饭后我们正准备陪她老人家上街去逛逛的时候,那知我的头疼又开始发作起来。我当着仙姑的面在家里跳起大神来,这无疑于给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父母连忙上来按我,田神婆在旁边也惊呆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感觉是面子挂不住了。
等我静下来后她老人家过来仔细的观察着我,说太奇怪了我的印堂上还是被黑气笼罩着,又说做法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于是她老人家夸下海口,说今天晚上为我高层次的治疗。我母亲听她这样的豪言壮语,也松了一口气来。我在家里面休息,父亲在家陪我,母亲则陪田神婆上街玩去了,不管怎么说,别人这么远来一趟,理当陪她出去看看。
晚饭桌上田神婆还喝了二两白酒,我母亲挤着笑陪她胡乱的聊,内容也不过是老家那些地方里小媳妇大姑娘的风言风语。我奇怪她老人家虽然是修道之人,却也对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感兴趣。
记得以前看一本神话书,说里面有位久米仙人,很有本事。一天腾云驾雾仙游的时候,因看到了溪边洗衣村妇雪白的大腿,动了凡念,结果失去神通,跌下云端摔死了。
这田神婆可真是技高人胆大,百无禁忌的我行我素。
第五十章 请镜仙
这顿饭我想只有田神婆她老人家才吃得有胃口,我们一家子的心思都没有放在饭菜上。等我母亲收拾完碗筷后,田神婆虽然喝了酒,却也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晚上的任务。说为了弄清楚我的病根,今天晚上要请个“镜仙”,向阴间的朋友探听点风声,我母亲一听这话,欢天喜地的连忙答谢她老人家。
我对所谓的“镜仙”并不陌生,我们以前就玩过“请笔仙”这样的把戏。方法是在桌子上放一张白纸,两个人握住一支笔,笔尖对准纸面,然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就会感觉笔在动,手控制不了它。等到笔停止动弹后,桌面的白纸上就会有如同天书一样的线条出来,感觉如同古代的方士在扶乩一样。
我们并不能读懂这纸上线条的意思,更不能解释这其中的原理,做这样的事情,大多是觉得好玩罢了。我知道除了请“笔仙”外,还有请“碟仙”、“镜仙”、“扫帚仙”等等的名堂。当然这些我们并不敢去一一尝试,浅尝辄止倒还可以,玩过头了就不行了,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道理,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来的神送不走自己是要倒大霉的!这些应该是低级的巫术,它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
我们按田神婆的要求,先是把客厅的窗帘照样的拉得严严实实,然后在客厅里腾出一大块地来,铺上一张凉席。我们又把梳妆台上的大圆镜搬出来放到凉席上,然后在凉席的周围放上二十四根蜡烛。
一切准备好后,已经快要到十一点钟了,田神婆对母亲说等子时一到立即关掉电灯,拔掉电话关掉手机,点上所有的蜡烛,然后我们都呆到卧室里面去,没有她的召唤绝对不要到客厅来。
我们都一一记住,十一点刚过,母亲和父亲就急急忙忙的去点蜡烛,田神婆则盘腿坐在凉席上,面对着镜子。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三人都躲在我的卧室里面,大家坐在床沿上,仔细听着客厅的一切响动。
一切都很寂静,严冬仿佛还没有完全的过去,黑夜依旧的漫长寒冷,所有的生物都早早睡眠。十来分钟过去后,我们听到客厅里面传来田神婆低沉的窃窃私语,时而大时而小,一会急促一会散漫,如同在山歌里夹杂着漫骂一样。
在这样21世纪的文明时代里,在这样热闹非凡的大都市里面,我们居然还在行此为马列所不耻的事情,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刚开始我还神经敏感的集中精神听她唱道,但没有过多久便对她这单调枯燥的语言失去兴趣,头就如同灌了铅,沉的快压断脖子。母亲推了我几下,我“嗯、嗯”的厌烦起来,一头栽倒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动作推醒,母亲喊我快点醒来,说客厅里面有了动静,田神婆好象在厉声呼叫。我惊慌的坐了起来,随父母鱼贯的来到客厅,只见客厅的蜡烛燃烧得已经是余下不多。借助昏暗的烛光,我们见到田神婆仰身的倒在凉席上面,双手直挺挺的伸直在胸前。
我们惊恐的开灯一看,镜子已经跌落在地面,碎了几条纹路出来。那老巫婆躺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抖动,面部表情扭曲得变形、怪异僵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神光涣散……
我们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她老人家这是中了什么邪,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么能送她去医院!恐怕她前脚进医院我们后脚就要进派出所!
我和母亲都慌了神,还是父亲比较镇定,说看样式她是受了惊吓,应该没有多大的事情。于是母亲扶她去床上躺住了,然后使劲的掐她的人中穴,好不容易让她醒来,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田神婆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
我问起刚才的事情,母亲说她和父亲大概等到半夜一点过的时候,客厅里面突然的没有了声音,正纳闷的时候,突然的听到田神婆嚎叫起来,父母骇然,急忙喊醒了我……这一晚上,我睡的并不舒坦,刚才突来的事情就如同一个个烧红的大问号,次次的烙印在我的心房上。父母基本是一夜未眠,坐在我的床头说着事情。
早上起来的时候,父亲在准备早餐,母亲对我说田神婆还没有起床。我们准备完早餐,等了她很久也没有见她起来,母亲去敲门,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父亲低声说道。我们慌了神,连忙打开卧室门,只见她老人家坐在床上发呆,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我们松了口气,喊田神婆起来吃饭,她老人家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后就开始穿衣裤。
我们来到客厅等她,“都怪你,当初喊你请他三叔来你死要面子,结果弄来这位来,病人没治好反而把没病的吓的半死,要是她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给她家里人交差……”母亲开始埋怨父亲起来。
“我怎么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她对我说的她来了立马就行,又说这样的病她以前治过好多个的……”父亲也上了火,和母亲争执了起来。
正闹腾的时候,田神婆提着她的包裹走了出来,父母连忙停下话来,请她过来吃饭。她说饭就不吃了,要马上赶车回去,我们一家子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拉她来吃饭,说不管怎么样子,吃了饭后再说走的事情。说了半天,田神婆还是坚持要马上走,我们没有办法,父亲只好下楼送她到火车站去了。
我和母亲都没有心思吃早饭,猜测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第五十一章 神婆之死
父亲回来后对我们说,他在公交车上问起田神婆,问她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人一直木讷表情,并不回答一句话。平日里如同长了八张嘴巴,一刻不说话就要死人的她竟然三缄其口起来,化身聋哑人了。只是在进站的时候她突然的回过头来,象似要说什么,结果嘴巴动了两下话还是吞到肚子里面去了,给她拿的红包也一分不要……
父亲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便给老家的二叔打了一个电话,喊他去车站接田神婆,然后送回家去。这件事情,田神婆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荒诞,再怎么说毕竟我也是接受的现代高等教育,突然的不问良医问起鬼神来,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上午,父亲刚下楼买菜去了一会就突然的折转回来,气喘喘慌乱的对我和母亲说田神婆死了!他准备回去一躺。
我们呆若木鸡,半天也回不过气来。母亲吞了一下口水,焦急的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父亲说刚下楼我那二叔就打来电话,说去车站等了半天也没有接到田神婆,后来出了车站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前面突然的围了一大堆人,听到有人在大喊出车祸了。
二叔跑上去一看,一辆大货车前面躺了一个老妇人,流了一地的血,再上前一看,这个人分明就是田神婆!司机在旁边带着哭腔说什么他开车开的好好的,这个老太婆突然的跑了过来撞在车上面……
我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做梦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过了一会,我听到父亲在给二叔打电话,喊他去通知田神婆的亲戚,又说他今天晚上就赶回去,一同处理后事。
晚上父亲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后就准备回去,母亲给了他一些钱,喊他车上注意安全,又愁眉苦脸的说现在本来就缺钱,偏偏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听到母亲在问父亲、田神婆的两个弟弟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看到父母这样的焦愁,我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我得了这样的病,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现在连想婷婷的心情都没有了,这些头疼的事情压抑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两天过去,我们一直在等父亲的消息,他的手机欠费停机,打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母亲给二叔打电话,二叔说父亲去田家沟处理田神婆的丧事去了。下午程思泯打来电话,说他舅舅已经接回来了,在云南那边火化后带回来的。又说他母亲也从国外赶了回来,主要是参加他舅舅的葬礼,还要安顿他舅妈和表弟们以后的生活。
我说我要去参加他舅舅的葬礼,程王子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说还是算了,说我这样的身体,再有个什么事情怎么了得,他也负责不起。我想也是,万一是在人家的葬礼上头疼发起疯来,该是多么难堪的事情,于是只好作罢。我本想给程王子说我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最近就够烦的了,我不能再去讨扰别人。
我们好不容易等到父亲过来,他说他这趟回去事情还算办得顺畅,因为有货车司机承担一部分责任,田家的亲戚倒没有为难我们。田神婆没有直属亲人,就两个弟弟,他们都是见钱就了事的人,货车司机陪了三万余元,父亲给了他们五千块操丧事,算是田神婆千里迢迢的过来给我治病的报酬。
田神婆入土后两兄弟一算帐,收到的钱财还剩下两万多元,兄弟二人各分了一万,几个无关紧要的亲戚得了一点好处,也都把嘴巴闭的紧紧的。这个不说,他们还得到了姐姐的房屋和存款,两兄弟表面装腔作势的哭丧,背地里难保眉开眼笑的称心如意!只差没有给货车司机的单位送上一面锦旗去表达谢意。世道就是如此,人情伦理在钱财面前,往往要载倒认输,呈现出尴尬与苍白。
晚上父亲又对我们说,说他这次回去在火车上遇到一位心理医生,闲谈中父亲对他说起了我的病情,那医生很是感兴趣,帮忙分析我的病情。他听我父亲讲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说可能是我前段时间大脑受伤后影响到了神经系统,造成了心理阴影,留下了后遗症。
又说他以前治疗过的一为病人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是一位司机出车祸好后,一直喊腿疼,怎么治疗都不管用,后来找到他那里来,通过催眠心理